李韜 李曉旭 羅劍朝



摘 要:鄉村振興戰略的實施激發了農民在“醫、養、住、行”等方面對美好生活的追求,與之對應的各類保險保障需求也隨之涌現。對保險素養影響農民商業保險參與的機理進行了闡釋,并使用陜西省565戶農戶的調查數據,實證檢驗了保險素養對農民商業保險參與選擇的影響,以及農民個人收入差異對保險素養影響其商業保險參與的調節效應。研究表明,保險素養會顯著促使農民商業保險參與概率增加3.1%。此外,個人經濟收入差異對保險素養促進農民商業保險參與并未發揮出調節作用,即提升個人收入水平并不會增強保險素養對農民商業保險參與的促進作用。因此,有必要采取提高農民保險素養、有針對性地開發設計符合農民訴求的保險產品等措施促進農民商業保險消費,進而促進商業保險在農村地區的發展。
關鍵詞:保險素養;收入差異;農民商業保險
引 言
鄉村振興戰略的實施激發了農民在“醫、養、住、行”等方面對美好生活的追求,與之對應的各類保險保障需求也隨之涌現。同時,就中國現階段各社會階層經濟條件而言,農民收入總體仍處于較低水平,抵御風險能力較差,天災人禍往往會加劇其貧困程度。近期一項針對全國31個省、市、自治區千村萬戶的實地調查表明,24%的農戶曾遭受過自然災害、意外事故或重大疾病帶來的經濟損失[1]。作為一種以經濟保障為基礎的金融制度安排,商業保險不僅可通過補償部分或全部損失來有效緩解投保農民因疾病、意外等災害事故造成的巨大經濟損失和人身傷害。深入探究農民購買商業保險的內外制約因素,對進一步響應中央政府“加快發展保險服務業以拓展‘三農保險深度及密度”政策具有重要意義。在商業保險持續服務“三農”的政策背景下,農民商業保險的參與行為取決于農民理性決策。商業保險參與決策無疑是一個相對復雜的經濟決策行為,消費者不僅需要花費大量時間,而且還要耗費相當精力去權衡保費支出和預期收益,在這一過程中需要擁有一定的保險素養幫助其做出決策。當前,學術界主要從保險排斥、工業化程度等方面探討消費者商業保險需求的外部制約因素[2-3],從保險驅動來源、收入水平、需求彈性、人口結構、風險感知及厭惡程度、社會網絡等視角考察消費者購買商業保險的內部制約因素[4-10],并就上述因素影響消費者商業保險參與的差異性進行了闡釋。但在加快保險服務“三農”的背景下,當前研究對農民保險素養水平及其在商業保險參與行為中的作用較少關注。保險素養是指能夠對保險政策、條款、概念及市場形成有效認知和充分意識,對生產及生活潛在風險有良好感知與觀念,能測算保險標的風險發生所對應的理賠金額,并基于此做出保險產品消費決策的能力[11]。保險素養是Huston從金融素養內涵中引申并經Tennyson延展而來,它集中反映了行為個體(消費者)對風險有所認知,又能采用市場化的金融工具轉移相關風險的能力[11-12]。已有文獻表明,投資個體對關鍵經濟概念能否充分理解,以及對基本財務計算能否熟練掌握,不僅決定了其能否準確考量與投資項目相關的預期成本、收益高低以及風險大小,而且影響其投資決策的合理性及科學性[13]。毋庸置疑,較高的保險素養有助于增強保險消費者信息收集能力和預期收益的計算能力[14],增強消費者風險感知能力和對未來不確定性風險的充分認知能力[15],亦會促進消費者正確認識商業保險的價值和作用[16],由此保險素養就成為決定消費者商業保險需求的重要因素[17]。事實上,國內外學者的經驗研究都表明保險素養高的消費者會顯著提升對商業保險(例如人身保險、健康保險)的需求[18-20]。然而,需要注意的是,即使在城鎮地區,保險和風險管理知識也沒能得到全面普及,農村地區的保險素養情況更是不容樂觀。據統計,43%的農戶無任何保險素養,52%的農戶保險素養較低,僅有5%的農戶保險素養較高[1]。保險素養的缺失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農民對商業保險的有效需求,限制了其對特定風險事故或特定事件的發生所導致損失的合理估算,進而影響了農民做出理性經濟決策,又無助于喚起其自身商業保險需求,更阻礙了其家庭福利水平的提升。農民保險素養平均水平不盡如人意,但因受教育程度不同,個體間保險素養水平會參差不齊。隨著農村經濟的蓬勃發展和保險市場的日益深化,相當數量的農民積極利用商業保險應對因自然災害或意外事故遭受的經濟損失及人身傷亡。與低保險素養存量個體相比,高保險素養存量個體在經濟決策中無疑具有比較優勢。商業保險是轉移風險的有效方式,且保險險種及購買年限的選擇、保險合約的簽訂等環節均無一例外地會涉及風險評估、保費核算等問題。因此,保險素養與農民商業保險需求之間的內在關系有待深入研究。
通過對文獻進行梳理,發現已有研究不足之處主要是:(1)雖然關注保險來源、收入水平、需求彈性等因素如何影響消費者商業保險參與,但忽視從農村保險市場需求主體(如農民)自身挖掘形成其是否參與商業保險的深層次原因。(2)缺乏對收入差異視角下,保險素養影響不同收入水平農民商業保險參與情況的差異性分析。保險素養水平的高低既能反映農民對特定風險事故的發生所導致經濟損失的有效認知,又能體現農民采用市場化的金融工具轉移特定災害事故造成經濟損失的能力。有鑒于此,本文嘗試做出如下改進:首先,從理論上闡釋保險素養影響農民商業保險參與的機理;其次,基于實地調研農民樣本,考察保險素養是否促進農民商業保險的參與;再次,按照收入水平對樣本進行分類,探究保險素養對不同收入水平農民參與商業保險的差異化影響,并經考察收入差異對保險素養影響農民商業保險參與的調節效應,補充和完善現有的商業保險需求理論,并為加強農民保險素養提升和促進商業保險公司響應中央鄉村振興戰略更好地服務
“三農”提供有益的政策參考。
一、理論分析與假設提出
已有研究基于期望值理論、期望效用理論、過渡反應理論、前景理論等視角解析了消費者商業保險參與動因及決策機制,并揭示了誘發消費者商業保險參與行為的關鍵因素既有相同點又存在差異[21-24]。基于此,本文就保險素養影響農民商業保險參與行為的機理分別進行闡釋。
1. 保險素養對農民商業保險參與行為的影響有直接、間接兩種途徑。(1)直接影響。保險素養越高、風險轉移意識越強的農民,其對特定風險事故或特定事件的發生所導致的損失等越具有較準確的衡量[25]。前景理論表明,保險素養較高的家庭可能會高估風險發生的可能性,從而更傾向于采取經濟保障制度等措施轉移風險,因而對購買商業保險越可能做出購買選擇。此外,與一般商品性能、質量易于鑒別、容易進行比較不同,商業保險產品涉及保障責任的界定、保險金額的大小、保費的繳納方式、責任免除等一系列復雜問題,這使得整個商業保險合同顯得尤為復雜,同時,投保者既無法對商業保險產品像對普通商品一樣取樣乃至試運作,又無法在保單持有期內持續跟蹤監視出單保險公司的償付能力。那些具備較高保險素養的投保者只有更好地理解商業保險產品承保風險的種類、保險合同的主要條款、形式、自己的權利與義務、合同生效及無效條件等內容,才能權衡利弊并做出理性的投保決策。(2)間接影響。風險評估、潛在損失核算等知識較全面的農民,其人力資本水平相對較高,參與社會經濟活動較多。風險事故發生的范圍越廣、災害損失產生的概率越高,他們感知各種威脅造成的潛在經濟后果更清晰,采取轉移風險的主動性更迫切,因而商業保險參與的傾向性越強[26]。此外,保險素養水平高的農民價值觀念及風險偏好與商業保險風險轉移和經濟保障的核心功能更吻合,加上自身具有較強的制定計劃和締約能力,有利于利用有限經濟資源(預算有限)合理制定商業保險參與計劃,恰當選擇商業保險產品,降低商業保險合同存在歧義條款,從而促進商業保險參與。由此,本文提出假設1:
H1:保險素養會促進農民商業保險參與。
2.保險素養對低收入和非低收入農民商業保險參與行為產生差異性影響。雖然保險素養較高的農民,可以通過抽象的商業保險合同條文認知或理解其產品(無形商品)的作用和功能,做出最適合自身條件的保險參與決策,但是,理論上講,就大多數人商業保險參與而言,都是付出一定經濟代價(如支付一筆確定數額的貨幣)來轉移可能發生的風險,用以換取對未來不確定性的保障。同時,經驗也表明,在其他條件不變的情況下,投保人收入水平與其商業保險需求通常呈正相關關系[27]。所以,購買商業保險作為家庭財產規劃的一部分,勢必會受到家庭收入的影響,也就是說,在保險素養相同的情況下,相比非低收入農民,低收入農民商業保險參與概率偏低。具體而言,根據馬斯洛需求理論,只有低級需求滿足到維持生存所必需的程度后,其他的需求才會成為新的激勵因素。顯然,對低收入農民來說,有限的經濟收入更多地被用于解決諸如吃穿住行等基本生存需求,因而對以確保生活安定、轉移特定風險事故損失的較高層次的安全保障需求較低。所以,受制于經濟實力的不足,即使低收入農民具備足夠的保險素養,對需要付出一定經濟代價(支付保費)才能得到保障的商業保險需求度不會太高,以免對家庭財務結構產生不利影響。與之相反,對于非低收入農民來說,由于基本需求已經得到滿足,會開始追求較高層次的安全保障需求,這類消費者在意識到商業保險的重要性并具備足夠的保險素養時,會相應增加對商業保險的有效需求,因而對商業保險需求會高于低收入農民。收入水平較高的農民,在意識到商業保險的重要性后,可以馬上做出購買決策。對于保險素養較高但經濟收入較低的農民,雖然其能夠認識到在轉移風險方面商業保險是一種重要手段,但由于自身經濟收入有限,沒有結余資金購買商業保險,導致其商業保險潛在需求無法轉化為實際購買決策。因此在經濟收入水平不同的情況下,保險素養對農民商業保險參與情況的影響存在差異,即對非低收入農民,保險素養對其商業保險參與的促進作用更明顯,反之亦然。由此,本文提出假設2:
H2:相比低收入農民,保險素養會促進非低收入農民商業保險參與概率。
二、研究設計
(一)數據來源及樣本基本情況
本文數據來源于課題組2019年7月在陜西省農村地區開展的主題為“保險素養與農民商業保險購買”的入戶田野調查。課題組使用多階段分層抽樣法采集數據:首先在陜北、關中、陜南地區分別選取一個農業發展狀況較好的縣(區)作為樣本采集地(洛川、楊凌、城固);其次,按照經濟發展水平在每個縣(區)分層抽取3~6個樣本鄉鎮;最后,按照相同的標準在每個樣本鄉鎮選取3~4個樣本村(行政村),在每個樣本村中隨機抽取8~12個農戶,并在每戶中選擇頭腦清楚、有經濟收入且愿意配合的成年家庭成員進行一對一問卷調查。最終獲得農民有效樣本565份。此外,為確保數據質量,本次調研成員均由受過培訓的保險專業高校師生組成,同時,調研過程中尤為注重受訪農民對于社會保障和商業保險的區別(例如新農合與商業醫療險、新農保與商業養老險),以避免受訪農民因不能準確區分二者造成數據虛高的情況。
本文樣本采集兼顧采集地農業及保險發展情況,典型性及代表性較好。從樣本個體基本特征來看,此次調研對象平均年齡為56歲;平均受教育年限為8年,即基本達到初中水平;受訪農民家庭總人數均值為4.10人,其中勞動力均值為2.75人,供養比為0.72;受訪農民家庭年均毛收入為54 170.81元,家庭消費年均值為29 429.08元,其中5 809.79元用于農業生產;36.10%的農民近五年購買過商業保險。
(二)變量選取及描述性統計
1.因變量:商業保險。通過向受訪農民詢問“您近五年買過商業保險嗎?”來了解受訪者商業保險參與情況,此題項測量采用二元變量(0、1型變量)。
2.核心自變量:保險素養。本文分析的目的在于研究保險素養對商業保險參與情況的影響,因此合理構造保險素養衡量指標最為關鍵。首先,借鑒已有文獻對保險素養[11]和金融素養[27]的測度研究,本文從保險基礎知識、風險意識、風險偏好、保險意識、理賠金額計算能力五個方面構建了保險素養衡量體系。其次,參照秦芳等的做法,將受訪者在每個題項回答情況賦予相應的分數,所有題項得分加總作為最后的保險素養得分[28]。為保證保險素養測量效果,本文對所有保險素養測量題項進行了信度效度檢驗。采用Cronbachs α系數做信度檢驗,結果顯示,保險基礎知識、風險意識、風險偏好、保險意識、理賠金額計算能力五個方面的Cronbachs α系數分別為0.76、0.71、0.73、0.70和0.81,保險素養所有測量題項的Cronbachs α為0.75,說明問卷設計整體信度良好。效度檢驗采用相關系數進行,檢驗結果顯示,五個維度兩兩之間的相關系數均小于0.3,即每個維度之間相關性較低,問卷具有較好的內容效度;同時,每個維度與總保險素養得分之間的相關系數均高于0.6,表明問卷具有較高的結構效度。
3.分組變量:年收入。首先,對受訪農民個人年總收入按高低順序排名;其次,將樣本劃分為低收入(樣本農民收入排名后20%及以下)、非低收入(樣本農民收入排名前80%)兩組。
4.控制變量。參考潘國臣等研究,本文選取受訪者年齡、性別、受教育年限反映受訪農民特征[18]。參考樊綱治等的研究,本文選取供養比、兼業程度、總資產、是否有親友供職于金融機構、近五年有無正規貸款、近五年有無紅白喜事反映受訪者家庭特征,其中,供養比為受訪家庭勞動力人數與總人數的比值,兼業程度為家庭農業收入占家庭總收入的比例[29]。參考雎嵐等研究,本文選取樣本農民所在村莊到鄉鎮中心距離反映受訪村莊特征[30]。各變量的描述統計如表1所示。
(三)模型設定
1.Probit模型1。為了考察保險素養對農民商業保險參與的影響,本文構建了如下Probit模型:
式(1)中,Y1是近五年是否購買過商業保險,若受訪農民購買了商業保險,該變量取值為1,否則取值為0。X1為本文核心自變量保險素養,其衡量方式如前文所述(下同)。X2為控制變量,包括受訪者年齡、性別、教育年限,受訪者家庭供養比、兼業程度、總資產,以及受訪者是否有親友供職于金融機構、近五年有無正規貸款、到鄉鎮中心距離(下同)。X1、X2的回歸系數分別為β1、β2,獨立同分布的隨機誤差項用ε表示。
在模型(1)中,可能因保險素養與農民商業保險參與之間存在逆向因果關系(即農民保險素養的積累可來自于自身商業保險參與的“干中學”效應予以促進)、遺漏變量(如存在不易觀測但影響商業保險參與的因素)、變量測量偏差(如選取測度保險素養指標不夠全面)等引發的內生性問題。所以,為消除因模型可能存在內生性問題導致的估計偏誤,本文進一步采取工具變量法(IV-Probit)進行樣本估計,并選取同一村莊同等收入層次其他受訪者的保險素養平均水平作為受訪者保險素養的工具變量。這樣處理原因在于:處于同一村莊內部的農民可以在交流的過程中共同提升保險素養,促進彼此間保險素養的積累,所以個體的保險素養水平勢必會受到村莊內其他農民保險素養水平的影響,但村莊內其他農民保險素養水平與該個體是否參與商業保險并不直接相關,因此,該工具變量是嚴格外生的。
2.分組回歸模型。若第三個變量M取值發生變化時,自變量X對因變量Y的影響也隨之發生變化,則稱在自變量X和因變量Y的關系中,M變量發揮著調節作用[31]。當X為連續變量且M為類別變量時,可先將樣本按類別變量M進行分組后分別進行回歸,對不同組回歸結果中X的系數進行差異性檢驗,若存在顯著性差異,說明變量M發揮了調節作用,反之亦然。考慮到在本文中,保險素養”(核心自變量)為連續型變量,調節變量“收入組別”為二元變量(類別變量),所以,運用分組回歸模型考察農民個人收入差異在保險素養影響農民商業保險參與行為中的調節效應。
三、實證檢驗與結果分析
(一)保險素養對農民參與商業保險影響的實證檢驗
1.全樣本回歸分析。保險素養對農民參與商業保險的模型估計結果見表2,需說明的是,由于Probit模型是非線性模型,系數值不能反映自變量對因變量的影響程度,而邊際效應則可以反映自變量的變化引起因變量變化的程度,所以,表2將自變量邊際效應列出。
從表2的(2)列工具變量法估計結果中可以看出,Durbin-Wu-Hausman檢驗(簡稱DWH檢驗)在1%的統計水平上拒絕了保險素養為外生變量的原假設,且第一階段估計的F值為37.08,說明不存在弱工具變量問題,因此,本文采用工具變量法估計結果進行分析。從該估計結果可以看出,保險素養在5%的統計水平上顯著正向影響農民商業保險參與行為,其邊際效應為0.031,表明保險素養水平越高的農民商業保險參與的可能性越大,保險素養每提高1個水平,農民商業保險參與的概率將增加3.10%。農民保險素養越高,對商業保險參與成本與預期收益的衡量越清晰,且能更好地理解保險條款,相應地增加對保險公司的信賴度,提高參與商業保險的概率。至此,假說1得到了證實。
從控制變量影響來看,表2結果顯示,受訪者年齡在5%的統計水平上對農民商業保險參與行為存在顯著的負向影響,這表明,在其他因素相同時,受訪者年齡越大,其商業保險參與可能性越小,可能的原因是,隨著年齡的增長,農民對新生事物的接受能力不斷下降,對商業保險產品了解不夠導致其產生抵觸心理,從而減少商業保險參與行為。受訪者受教育年限在10%的統計水平上顯著正向影響農民商業保險參與行為,表明隨著受教育年限的增加,農民參與商業保險的可能性也隨之增大。一般而言,受教育年限越長,農民對新生事物的接受能力越強,對保險合同的理解能力也越強,對于理性消費者而言,對產品越熟悉做出購買決策可能性越大。年收入變量在1%的統計水平上顯著正向影響農民商業保險參與行為,說明隨著收入的增長,農民商業保險參與可能性增大,這與實際情況相符,收入增加意味著的農民結余資金增多。根據馬斯洛的需求理論,滿足了衣食住行等基本生理需求之后,農民對更高層次的安全保障需求將會隨之上升,進而促進其商業保險參與。親友有無在保險、金融機構任職變量在1%的統計水平上顯著正向影響農民商業保險參與行為,有親友在保險、金融機構任職的農民接觸商業保險的機會更多,而且相對來說對保險的信任程度更大,購買途徑更為便捷,所以商業保險參與的可能性也就越大。近五年有無正規貸款變量影響不顯著,究其原因,可能的解釋是,對于商業保險參與而言,大多數人是以支付一部分確定的資金來轉移潛在的風險,如果受訪農民近五年有正規金融機構貸款行為,表明其近期經濟情況不容樂觀,資金的短缺或不足會使其傾向于不參與商業保險,即使參與,也偏向于選擇保費低廉的商業保險。所以,近五年有無正規貸款對農民保險參與行為影響不再顯著參照蘇嵐嵐等[32]的做法,本文工具變量取值方法如下:將樣本農民年均收入劃分為低、中、高三個組別(k=1,2,3,分別對應低、中、高三個收入層次),剔除村莊j收入層次為k的第i個農民的同村同收入層次,其他樣本保險素養水平的均值為:[(ΣNji=1X1jki)-X1jki]/(Njk-1),其中,Njk 表示村莊j收入層次為k的樣本數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