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公共圖書館面向特殊群體的閱讀推廣*

黃嘉琦，束 漫

0 引言

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指出，“掃盲是一項基本的人權和終身學習的基礎，掃盲對于社會和人類發展都極為重要，因為它能夠改變我們的生活”[1]。當今社會作為一個以知識為基礎的社會，圖書館發揮著無可替代的作用。國際圖聯和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聯合頒布的《公共圖書館宣言》指明公共圖書館的任務之一就是“支持和參與并在必要時組織不同年齡組的掃盲活動與計劃”[2]。在圖書館學重要論述中，閱讀和閱讀推廣通常與掃盲相聯系[3]。掃盲工作的開展將有助于人們閱讀、寫作和計算能力的提升[4]，而閱讀推廣就是公共圖書館有效促進掃盲工作開展的形式之一。公共圖書館在開展閱讀推廣活動時所面向的對象不僅要包括身心健康的普通讀者，還應包含特殊人群。

如何定義特殊人群，國際圖聯圖書館特殊人群服務委員會(Library Services to People with Special Needs Section)給出的定義是“不能利用傳統圖書館資源的社區人士”。他們包括但不限于以下人群：在醫院、療養院和其他護理設施中的人；監獄中的人；無家可歸的人；身體殘疾的人；聾人、重聽或聾盲的人；具有閱讀障礙癥的人；以及認知和精神殘疾者[5]。英國的圖書館閱讀推廣活動發端于20世紀80年代末期，興起于90 年代，2000 年后走向成熟和興盛[6]，是閱讀推廣活動發展較成熟的國家之一。為幫助特殊人群公平地使用公共文化資源，英國公共圖書館除了為其提供合適的和有針對性的可及性服務外，還積極與社會機構合作舉辦各類閱讀推廣活動，并且以品牌項目的形式進行閱讀推廣，滿足不同年齡段的特殊人群在使用圖書館和獲取信息上的需求。相較而言，國內開展的特殊群體閱讀推廣活動類型單一，目標受眾范圍較為狹窄，缺乏相應的評估機制，難以形成長效的閱讀品牌項目服務于特殊人群。鑒于此，為了幫助因缺乏閱讀意愿或是缺乏閱讀技能以及行動不便的特殊閱讀人群學會如何去閱讀，培養閱讀興趣，并形成閱讀習慣，達到掃盲和全民閱讀的目的。本文將對英國公共圖書館特殊群體閱讀推廣案例進行分析和研究，總結經驗啟示以完善我國公共圖書館特殊群體閱讀推廣服務。

1 英國公共圖書館特殊群體閱讀推廣對象

《公共圖書館宣言》指出，“公共圖書館應不分年齡、種族、性別、宗教、國籍、語言或社會地位，向所有的人提供平等的服務。還必須向由于種種原因不能利用其正常的服務和資料的人，如語言上處于少數的人、殘疾人或住院病人及在押犯人等提供特殊的服務和資料”[2]。基于此，英國公共圖書館針對特殊群體不同的服務對象及其特點，開展了形式多樣的閱讀活動，切實履行公共圖書館傳播信息、掃盲和文化教育的使命。本文根據國際圖聯定義的特殊人群范圍、《基于圖書館的掃盲計劃指南》所涉及的適合圖書館掃盲工作的目標受眾，主要按照英國公共圖書館開展特殊群體閱讀推廣活動的資料詳盡程度，選取5種特殊群體進行調研。

1.1 聽障和視障人士群體

英國圖書館館長協會(the Society of Chief Librarians，SCL)聯合《公共圖書館六步承諾》第一條明確指出，“將所有盲人和弱視讀者連接到最適合他們閱讀需求的服務，并確保他們能夠充分利用無障礙的公共圖書館服務”[7]。英國國家藝術圖書館(National Art Library，NAL)積極響應《承諾》要求，為了讓視障人士便于進入圖書館學習和閱讀，除了提供設備和空間上的特殊服務外，圖書館還為視障人士量身定制講座和觸摸體驗活動，舉辦不同主題的描述性演講和展覽參觀[8]。

而對于聾人和重聽人士，NAL提供聲音增強器設備和感應回路，以便聽障人士在演講活動或是參觀展覽時使用。在舉辦講座和參觀活動時，工作人員輔以英國手語或以現場字幕的形式進行活動解說[9]。館內的一些視頻播放包含字幕，使讀者能夠方便地閱讀和了解館內信息。圖書館通過舉辦一系列創造性、多感官的閱讀活動，豐富聽障和視障人士的日常生活，滿足他們的學習需求，并為其提供均等化的社會服務。

1.2 患有癡呆癥的群體

據阿爾茨海默氏癥協會(Alzheimer's Society)2014 年的報告稱，英國超過85 萬人患癡呆癥。“癡呆癥”患者會表現出一系列癥狀，包括記憶力喪失和思維紊亂、解決問題或語言表達困難[10]。針對以上情況，諾福克圖書館提供一系列具體措施服務于患有老年癡呆癥的讀者及其護理人員。包括制定“癡呆癥友好圖書館戰略”，要求圖書館內的所有員工都需接受服務技能培訓。創建癡呆癥信息中心，并與阿爾茨海默氏癥協會建立伙伴關系，兩者共同為癡呆癥人士及其護理人員提供簡單易用的健康信息。同時，與閱讀機構合作，建立健康圖書館，在館內擺放“健康閱讀”(Reading Well)活動項目的癡呆癥處方書，以提高社區對癡呆癥的認識。

1.3 患有閱讀障礙癥的群體

關于閱讀障礙癥，歐洲閱讀障礙協會(European Dyslexia Association，EDA)認為閱讀障礙癥是一種源于神經系統，主要表現在閱讀、拼寫和寫作方面嚴重障礙的疾病[11]。2005年《殘疾群體利用圖書館——檢查清單》明確指出，閱讀障礙癥用戶是圖書館最需要關注和幫助的人群[12]。為了能夠給予閱讀障礙癥患者一個包容的社會環境，英國公共圖書館除了為其提供有聲書、易于閱讀的讀物以及DAISY閱讀工具等館藏書籍和設備外，還積極根據圖書館的空間及擺設特點，為其營造一個“易于閱讀”的空間，推出富有感染力的閱讀活動。柯克萊斯圖書館的“超越文字”(Beyond Words)項目就是通過一種“沉浸式跨藝術”的方法，改編經典文學作品來吸引有閱讀障礙癥的讀者，用藝術手段打破閱讀障礙鴻溝，以多感官多元素體驗增加他們對藝術和文化的參與度，并提供高質量的藝術成果[13]。

1.4 患有自閉癥的群體

自閉癥(Autism)又稱孤獨癥或孤獨性障礙。據英國國家自閉癥協會(National Autistic Society)統計，英國有70萬成年人和兒童患有自閉癥[14]，由于在語言和社會交流上帶有缺陷，興趣狹窄且行為舉止重復、刻板，因而嚴重影響著這類人群看待世界和與別人互動的方式方法，導致他們往往處于社會弱勢地位。龐大的患者群體促使英國公共圖書館積極開展特殊閱讀活動，重視對自閉癥人群的服務，為其提供合適的閱讀空間，保障他們閱讀和學習的權利。如愛丁堡圖書館電影俱樂部會在自閉癥意識周特別放映相關電影教育片[15]，而大英圖書館對有自閉癥譜系疾病和其他感官需求的兒童，為他們開展家庭式活動如《放寬對家庭的早期開放》展覽活動以及舉辦手工制作活動，用家庭和社會的力量一起為自閉癥兒童提供康復幫助。圖書館還考慮到自閉癥兒童的特殊需要，為他們提供安靜的兒童專用感覺空間作為配套設施[16]。

1.5 監獄或少管所群體

《目標與機遇——2015-2020蘇格蘭公共圖書館戰略》之“戰略目標5”提到“越來越多的公共圖書館被用作為活動的空間，進行各種各樣的文化活動。它們可以成為表演和展覽的場所，也可以作為人們表達自己想法并與他人分享共同文化經驗的空間”[17]。公共圖書館服務的一個關鍵特點是每個人都可以使用這些服務。圖書館活動的開展不僅為普通讀者服務，而且同樣注重為服刑人員提供信息化服務[18]。2016年蘇格蘭圖書館和信息委員會(Scottish Library & Information Council，SLIC)在蘇格蘭各地選定的公共圖書館服務中建立了12 個試點電影俱樂部。作為SLIC 電影俱樂部之一的福爾柯克(Falkirk)連同福爾柯克社區信托基金(Falkirk Community Trust，FCT)創建了一個名為“內部電影”的電影教育項目，該項目是與監獄圖書館、女皇監獄和青少年罪犯研究所(Her Majesties Prison and Young Offenders Institute，HMPYOI)合作進行，旨在以電影教育的模式幫助服刑人員走出困境，更好地學習和生活[15]。

2 英國公共圖書館特殊群體閱讀推廣品牌服務

2.1 “閱讀起跑線”：幫助特殊兒童識字和掃盲

閱讀是一項基本的生活技能，是兒童早期發展的關鍵。但據調查顯示，在英格蘭有四分之一的11歲兒童和近一半的弱勢兒童在離開小學前都不能很好地進行閱讀[19]。基于此，近十年來英國制定了一系列閱讀活動幫助兒童閱讀以及培養其識字能力，這其中就包括了“閱讀起跑線”(Bookstart)項目。

“閱讀起跑線”項目是從1992年開始，英國圖書信托基金會在伯明翰大學、當地圖書館和衛生服務部門的支持下針對嬰兒和學步兒童閱讀的試點項目，至今已連續舉辦了27年[20]。這個項目除了為不同年齡段的學齡前兒童準備圖書包外，還專門為特殊聾啞和盲人兒童準備發光包和觸摸包，以及為患有運動障礙癥的殘疾兒童準備“閱讀起跑線之星”閱讀包。基金會旨在通過家庭式的閱讀分享，發放“量身定制”閱讀包，使患病兒童同樣能夠享受到屬于他們的閱讀快樂。家長寓教于樂，提早介入孩子的學習及閱讀生活，能夠使這些特殊的孩子們盡快地養成閱讀的習慣并愛上閱讀，從而達到掃盲和教育的目的[21]。具體見表1。

表1 “閱讀起跑線”項目“閱讀包”分類

2.2 “未上鎖的書籍”與“提前閱讀”：協助服刑人員融入社會

多數監獄中的服刑人員都只具備有限的教育和生活技能，在他們的生活環境中，閱讀并不是一個普遍受歡迎的活動。相當一部分的服刑人員文化水平低下，并且沒有足夠的工作技能。即使當他們身處監獄之外時，也很少有人經常會去圖書館學習或是參與閱讀活動。《監獄圖書館服務指南(第三版)》指出，“服刑者具有讀書、學習和接受信息的基本權利”。同時，IFLA/UNESCO公共圖書館宣言(1995年)呼吁公共圖書館向服刑人員提供服務[22]。因此，英國公共圖書館分別與部分社會機構合作，推出“未上鎖的書籍”和“提前閱讀”項目，旨在幫助服刑人員更好地接受文化素養教育，改造自身以適應社會。

(1)“未上鎖的書籍”(Book Unlocked)。“未上鎖的書籍”是英國國家掃盲信托基金會與牛津郡縣議會圖書館以及Soha住房協會針對監獄和少管所等特殊人群而共同合作的一個閱讀項目。此項目支持服刑人員、Soha住房協會的工作人員以及當地社區居民定期在監獄會面，共同組成讀書討論小組，相互交流對某本書籍的看法，以此改善人與人之間的互動關系，在擺脫監獄生活后盡快融入社區及居民群體[23]。英國國家掃盲信托基金會2018/2019年度評估書顯示，自2012年以來，“未上鎖的書籍”項目在布克獎基金會的資助下，通過在國家監獄電臺播放系列有聲讀物，以及邀請具有影響力的作家參加監獄閱讀小組活動等方式，支持全國各地的監獄及少管所特殊人群進行快樂閱讀。在參與此項目以后，有近67%的參與者表示，他們的閱讀能力有所提高，并且有近一半(48%)的參與者表明他們現在讀和寫的頻率比以往要高[24]。

(2)“提前閱讀”(Reading Ahead)。“提前閱讀”以前稱為“六本書挑戰”，該項目開展使成年人和青少年，尤其是那些在生活中有閱讀困難的人能夠從中享受閱讀帶來的樂趣。活動要求人們選擇六本書籍進行閱讀，并把自己的想法以日記的形式記錄下來，以此獲得挑戰證書。人們可以選擇閱讀書籍、圖畫小說、戲劇、文章或詩歌。在英國，每年有大約100所監獄通過圖書館接觸到“提前閱讀”項目。僅2018 至2019 年間，就有大約9，000名囚犯參與到此項目。在貝爾基金會的資助下，監獄開展了為期3年的“提前閱讀”項目，對ESOL(English as a Second or Other Language)服刑人員進行有效的閱讀干預。通過與圖書館保持緊密的合作，定期帶學員到圖書館學習等方式，鼓勵參與者以閱讀為樂趣，以此提升自己的語言技能和獲取監獄服務的能力，增強參與者的自主學習性[25]。在活動結束后，閱讀機構還會為項目制作一份年度評估報告，總結該項目所取得的經驗及成果。

2.3 “健康閱讀”與“閱讀之友”：支持癡呆癥人群復健

大部分患有癡呆癥的人會在精神和身體上受到一定程度的限制，但有經驗表明，即使是中期癡呆癥患者也可以從閱讀文獻和獲取信息中受益。圖書館作為公共文化基礎設施的重要組成部分，應該將服務這類人群作為圖書館基本服務的一部分[26]。因此，英國公共圖書館為癡呆癥人群提供了系列閱讀活動，通過閱讀治療的方式，幫助癡呆癥患者得到康復。

(1)“健康閱讀”(Reading Well)。“健康閱讀”是閱讀機構與圖書館聯盟(Libraries Connected)合作，由英格蘭藝術委員會(Arts Council England)和威爾士政府資助的閱讀項目，他作為圖書館全民健康服務的一部分，致力于幫助讀者理解和管理個人的健康狀況。該項目所提供的書籍均得到當地衛生專家的認可和推薦，讀者可前往當地圖書館免費借閱相關書籍。目前該項目有4張圖書清單，其中包括“為癡呆癥好好閱讀”書籍清單[27]。據估計，英國威爾士地區有38，444～55，829人患有癡呆癥。在威爾士政府支持下，閱讀機構在當地22個圖書館中推行“健康閱讀”項目，并與威爾士圖書委員會合作推出威爾士語的“處方書”，為當地居民提供健康服務。閱讀機構還積極與Boost 藥房合作，加強項目的宣傳、推廣及健康知識普及，為癡呆癥患者及其親屬和照顧者提供健康信息和建議，以及用于回憶療法的小說、回憶錄和攝影書籍[28]。活動開展以后，閱讀機構同樣會對項目進行跟蹤和調查以評估項目的可行性。

(2)“閱讀之友”(Reading Friends)。“閱讀之友”是一個由國家彩票社區基金(The National Lottery Community Fund)資助并與老年人群體及當地項目伙伴共同創建的閱讀項目，其活動是以小組或一對一的方式定期在監獄、圖書館和護理之家等地點舉辦聊天活動或故事分享會。此項目特別側重于癡呆癥患者及其照顧者。項目通過提供一系列的共享閱讀模式，使不同群體之間產生緊密的聯系，包括圖書館、養老院以及庇護所等。并積極與英國各高校和學院合作，探討接觸不同類型社區的方式方法，盡可能地幫助更多癡呆癥患者。有研究表明，“閱讀之友”有助于老年人建立社交網絡、與其他人建立聯系以及對情感認同、個人認知能力和身心健康都產生積極的影響，同時有效降低老年人患癡呆癥的風險[29]。

2.4 “快速閱讀”：激勵閱讀障礙癥人群學習

《IFLA 讀寫障礙人士的圖書館服務指引-修訂和擴展》指出，一般患有閱讀障礙的人所表現出來的特征是：閱讀速度比普通人要慢；必須閱讀某些文字兩到三次以上；容易在頁面上迷失，需要搜索他們正在閱讀的句子；需要花費大量精力在文字閱讀層面上。雖然一些閱讀障礙癥患者在讀寫方面要比普通人付出更多的努力，但是他們依然熱愛閱讀[30]。因此，閱讀機構在2006 年聯合公共圖書館、監獄等合作推出“快速閱讀”(Quick Reads)項目，已分發480萬冊超過100種不同標題的圖書，這些書以刊登各種高質量和受歡迎作家的作品而聞名，并通過圖書館借出500多萬次。每年閱讀機構都與暢銷書作者合作，專為閱讀障礙癥讀者制作便于閱讀的特殊短篇小說和書籍[31]。95%的掃盲工作者報告說，“快速閱讀”提高了學習者的閱讀信心，91%的人說這些書直接提高了學習者的識字技能[32]。活動的成功開展，表明了項目在一定程度上有助于激勵閱讀障礙癥患者學習和閱讀，促進了掃盲工作的開展。

3 英國公共圖書館特殊群體閱讀推廣的啟示

3.1 加強公共圖書館與社會機構間的合作

英國公共圖書館在開展特殊群體閱讀推廣活動過程中，注重與社會機構間的交流合作，包括學校、公益或私人基金會、以及志愿者協會等各類組織機構。除了與長期伙伴如閱讀機構、國家掃盲基金協會等進行合作外，還與英國皇家盲人協會(Royal National Institute of the Blind，RNIB)、英國自閉癥協會(British Dyslexia Association，BDA)等全國性特殊機構合作，共同合力推進文化傳播和特殊人群掃盲工作的開展。如上文所述，英國圖書館通過“未上鎖的書籍”“提前閱讀”等閱讀活動，加強與監獄和公益機構間的溝通合作，多方合力強化對服刑人員的思想教育，促使服刑人員通過閱讀改善所處現狀，以達到勞教及掃盲的目的。同時，英國圖書館館長協會明確要求公共圖書館與醫療機構開展合作，為讀者提供健康服務[33]，“健康閱讀”“閱讀之友”“快速閱讀”等針對癡呆癥和閱讀障礙癥人群的閱讀活動，除得到政府及社會公益基金的資助外，還有特殊的護理機構及團體、醫學專業的人員等參與到閱讀活動中來。部分公共圖書館還在館內建立健康信息中心，為閱讀活動和特殊讀者提供專業化的健康信息服務。同時把健康信息服務廣泛帶到社區、監獄、學校、醫院等地，向有需要的人群普及健康知識。

我國公共圖書館應加強與監獄圖書館等機構之間的交流和合作，積極建立與服刑人員之間的聯系，參照IFLA《監獄圖書館服務指南(第三版)》中所提供的圖書館項目范例，把閱讀推廣活動帶到監獄中去，支持并促進服刑人員閱讀、讀寫和文化追求。除此之外，圖書館對讀者的調查顯示，87%的讀者有健康信息需求，78%的讀者希望從公共圖書館獲得健康信息服務[33]。對于患有癡呆癥、閱讀障礙癥、聽障和視障等特殊人群，圖書館應加強與醫院、護理機構、社會公益機構等合作交流，讓健康理念、健康信息和健康服務在開展閱讀推廣活動之際通過公共圖書館普及到每位讀者，特別是特殊人群。切實做到貫徹落實國家最新健康戰略《“健康中國2030”規劃綱要》《“健康中國2030”規劃綱要》要求，幫助提升讀者的健康素養，滿足讀者的健康信息需求。

3.2 注重品牌服務評估

IFLA《在圖書館中用研究來促進識字與閱讀：圖書館員指南》中提到，“研究是一項系統性的工程，包含通過收集數據、分析數據對一個主題及其來龍去脈進行調研，然后分享結果并提出建議。”對活動項目進行評估研究不僅能測量當前業務的質量和影響、工作的有效性和效率以及環境的變化，而且能幫助圖書館建立和測量任務及計劃，全面提升圖書館的價值[34]，為公共圖書館在日后開展類似閱讀活動提供借鑒的經驗和解決問題的方法。

英國公共圖書館、閱讀機構以及慈善基金會在開展閱讀活動的過程中特別注重對其品牌項目進行定期的評估、考察和研究以緊密地追蹤項目的發展及變化情況，提高英國大眾識字的態度、習慣和技能，鞏固他們的方案、活動和政策工作。例如，針對服刑人員而開展的“未上鎖的書籍”閱讀活動，英國國家掃盲信托基金會每年度都會對項目進行評估，通過紙質調查問卷的形式，以定性和定量相結合的方法，收集服刑人員關于參與該活動的經驗并以此適應在監獄收集數據的限制。而閱讀機構每年采用網絡調查的形式，同樣通過定性和定量的方法對參與者參加活動情況進行評估，并會在次年9月公布前一年的調查結果，以評估閱讀的價值以及為來年活動做好相應的計劃和安排。除了針對參與者進行調查評估外，閱讀機構還會從組織的性質、參與人數、閱讀的材料、閱讀的方式、參與活動的影響以及活動的作用等方面對參與的組織機構進行一個信息收集，對完成評估人數較多的組織機構，將會頒發相應的金、銀、銅獎作為獎勵[35]。閱讀機構以完整的評估體系，每年堅持對活動進行審查，評估報告從科學、系統和客觀的角度揭示品牌服務質量及效果，以幫助社會大眾及有需要的人群了解項目開展情況，也能讓人們透過評估報告了解針對特殊人群所開展的閱讀活動的進展狀況，以鼓勵和吸引更多特殊人群及機構參與到活動中來。

將評估工作納入閱讀推廣品牌服務的一部分，能有效地延續活動的“生命力”，提升活動的吸引力。王紅霞表示，目前我國閱讀推廣的評估對象較少集中在兒童和特殊群體，尤其是弱勢群體。對其政策和資源的支持力度較少，研究還處在起步階段。國內使用定性分析的評估方式較為普遍，定量分析較少，使用問卷調查的形式居多[36]。我國公共圖書館應注重對閱讀項目的評估研究，特別是加強針對特殊群體所開展的閱讀推廣活動的評估研究，注意研究對象的多樣性，創新評估的形式及方法，積極尋求社會機構的合作與幫助，建立有效的品牌服務評估機制。從國家到地區構建系統的、戰略性的和長效的評估體系，從符合用戶或非用戶的需求出發，以定性和定量的形式全面、科學地分析研究評估結果，從而更好地指導閱讀推廣工作的開展。

3.3 拓寬品牌閱讀項目的受眾

閱讀機構聯合英國公共圖書館所開展的品牌閱讀項目為了能夠達到全民掃盲和快樂閱讀的目的，積極拓寬參與閱讀活動的受眾群體范圍。活動所面向的對象涉及不同年齡段及各類人群包括特殊群體。讀者可從圖書館中選擇自己喜歡的閱讀品牌項目參加而不受其他因素限制，這正是社會公平性和包容性的體現。例如：“健康閱讀”項目，公共圖書館和閱讀機構在明確項目特性后，除了針對癡呆癥人群為其提供健康信息服務外，生活條件良好的、健全的普通讀者以及他們的親屬和護工均可參加活動，獲得由保健專業人員及圖書館專業工作人員所提供的健康知識教育。而像“快速閱讀”項目，活動不僅主要是為閱讀障礙癥人群所開展，閱讀機構還積極與公共圖書館、監獄、學校、醫院和成人學習組織進行合作，在這些區域內廣泛開展閱讀推廣活動，擴大受眾范圍，盡可能地為不同行業、領域內患有閱讀障礙癥人群帶去為他們專門設計的閱讀書籍。

國內公共圖書館若是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應該充分考慮閱讀活動的受眾群體，拓寬活動參與對象的范圍。例如，在開展針對特殊群體的閱讀推廣品牌活動時，除了可讓特殊群體及其親屬、護理人員參與外，也可允許其他普通、健全的讀者參加活動。在共同參與的過程中，使普通讀者感知特殊群體，進一步了解和關愛特殊群體，喚起社會公眾對特殊群體的關注。同時，也讓各類讀者都能夠有機會、無障礙地參與圖書館的閱讀活動，平等、自由地共享圖書館為其提供的資源和服務。這不僅是圖書館核心價值的體現，更是公共圖書館服務均等化的體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