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質性視角下區域商貿流通效率與工業化、城鎮化關聯性實證研究

趙生光 薛小燕

（1、燕京理工學院國際商學院；2、華北科技學院管理學院 河北廊坊 065201）

引言

由于歷史原因，我國商貿流通產業起步晚，商貿流通業效率相對較低，此現象引起了學術界的關注，很多學者對此進行了深入研究。陳宇峰等（2015）構建了商貿流通效率評價體系，利用DEA方法對我國1997-2010年的商貿流通效率進行了評價分析，結果表明我國商貿流通業效率存在較大差異，東中西部地區呈現波浪態勢，東部地區水平最高，中部次之，西部最低。董譽文（2016）使用索洛余值法對我國省域商貿流通效率進行評價，他認為我國商貿流通增長呈現粗放式發展模式，日后應該向精細化發展，從而提升商貿流通效率。俞超等（2017）對我國省域商貿流通效率進行評價，隨后構建空間杜賓模型探究商貿流通產業的空間溢出效應，結果表明我國地區間商貿流通產業效率呈現較大差異，但是地區商貿流通產業發展具有明顯的空間溢出效應。已有研究使用的多為普通DEA評價方法，本文使用超效率DEA方法評價商貿流通效率，進而探究商貿流通效率與工業化、城鎮化關系，具有一定的創新性和必要性。

區域商貿流通效率測算及異質性分析

（一）商貿流通效率評價指標體系構建

當前官方公布的數據中并沒有統一的指標能夠對商貿流通效率進行評價，因此本文構建綜合評價體系，使用超效率評價方法對區域商貿流通效率進行評價，評價指標體系如圖1所示。

如圖1所示，本文基于投入—產出模型構建區域商貿流通效率評價指標體系，投入指標分別是地方財政支出、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人均消費性支出、商貿流通業從業人數。地方財政支出是改善地方交通基建設施的重要方法；而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對于改善地區基礎設施具有顯著意義；人均消費性支出是影響地區商貿流通產業發展的重要因素；商貿流通產業從業人員是商貿流通產業發展的重要基礎力量。基于此，本文將這些指標作為商貿流通效率的投入指標。

產出指標分別是商貿流通產業總值、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商品交易市場成交額。商貿流通產業總值是商貿流通效率最直接的體現，商貿流通效率提升必然帶來商貿流通產業產值提升；社會零售商品銷售總額是商貿流通產業發展水平的重要度量指標，因此可以反映商貿流通效率；商品交易市場成交額提升可以反映商貿流通效率水平。因此，本文將這些指標作為商貿流通效率的產出指標。

（二）區域商貿流通產業效率測算結果

SBM-DEA模型優化了徑向DEA無法改進松弛性的問題，但是此模型得出的效率值最大為1，對于有效的DMU效率高低無法進一步區分。針對這個問題，本文使用超效率SBM模型，加入非期望產出的超效率SBM-DEA模型如公式（1）和（2）所示：

圖1 區域商貿流通效率評價體系

其中，ρ表示被評價DMU的效率值；λ為DMU的線性組合；s-、s+、sb-分別代表投入、期望產出、非期望產出的松弛變量；xik、yrk、btk分別為DMU的投入向量、期望產出向量以及非期望產出向量。

包含非期望產出的超效率SBM-DEA模型與其他DEA模型相比，有以下幾個優勢：一是克服了傳統徑向DEA模型對無效率的測量沒有包含松弛變量的問題；二是克服了非超效率DEA模型無法對有效率單元進一步區分的障礙；三是區分了產出的屬性，為效率評價分析提供了方便。因此，本文在評價長江中游城市群時選擇了包含非期望產出的超效率SBM-DEA模型。

如表1所示，本文使用超效率DEA方法對我國30個地區的商貿流通效率進行評價分析。觀察30個地區商貿流通效率測算結果，可以得到以下幾點結論：其一，我國商貿流通效率逐步提升。2010年我國商貿流通效率為0.775，2011年商貿流通效率為0.783，2012年我國商貿流通效率為0.778，2013年商貿流通效率為0.799，2010-2013四年間我國商貿流通效率上升0.024；2014年商貿流通效率為0.818，2015年商貿流通效率為0.832，2016年商貿流通效率為0.868，2017年商貿流通效率為0.891，2014-2017四年間商貿流通效率上升0.073，相較之前商貿流通效率增幅明顯得到了提升。其二，省域之間商貿流通效率存在較大差異。2017年我國商貿流通效率值超過1的省份有北京（1.099）、上海（1.118）、江蘇（1.058）、浙江（1.002）、廣東（1.364），其中廣東效率值最高。而陜西（0.774）、甘肅（0.807）、青海（0.840）、寧夏（0.790）、新疆（0.803）等地商貿流通效率值相對較低，均沒有超出全國平均水平。其三，東中西三大地區商貿流通效率呈現明顯異質性，南北商貿流通效率分布不均衡。我國商貿流通效率值相對較高的地區均位于東部地區，分別是北京、上海、江蘇、廣東等地，而中西部地區商貿流通效率值相對較低，其中青海、寧夏、新疆等地為我國商貿效率值較低地區。從南北來看，北部地區的商貿流通效率值明顯低于南部地區，北部只有北京、天津的商貿流通效率值相對較高，而南部廣東、浙江、江蘇等地商貿流通效率較高，明顯領先全國。

商貿流通效率與工業化、城鎮化關聯性實證分析

（一）變量選取與數據來源

本文的研究重點是商貿流通效率與工業化、城鎮化之間的關聯性，因此本文將上文測算的30個地區的商貿流通效率值作為被解釋變量，使用sl表示。將工業化、城鎮化作為核心解釋變量，工業化反映了一個國家（地區）的工業發展水平，多數學者使用年度工業產值作為衡量指標，但是本文的商貿流通效率值為測算的相對指標，使用絕對指標衡量工業化水平可能導致回歸系數偏大，而且絕對量指標存在規模效應。基于此，本文使用年度工業產值與地區生產總值的比值衡量工業化水平，使用gy表示，根據國家統計局公開數據計算所得。城鎮化反映了一個國家（地區）城鎮化發展水平，當前使用的度量指標相對統一，即使用地區常住人口中的城鎮人口除以總人口表示，使用cz表示，使用國家統計局公開數據計算所得。此外，參考已有文獻，本文選擇了以下幾個控制變量：經濟發展水平使用地區年度人均生產總值表示，為了避免可能存在的異方差性，進行了取對數處理，使用lnpgdp表示；對外開放水平使用地區進出口貿易總額表示，為避免異方差性，進行了對數化處理，使用lnopen表示；地區人口總量使用地區常住人口總量表示，對數化處理后使用lnpeo表示；地區固定資產投資總量，對數化處理后使用lntz表示；地區消費水平使用人均消費總額表示，對數化處理后使用lnxf表示。以上控制變量數據均來源于各省統計年鑒。

表1 2010-2017年區域商貿流通效率測算

表2 變量相關性分析

表3 固定效應結果

（二）變量相關性分析

對變量進行相關性分析，明確變量的相關性，同時檢驗變量之間是否存在多重共線性，結果如表2所示。

如表2所示，gy與sl之間的相關系數為0.254且在1%的水平上顯著，說明工業化與商貿流通效率之間為正相關關系。cz與sl之間的相關系數為0.304且在1%的水平上顯著，說明城鎮化與商貿流通效率之間為顯著的正相關關系，即我國城鎮化水平提升能夠有效促進我國商貿流通效率上升。lnpgdp與sl的相關系數為0.008且在10%的水平上顯著，說明地區經濟發展水平提升能夠有效促進商貿流通效率提升；lnopen與sl的相關系數為0.076，說明地區進出口貿易發展水平提升能夠促進商貿流通效率上升；lntz與sl的相關系數為0.057且在5%的水平上顯著，說明地區固定資產投資總額增長可以促進地區商貿流通效率上升；lnxf與sl之間的相關系數為0.316且在1%的水平上顯著，說明地區消費水平提升能夠有效促進商貿流通效率提升。

（三）回歸分析

本文的數據類型為面板數據，因此本文構建面板數據模型進行回歸分析，模型如方程（3）所示：

如方程（3）所示，sl為商貿流通效率；gy為工業化水平；cz是城鎮化水平；lnpgdp為經濟發展水平的對數形式；lnopen為進出口貿易的對數形式；lnpeo為常住人口總量的對數；lntz為固定資產投資的對數形式；lnxf為人均消費規模的對數形式。按照此方程，本文首先進行隨機效應回歸，隨后進行豪斯曼檢驗，豪斯曼檢驗值為23.198，p值為0.00，說明豪斯曼檢驗強烈推薦使用固定效應。因此，本文使用固定效應進行回歸分析，結果如表3所示。

如表3所示，gy與sl之間的相關系數為0.003，P值為0.000，說明工業化水平能夠有效促進地區商貿流通效率提升，具體而言就是地區工業化水平提升1個百分點，能夠帶動商貿流通效率上升0.003個百分點。cz與sl之間的相關系數為0.039，P值為0.032，說明城鎮化水平能夠有效促進地區商貿流通效率提升，具體而言就是地區城鎮化水平提升1個百分點，能夠帶動商貿流通效率上升0.039個百分點。lnpgdp與sl之間的相關系數為0.005，P值為0.000，說明經濟發展水平能夠有效促進地區商貿流通效率提升，具體而言就是地區經濟發展水平提升1個百分點，能夠帶動商貿流通效率上升0.005個百分點。lnopen與sl之間的相關系數為0.030，P值為0.000，說明地區進出口貿易水平能夠有效促進地區商貿流通效率提升，具體而言就是地區進出口貿易水平提升1個百分點，能夠帶動商貿流通效率上升0.030個百分點。lntz與sl之間的相關系數為0.183，P值為0.000，說明固定資產投資水平能夠有效促進地區商貿流通效率提升，具體而言就是地區固定資產投資水平提升1個百分點，能夠帶動商貿流通效率上升0.183個百分點。lnxf與sl之間的相關系數為0.224，P值為0.000，說明地區居民消費水平能夠有效促進地區商貿流通效率提升，具體而言就是地區居民消費水平提升1個百分點，能夠帶動商貿流通效率上升0.224個百分點。

結論與政策建議

我國商貿流通效率逐步提升，省域之間商貿流通效率存在較大差異，東中西三大地區商貿流通效率呈現明顯異質性，南北商貿流通效率分布不均衡。2017年我國商貿流通效率值超過1的省份有北京（1.099）、上海（1.118）、江蘇（1.058）、浙江（1.002）、廣東（1.364），其中廣東效率值最高。而陜西（0.774）、甘肅（0.807）、青海（0.840）、寧夏（0.790）、新疆（0.803）等地商貿流通效率值相對較低，均沒有超出全國平均水平。工業化水平能夠有效促進地區商貿流通效率提升，具體而言就是地區工業化水平提升1個百分點，能夠帶動商貿流通效率上升0.003個百分點。城鎮化水平能夠有效促進地區商貿流通效率提升，具體而言就是地區城鎮化水平提升1個百分點，能夠帶動商貿流通效率上升0.039個百分點。經濟發展水平、對外開放水平、常住人口總量、固定資產投資、居民消費水平能夠有效促進地區商貿流通效率提升。

建議：第一，提升地區工業化水平。工業化水平提升能夠有效促進地區商貿流通產業效率提升，為此各地區應該促進地區工業發展水平提升，進而帶動地區商貿流通產業效率值提升。第二，穩步提升地區城鎮化水平。城鎮化水平與區域商貿流通效率之間為正相關關系，為此各地區應該加快城鎮化進程，促進商貿流通效率提升。第三，加大投資，縮小區域間商貿流通效率差異。我國30個地區之間商貿流通效率呈現較大差異，各地區應該加強對商貿流通產業的投資力度，逐步縮小地區間差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