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霓虹的人（外二首）

馬曉雁

細雨也不能啄食南京路的繁華

腳帶紅泥的人們

趕去外灘捕捉霓虹

蒼茫茫的海上啊，誰不在領受

偶在的命運

只有僻居國定路的孩子

似乎可以借助一碗豆腐花兒

找回通往童年時外婆的家

雪 事

遠方的故鄉，落雪的故鄉

以消融的筆法

書寫

無名河兩岸

往事的平原上

埋有我們熟知的詞匯

當時光不再巡回

積攢，也不再是美德

我們去暑熱的黃浦江邊

抖凈口袋

回去

根植在虛構的廢墟

虛構的愛

虛構的來歷

以及虛構的去向

荒 原

當過時成為唯一的修飾

不必哀嘆

允許我贊美過的清露

去擁抱塵垢

言辭不能抵達的時候

也不必用沉默續火

不必過于驚慌

有我之時，我本置身荒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