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革命遺址保護與利用芻議

摘 要：革命遺址作為我黨“初心與使命”的活化石，承載著我們國家獨特的紅色記憶。隨著城市化的擴建、農村土地復墾政策的實施等，很多非典型革命遺址有著被拆除或損毀的危險。文章通過實地調查發現非典型革命遺址的保護與利用過程中存在管護責任主體不明確、保護開發資金不充足、開發定位不準確、宣傳推廣不到位、民眾的積極性有待提高等問題，可從制定相關法律，形成硬性約束;堅持政府主導，鼓勵多方投入;做好利用文章，增強教育功能;加大宣傳力度，創新宣傳手段;拓展精神內涵，提高民眾認同等方面著手保護與利用。

關鍵詞：非典型革命遺址;問題;可行性建議

革命遺址，見證著我們黨領導全國各族人民長期革命斗爭的艱辛歷程，承載著革命先烈拋頭顱、灑熱血、不畏艱險、不怕犧牲的精神，激勵著一代又一代的中國人艱苦奮斗、勇往直前。革命遺址作為不可移動文物的重要組成部分，是中華民族的寶貴財富，也是凝聚中華民族力量、鼓舞華夏兒女士氣的重要源泉。

一、我國現有革命遺址的保護與利用的研究現狀

目前針對我國革命遺址保護利用的研究，呈現出明顯的地方化色彩。大部分研究以某個小區域為調研對象，旨在發掘當地革命遺址保護過程中存在的不足，為該地區革命遺址保護開發提供政策建議。這類地域化的研究指出了某個區域的個性問題，但在總結歸納地區間的共性問題上，還需進一步探索研究。

經過梳理，調查人員認為我國革命遺址的保護與利用有以下幾種典型模式：“革命遺址+自然風光”模式，將綠色的生態環境融入紅色革命遺址之中，紅綠結合，相得益彰;“革命遺址+休閑度假”模式，則在革命遺址周圍發展農家樂、度假村等產業，創造經濟價值;“革命遺址+博物館”模式，是在革命遺址較為集中的地區，建立博物館，集中展示在革命和戰爭過程中留下的歷史文物和革命遺跡;而“革命遺址+演出”模式，則對當地的紅色文化進行改編，創作成演出劇目，結合現代化的技術手段，發展紅色演出項目等。以上模式與紅色旅游息息相關，在延安、井岡山、西柏坡、遵義、瑞金等典型的紅色精神發源地，取得了豐碩的成果。這些地區積極打造紅色旅游品牌，提供便捷的旅游線路、營造良好的旅游生態環境、建設健全的旅游設施、開發豐富多元的文化活動，為當地創造了巨大的收益，并使其成為紅色教育的圣地，參觀游覽的名勝。

然而，這幾種模式的成功，以該地區革命遺址的巨大影響力為前提，這樣的革命遺址可稱之為典型革命遺址。在我國，很多地區的革命遺址數量相對少、規模較小、集群效應差、知名度低、影響力小，可稱之為非典型革命遺址。這類革命遺址的保護與利用無法套用典型革命遺址的成功模式，是一個急需研究和解決的現實問題。通過瀏覽各個地區的革命遺址保護利用文獻資料，筆者發現，我國的大部分地區，由于當地的革命遺址旅游開發價值低，難以產生巨大的經濟效益，在唯GDP論的背景下，革命遺址保護工作長期被各級政府部門忽視，當地的革命遺址損壞嚴重，有的破爛不堪，急需搶救;有的已經徹底消失。

習近平總書記曾說：“無數革命先烈留下的優良傳統是永遠激勵我們前進的寶貴財富，任何時候都不能丟。”中國地域寬廣、幅員遼闊，我們黨領導人民在革命斗爭中形成的革命史、革命精神并不能僅僅依靠少數的典型革命遺址來傳承與弘揚，其他非典型的革命遺址同樣是革命史淵遠流長的重要組成部分，無此，便不能構成一部完整的、真實的中國新民主主義革命史。每個地區都有自己的革命旅程，都有自己值得懷念的紅色記憶，只有各個地區都重視自身革命史的傳承，注重對革命遺址的保護利用，我們的革命精神才更加具有活力，才更能在潛移默化中影響人們的日常生活，與新時代砥礪奮進的精神接軌。

二、分析非典型革命遺址保護與利用存在的問題

調查人員通過文獻查閱、實地走訪L地的結果，發現很多革命老區已經認識到了保護革命遺址的深刻意義和重要內涵。大部分地區不斷落實中央政策，對轄區內的革命遺址進行了摸底排查，認真梳理了轄區內革命遺址的條目，修繕擴建了當地的部分革命遺址，逐步規劃當地革命遺址的保護開發，這些舉措令人欣喜。可同時筆者也發現，L地區的革命遺址屬于非典型革命遺址，其在保護與利用過程中仍然存在著各種各樣的問題，亟待解決。

一是非典型革命遺址管護責任主體不明確。在L地，僅有一半的革命遺址被列為當地的文物保護單位，沒有被列入文物保護單位的革命遺址現多為私人住宅，其居民可以根據自己的意愿隨意改建甚至拆除重建，相關部門未取得這些舊居的產權，無權干預和制止。在居民保護意識不強或保護不到位的情況下，這些革命遺址面臨著被拆除或自然倒塌的危險。有一些革命遺址雖已被列入文化保護單位，但沒有自上而下統一的管理部門，保護工作也無從開展，地方黨史辦、鄉鎮政府、村支部的管理職責不夠明確，多頭領導現象較為普遍。

二是非典型革命遺址的保護開發資金不充足。很多已經被保護開發起來的革命遺址，管理維護資金不足，日常維護、運轉困難;而在未保護的革命遺址中，有一些也急需修繕恢復原貌，如不再采取實質性的保護措施，將會徹底坍塌，甚至隨著年月的推移而消亡。同時，由于資金的短缺，非典型革命遺址基礎設施建設也不甚完備，很多遺址沒有配套的指路標、停車場、衛生間等公共設施，還有的革命遺址甚至連基本的水、電都難以供給。

三是非典型革命遺址的開發利用定位不準確。目前，很多地區的政府致力于在當地規劃紅色旅游線路，打造紅色旅游景區，建設紅色博物館，舉辦紅色旅游文化節，發展紅色產業鏈。在很多擁有非典型革命遺址的地區，政府將紅色旅游開發描繪地天花亂墜，可最后卻免不了“雷聲大，雨點小”。非典型革命遺址有其特殊性，它們規模較小、可進入性差、集群效應較弱、影響力小，難以與旅游業深度結合，吸引外來游客。如何開發定位這些革命遺址，仍需契合實際，審慎思考。

四是對非典型革命遺址的宣傳不到位。L地政府部門開展的調研結果顯示：一部分當地居民對已經列入文化保護單位和愛國主義教育基地的革命遺址能有所了解，但對圍繞這些遺址開展的歷史事件、相關的重要人物，以及其他革命遺址卻知之甚少。并且，通過與一些革命遺址工作人員的交流，暑假期間，即六月中旬到八月中旬，是大部分革命遺址的參觀旺季，但在這一時間段筆者參觀非典型地區的革命遺址時，發現很多革命遺址紀念館的參觀者寥寥無幾。這些現象反映出，很多革命遺址紀念館的對外宣傳不到位，沒能采取積極有效的手段，擴大其影響力，吸引更多參觀者。

五是居民參觀、保護非典型革命遺址的積極性有待提高。據調查，絕大部分當地居民L地的革命遺址了解不全面，甚至完全不了解;居民對當地革命遺址的保護意識不強，有些居民甚至對革命遺址有著刻板印象。在很多民眾的認知里，革命遺址是十分嚴肅而莊重的地方，在一定程度上缺乏趣味性。因此他們表示，相比于參觀革命遺址，自己在閑暇之余更愿意去一些休閑娛樂場所。由此可見，市民文化與正統紅色文化之間的隔閡，是降低居民參觀、保護革命遺址積極性的重要原因。

三、保護與利用非典型革命遺址存在的誤區

非典型革命遺址的保護對黨、國家和人民都有著重要的意義。然而隨著城市化進程的不斷加快，位于城市的革命遺址在城市改造中面臨著被拆除的風險;位于農村的革命遺址在農村人口大量流失的情況下，自然坍塌、損毀現象十分嚴重，加之整村搬遷、土地復墾等政策的實施，一些革命遺址行將消亡。這無不是在警示我們非典型革命遺址保護迫在眉睫、刻不容緩！

通過與L地負責革命遺址保護的黨史辦工作人員進行訪談，發現在非典型革命遺址保護與利用過程中或多或少地存在一些誤區。

一是因為沒有旅游價值而不去重視。革命遺址承載著厚重的革命歷史，傳承著先進的紅色精神。加強對革命遺址的保護利用，既有利于使廣大的黨員干部重溫黨的光輝歷程，學習革命先輩的崇高精神和英雄事跡，保持黨的先進性和純潔性，也有利于促進愛國主義教育，提高廣大群眾特別是青少年的思想道德素質。“歷史是最好的教科書，也是最好的清醒劑。”革命遺址作為革命歷史的載體，具有不可比擬的政治價值與教育價值。然而與典型革命遺址相比，非典型革命遺址絕大多數不能產生重大的旅游價值和經濟價值，但毋庸置疑它們是當地的寶貴財富，記錄著當地組織和政權的由來，凝聚著地方力量，鼓舞著地方士氣，教化著一方人民，是地方的一張亮眼名片，它的價值絕不是可以用金錢來衡量的。因此，一定要堅決摒棄用是否具有旅游價值或經濟價值來考慮是否保護和開發革命遺址的錯誤觀念。

二是因為財力拮據而一味拖延。在改革開放的大浪潮中，全國各地的經濟都取得了突飛猛進的發展。隨著經濟的不斷成長，大部分地區也開始重視對當地革命遺址的保護開發，不斷修繕革命遺址，建設革命遺址紀念館，贏得了社會各界的廣泛好評。可由于之前對革命史料、影像資料的整理保護不到位，很多地區的革命遺址紀念館常常經過大量的內查外調、走訪群眾、尋找線索、查閱檔案，才能理清當時的活動情況，找到一些文字或圖片資料。也有一些地區的革命遺址由于沒能得到及時的保護，保存狀況不是很理想，修舊如舊的難度系數大大增加。缺乏資金使眾多地區陷入沒錢就無法保護的誤區，其實缺乏資金并不能成為社會各界不重視非典型革命遺址保護利用的理由。在缺乏資金的情況下，政府可以先將一部分重要的革命遺址保護起來，將剩余的革命遺址記錄在冊，保存真實完整的歷史資料、影像資料，防止有能力保護開發利用的時候追悔莫及。

三是片面依賴基層社會組織進行保護。筆者在L地的調研過程中，得知了這樣一件引人深思的事情。在L地的某個村莊中，有一處重要的革命遺址，然而一位年近半百的當地人竟然不知道這處革命遺址的存在，直到現在，當地政府仍沒有對這處革命遺址采取保護措施，我們無法想象在農村人口不斷外流的大環境下，這處革命遺址還可以堅持多久？據革命遺址紀念館工作人員介紹，L地革命遺址的修繕資金，大多由當地鄉、村兩級組織和有實力、有善心的公益人士投入大頭，縣級以上的政府部門給予一些補助。革命遺址的保護如果單純地依靠基層組織和社會人士，很難有好的結果。為了防止上述現象的發生，地方的黨委、政府必須提高對當地革命遺址的保護意識，統一領導、統一部署，指揮監督基層組織的保護工作。

四是為了保護而去保護。現在有越來越多的地區加大了對革命遺址的保護、開發力度，但同時為了保護而保護的問題不同程度存在。保護是前提，發揮作用是目的。被修復的非典型革命遺址應在宣傳革命歷史，開展革命傳統教育，配合開展學習教育等各大活動中發揮積極的作用，體現其政治價值和教育價值。

四、非典型革命遺址保護與利用的原則和建議

（一）保護與利用非典型革命遺址的原則

革命遺址是回顧地方黨史、緬懷革命先烈、進行黨史教育、愛國主義教育、革命傳統教育和廉政教育的重要場所。當地方樹立起保護、利用非典型革命遺址的正確意識后，要把紅色資源利用好、紅色傳統發展好、紅色基因傳承好，首先要遵循以下兩個原則：

一是要尊重歷史、實事求是。一方面，對非典型革命遺址的修復保護，要追求修舊如舊，盡量保持原有面貌，在展館陳設上，不能搞離譜的包裝，不能弄一堆與主題不相干的東西;另一方面，在講述上，同樣要實事求是，不能為了提升講解的趣味性，搬出沒有依據的野史，隨意歪曲歷史事實。在展覽館進行文字、圖片和實物資料收集整理時，應該遵循“尊重歷史、還原歷史、再現歷史”的原則，通過探訪事件的親歷者和知情人士、到相關的檔案館或史料館收集歷史資料等方式，保證展館內陳列的內容真實可信、積極正面，保證參觀者通過參觀講解能夠準確地認識發生在這里的歷史事件，學習英雄人物的高尚情操，克服庸俗化、低級化。

二是要因地制宜、凸顯特色。每個地區的革命遺址都有自己獨特的風格和魅力，因而保護利用方式也不盡相同。非典型革命遺址的保護起步晚，在遺址修繕的過程中不可避免會從典型革命遺址的保護過程中汲取經驗。但在學習借鑒的過程中要切忌生搬硬套，必須把模式化、規律性的經驗與地方實際結合起來，凸顯出地方特色。如L地在革命遺址的保護與利用過程中，沒有刻意模仿某些地區，或在遺址的周圍花很多錢筑起高大上、現代化的紀念館讓人們進行參觀游覽，而是將原汁原味的歷史建筑進行修繕后，改造成展覽館，使得參觀者們在身臨其境地聆聽革命先輩英雄事跡的同時，也感受到了當地的建筑風格和獨特民俗等。

（二）保護與利用非典型革命遺址的建議

保護與利用非典型地區的革命遺址，除了要遵循以上兩個原則外，還應綜合考慮以下五個對策建議。

一是要制定相關法律，形成硬性約束。大部分非典型革命遺址保護工作處于起步階段，缺乏相關的工作經驗，在具體實踐中沒有明確的管護責任主體和健全的管理機制，也沒有制定可供遵循的法律法規和政策指導。針對這種現狀，當地政府應該參考延安、瑞金、贛州等地為典型革命遺址所制定的保護條例，盡快出臺相關法規和政策。首先，建立統一管理體制，明確規定各個部門的權利、義務和職責。市、縣級人民政府負責指導、協調和監督非典型革命遺址的修繕、保護、利用工作;鄉（鎮）人民政府或街道辦事處應在縣級政府的指導下，開展非典型革命遺址的修繕、保護、利用工作;村（居）民委員會積極協助落實該項工作。其次，將非典型革命遺址的所有人、管理人、使用人的權利義務法律化、制度化，使其均不得損害并合理使用革命遺址。

二是要堅持政府主導，鼓勵多方投入。非典型革命遺址保護與利用過程中，既需要大量的資金投入，又很難產生良好的經濟效益，所以非典型革命遺址保護工作可被看作是一項社會公益事業。社會公益事業具有非競爭性，如若想取得良好的成效，便需要政府主導，重視該項工作，為革命遺址的修繕、保護、利用提供大量財政資金。與此同時，為了保障經費的穩定與充足，還應在保護開發階段，亦或是后期日常維護和運營過程中，鼓勵和動員社會各界的支持，使企業、單位、個人等社會力量以捐贈、資助、認護等方式，參與到非典型革命遺址的保護過程中來，形成“政府主導，多方參與”的格局。

三是要做好利用文章，增強教育功能。根據調查，很多非典型革命遺址，除了在重大紀念日或重大活動時有人參觀瞻仰，搞一些紀念活動外，平時利用很少，造成場館、設施長期閑置浪費。我們既要保護革命遺址，更要利用好這些革命遺址。地方政府應積極鼓勵當地的非典型革命遺址對社會公眾免費開放，支持各大企業、單位、學校帶領干部群眾和青少年有組織地參觀革命遺址、了解革命遺址、瞻仰革命遺址。同時要組織相關研究人員和文藝隊伍圍繞非典型革命遺址和當地的革命歷史，編纂、出版革命英烈傳和革命故事集，創造各種文學作品和文藝作品，策劃、制作影視作品、戲劇作品、歌舞作品和動漫作品，鼓舞廣大干部群眾和青年學生學習當地的紅色文化、解讀當地的革命歷史，傳承當地的革命精神。在潛移默化中增強革命遺址在當地的影響力，使革命遺址物盡其用。

四是要加大宣傳力度，創新宣傳手段。在非典型革命遺址還不被人熟知的大背景下，地方宣傳部門、文化部門、黨史部門更要重視對非典型革命遺址的宣傳，深度挖掘這些革命遺址的歷史背景、歷史地位、現實意義與價值，加強媒體宣傳推介，增強輿論導向，通過廣播、電視、報刊和網絡等媒體，全方位推廣宣傳這些革命遺址及其背后蘊藏著的紅色精神與文化，先提高這些革命遺址的在當地的知名度，增強該地民眾對當地革命遺址的保護意識。同時還要創新宣傳手段，充分利用新媒體平臺，通過微博、微信、抖音、知乎、bilibili等多種渠道，采用文字、圖片、視頻等多種方式進行宣傳。

五是要拓展精神內涵，提高民眾認同。只有人民群眾才能賦予革命遺址蓬勃的生命力，也只有民眾的參觀、學習，才能使革命遺址真正成為我黨“初心與使命”的活化石。非典型革命遺址紀念館可以在保持其真實性、思想性、嚴肅性的同時，把教育性、文化性和娛樂性有機地結合，在感受、體驗和參與上下功夫，寓教于樂，增強自身對民眾的吸引力。如，紀念館可以將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人民爭取民族獨立的過程中，涌現出眾多的英雄人物、產生的紅色故事，融入實物展示、圖片展覽和導游講解中，通過有血有肉的紅色故事、打動人心的講述方式，使一個又一個英雄人物鮮活起來，在不知不覺中給人以良好的參觀體驗和精神洗禮。又如，紀念館還可以邀請團隊為革命遺址設計文創產品，將革命精神拓展到一個個小物件上，用符合當代人審美的元素，使紅色文化與民眾的日常生活建立聯系，在一定程度上消解市井文化與紅色文化之間的隔閡。總之，非典型革命遺址可通過多種方式讓民眾認識到它的重要性，提高民眾對它的保護意識，形成全社會共同保護革命遺址的強大合力。

“不忘初心跟黨走，牢記使命立新功。”非典型革命遺址是傳承地方革命史最好的工具。鼓勵全社會回顧黨的光輝歷程，緬懷革命先烈的豐功偉績，學習革命先輩的崇高精神，記住我們從哪里來，是對新中國成立70周年最好的獻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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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張津期，武漢大學政治與公共管理學院本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