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文獻計量的書目框架研究熱點分析

劉江榮，肖 明（北京師范大學政府管理學院）

在數據時代，數據和信息只有流通分享才具有更大的價值，而傳統圖書館的館藏數據由于數據格式只能在圖書館內部使用，無法發布到Web上進行互操作，由此影響到圖書館大量優質數據的流通，阻礙了圖書館的進一步發展。因此，圖書館界一直在努力尋找新的書目格式，可以集成和兼容各個圖書館豐富的數據，并且使其能夠有效地集成到網絡數據庫中，從而使得更多的優質數據能被更多的用戶所使用。

美國國會圖書館（Library of Congress，LC）率先意識到改變圖書館書目格式的重要性。早在2008年，該館就率先提出設計并開發出一種新的書目格式，以便應對互聯網編目環境所帶來的挑戰。2011年5月，LC推出書目框架（Bibliographic framework，BIBFRAME）計劃。2012年，LC發布了BIBFRAME1.0版，并逐漸完善該模型。［1］2017年5月，LC的全部機讀目錄 （Machine Readable Cataloging，MARC）格式數據轉換為BIBFRAME。［2］隨著 BIBFRAME的廣泛應用，一方面能使圖書館館藏資源在整個互聯網上被關聯、發現和使用；另一方面還能夠提高館藏資源的利用率以及提升圖書館的重要性，豐富圖書館的服務類型。

1 BIBFRAME簡介

BIBFRAME是由LC發起的一項名為“Bibliographic Framework Initiative”（書目框架計劃／行動）的項目研究成果，目的是為了將傳統圖書館中大量的館藏資源融入互聯網中，發揮其更大價值，將書目描述標準發展成關聯數據模型，形成適用于互聯網的書目信息規范。BIBFRAME1.0版本于2012年發布。［1］此后，聯機計算機圖書館中心（OnlineComputer Library Center，OCLC）以及喬治·華盛頓大學圖書館、大英圖書館、普林斯頓大學圖書館等參與了早期試用。LC針對試驗過程中所出現的問題，對其細節進行了修正，并于2016年推出了BIBFRAME2.0版本。［3］書目框架的基礎是關聯數據，面向語義網，模型和術語詞表是其重要組成部分。在2.0版本中，其核心模型包括三類：作品、實例和單件（見圖1）。其中，作品反映了編目資源的概念本質，包括作者、語言及其內容（主題）；實例反映的是作品，包括出版商、出版地點、出版日期以及格式等信息；單件表示的是實例的副本，反映了位置（物理的或是虛擬的）、貨架標記以及條形碼等信息。目前，其術語詞表包含有200多個類和多個屬性以及類與類之間定義的關系。BIBFRAME官網為了方便用戶使用，還提供了從MARC21到BIBFRAME2.0的轉換工具，以推動數據轉換的步伐。

圖1 BIBFRAME的實體關系模型

2 數據來源

筆者主要采用Scopus外文數據庫以及CNKI中文數據庫為數據源。在Scopus數據庫中進行檢索，選擇標題、摘要、關鍵詞=“BIBFRAME”，檢索時間為2019年2月1日，共計檢索到英文文獻71篇。在CNKI數據庫中進行檢索，選擇主題=“BIBFRAME”或主題=“書目框架”，經剔除重復、通知、報導、簡訊等非學術性文章及與書目框架相關性不大的文章，總共獲得中文文獻60篇。

3 BIBFRAME研究文獻的計量分析

3.1 文獻發表的年代分布

通過對全部文獻進行年代分布分析，得出國內外有關BIBFRAME研究文獻發表的年代分布圖（見圖2）。

由圖2可知，Scopus數據庫和CNKI數據庫中收錄的有關BIBFRAME研究文獻都是從2013年開始出現的。其中，國外最早的文獻是希臘愛奧尼亞大學檔案與圖書館學系的Zapounidou S等對FRBR、FRBRoo、EDM和BIBFRAME所作的比較研究，該論文通過利用案例書目記錄以及探索這些記錄是如何表示的，突出它們之間的共性和差異。［4］國內最早發表有關BIBFRAME論文的是美國雪城大學信息學院的李愷，該論文介紹了2013年ALA年會上有關RDA、FRBR和BIBFRAME的討論概況。［5］

圖2 文獻發表年代分布圖

圖2 中還可以反映出國內外有關BIBFRAME研究文獻發表數量具有高度的相似性。二者的研究都是從2013年開始出現的，并且呈逐年遞增趨勢。產生這一現象的主要原因很可能是美國國會圖書館于2012年正式推出了BIBFRAME1.0版本，用來替代MARC格式，以便實現圖書館館藏發布于互聯網的目標。但是，國內外相關研究文獻的總量并不是很多，表明書目框架還是一個有待深入研究的新領域，還需要更多研究人員來進一步完善BIBFRAME。

3.2 發文作者及研究機構分析

3.2.1 國外發文作者及研究機構分析

從表1可知，國外發文量排在前三位的作者分別是Zapounidou S、Sfakakis C和Papatheodorou M，這三個人合作撰寫了6篇論文，其中4篇論文是研究其他書目格式與BIBFRAME的映射問題（如FRBR、EDM到BIBFRAME的映射）；發文量位居第四位的是Hawkins L，該學者來自美國國會圖書館，主要研究書目框架的更新應用。另外，發文量較靠前的還有美國德雷克塞爾大學的Park JR，主要對BIBFRAME進行深入的理論研究，包括書目框架的發展情況、好處及挑戰等。此外，從表1和表2可以看出，發文量較多的作者和機構具有明顯的對應關系。其中，除了美國國會圖書館以外，希臘的愛奧尼亞大學、美國的德雷塞爾大學等也是書目框架的重要研究機構。

表1 國外發文作者分布

表2 國外發文機構分布

3.2.2 國內發文作者及研究機構分析

筆者對CNKI數據庫中獲得的數據進行統計分析后，分別得到國內發文作者分布（見表3）和發文機構分布（見表4）。

從表3可以看出，國內發文最多的是上海圖書館的夏翠娟，她與同屬上海圖書館的劉煒是國內最早詳細介紹書目框架的兩位學者，并且將其推向實際應用。他們利用書目框架構建了家譜本體和中國家譜知識服務平臺。華東師范大學圖書館的胡小菁致力于研究書目框架的應用對圖書館書目編目所帶來的變化。江蘇科技大學圖書館的安曉麗則主要研究書目框架這個新型書目格式對圖書館工作所產生的影響。

從表4可以看出，國內研究書目框架較多的機構主要是上海圖書館、華東師范大學、南京大學、江蘇科技大學等單位。其中值得特別關注的是上海圖書館，該館研究人員利用BIBFRAME建構了上海圖書館關聯書目數據、古籍、家譜、手稿檔案等不同本體，并且將本體詞表發布于網站，供全球用戶免費下載使用。

表3 國內發文作者分布

表4 國內發文機構分布

3.3 文獻的來源期刊分析

3.3.1 國外研究文獻的來源期刊分析

筆者通過對國外文獻來源期刊進行統計后發現，收錄BIBFRAME研究文獻最多的期刊是（編目與分類季刊），該刊是圖書情報學類外文核心期刊，其被視為一個討論書目組織各個方面的國際論壇，發表了為數較多的關于編目和分類的理論和應用文章（見表5）。［6］載文量較多的國外期刊或會議論文集還包括：（期刊評論）、（計算機與信息科學通訊）（計算機科學講義）（連續出版物圖書館員）。

表5 國外研究文獻的來源期刊分布

3.3.2 國內研究文獻的來源期刊分析

從表6可以看出，國內BIBFRAME研究的論文大多發表在圖書情報類期刊。其中，《圖書館雜志》《數字圖書館論壇》刊載的有關BIBFRAME研究的論文最多。核心期刊發表的相關論文約占論文總數的50%，這為學者后續研究BIBFRAME提供了重要的參考資料。

表6 國內研究文獻的來源期刊分布

4 國內外相關研究熱點分析

4.1 國外研究熱點分析

為了全面了解國外有關BIBFRAME的研究熱點和研究方向，筆者除了在Scopus數據庫中檢索有關論文以外，還收集了BIBFRAME官網所發布的全部研究報告，共計48篇。

國外對BIBFRAME的研究包括以下兩部分：① 非LC學者針對書目框架的研究；② LC書目框架項目組所推出的不定期研究報告，主要是介紹BIBFRAME的發展更新概況。筆者利用Endnote關鍵詞統計功能，對Scopus數據庫檢索出的文獻進行關鍵詞統計后，得到排名前十位的高頻關鍵詞（見表7）。

表7 國外研究文獻中排名前十位的高頻關鍵詞

通過對國外BIBFRAME研究文獻進行統計分析后發現，其主要研究內容包括：BIBFRAME發展情況介紹、書目框架與其他書目格式的比較、傳統書目的改造等。由此可見，國外研究已逐漸從理論研究進入實際應用研究階段。

4.1.1 BIBFRAME介紹

BIBFRAME作為一個新的書目格式，需要對其進行深入研究，才能發現其優勢和不足，然后逐漸完善該模型，以便更好地適應圖書館的發展變化。因此，對BIBFRAME的介紹以及更新發展的探索就成為國外研究人員的一大研究熱點。

LC采編部主管Beacher W僅在書目框架更新介紹方面就發表了9篇研究報告，在其最新的一篇報告中，闡述了BIBFRAME2.0在試點圖書館所完成的目標和成就，并且對其下一步計劃進行了概述。［7］如，開發出成熟的BIBFRAME編輯器，使編目員能夠輕松地輸入他們正在創建的BIBFRAME描述數據。Park Ok Nam等在論文中介紹了BIBFRAME模型及其當前狀態，回顧了BIBFRAME類和屬性，并且介紹了MARC21與BIBFRAME之間的映射，認為BIBFRAME的重要意義在于它提供了一種新的書目描述范例，并且在關聯數據的上下文中擴展了用戶的信息發現。［8］此外，還需要不斷地對書目框架進行研究，修改BIBFRAME模型和詞匯，以便支持其內容模型應用到不同的資源類型中。Beacher W的報告說明了國會圖書館根據實際情況不斷的對書目框架進行修訂，以實現更多數據資源的關聯發布。［7］

另外一位LC學者指出，由于MARC本身的局限性以及編目實踐的改變，圖書館館藏性質更多地向電子資源和媒體資源轉移，最終導致BIBFRAME的出現，并介紹了BIBFRAME的目標和發展歷程，對MARC、BIBFRAME、RDA這三個模型進行了比較分析，總結了書目框架目前存在的一些問題。［9］該作者還介紹了LC啟動的一個BIBFRAME新的試點，目標是使編目人員可以在不參考MARC的情況下進行工作。該試點主要包括兩個重要部分：① 整個LC的MARC目錄到BIBFRAME的轉換，編目員可以據此來創建新資源的描述；② 與BIBFRAME目錄交互的BIBFRAME描述創建工具。［9］

意大利學者Trombone A等從BIBFRAME出現前的爭論、BIBFRAME的啟動、BIBFRAME的類和結構、書目記錄和資源描述以及訪問功能要求的關系等方面詳細介紹了BIBFRAME，指出用于編目圖書館數據的MARC標準的缺點，認為BIBFRAME可視為將MARC記錄轉換為關聯數據的圖書館結構模型。［10］MihwaLee以文獻綜述為基礎，分析了BIBFRAME 2.0的變化特點，并且提出了構建BIBFRAME的若干注意事項。［11］

由此可以發現，隨著網絡及語義網技術的發展，國外許多學者都意識到MARC格式的局限性，在新型書目格式BIBFRAME發布后，及時關注、不斷深入對BIBFRAME的理論研究，促進其不斷發展和完善，以期用BIBFRAME取代MARC格式，實現數據的語義化和關聯發布，方便數據的交換與共享。

4.1.2 BIBFRAME與MARC、RDA等其他書目格式的映射

BIBFRAME作為一種全新的書目格式，與傳統格式有著重要的聯系與區別。為了更好地將傳統格式的數據轉換成關聯數據，就需要研究使傳統數據格式向BIBFRAME格式過渡轉換的模式。

TaniguchiS從RDA元數據模式角度分析了BIBFR AME 2.0，嘗試將RDA詞匯表映射到BIBFRAME 2.0詞匯表，以便驗證BIBFRAME模式對于RDA元數據的有效性和適用性。研究結果表明，BIBFRAME不具有對應于RDA表達類，一些RDA元素沒有相應的BIBFRAME屬性，因此這些元素中的值不能用BIBFRAME表示。［12］目前有多種方法可以將現有的MARC21書目記錄轉換為BIBFRAME元數據，從而生成各種BIBFRAME元數據。在某些情況下，匹配和合并生成BIBFRAME元數據很困難，除非將轉換限制為一種特殊的方法。

韓國學者Sung-Sook Lee認為，提供轉換規范是基于BIBFRAME將MARC格式記錄轉換為關聯數據的第一個過程。因此，他們對LC在2017年發布的“MARC 21 to BIBFRAME 2.0轉換規范”進行了檢查，并根據工作、實例和項目（即BIBFRAME 2.0核心類）對屬性和類別進行了分類。［13］研究發現，多個類/屬性都沒有映射到BIBFRAME上，最后確定了轉換韓國機器可讀目錄（Korean Machine Readable Cataloging，KORMARC）記錄的方法。［13］此外，愛奧尼亞大學的Zapounidou S揭示了FRBR、FRBRoo、BIBFR AME和EDM模型之間的相似性和差異性，這些模型可能促進或阻礙圖書館數據的互操作性和共享。［14］研究表明，FRBR和FRBRoo、BIBFRAME和EDM模型之間有更多的共同點。目前在從FRBR到BIBFR AME的映射中測試是使用書目記錄作為測試數據。在這些測試中，已經發現有一些條件可以實現映射。如類的特定屬性或屬性的特定值的存在，可能需要不同的映射來保存內容關系。

可以看出，在新舊書目格式的轉換過程中，存在大量的映射問題，需要不同程度的人工輔助才有可能實現高質量轉換。映射問題是傳統數據成為關聯數據的關鍵步驟。一方面，LC不斷對BIBFRAME進行改進完善；另一方面，不斷有學者提出新的映射思路和方法來解決現存問題。

4.1.3 傳統書目數據的改造

圖書館界當前面臨的一大挑戰是增強圖書館與用戶群體的關聯性，這就需要圖書館將其資源發布在開放的網絡中，以實現資源的網絡化和可視化。為了實現這一目標，圖書館可以使用BIBFRAME書目格式和圖書館關聯數據發布其資源。因此，需要將傳統的館藏數據（如MARC數據）轉換成BIBFRAME數據，進行必要的數據重新格式化，以符合新模型的規范，即當前的BIBFRAME 2.0。

Xu A等從語義映射方法、元素到元素的映射、層次結構、對象和邏輯視圖的改變、內容轉換、映射與轉換評估、轉換工具和過程、BIBFRAME 1.0版到2.0版的變化等八個方面探討了自2016年來LC如何將圖書館書目數據從MARC格式映射到BIBFRAME 2.0模型和詞匯表。［15］Balster K等介紹了自2015年開始的CONSER BIBFRAME映射項目的完成情況，該項目已將數據映射轉換為BIBFRAME 2.0，并且為每個元素開發了樣本RDF序列化，認為未來對BIBFRAME和其他關聯數據模型的調查應擺脫現有實踐和標準的限制，需從關聯數據模型本身出發。［16］Zapounidou S等研究了FRBR數據到BIBFRAME 2.0的映射，以及如何保存書目內容的類和關系。研究發現，盡管可以保留相同書目類的作品之間的關系，但在映射之后，之前的作品在BIBFRAME中的表示不完整。［17］此項研究說明BIBFRAME與FRBR的映射存在偏差。Xu A等建立了歌劇的書目框架模型，驗證了BIBFRAME 2.0模型在多種格式的音樂資源中，從唱詞到樂譜、錄音、錄像到流媒體音頻的基本建模中的應用，并且解決了轉換過程中存在的一些問題，成功地創建了一個關聯的開放數據網站。［18］此外，伊利諾伊大學香檳分校圖書館將近30萬條MARC電子書記錄轉換為BIBFRAME，開發出電子書的ER模型，并且創建了兩個搜索界面，用于檢索BIBFRAME關聯數據。［19］

目前國外對傳統書目數據改造的實踐研究開展的較多，在此過程中存在如下問題：① 映射不全，不能將所有記錄完全映射，導致轉換后的數據存在完整性問題；② 數據類型有限，目前大多實踐只是轉換某些類型的數據，如電子書、歌劇等，只有較少的機構能實現數據的全面轉換；③ 仍需要人工輔助，沒有實現全自動轉換。

4.2 國內研究熱點分析

目前國內針對BIBFRAME的研究大多處于理論探討階段，實踐方面的研究較少。筆者通過對關鍵詞進行統計分析，最終得到排名前十位的高頻關鍵詞 （見表 8）。

表8 國內研究文獻中排名前十位的高頻關鍵詞

由表8可知，我國對于BIBFRAME的研究主要體現在BIBFRAME以及其他數據格式的比較、CNMARC到BIBFRAME的映射研究、圖書館書目數據/記錄的編目等方面。由此可見，我國圖書館界正在緊隨國際步伐，不斷研究和探索BIBFRAME在國內的適用性，以便最終實現館藏數據在互聯網上的全面共享。

4.2.1 BIBFRAME介紹以及與其他數據格式的比較

BIBFRAME是為圖書館書目數據關聯化而產生的新一代書目編碼標準。為了能夠更好地利用這一新格式，國內許多學者對其進行了詳細介紹，并將其與傳統書目著錄格式進行了比較。李愷在參加2013年ALA年會時，記錄了RDA、FRBR、BIBFRAME最新的發展動態，［5］這是國內第一篇對BIBFRAME的介紹。后來，劉煒等又從框架模型、術語詞表、用例需求、工具、服務與演示等方面介紹了BIBFRAME，分析了BIBFRAME的特點以及它在應用時存在的問題。［20］吳貝貝等從格式和模型探索兩方面介紹了圖書館領域在MARC格式之后對其他書目格式的研究和探索，并且比較分析了BIBFRAME和RDA，認為BIBFRAME要完全取代使用廣泛的MARC任重而道遠。［21］蘇建華對RDA、BIBFRAME的相關背景進行了介紹，并對二者進行了簡要比較，從應用、存在問題、發展前景等三個方面論述了其研究進展。［22］婁秀明等分析了RDA和BIBFRAME的區別和聯系，并對MARC21和BIBFRAME映射時存在的問題進行了說明。［23］此外還有不少學者對BIBFRAME的改進變化進行了詳細介紹和分析，為其在國內圖書館的應用奠定了良好的理論基礎。

4.2.2 CNMARC到BIBFRAME的映射研究

2006年，蒂姆·伯納斯·李（Tim Berners-Lee）提出了關聯數據概念以及相關技術框架，目的是將互聯網上的數據、知識等連接起來，使互聯網成為充滿語義、各種信息互聯互通的語義網。圖書館界為了適應這一變化，將其館藏數據分享于互聯網上，開始致力于利用關聯數據、語義網等技術對圖書館數據進行改造升級。如，LC將虛擬國際規范文檔（Virtual International Authority File，VIAF）和美國國會圖書館標題表（Libraryof Congress Subject Headings，LCSH）等標準詞匯發布成關聯數據。［20］此外，圖書館界要實現書目數據的關聯化，就需要將傳統的MARC結構化數據轉換成質量好的元數據。許磊深入分析了CNAMRC與BIBFRAME的映射基礎，實現了二者之間的映射，并且總結了映射時所存在的問題。［24］周小萍以普通圖書若干必備常用字段及其子字段為對象，實現了CNMARC實體記錄到BIBFRAME的轉換，但在轉換過程中有若干字段無法順利實現轉換，需要增設一些類和屬性，對于專有規范字段的轉換也很復雜。［25］朱美華綜合分析了BIBFRAME及其在中國實施的影響因素，并總結了影響BIBFRAME在國內實施的原因。［26］鄭華敏分別對 BIBFRAME2.0、BNB、EDM、LIBRIS四個典型關聯書目數據模型的核心框架、功能應用、映射情況進行了比較分析，為我國圖書館將書目數據發布為關聯數據提出了相關建議。［27］

雖然CNMARC和MARC21都是由MARC格式發展而來，但是其字段、功能等方面存在一定差異，目前LC提供的自動轉換工具都是從MARC21轉換到BIBFRAME，因此中文數據的轉換可能需要不同的思路與方法，需要更進一步研究和實踐。

4.2.3 圖書館書目數據/記錄的轉換

BIBFRAME是LC為了實現數據共享而創造的新型書目格式。目前，LC已經將所有的MARC數據轉換為BIBFRAME數據。我國在這方面還處于起步階段，但也有了一些成果。如，上海圖書館將其所藏名人手稿檔案記錄轉換成BIBFRAME數據，并且發布了關聯數據。其他學者也進行了小范圍的試驗，將部分中文書目數據轉換成書目數據BIBFRAME數據。

夏翠娟利用上海市文獻聯合編目中心的中文書目數據，將原始數據通過清洗、編碼和轉換，實現了從CNMARC到BIBFRAME的映射轉換，然后將其以RDF的形式發布在Web上。［28］常娥等從中文書目資源關聯組織模型設計、CNMARC的轉換與映射、書目資源URI的確定與生成、開放數據許可協議四個方面分析了中文書目數據發布成關聯數據時存在的核心問題，并且發布了國鼎圖書室藏書關聯數據集。［29］安曉麗等從多方面詳細介紹了RDA和BIBFRAME這兩個書目數據標準，認為這兩個標準為圖書館書目數據適應網絡環境和多樣化的館藏資源提供了技術保障。［30］李勇文通過對BIBFRAME有關的國內外文獻進行分析歸納，結合中文書目數據的現狀及CNMARC的模型的特點，為BIBFRAME應用于中文書目數據環境提供了意見和建議。［31］此外，夏翠娟等復用了書目框架BIBFRAME的核心模型，利用上海圖書館的家譜數據，設計了家譜本體，并且推出了中國家譜知識服務平臺，可以按姓氏和時空兩大途徑來瀏覽所有家譜。［32］

5 BIBFRAME未來研究展望

自BIBFRAME推出后，國內研究人員緊隨國外發展趨勢，在BIBFRAME的研究方面，取得了一定的研究成果。但從整體上來看，目前以理論研究為主，實踐研究偏少。筆者參考國外研究和實踐，提出以下相關建議。

（1）繼續深入對BIBFRAME的理論研究。理論研究是實踐研究的基礎。BIBFRAME是圖書館領域為適應語義網環境而開發出的第一個關聯數據模型，存在很多不確定和有待改進的地方，國內學者應緊密關注其發展變化，分析其在中文環境中應用存在的問題與挑戰，思考BIBFRAME的本土化二次開發；BIBFRAME的技術要求很高，需要對其相關規范、協議進行深入學習和掌握。只有進行深入的理論研究以后，才能推動其盡快應用于實踐，促進圖書館在互聯網時代的轉變和發展。

（2）深入研究CNMARC與BIBFRAME的轉換問題。國內已經有學者開始嘗試對CNMARC數據進行轉換，其中也存在不少問題：① 在CNMARC與BIBFRAME的轉換問題上還是以理論研究居多；② 在為數不多的實踐研究中，研究人員只針對一部分CNMARC字段進行了映射研究，而不是對全部字段進行深入研究；③ 有些字段無法順利實現轉換，還需要人工進行干預。因此，國內研究更應該傾向于實踐，要在實踐過程中不斷發現和解決問題，盡早將館藏數據發布成關聯數據，增加中文數據在網絡上的共享性和流通性。

（3）開展圖書館MARC格式數據轉換實踐。國外已經有多個圖書館開展了數據轉換，將傳統館藏數據轉換成BIBFRAME數據。如，大英圖書館的BNB項目以及伊利諾伊大學香檳分校圖書館的電子書轉換項目等，后者已將近30萬條MARC電子書記錄轉換為BIFFRAME格式。［19］LC早在2017年就將其MARC數據全部轉換為BIBFRAME數據。不過，國內圖書館實現館藏數據的轉換較少。因此，我國圖書館界也應嘗試開展這方面的數據轉換工作，以便盡快實現館藏數據的關聯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