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爾

摘要 農村生態環境是否優美宜居事關鄉村振興戰略的有效推進。隨著新型城鎮化與工業化進程加快,農村生態環境遭到了嚴重破壞。農村生態環境治理的好壞與社會變遷有著緊密關聯性。社會結構變遷、農村人口變遷、文化變遷及科學技術變遷等社會變遷對農村生態環境治理有著重大影響。基于社會變遷的分析視角,對農村生態環境治理困境進行了深入探討。經研究發現,農村生態環境治理存在著多元主體不足、農民參與能力不強、農民環保意識薄弱、工業產品下鄉沖擊等諸多困境。因此,強化多元主體社會責任,疏通人才回流渠道,培育農民參與能力,加強農村環保宣傳力度,提高農民環保意識,科學合理使用工業產品緩解下鄉沖擊。
關鍵詞 鄉村振興;生態環境;社會變遷;農村環境治理
中圖分類號 F323.22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0517-6611(2020)05-0259-04
doi:10.3969/j.issn.0517-6611.2020.05.073
開放科學(資源服務)標識碼(OSID):
Abstract Whether the rural ecological environment is beautiful and livable is related to the effective promotion of the rural revitalization strategy. With the acceleration of the new urbanization and industrialization, the rural ecological environment has been severely damaged. The governance of rural ecological environment is closely related to social changes. Social changes such as social structure changes, rural population changes, cultural changes and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changes have a major impact on rural ecological environmental governance. Based on the analysis of social changes, this paper discusses the dilemma of rural ecological environmental governance. It is found that there are many difficulties in rural ecoenvironmental governance, such as the lack of multiple subjects, the weak ability of farmers to participate, the weak awareness of farmers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and the impact of industrial products on the countryside. Therefore, we will strengthen the social responsibility of multiple subjects, clear the channels for returning talents, cultivate the ability of farmers to participate, strengthen rural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publicity, raise farmersawareness of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and use industrial products scientifically and rationally to ease the impact of going to the countryside.
Key words Rural revitalization;Ecological environment;Social change;Rural environmental governance
隨著新型城鎮化的快速發展,大量農村人口向城鎮聚集,城鎮空間承載能力的有限性造成了城鎮領域范圍不斷向邊緣農村擴展。農村空心化、農村空間被城鎮擠占、農村資源能源消耗不斷加劇等問題日益突出[1]。在城市化、工業化的影響下,農村各種環境風險不斷凸顯,成為了解決“三農”問題與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突出短板[2]。現階段的農村既是城市發展所需資源的供給之地,又是城市廢棄物的“消化之所”[3]。與此同時,農村內部長期存在的生活污染、農業生產污染、點污染以及面源污染交織在一起的環境問題仍沒得到全面解決[4]。加之農村居民環保意識薄弱、農民參與環境治理能力不強、農村環境多元治理主體不足以及受到工業產品下鄉沖擊,導致農村的生活垃圾與農業生產廢棄物沒有得到環保化的處理,不少農村地區的生態環境呈現出“垃圾靠風刮,污水靠蒸發,屋里現代化,屋外臟亂差”的不良之象[5]。農村生態環境是解決好“三農”問題的重要內容之一,影響著農村社會現代化的發展[6],其生態環境治理的成果關系到農業、農村、農民的協同發展[7]。眾所周知,農村生態環境是否優美宜居事關鄉村振興戰略的有效推進,亦關系到國家長期穩定的健康發展。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始終高度重視農村生態環境問題,曾在不同會議與場合上提出了一系列的科學指示與要求。 “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沒有美麗鄉村就沒有美麗中國”[8]。隨后,在黨的十九大會議上提出了鄉村振興戰略并于2018年9月印發《鄉村振興戰略規劃(2018—2022年)》(簡稱《規劃》)。
1 農村環境治理困境溯源:多元主體責任缺失與工業產品下鄉沖擊
隨著社會經濟的快速發展,時代變遷的步伐越發加快,人們生產生活方式受到了潛移默化的影響。鄉村城鎮化、“城鎮邊緣化”現象較為突出。城鎮工業廢棄物排放、鄉鎮企業的亂排亂放、農村規模化畜禽養殖的糞污、農業面源污染、以及農村生活垃圾等污染物不合理處置在廣大農村地區普遍存在。為探究農村生態環境治理存有哪些困境以及其困境的有哪些根源癥結,該研究分別從社會結構、人口、文化及技術等社會變遷進行深入探討(圖1)。
1.1 社會結構變遷與農村點源污染以及面源污染加劇
改革開放初期,國家集中力量大力發展城市,提出要以農村支持城市、農業補給工業。近年來,我國城鎮化率大幅上升,“城鎮邊緣化”以及鄉村城市化現象較普遍。社會結構由原來淺層次的“城鄉二元結構”轉變為深層次的“城鄉二元結構”,給廣大農村地區造成了更加嚴重的點源污染(主要是工業廢氣、廢渣、廢水等廢棄物的污染)以及面源污染(主要是農業生產與農村生活污染,一般包括農藥、化肥、畜禽糞污與農村生活污水、生活垃圾所造成的環境污染)。
1.1.1 城鎮轉出企業對農村生態環境污染。
城鎮空間承載能力有限性造成了“城鎮邊緣化”現象日益突出。為緩解城市中心人口聚集的生存空間與環境治理壓力,政府往往將城中心的人口密集或污染嚴重的企業遷移到城鎮的邊緣即城市的郊區,無形中擠占了農村人口的生存空間,嚴重影響了農村生態環境。大量企業轉移到郊區后,農村的道路硬化率全面提高,工廠的建立導致耕地被占用、農村綠色植被減少以及人們生活垃圾增多,城市“熱島效應”隨之轉移到農村。大量的污染型企業轉移到農村后,造成農村工業廢氣、廢水、廢渣“三廢”增多,農村點源污染更加嚴重。留在城市中心的是“金山銀山”,送給廣大農村地區的卻不是“綠水青山”。由于“無形的手”在鄉土場域內難以發揮“威力”,農村市場監管體系不夠完善,對城鎮轉入鄉村的企業監管力度不夠,唯利是圖及缺乏社會責任的部分企業沒有嚴格按照國家相關生產標準運營,導致轉入鄉村的企業對農村生態環境污染嚴重。
1.1.2 鄉村內部企業對農村生態環境污染。
精準扶貧政策實施與鄉村振興戰略提出,鄉村城鎮化現象更為普遍。產業振興成為了鄉村振興的“主力軍”,大量鄉村民營企業如雨后春筍般分布在廣大農村地區。鄉村民營企業的增多,對農村生活環境污染影響較大。眾多民營企業的力量薄弱,財力不足,生產經營設備較為落后,為節約生產成本往往沒有配套相應的環保設備或將環保設備視為應付上級督檢的有力砝碼,上級督檢人員來了就開,督檢結束立馬關掉。鄉村民營企業多聚集于勞動密集型及技術缺乏型企業,例如山地采石廠、伐木收購廠、木材加工廠以及食品加工廠等,給農村生態環境造成巨大壓力。隨著農村現代化的發展,大量農村農場經營型企業為提高生產規模及提升農產品產量,使用機械化規模種植,大面積使用農藥、化肥致使農村的面源污染更為嚴重。農村大量興辦畜禽養殖場,一些養殖場為節約成本,簡化養殖流程,將糞污露天堆漚或直接排放, 導致糞污中一些化學物質大量揮發,形成高濃度的臭氣層, 嚴重污染大氣環境,使農村生態環境遭受到嚴重破壞[9]。
1.2 農村人口變遷與農村生態環境治理力量缺乏
農村人口變遷主要表現在農村人口的遷移以及農村人口結構的變遷。城鎮化工業化的發展,大量農村人口轉移城市。受到20世紀八九十年代國家計劃生育政策的影響,農村人口結構出現一定程度上的失衡,留在農村的大多為老人、兒童,且農村65歲以上的老年人占比超過了全國平均水平,農村老年人口人數超過了年輕人口人數[10]。家庭“原子化”、人口老齡化在廣大農村地區已成常態。農村人口的變遷使得參與農村生態環境治理的堅實力量缺乏,讓基層政府治理農村生態環境問題上感到“力不從心”。
1.2.1 農村人口的遷移與中間力量的不足。
農村青壯年勞動力大量遷入城市,遷出農村的人口中一部分人已落戶城市,另一部人處于來回在農村與城市之間的“遷移之路”上,常年居住在農村的絕大部分是老年人與小孩,農村“空心化”成為了常態,導致參與農村生態環境治理的中間力量不足。老年人長期形成的生產生活觀念根深蒂固,很難在短時間內改變原有的生活方式,對農村環保意識較為淡薄,并沒有意識到環境的污染對自己及子孫后代所產生的不利影響。老年人接受新鮮事物及新穎觀點的能力較弱,不能很好地操作環保工具,對政府提倡的一些環保政策不理解亦難以接受,導致具有較強勞動能力的老人參與農村環境治理的積極性不高。多數老年人忙于農活與照顧家里小孩,沒有時間參與到農村生態環境治理中。
1.2.2 家庭結構變遷與參與治理能力薄弱。
長期受計劃生育政策影響,使得農村家庭“原子化”及人口老齡化越發普遍,農村家庭結構讓農村人口基數變少,年齡結構失常,多數家庭中老年人口居多,年輕人較少,導致農村人口參與環境治理能力薄弱。家庭里“頂梁柱”生存壓力較大,既要贍養年邁父母,又要照顧幼小孩童,難以顧及農村環境治理。家庭青年人多數外出深造就讀于各個高校或外出打工,聚少離多,留在農村老家的時間短,沒有時間更沒有意識來關心農村生態環境保護,難以參與農村環境治理,而這部分人往往是治理農村環境問題能力最強的人群。基層政府缺乏對農民環保能力提升的職能培訓。諸多因素,使得家庭結構的變遷讓農村居民參與到環境治理的能力薄弱。
1.3 文化變遷與政府、非盈利組織參與農村環境治理缺位
當市場經濟充斥著傳統的小農經濟時,農村地區的文化發生了變遷。就農村基層政府而言,由原來的追求地區維穩保守行政文化向現在的追求立竿見影經濟增長的“政治競標賽”文化轉變。就非盈利組織來說,由原來“單純”追求奉獻社會的盡職盡責文化向現在的“復雜”強調經濟利益縮減治理項目的“成本至上”文化轉變。市場經濟文化的入侵,導致基層政府及非盈利組織參與農村環境治理的缺位,影響著農村環境治理的進程。
1.3.1 “政治錦標賽”文化促使基層政府農村環境治理缺位。
政績考核主要指標仍然聚焦于地區發展GDP的增速,GDP是基層政府公務人員晉升的有利資本,由此一來在廣大農村地區的基層政府之間形成了“政治錦標賽”的不良風氣,導致基層政府在治理農村環境時出現了責任缺位。為了提高當地的GDP增速,大量招商引資一些高污染、高耗能的項目[11],處處為引進的企業開“綠燈”,降低企業生產經營標準,對于引進企業的廢棄物不合理排放懲罰力度較小。基層政府傾向于立竿見影的短期經濟項目,對于見效較慢的農村環保項目財政投入力度不足。在鄉土人情社會中政府容易出現“失靈”現象,雖然國家推行鄉村振興戰略加大了對農村財政投入力度,但是政策落戶于鄉土社會上卻出現了偏差,特別是在農村治理的環保上容易滋生“環保腐敗”。
1.3.2 “成本至上”文化導致社會非盈利組織參與治理不足。
在市場經濟發展模式中,投入與產出是不可分割的整體。從社會非盈利組織性質來看,參與農村環境治理時基本上是處于有投入沒有產出的窘境。雖然可能收到政府的一些財政資助,但政府資助的力量有限。為了長期的發展生存,社會眾多非盈利組織無形中就形成了“成本至上”文化,導致對農村生態環境治理參與不足,沒有充分地發揮出實效。長期以來受到城鄉二元體制影響,農村生態環境缺乏有效的公共服務供給,少數農村管理實務基本由自治組織籌資解決[12]。而非盈利組織在參與農村環境治理必將先預算項目成本,在環保人員招聘上盡量降低工資標準,大多數招聘當地的居家老人,環保人員嚴重不足。非盈利組織財力薄弱,大部分是社會捐款及政府小額補助,不足以維持日常環境治理的運營,使非盈利組織簡化農村生態環境治理項目,縮小服務范圍,導致農村生態環境治理不夠全面。非盈利組織在農村生態環境治理設備上投入不足,使得農村環境治理處在“治標不治本”的境地。總之,“成本至上”文化使得社會非盈利組織在農村生態環境治理上存在著“人、財、物”匱乏等問題,導致參與農村生態環境治理的參與度不足。
1.4 技術變遷與工業產品下鄉對農村生態環境的潛在沖擊
隨著科技的快速發展,大量的工業產品相繼出現,城市工業化水平遠遠超過了農村,且城市工業產品市場已近飽和狀態。為了應對經濟下行壓力,增加城市工業產品的消費需求量,政府加大財政支持力度,對工業產品下鄉給予政策支持,對農民購買工業產品進行補貼。雖然工業產品下鄉擴大了消費需求,但是大量工業產品下鄉對農村生態環境也產生了巨大的潛在沖擊。
1.4.1 “農業生產型”工業產品對農村生態環境的沖擊。
科技的進步,農業機械化水平隨之提高。國家政府為促進鄉村振興戰略有效實施,大力提倡農村現代化建設,而農村現代化建設關鍵在于農業現代化的實現。農業科技規模化種植化在農村地區越來越常見。正因為農業現代化的建設,“農業生產型”工業產品大舉下鄉,加之政府給與財政補助,大量的“農業生產型”工業產品下鄉對農村生態環境造成了沖擊。農業機械的下鄉推廣使得農業規模化生產成為了現實,農業規模化生產導致農作物種植品種單一,容易引發病蟲害及土壤肥力的下降,不利于農村生態環境的平衡。農藥、化肥的大量使用,使農村面源污染更加嚴重。大量農業機械化的耕種,加劇了農村碳排放量的增多,使農村空氣受到污染。
1.4.2 “農民生活型”工業產品對農村生態環境的沖擊。
“樓上樓下電燈電話”是“農民生活型”工業產品在20世紀八九十年代下鄉的最真實寫照。在如今看來,“農民生活型”工業產品下鄉遠遠不局限于這些,呈現出“范圍之廣、品種之多、影響之大”的特點。工業產品的下鄉給人們帶來便利的同時,亦對農村生態環境造成了一定的沖擊。由于市場監管力度不足,大量偽劣低質的工業產品流向了農村,例如低質量的食品、飲料在農村市場上普遍存在,導致大量塑料垃圾出現在農村的田間地頭與山川河流中,給農村生態環境造成了大面積的“白色污染”。家庭轎車、摩托車等交通工具的普及,改變了原來綠色出行的方式,增加了農村碳的排放,影響著農村的“綠色青山”。總之,“農民生活型”工業產品下鄉對農村生活環境產生了潛在沖擊。
2 農村生態環境應然向度:多元主體責任歸位、科學使用工業產品
從社會變遷的分析視角來看,農村生態環境治理的主要困境在于企業責任缺失、農民參與不足、政府責任缺失及非盈利組織參與不足等多元主體的責任缺失且工業產品下鄉對農村生態環境的潛在沖擊。強化多元主體的社會責任實現多元主體責任歸位,科學合理使用工業產品,緩解工業產品對農村生態環境的沖擊是當前治理農村生態環境的應然向度。
2.1 加強多元主體責任歸位,共享共治農村生態環境
2.1.1 科學應對城市化進程,增強企業社會責任感實現綠色發展。
社會資源稟賦差異導致城鄉二元體制長期存在,城市化亦是時代發展的一大標簽,城市化必然帶來工業化發展,在此過程中企業占據著主導地位。城市化進程加快,大量企業轉向農村,與此同時農村內部民營企業也相繼增加,由此給農村生態環境治理帶來巨大挑戰。積極應對城市化進程、增強企業社會責任感、實現綠色發展是治理農村生態環境問題應然向度。政府應當對城市進行合理發展規劃,科學布局產業發展中心,不能采取簡單的“一刀切”的方式將污染嚴重的企業遷到城市邊緣地區。城鎮遷出企業應當轉變生產經營理念,將綠色發展理念注入企業的日常生產經營當中,更新老舊生產設備,大量引入清潔生產工具,嚴格遵循國家“三廢”排放標準,及時公平企業環保信息數據,接受政府及村民的有效監督,既要“綠水青山”又要“金山銀山”,自我發展的同時兼顧遷入地的環境保護工作,承擔起應有的社會責任。對于鄉村內部新生的民營企業,要轉變生產方式,實現新舊動能轉換,企業及時推動產業結構優化升級,引入先進的生產技術設備及科學管理的經營理念,發展對生態環境危害較小的產業,始終接受政府環境監督工作,嚴格運營環保設備,保證企業達到綠色生產。
2.1.2 積極應對農村人口變遷,提高農民參與生態環境治理能力。
大量農村人口的遷出使得農村“空心化”越來越嚴重,加之受到計劃生育政策影響,使農村整體人口基數變少,農村“人口老齡化”與“家庭原子化”的相互交織,農民環保意識的淡薄,農民參與生態環境治理能力較弱等因素導致農民參與農村環境治理的程度不高,制約著農村生態環境的治理。積極應對農村人口變遷,提高農民環保意識,加強農民的環境治理職能培訓,提高農民參與生態環境治理能力是緩解農村環境治理困境癥結的有效途徑。疏通農村人才回流渠道,基層政府給予財政補貼及獎勵,鼓勵青年人才回鄉創業,發展綠色產業,帶動人才回流,讓大量年輕人加入農村環境治理中來,營造出綠色發展的良好社會氛圍,為農村環境治理輸入“新鮮血液”。加大農村環保工作的宣傳力度,通過村干部入戶宣傳及各類新聞媒體網絡宣傳或以村民座談會形式集中宣傳,使廣大農民意識到保護生態環境的重要性,改變原來亂扔亂放垃圾的不良行為,自覺加入環境治理大隊伍中,讓“我為環保,環保益我”的觀念深入每位村民心里,鼓勵廣大農民大力發展生態農業、休閑農業及觀光農業。加大對農民環保職能培訓,定期組織農民參與集中學習新型農業生產技術與新知識,培訓部分農民科學使用環境治理工具,例如生活生產垃圾收集車的駕駛技能、垃圾科學分類技能、垃圾升級改造再利用等技能培訓。
2.1.3 轉變“政治錦標賽”文化,強化問責督查,提高政府責任感。
長期基層政府受“政治錦標賽”文化的影響,一貫“以GDP論英雄”,追求經濟效益而忽視長遠的環境效益。為引進企業開啟“通行綠燈”、農村基層政府“環保腐敗”等“政府失靈”,導致農村生態環境治理面臨著嚴峻挑戰。面對該種窘境,基層政府需要摒棄“政治錦標賽”的不良之風,加強主要領導干部的思想教育,樹立“綠色GDP”[4]的執政理念,嚴格把好招商引資的環保測評關,高標準要求引進的企業使用先進的環保設備,禁止企業隨意隨地隨時對工業“三廢”的亂排亂放,深入企業內部考察企業日常的生產經營狀況看是否符合國家環保標準,對于不符合標準的引進企業政府加大其懲戒力度,不再給引進的企業開“通行綠燈”。基層政府在實施國家有關項目時應當注重長遠的社會效益,而不是僅僅關注短期的經濟效益,通過實地考察綜合社會、人文、生態、資源等多重因素進行科學測評選擇有利于農村長期發展受益的項目,例如大力領導推進旅游觀光、休閑度假、特色小鎮等綠色工程項目建設。加強基層政府問責機制建設,大力促進對基層政府監督工作的常態化及規范化的形成,防止“環保腐敗”的出現,在對基層政府領導干部進行績效考核時把農村生態環境治理的有效性納入考核體系,促進基層政府嚴格落實國家環保政策的實施,對因失職所造成農村生態環境遭到破壞的領導干部進行相應的問責。
2.1.4 拓寬非盈利組織環境治理的資金來源渠道,提高治理能力。
非盈利組織在參與農村環境治理時其主要困境在于財力不夠雄厚,由此表現出參與度不足。擴大非盈利組織參與農村生態環境治理的資金來源渠道,是提高非盈利組織參與治理農村生態環境能力的必然選擇。政府對非盈利組織加大財政支出力度,鼓勵廣大的非盈利組織有信心有能力參與農村環境治理中來。非盈利組織需創新資金擴充渠道,通過向社會公眾及向發展較好的企業募集專款,或在不違背“非盈利”特征及接受政府和公眾雙重監督下,通過提供農村生態環境治理的公共產品附加值來獲得政府撥款及捐助。非盈利組織擴大人才招聘范圍,不再局限于農村當地的老年人,提高環衛工人工資,及時補充購買相應的環保設備。除此之外,非盈利組織需與當地政府環保部門加強溝通聯系,確保環保信息實現共享,促進聯合治理機制的形成。
2.2 科學合理使用工業產品,緩解工業產品下鄉沖擊
2.2.1 科學使用“農業生產型”工業產品,減輕農村“面源污染”。
“農業生產型”工業產品的大舉下鄉促進了農業機械化與規模化發展,但同時亦導致農村“面源污染”問題日益突出。政府應當根據廣大農村發展需求,掌握農村“生產型”工業產品需求動態與市場發展狀況,有節制地對城市“農業生產型”工業產品下鄉給予財政補貼,控制好農村流入“農業生產型”工業產品總量。避免因過度使用“生產型”工業產品形成農業規模化所導致的農作物種植品種單一而引發的病蟲害及土壤肥力下降問題發生,現代化農業生產方式理應與傳統型生產方式相結合,有節制使用“農業生產型”工業產品。大量引進高效、低毒、低殘留的農藥,提倡有機化肥與生物農藥的使用。充分利用好網絡信息技術,構建村部農業發展大數據庫與云計算平臺,及時收集農田植物生長及病蟲害狀態,科學預測施肥施藥時間節點與劑量。提高農民使用“農業生產型”工業產品技能,對其加強技能培訓,提高“農業生產型”工業產品的使用效率,避免資源能源浪費與環境污染破壞。
2.2.2 加強市場監管,科學回收“生活型”工業垃圾,號召“綠色”出行。
由于市場監管不力,大量偽劣低質工業產品充斥著農村消費市場以及人們傳統“綠色”出行方式的改變,導致農村生態環境受到了破壞。政府有關部門應當加強對市場監管力度,嚴格控制偽劣低質產品流入農村,特別是對食品、飲料等日常消費品的監管,對違反農民消費合法權的企業及個人嚴厲查處,特別對農村生態環境危害較深的產品要禁止流入農村市場,維護好農民消費合法權益。加快農村生活垃圾回收站、中轉站、最終處理站等垃圾處理基礎設施建設,做好各類生活垃圾回收設備的鄉間合理布局,大力推行農村生活垃圾分類回收并規劃好農村區域性垃圾處理場。加強對農村村縣公交財政投入建設,完善好農村公交站點布局,加強對村民“綠色”出行的宣傳,號召村民盡量少開車或不開車選擇乘坐公交出行,或騎自行車車出行,減少家庭騎車及摩托車對農村碳的排放量,還農村生態環境的一片“藍天、青山、綠水”。
3 結語
優美宜居的農村生態環境是助推鄉村振興戰略“落地生根”的寶貴財富,農村生態環境的優美宜居與否關乎到廣大農民的根本福祉。加強對農村生態環境的保護與治理是民心與黨心所向,也是實現鄉村振興的一大要領。新型城鎮化與工業化加快,農村生態環境問題日益突出,以政府為主體、相關企業、農民以及非盈利組織等治理主體在社會變遷的影響之下,出現了角色定位不明確、治理責任缺失等困境,加之工業產品下鄉對農村生態環境產生了巨大沖擊,導致多元責任主體在治理農村生態環境時出現失靈現象。因此,需要加強多元治理主體的責任歸位,構建共享共治機制;科學合理使用工業產品,緩解工業產品下鄉的沖擊。通過諸類對策,為農村生態環境治理提供借鑒。
參考文獻
[1]張惠遠,劉煜杰,張強,等.關于深化我國“十三五”時期農村環境保護的思考[J].環境保護,2017(Z1):10-13.
[2]鄧玲,王芳.鄉村振興背景下農村生態的現代化轉型[J].甘肅社會科學,2019(3):101-108.
[3]黃森慰,唐丹,鄭逸芳.農村環境污染治理中的公眾參與研究[J].中國行政管理,2017(3):55-60.
[4]胡中應,胡浩.社會資本與農村環境治理模式創新研究[J].江淮論壇,2016(6):51-56.
[5]張志勝.多元共治:鄉村振興戰略視閾下的農村生態環境治理創新模式[J/OL].重慶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9-05-17[2019-06-20].http://kns.cnki.net/kcms/detail/50.1023.C.20190515.1808.005.html.
[6]付標,康鴛鴦,葛利玲,等.村莊治理與農村生態環境建設:以河南省村莊治理為例[J].安徽農業科學,2004,32(6):1219-1220,1226.
[7]文豐安.新時代加強農村生態治理的現實困境及可行途徑[J].經濟體制改革,2019(6):32-38.
[8]生態環境保護多重要,聽習近平怎么說[EB/OL].(2018-05-17)[2018-05-18].http://www.xinhuanet.com/politics/xxjxs/2018-05/17/c_1122844380.htm.
[9]謝濤,陳玉成,于萍萍.畜禽養殖場糞污對農村生態環境的影響及其綜合治理[J].安徽農業科學,2007,35(2):524-525.
[10]呂建華,林琪.我國農村人居環境治理:構念、特征及路徑[J].環境保護,2019(9):42-46.
[11]吳瑩.農村生態環境治理問題探討[J].管理觀察,2019(29):46-47.
[12]鞠昌華,張慧.鄉村振興背景下的農村生態環境治理模式[J].環境保護,2019(2):23-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