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討紙本古籍文物的修復與保護

【摘要】中國古代有很多比較經典的著作。通過古籍的保護、整理和修復，能夠把中國傳統文化的遺產保存下來。這些古籍的內容不僅涉及到知識技能，也涉及到專家們的潛心研究?？茖W技術的飛速提升為紙質文物保護和修復帶來了一定的突破。紙本古籍文物本身具有巨大的研究價值和應用價值。本文對傳統的紙本古籍文物的修復方法與現代先進修復的方法進行比較，希望能夠與相關的研究人員共同探討。

【關鍵詞】保護；整理；修復；紙本古籍文物

【中圖分類號】G255 【文獻標識碼】A

引言

我國的文化源遠流長，經過五千多年的歷史沉淀，古人為我們留下大量的古文書籍。這些紙本古籍文物對于現在以及將來研究古代的歷史人物具有重要的參考價值[1]。但是就紙本古籍文物本身而言，由于其產生的歷史過于久遠，加上自然條件及人文因素等影響，具有一定的保存和修復難度，這無疑增加了我們在工作過程中的工作量。隨著科學技術和工藝水平的發展，在紙本古籍文物的修復方面也有了較大的提升[2]。通過結合現代新的技術手段進行保護與修復，一方面能夠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修復難度，另一方面能夠延長紙本古籍文物的壽命。

筆者近期在對梧州市博物館館藏紙本古籍文物進行整理時，發現許多古籍由于博物館條件有限、保護不當等因素，導致殘存的版本存在一定程度上的蟲蛀、破損等情況，內心感觸很深。本文將結合實際情況，就博物館紙本古籍文物的保護與修復問題展開論述。

一、古籍文物修復源遠流長

學術界對我國的古籍文物修復的發展歷程有過大概的探討：一是認為我國的古籍文物修復最早追溯到春秋戰國時期，考古挖掘發現春秋戰國時期的一些絹帛上有過修改、挖補的痕跡；二是認為我國的古籍文物修復出現于漢唐時期，主要是對書籍和字畫進行基本的修繕加固。在北魏賈思勰撰寫的《齊民要術》一書中，就有目前對古籍修復技術的最早闡述：“書有毀裂，方紙而補者，率皆攣拳，瘢瘡硬厚。瘢痕于書有損。裂薄紙如韭葉以補織……裂若屈曲者，還須于正紙上，逐屈曲形勢裂取而補之。若不先正元理，隨宜裂斜紙者，則令書拳縮。”在前人的基礎上總結出書籍保護修復經驗，其中的代表作就有旋風裝， 亦稱“旋風葉”或“龍鱗裝”；第三種說法是認為古籍文物修復技術是出現于宋代。這主要得益于宋代印刷術的不斷發展，唐朝雕版印刷術、宋朝活字印刷術的相繼問世，使得書籍印刷的數量和質量不斷上升，間接促使了書籍修復技術的向前發展，也慢慢出現了一些地域性的古籍修復流派，把書籍修復技術流傳下來，使得一些珍貴的古籍得以保存至今，讓后人一窺歷史的發展變遷。

東漢時期，蔡倫總結前人經驗造紙，革新造紙工藝，發明了“蔡侯紙”，得到了一種新的造紙術，讓人們的書寫習慣從沉重的書簡中擺脫出來，輕巧型書籍的出現使中國古代社會文化的發展一日千里。至今經過幾千年的歷史，造紙的工藝技術也不斷發展，不同種類的書籍不斷出現，形成一個完整的書籍類型生態鏈。現階段，我國對紙本書籍文物進行修復時，主要是針對不同時期紙質的材料、厚度以及顏色等特征進行一定程度上的復原，從而達到長期保存管理的目的。

二、紙本古籍文物破損的原因分析

1985年12月18日，梧州市博物館收到梧州市人民政府移交李濟深先生收藏的文物三百多件/套。其中以張大千、齊白石、黃賓虹、何香凝、徐悲鴻、吳昌碩等人贈送的字畫以及明、清時期的一千多本古籍線裝書尤為珍貴。然而，在李濟深先生收藏的眾多古籍中，保存完整的古籍非常少，民國二十年《三秋閣書畫錄》、清光緒年《娛園叢刻》、清乾隆四十八年《毛詩》、清光緒三十年《杜工部集》、清光緒三十年《紅樓夢人名西廂記詞句印玩》、明崇禎四年《夢溪筆談》、清《續通志》《續通考》是少有的幾部保存完好的典籍，其他大部分典籍要么被蟲蛀，要么頁面被損壞，有的則是封面和邊角處出現破損。為此，我們要對這些出現損壞或蟲蛀的文物進行修復，使李濟深先生精心收藏的寶貴文化典籍能夠被完好無損地代代相傳。

一般認為造成紙本古籍文物破損的原因主要有人為和自然兩個因素。人為因素主要包括人類產生的廢水、廢氣，人們對紙本古籍的重視程度不夠，沒有意識到紙本古籍對歷史和文化傳承的重要性等。即便人們有意識地去保護紙本古籍，古代人們保護和修復的方法和手段一般只限于物理手段，技術流于表面，長此以往紙本古籍就會不可避免地出現各種損壞。而造成紙本古籍文物損壞的自然原因主要是不可控的各種因素，包括光、氣、溫濕度、微生物等，造成的結果往往是古籍文物被蟲蛀、發霉發爛等[3]。就實際情況中遇到的造成紙本古籍文物破損的原因概括起來主要有以下幾個方面：

（一）紙本古籍文物本身保存性差

紙本古籍文物主要成分是含植物纖維等，比較容易破損，不利于長時間的保存。

（二）自然環境溫度的變化范圍大

由于四季變化，導致溫度不恒定，紙本古籍文物在較高的溫度時，周圍的空氣溫度過高會蒸發紙質古籍文物的水分，使得古籍文物材質變脆變硬，稍微觸碰就會造成不可逆的損傷。

（三）環境中的濕度分布不均

環境的濕度較高時，空氣中的水含量就會增加。保存在環境中的紙本古籍文物表面就會被空氣中的水氣潤濕，發生潮解現象，而紙本古籍文物表面的文字就會慢慢消失，為以后的研讀帶來一定的阻礙或者誤導。另外，細菌、霉菌等微生物也容易在發潮的古籍文物表面滋生繁衍，加速紙本古籍文物的損壞。

（四）不同的光照

紙本古籍文物容易受到光照的影響，長時間的光照會導致古籍的紙張顏色變黃、質地變脆。

（五）環境的污染

隨著工業廢氣、汽車尾氣的排放，環境中的二氧化硫、二氧化氮等酸性氣體與環境中微量的水發生作用，產生具有腐蝕性酸性物質，進一步加快了紙質古籍文物的損壞。

（六）人為因素造成的影響

有些紙質古籍文物最初是面向大家開放的，由于翻閱次數過多，已經造成了一定程度的磨損。

三、相關紙本古籍文物的修復原則

我們在進行相關紙本古籍文物的修復時，要做到具體問題具體分析，要針對不同的情況采取相應的處理方法，要對相關紙本古籍文物進行拆解、清潔、材質研究、成分分析等不同步驟。關于紙本古籍文物的修復，就是對破損的古代流傳下來的書籍、典籍進行一定程度上還原的過程，要求在最大限度上保留紙本古籍文物的原始面貌及相關信息。關于紙本古籍文物的修復原則，主要有以下幾個方面：

（一）采用盡可能少的干預方法，以防止相關的紙本古籍文物的失真

在對相關的紙本古籍文物進行修復時，要結合我國相關的歷史知識對紙本材料上的文字進行研讀、揣摩，根據不同的損壞程度以及價值進行具體的分析。要盡量避免在收藏的紙質古籍文物表面進行修改、臨摹，過度的修飾也是一種變相的破壞。應該盡可能保留紙本古籍文物原來的內容，不加以人為因素的干擾。

（二）盡可能保留紙本古籍文物原來的樣子

在修復中盡可能保持相關紙本古籍材料原來的文字和外在。主要是盡最大可能維持該文獻修復前的樣子，使其在不改變外在的情況下得到養護。

（三）盡量使相關古籍文獻可以重復性多次修復

在采取相關的修復手段和方法時，在不破壞紙本古籍文物外在的情況下，盡可能采取環保的可多次修復和返回原始風貌的修飾方法，這樣未來有更好的修復手段出現時，可以采用更好的修復手段進行修復。

（四）盡可能保留原有信息的修復原則

在進行修復的過程中所采用的修復原材料（例如裝訂線、墨水等）必須與原始材料相近但有一定程度上的區分，既能夠最大程度上恢復紙本古籍材料的原貌，又能避免與紙本古籍文物本來的特色混淆。

四、紙本古籍文物的現代保護技術

隨著社會科技水平的不斷進步，紙本古籍文物的保護方法也有了長足的提升。目前主要有以下幾種方法。

（一）采用隔絕空氣的方法

空氣中含有大量的氧氣，這種方法主要的原理是將紙本古籍文物與空氣隔絕，切斷表面微生物的氧氣來源，抑制物生物的繁殖。這種方法能夠有效抑制微生物的快速繁殖，但是具有成本高、不容易操作等不足。

（二）采用等離子脫酸的方法

紙本古籍文物在自然空氣中經過很多酸性氣體的腐蝕，其內部和表面均含有大量的酸性物質，會對紙本古籍文物造成一定程度上的腐蝕[4]，可以采用脫酸技術降低紙本古籍文物內部的酸性。但是目前的技術尚且不夠成熟，在實際進行紙本古籍文物脫酸時會產生脫酸過度的現象，同樣會造成紙本古籍文物的損壞。

（三）采用多功能加固膠的方法

多功能加固膠本身具有操作方便、干燥迅速等特點，在進行紙本文物古籍修復時常采用這種方法。其采用多功能加固膠能夠完好地展現紙本古籍文物本來的顏色和質地，不會改變紙本古籍文物的質地。

（四）低氧氣調殺蟲技術應用

自二十世紀八十年代開始，低氧氣調殺蟲技術已逐漸在美國、英國、澳大利亞等國博物館廣泛應用。低氧氣調殺蟲技術是以氣密圍護結構為基礎，用潔凈氮氣作為殺蟲氣體，通過降低殺蟲容器內的氧氣含量，隔絕蟲源、霉源賴以生存的氧源，達到蟲霉防治的目的。利用高純凈度氮氣創造低氧環境，處理過程對藏品零污染，且可100%殺死各個階段（包括蟲卵）害蟲，環保、安全、高效。

相對于傳統的化學熏蒸、紫外輻射、微波輻射、遠紅外輻射、低溫冷凍等殺蟲方法，低氧氣調殺蟲技術具有無化學殘留、不損害文物且無毒環保等優點。此外，低氧環境還可以阻斷氧對文物的電化學和化學腐蝕，防止光化學腐蝕和酸化水解氧化反應，減緩文物的老化和劣化，并兼具防火、防盜和防鼠的作用，也適用于文物長期“穩定、潔凈、低氧、恒濕”儲藏與預防性保護。

五、紙本古籍文物的相關保護措施

（一）嚴格控制存放條件的溫度和濕度

由于紙本古籍文物對環境的溫度和水分等條件的要求十分苛刻，且我國南北差異、內陸與沿海地區，海拔高低等因素都影響著溫濕度的調節，這就要求相關的工作人員在工作過程中注意觀察環境中的溫度和濕度變化。一旦發生比較明顯的變化，要及時做好調節。

（二）注意控制環境中的有害氣體的腐蝕

根據紙本古籍文物的重要程度在展示柜上，裝置一個空氣過濾裝置，定期更新內部空氣的同時進行空氣中有害氣體的過濾。

（三）調節光線對紙本古籍文物的照射時間和強度

當紙本古籍文物只是用來存放而非展覽時，應該將紙本古籍文物存放在遮光的房間進行存儲。當紙本古籍文物需要展出時，應當選擇光線比較暗的燈光，以減少展出過程中光線對紙本古籍文物的侵害。

（四）定期對紙本古籍文物殺蟲和滅菌處理

定期對館藏的所有的紙本古籍文物進行分批次滅菌和殺蟲，根據紙本古籍文物本身的結構特點選擇不同的滅菌和殺蟲的方式。

（五）增加國家對相關部門的財政投入力度

雖然以上各項要求都能夠有序的實施，但是需要比較多的人力物力財力，單憑借工作人員本身很難完成以上的所有工作，其中還涉及到先進儀器和設備（比如同于調節室內溫度和濕度的設備）的采購問題等。只有國家加大對相關工作部門的投資力度，才能保障相關紙本古籍文物更好的存儲環境。

（六）加強對相關工作人員的調度和管控工作

通過對紙本古籍文物相關工作人員的管控工作能夠從根本上解決紙本古籍文物的保護和修復問題。第一，人才的引進，紙本古籍文物的工作具有一定的特殊性。在進行人才引進的過程中，一定要嚴格考核相關人員的綜合能力及相關的工作素養；第二，針對紙本古籍文物保護推進的新方法新技術，及時安排相關的工作人員去進行學習深造，確保在進行保護和修復的時候對對紙本古籍文物造成最小的損害。

六、古籍文物修復任重而道遠

雖然我國近些年來的文物保護工作開展得如火如荼，但不可否認的一個重要事實是我國紙本古籍保護修復人才的嚴重欠缺。紙本古籍文物修復是一個需要經驗、需要幾乎全學科知識的過程，以前我國的紙本古籍文物修復依靠的是一代代傳統流派的門內傳承，而且多以物理手段修復為主。隨著現代科學技術的發展，一些現代科技設備、化學物品和化學手段也能運用到古籍修復上。

我國的紙本古籍修復專業人員培養其實不算晚，民國時期還存在著各種紙本古籍修復門派，20世紀60年代，國家開始培養第一批古籍文物修復人才，但由于各種原因的影響，這批古籍文物修復人才或沒有從事古籍文物修復工作，或因從事這份本職工作而中途改行，工藝幾乎沒有得到傳承。一直到現代，不同于西方國家建立有先進完備的紙本古籍修復技術體系，我國的紙本古籍修復前景都不太樂觀。絕大部分的紙本古籍收藏在圖書館中，數量龐大，而我國現在具備紙本古籍修復技術的人才與需要修復的紙本古籍比例過于懸殊，缺口極大，曾經有新聞報道過現在國內待修復的古籍全部修復完要耗時千年。可見，我國紙本古籍修復和人才需求極其迫切。

紙本古籍修復行業的發展離不開國家的專門扶持，專業人才的培養除了民間流派的手藝傳承外，各高校的專業方向培養也至關重要。但就當下而言，我國現高校的古籍修復專業開設很有限，在本科或研究生的層次上，開設古籍修復專業的學校屈指可數，而且紙本古籍修復是一項極其講究而且考驗技術積累和耐心的工作，每一個在這方面進行研究的修復人都要有耐得住的信心，守住本心，才有所得。所以，積極建議國家在這方面加大扶持力度，建立健全完備的紙本古籍修復人才培養體系，讓每一個修復人都能學有所用，并積極投入到古籍修復工作中。

七、總結

現代修復技術讓紙本古籍文物得到了更好的保護和修復效果，但就現代技術手段的實際使用情況來看，仍然存在很多的不足。因此，關于紙本古籍文物的保護和修復技術有待進一步的探索。古文書籍的保存和修復技術的發展，為我們更有效地保存和修復工作提供了很大便利和可能。我們可以根據古文書籍的破損程度及其出土年份等需要，安排搶修的先后次序。一幅修復完好的四季風景圖可以讓氣候研究專家從中知曉古代四時氣候的變化情況，一幅山川寫實圖可以使得地理學家了解當時的山脈走向及其演變過程，佛經、經注、釋注、史籍、詩文、金石等古籍可以佐證考古學家考古挖掘的文物。愛護和保護古文書籍，延長古文書籍的壽命，是我們研究了解古代風土人情、歷史變遷的途徑。

參考文獻：

[1]饒媛蘭.紙質文物保護修復的傳統方式與現代技術[J].遺產與保護研究，3（10）：43-45.

[2]鄭冬青，張金萍，何子晨.古代紙質文物修復用紙的研究[J].中國造紙，（7）：77-79.

[3]饒德文.蟲損紙質文物修補的新技術探究[J].中國民族博覽，2016（3）：206-207.

[4]廖學瓊.古籍書的修復及字畫裝裱分析[J].文化創新比較研究，2018（33）.

作者簡介：蘇颯（1970-），女，漢族，廣西梧州，中級，梧州學院，大專，研究方向：藏品管理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