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蔓教授的師愛故事

馬多秀

朱小蔓教授是博士階段引導我成長的恩師。2008年9月，我有幸投到了朱小蔓教授門下，在南京師范大學教育科學學院攻讀德育學專業博士研究生，成為她在南師大的關門弟子。在朱門這個大家庭里，朱老師既是我們學業發展上的學術導師，更是我們精神成長上的心靈導師，她對我的細心呵護時刻浮現在眼前，敦促著我前行。回望恩師教誨，由衷地表達我對敬愛的朱老師的感恩，祝福老師身體健康，生活開心幸福！

給予我的心靈呵護

我是在而立之年重新走進校園讀書的。當時，我毅然辭去了中學教師的工作，不遠千里從陜西赴南京求學。上學期間，我不僅有著家庭和孩子的牽掛，更時常經受著學業方面的挑戰。畢竟，我在中學待的時間比較長，憑研究生考試時學習的那幾門課程的底子根本不夠，因此我在求學期間一直處于焦慮之中。盡管經過三年碩士階段的學習和積累，又成功考上博士，給自己增添了一些自信，但是博士學習的要求更高，在短暫的考博成功的喜悅之后，焦慮感又卷土重來。從心理學上講，適度的焦慮對個體是有益的，但超過一定限度之后，則會成為個體成長的阻礙因素。當然，當時我內心的焦慮既時刻提醒我要在學業上不停地努力，也確實給我的學習生活帶來了一些不利方面。令我感到欣慰的是：朱小蔓教授在日常的接觸中包容著我的不足，細心地呵護著我，滋養著我的心靈。

我在南師大讀博時，朱小蔓教授已經離開中央教科所到北京師范大學工作了，但她時常會回到南師大開展各種學術活動，有德育課標的修訂研討活動、“馬工程”德育原理課程建設研討活動、非洲代表團到南京考察的活動等。每次舉辦這些活動，朱老師都會通知我們幾個在南師大的博士生參加和學習，在開闊我們的學術視野和增強我們學術信心方面幫助很大。朱老師特別關照我這個關門弟子，她每次回南京都會約見我，詳細地詢問我的學習和生活情況，并給我一些指導和建議。對我而言，每次跟朱老師見面就是一次盛會，都會讓我感到內心的振奮和充實。我至今清晰地記得朱老師在女兒臨產前，她在產房外面一邊等待、一邊還跟我耐心地探討我的學業上的事情，當時周圍的人都好奇地看著我們。現在回想起那個畫面，我內心感到非常溫馨，朱老師就是慈祥的母親，我們都是她的孩子，朱老師時刻都牽掛和關心著我們的成長。

朱老師對我的關愛、呵護和引導是我成長的豐富養料，溫暖著我、滋養著我，使得我順利地完成了學業。我在博士論文的后記中寫道：“正是在您耐心的呵護、關愛，悉心的引導、指點，不斷地鼓勵、支持下，我的畢業論文才得以順利完成。”朱小蔓教授是國內情感教育研究的開創者，她對情感教育理論研究的貢獻眾所周知。但在我心目中，朱小蔓教授不僅是一位情感教育理論研究者，更是一位在教育實踐中始終堅定地踐行自己教育信念和理想的實踐者，真正地做到了學術研究和教育實踐的內在統一，是一位真正把情感融入教育工作的學者。

帶病為我論文開題

朱小蔓教授在工作期間都是“雙肩挑”，工作的負荷和壓力比較大，這對她的身體健康極為不利。但是，由于從小受革命家庭環境的熏陶，朱小蔓教授對工作發自內心的熱愛，從來都沒有因為身體健康原因耽誤過工作，尤其是有關學生的事情，更不會疏忽。在我博士二年級的第一學期，我為開題的事情與朱老師先后多次溝通，朱老師反復地幫我修改開題報告。至今，我清楚地記得我論文開題是在2010年1月14日，朱老師在北師大同門戴軍的陪同下于當天早晨從北京趕到南京，出席了那天下午舉行的開題會。當然，有朱老師前期對我的開題報告精心指導，論文開題進展都很順利。但是，令我至今都感到愧疚的是：當時朱老師是帶病趕赴南京參加我的論文開題報告會的，北京同門一起商量由戴軍陪同和照顧朱老師，對于這些，我當時并不知道。回想那個春節期間，我因為論文開題順利通過，沉浸在輕松和喜悅中開開心心地過了年，相反，朱老師卻一直待在醫院里接受手術，忍受著身體上的疼痛。想到這些，我內心無比的愧疚。

春節過后，我得知朱老師生病做手術的消息后，跟朱老師說要去北京看望她，她怎么也不肯，說我們已經開學，要好好讀書學習，她到南通治療時候可以在南通見面。2010年4月中旬我才在南通大學附屬醫院的病房里見到了朱老師，經過一場大手術后，她明顯憔悴和消瘦了許多。在我的執意堅持下，朱老師同意我在病房陪她和吳老師住一晚。那天晚上，關于我的畢業論文寫作事項，朱老師跟我探討了很長時間，那情那景我至今銘記在心！晚上我睡在沙發上，朱老師還執意讓我蓋上她的新風衣，我不愿意蓋老師的新衣服，她著急了，喊著說：“是衣服重要還是生命重要？你這孩子咋就不懂呢？”那晚，我蓋著朱老師的新風衣睡了一宿。在朱老師的心目中，學生的事情是大事，她對學生的事情真正做到了一絲不茍。

助推我的學術成長

讀博期間，雖然我和朱小蔓教授是南京和北京天各一方，但是這種空間上的距離并不影響她對我學業上的指導。當時，朱老師對我學習方面要求很嚴格，給我開列了必讀的書目，開設了兩門課程，還鼓勵我要多涉獵哲學、文學、歷史等學科書籍，拓寬和加強自己的知識基礎。此外，朱老師認為學習一些倫理學知識對我學習德育學專業有幫助。于是，跟她在東南大學讀碩士時的同門，也就是南師大哲學系高兆明教授電話聯系，介紹我去旁聽高老師的倫理學課程。在畢業論文選題方面，朱老師基于對我自身的成長和工作經歷考慮，建議我做農村德育方面的研究。我自己出身于農民家庭，大學畢業后在農村中學從事過10年農村教師工作，對農村教育有深厚感情，當然愿意做農村德育方面的思考和研究。總而言之，畢業論文選題基本上奠定了個人學術研究的方向，我會堅持在農村教育這個研究領域不斷努力。

在我畢業后這幾年，朱老師依然組織我們做學術研究，撰寫學術專題。輾轉于北京、南京的聚會和研討中，朱老師在學術研討之余，還給我們講述她在工作中，以及生命成長過程中發生的一些故事，讓我們更深刻地理解和領會了朱老師教育思想產生的背景，以及她對教育的信念和執著，啟發我們要堅守自己的教育選擇。2015年11月，全國情感教育年會在南通舉行，我當時考慮到國內情感教育研究已經經歷了30年歷程，應該對此進行認真梳理，但自己涉入情感教育研究較晚，資歷尚淺，于是懷著忐忑的心情提交了一篇有關我國情感教育研究30年的回顧和展望的論文。沒想到，會議期間幾位同門老師都鼓勵我要好好修改那篇文章，爭取刊發在高層次學術雜志上。在文章修改過程中，朱老師給我提供和補充了很多相關信息和資料，還從行文和論述方面提出了修改建議，在朱老師的指導和幫助下，文章修改進展很順利。經過網上投稿、審稿、再修改等一系列環節，終于在《教育研究》2017年第1期刊出。當然，只有我自己知道，文章的發表背后凝結著朱老師多少的辛勤勞動和汗水！

朱小蔓教授培養的弟子遍布全國各地，可謂桃李滿天下！而且，也已經形成了以團結、進取、溫善為主要特征的朱門門風。于我而言，能成為朱門一員，是我的幸運和幸福！朱老師曾經叮囑我不論在哪里工作都要傳承和發揚教育學精神和傳統，我一直牢記在心！我想我會在自己平凡的崗位上，堅持堅守，盡心盡力地去履行這一教育學人的責任和使命！

古語說：仁者壽。祝愿敬愛的朱小蔓教授和相濡以沫的伴侶吳老師，以及像朱老師一樣懷著教育大愛的老師們都永遠健康、快樂、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