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瑞幸咖啡事件看財務欺詐與做空對我國企業在國際市場上的影響

張一博，徐 璐

(福州墨爾本理工職業學院，福州 350118)

1 瑞幸咖啡簡介

瑞幸咖啡是一家于2017年6月在廈門注冊并于2019年5月在美國納斯達克上市的以咖啡、茶飲為主，輕食、堅果為輔的新零售咖啡運營商，現直營門店數量已超過星巴克，高達4 507家，同時，在美上市刷新了全球最快IPO記錄。

2 瑞幸咖啡事件

瑞幸咖啡成立至今，在短短兩年多的時間內，已擁有如此龐大的實體店規模和市值，除了與其擁有的集快取店、外賣廚房、優享店于一身的全場景覆蓋和以技術為驅動，數據為核心，與客戶建立密切聯系，同時主打高品質、高性價比的商業模式。此外，還與其主要商品——咖啡，一種自帶傳播效果和復購率極高的消費品有密切的聯系。另外，其供應鏈與服務體系都極為標準，這些都是瑞幸能夠在短時間內“發展起來”的原因。然而，就是這樣一家公司在一夜之間市值跌了近3/4。

2020年4月2日，美股上市公司瑞幸咖啡自爆財務造假22億元，其股價于當晚以4.91美元開盤，較前一交易日的26.2美元相比，下跌了85%，盤中6次暫停交易。對于這樣一個在美上市并擁有“全國最大連鎖咖啡品牌”稱號的瑞幸咖啡，其市值為何會在一夜之間蒸發近350億元人民幣呢？

3 財務欺詐與做空

先從公司內部治理說起，首先，管理層存在道德瑕疵，瑞幸咖啡董事長曾同一批關系密切的私募股權投資人從神州租車套現16億美元，導致部分股東損失慘重。管理層也通過瑞幸咖啡股票質押兌換了49%的股票持有量，市值25億美元；其次，從其商業模式來看，門店層面無法獲得利潤，開店越多，投資者的損失就越大。這些都是導致瑞幸公司被做空的原因。

早在2020年1月底，一份長達89頁的做空報告就橫空出世，公開指控瑞幸涉嫌虛增營業收入以及其他支出等，這份報告來自一個名叫“渾水”的公司，它派出了92名全職調查員以及1 418名專職調查員，收集每天的小票并采集了981家門店長達1萬小時的監控錄像，并指出瑞幸咖啡偽造了22億人民幣的交易額，由此引起美國證監會的關注。

在美國，渾水公司就像福爾摩斯一樣。至2019年7月，渾水公司已做空過東方紙業、輝山乳業等15家企業，這次花費巨大的精力去調查、做空瑞幸咖啡，搜集到財務造假的鐵證：即從2019年第二季度起至第四季度，瑞幸每筆訂單商品數從1.38降至1.14，每件商品凈售價至少提高12.3%；同時，第三季度門店銷售又虛增69%，廣告支出也夸大了150%，等等。

渾水公司此次使用針對財務欺詐的做空手法，成功有效地攻擊了瑞幸咖啡財務信息披露不真實的情況，給企業商業模式風險以及商業倫理風險評估敲響了警鐘。

4 瑞幸咖啡事件對我國企業赴外國投資的影響

4.1 對瑞幸咖啡事件的分析

瑞幸咖啡目前作為全國最大并耗時最短能在美國納斯達克上市的新零售咖啡運營商，其上市速度已遠超拼多多、趣頭條、星巴克、麥當勞等多家大型公司，刷新全球最快IPO記錄，卻因22億元的財務造假，僅在一夜之間股價就下跌了85%，市值跌近3/4，蒸發近350億元人民幣，瑞幸的發展史真可謂是“上的快跌的更快”。

瑞幸咖啡僅用兩年的時間，在國內門店的數量就已經高達4 500多家，比號稱“全球最大的咖啡連鎖店”星巴克咖啡還多出300多家門店，成為全中國最大的咖啡連鎖品牌。發展勢頭如此迅猛的公司，為何在一夜之間就瞬間垮臺呢？

瑞幸咖啡的垮臺與一家名叫“渾水”的做空公司有著十分密切的聯系，由于其長達89頁的做空報告橫空出世，使瑞幸在面臨著社會各界巨大壓力的背景下不得不自曝公司22億元財務造假這一事實。俗話說的好，“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如果瑞幸咖啡能夠安分守己，本分經營，此次渾水公司的調查對象就不是瑞幸咖啡了，歸根結底還是要從瑞幸咖啡自身的經營進行分析。

首先分析瑞幸咖啡獨特的商業模式，瑞幸咖啡的董事長是神州優車以及神州租車集團的董事長，而瑞幸之所以能夠光速發展，也正是因為神州模式對其起到了極大的推動作用。早在神州集團成立時，使用的便正是這種商業模式，即通過融資籌集足夠的資金，繼而發放補貼開分店，并依次從同行以及受眾人群中吸引大量用戶，同時飛速成長，吸引資本市場的注意，一旦上市成功，股民便可購買股票，就可以徹底打通融資渠道，以保證繼續打造自己的商業帝國。

瑞幸咖啡也不例外。據悉，2018年7月和12月，瑞幸咖啡宣布已經分別完成高達4億美元的AB兩輪融資，投后分別估值為10億和22億美元，年底便隨即宣告第2 000家門店成立。由此看來，瑞幸的迅速發展離不開神州商業模式的助推，這種模式無論是快速通過門店數來擴大規模，還是通過瘋狂補貼來吸引用戶，其本質離不開所謂的“燒錢”行為。由于這種瘋狂擴張行為會增加相應的資金投入，同時，高額的補貼又缺少長期維持的基礎，缺乏可持續性，導致瑞幸咖啡門店越多，損失越大。

通過商業視角來看瑞幸咖啡模式，發現目前的瑞幸咖啡事件與“燒錢”般的商業模式是分不開的，因為這種經營模式，才會使瑞幸咖啡上市后利用財務造假的手段來粉飾公司戰績，以保證公司的財務信息在向大眾公開后能夠擁有一份良好的業績，繼續吸引更多的投資者，最終才會被“渾水”做空而引起股價暴跌。

4.2 瑞幸咖啡事件對我國企業在國外投資和上市的影響

在渾水公司長達89頁的做空報告橫空出世時，瑞幸咖啡已經引起了美國證監會的關注，由于美國法律對公司財務造假行為懲罰極其嚴厲，所以，瑞幸咖啡財務數據造假的后果將面臨著大規模的集體訴訟和高額罰款，可能會導致瑞幸咖啡面臨被退市或者被收購的風險。

在美國以“渾水”為首的做空公司，以做空瑞幸股票的方式獲得巨額利益，他們也會將瑞幸咖啡告上法庭，這樣瑞幸將遭遇集體訴訟以及承擔法律風險的可能。

對于未來的瑞幸，我們可以作出以下推測，即700多億的巨額賠償，將面臨退市的風險；同時，也要承擔來自美國證監會的法律制裁風險，并遭遇集體訴訟；公司管理層也要承擔不同的法律責任。

此次瑞幸咖啡事件，不僅使大量員工在企業遭到制裁后即將面臨失業問題，特別是在目前就業形勢十分嚴峻的大環境下，如此多的員工失業，會對社會的穩定產生一定的影響；另外，瑞幸咖啡事件的發生會使外國投資者對中國企業存在更多的偏見和質疑，產生不良的影響，日后在境外上市的中國企業，在融資方面很可能會有更大的阻礙，會對中國企業的國際化發展帶來消極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