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升效能、創新發展與圖書館統計”研討會綜述

石鈺冰，陳峴筠，邵 雪，寧亞龍，潘 穎，楊嘉駱

0 引言

健全和完善圖書館制度體系和治理能力，提升管理與服務的專業化水平是圖書館事業高質量發展的題中應有之義①。治理體系和能力現代化建設離不開統計工作的支撐。統計數據是績效評價的基礎，是政府決策的重要依據，是圖書館社會價值的彰顯媒介。圖書館統計對促進圖書館自身、行業乃至社會可持續發展具有重要意義。發達國家的圖書館普遍重視統計工作，建立了多項圖書館服務質量測評系統[1-3]。我國圖書館界對統計工作亦給予相應關注。1992年《情報和文獻工作機構統計標準》(GB/T13191-91)實施[4]，啟動了我國圖書館統計標準的制定工作。我國在圖書館評估中不斷修訂和完善各項統計指標，夯實了圖書館統計的基礎。近年學界越來越關注統計工作的理論研究，如于良芝等對SERVQUAL進行了探討[5]。

為加強圖書館統計工作的研究和經驗交流，2019年11月19～22日，“提升效能、創新發展與圖書館統計”研討會(以下簡稱“研討會”)在廣州圖書館召開，來自國內外的知名專家學者及各地圖書館代表250余人參會。會議主題鮮明、內容充實、重點突出、思想活躍、討論熱烈、成效顯著。專家從理念和實踐兩個維度出發，對圖書館統計工作的綱領性文件《圖書館統計宣言》、國內外圖書館統計工作實踐、圖書館發展評價與統計、數字資源統計規范建設、圖書館服務體系的統計支撐、閱讀推廣效果評價與統計等問題做了系統梳理和有益探索，并達成“圖書館統計工作共識”，為我國圖書館統計工作的未來走向提出了建議。

1 統計的社會價值重申

在經濟、社會和技術快速發展的背景下，圖書館要持續履行使命，就必須善于運用數據與事實講好故事，與各界展開對話和交流，展示圖書館的社會價值。2004年英國國家圖書館發布《測評我們的價值》(Measuring Our Value)，揭示英國國家圖書館對英國經濟的影響，以數據說明圖書館對社會的貢獻度。美國大學與研究圖書館協會(Association of College and Research Libraries，ACRL)于2010年發布《學術圖書館價值報告》(ACRL's Value of Academic Libraries Report)，評估圖書館對科學研究和科技發展的價值[6]。國際圖聯管理委員會委員、中山大學程煥文教授從國際視野出發，提出應該用數據和事實向社會發出圖書館的聲音。各國圖書館特別是歐美圖書館普遍重視圖書館統計社會功用的發揮，借助統計數據展現圖書館的社會價值。例如，美國圖書館協會不定期發布宣傳手冊，用簡單直觀的數據說明圖書館對社會的貢獻。國際圖聯正致力于組織全球圖書館通過數據為圖書館發聲，如發起世界圖書館地圖項目，通過匯集全球圖書館統計數據，以可視化形式向全球展示圖書館在世界范圍內的發展情況②。

2 《國際圖聯圖書館統計宣言》解讀

2008年，時任國際圖聯主席的克勞迪婭·盧克斯博士(Dr.Claudia Lux)提出起草關于圖書館統計指導性文件的建議，兩年后《國際圖聯圖書館統計宣言》(以下簡稱《宣言》)獲得國際圖聯理事會通過。研討會上，克勞迪婭·盧克斯博士對《宣言》進行了解讀。圖書館統計不僅能使圖書館開展有效的管理，更是面向利益相關者(政策制定者與資助者、圖書館領導與員工、現實與潛在用戶、媒體與大眾等)宣傳圖書館的工具。通過對圖書館的輸入、輸出進行統計和對比，可以向社會表明：為圖書館撥付的資金是否得到有效管理且產生良好效果；圖書館是否被不同群體很好地利用；圖書館經費對當地民眾帶來了哪些影響，等等。獲得準確有效的數據是圖書館統計質量的保障，盧克斯博士從3個步驟對圖書館統計工作提出建議：以標準化的方式收集具有可比性的數據；在數據評估和分析階段，對不同數據傳達了什么、沒有傳達什么保持清醒的認識；以令人信服的方式呈現結果，如與前幾年比較，與其他圖書館比較，與其他文化或教育機構比較，并融入成功故事。為提高圖書館統計數據的規范性和完整性，國際圖聯、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與國際標準化組織聯合為圖書館開發了標準化數據收集問卷，包括23個問題，涉及傳統圖書館服務與電子圖書館服務，包括圖書館輸入、輸出和圖書館作為信息接入點、聚會點、交流中心、學習和研究場所等角色的指標。盧克斯博士特別強調圖書館統計數據對圖書館社會價值的彰顯功能。為促進全球社會可持續發展，聯合國起草2030年發展議程，提出17項發展目標。圖書館能夠推進全部17項目標的實現，而有效的數據可以解釋圖書館在這些目標的落實中所做出的貢獻。盧克斯博士認為，未來的統計工作將聚焦圖書館影響力統計，通過建立圖書館影響力評估方法實現科學的量化評價，如通過定性數據呈現“人們對圖書館的偏好”“圖書館對掃盲、信息素養提升的作用程度”“圖書館對教育成功、社會包容的作用程度”等，以更客觀、更有力的統計數據證明圖書館的社會價值③。

3 圖書館統計工作實踐

為加強對圖書館統計工作的認識，了解圖書館統計工作現狀，本次會議邀請國家圖書館研究院申曉娟院長、西南交通大學圖書館高凡教授分別就國內公共圖書館與高校圖書館的統計工作作專題報告，并邀請美國、法國的圖書館代表介紹國外圖書館統計工作。

申曉娟院長認為，厘清公共圖書館統計發展狀況，發現關鍵問題和明確發展方向對推動圖書館事業發展至關重要。自20世紀90年代以來，我國圖書館統計工作取得了長足進展。在法律支撐層面，《統計法》《統計實施條例》《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公共圖書館法》等法律法規從國家、公共文化及圖書館3個層面基本構筑起圖書館統計工作的法理邏輯。在統計標準層面，參照國際標準對GB/T13191-91進行修訂，推出《信息與文獻 圖書館統計：GB/T13191-2009/ISO2789：2006》《信息與文獻 圖書館績效指標：GB-T29182-2012》等標準。在統計調查制度層面，公共圖書館執行由文化和旅游部與國家文物局制定、國家統計局核準的全國文化文物統計調查制度，統計對象涵蓋所有縣級以上公共圖書館，具有普遍性和強制性；統計指標遵循國家標準，具有明確的內涵和外延；相關數據經過嚴格核準，在國家統計網上公開發布。在統計成果應用層面，編制有《中國圖書館年鑒》《中國公共圖書館事業發展基礎數據概覽》等，集中反映中國圖書館事業的年度發展狀況，為決策者和研究者提供參考。申院長認為，雖然我國已經建成較為規范的公共圖書館統計體系，但仍然存在單館與服務體系統計口徑不一致，統計指標不完善等問題，并且體系統計數據的發布途徑少，大部分數據仍未能公開獲取，或公開數據未附解釋與說明，制約了圖書館體系化建設④。

高凡教授介紹了高校圖書館的統計情況。高校圖書館建立了相對完整的分層、分類統計制度。數據統計途徑主要有3個：一是《高等教育基層統計報表》(簡稱《高基報表》)，其數據是教育部核定各高校基本辦學條件的主要依據，涉及圖書館館舍面積、圖書(文獻)、設備、固定資產、多媒體教室、網絡情況、管理信息系統、數字資源、信息化情況等內容，統計時點一般為上一年9月1日至當年8月31日；二是教育部高校圖書館事實數據庫，該庫是在教育部高等學校圖書情報工作指導委員會的指導下，用于統計全國高校圖書館事實數據的網絡平臺，該庫起源于1989年啟動的全國高校圖書館數據紙上填報工作，并于2001實現網上填報，有關指標經過多次修訂，指標體系和數據收集機制日趨完善；三是各省高校圖書情報工作委員會組織的本省高校圖書館數據填報和整理工作，一般以該省高校圖書館發展報告的形式向社會公布。高凡教授以高校圖書館事實數據庫為例，從館舍面積和辦館條件、人才隊伍建設、文獻購置經費、當年購置紙質文獻、本校學位論文、紙質文獻資源累積量、自建數據庫、服務狀況等對全國高校圖書館2014-2018年的發展狀況進了分析，反映了高校圖書館事實數據庫在揭示高校圖書館發展現狀方面的有用性⑤。

研討會還邀請到法國里昂市立公共圖書館安妮·拉瓦爾女士和美國洛杉磯郡公共圖書館斯凱·帕特里克館長介紹兩國圖書館的統計實踐。里昂市立公共圖書館遵循國際標準化組織頒布的《ISO2789：2006情報和文獻——國際圖書館統計》來收集和整理數據，收集渠道包括圖書館綜合管理系統(Port-Folio)、Google Analytics及館內設置的計數器，指標涉及館藏、用戶、使用、資金、員工、活動等方面。在數據收集基礎上，圖書館編輯年度數據報告，向社會公布圖書館建設和服務情況。里昂市立圖書館還根據法國文化部門的要求，向公共閱讀觀察站提交數據，該站負責收集包括圖書館在內的1.2萬多個公共閱讀機構的數據，包括約200個指標，采用交互地圖的方式呈現全法國的閱讀服務情況⑥。斯凱·帕特里克館長認為，圖書館通過數據，能向政府和社區呈現圖書館的重要性和建設的必要性，也因用數據講述圖書館故事而使圖書館成為社會公眾信任的可靠組織。洛杉磯郡公共圖書館采用從“輸入”到“輸出”的數據比對方式，分析圖書館各項業務成效；除采用進館人次、館藏使用情況等客觀數據外，還收集用戶的反饋數據，統計用戶對圖書館的意見和建議。洛杉磯郡公共圖書館針對圖書館發展規劃，每年就圖書館教育職能的發揮、數字圖書館、建筑及設施、創造力與社區等編制進展報告，反映圖書館規劃的執行情況，為規劃的持續推進提供數據支撐⑦。

4 圖書館統計工作的專業化發展

圖書館是一個生長著的有機體，圖書館需要對發展狀況進行及時評價，以推進圖書館事業的可持續發展。專業化是圖書館統計工作發展的重點，不同領域的統計工作有其獨特的要求，需要開展專項研究。

4.1 圖書館發展評價與統計

1994年文化部下發《文化部關于在縣以上公共圖書館進行評估定級工作的通知》，開啟縣級以上公共圖書館評估定級工作，迄今已組織六次評定，其中第六次評估指標由南開大學柯平教授團隊研究制定。研討會特邀柯平教授就公共圖書館評估定級與統計工作作報告。第六次評估定級工作建立了以服務為導向的指標體系，對館藏、建筑設施設備、經費、人員、讀者數量等眾多指標的統計口徑和統計方法做出了規范和指引。評估定級的指標是動態發展的，必然要隨著圖書館事業的發展逐漸規范和穩定；評估的常態化、引入第三方評估機制和推動信息化平臺建設將是今后評估工作發展的重要方向。新時期公共圖書館評估要適應時代發展的要求，進一步更新和完善國家標準和行業標準中的統計指標體系。一方面，要強調以服務為導向的統計，積極引入成效評價，加強反映公共圖書館社會貢獻度的指標；另一方面，要強調面向圖書館的轉型統計，通過指標體系和統計口徑的更新，促進圖書館調整空間、資源、服務和管理，推動圖書館轉型和創新發展。此外，應加強公共圖書館統計制度的規范化建設，推進年報制度及年報標準建設，進一步推動數據公開，建立常態化數據發布機制，加強統計數據分析利用。在信息化社會，應建設公共圖書館統計系統和平臺，加強統計大數據管理。柯平教授總結全國第六次公共圖書館評估時指出，公共圖書館評估定級在電子資源、讀者活動成效等方面的統計指標仍存在一定局限，如單純以TB(計算機存儲容量)作為電子資源的計量單位會導致一些圖書館采用大容量視頻來增大電子資源TB數⑧。

績效管理是圖書館工作的一項重要內容。1995年歐盟委員會以英國中央蘭開夏大學為基地建立“圖書館與信息管理研究中心”，開展“歐洲圖書館績效評估與質量系統”(Evaluation and Quality in Library Performance System for Europe，EQLIPSE)研究[7]，推動了圖書館績效評估的開展。2001年國家圖書館參照國際標準，制定《國家圖書館績效評估指標體系》，從資源、基礎業務工作、業務研究、管理和讀者服務5個方面就圖書館績效評估制定了標準[8]。績效評估離不開對各項業務數據的獲取和分析，以績效評估為導向是圖書館統計工作的重點。北京大學政府管理學院周志忍教授從公共管理角度出發，闡述績效評估的政治功能和管理功能以及對統計工作的要求。在政治功能方面，績效評估是政府與社會公眾進行良性互動的基礎，可以有效增強公眾對政府工作的理解和認識，降低公共政策的執行成本，發揮公眾對政府的監督作用，同時推動政府向責任型政府轉變。在管理功能方面，績效評估為科學規劃及資源優化配置提供了必要的信息參考，幫助組織集中力量完成與使命目標緊密相關的事務。周教授表示，統計工作是開展績效評估的重要基礎，統計工作應從投入導向轉變為結果導向，以實現組織的效能優化⑨。李東來館長以東莞圖書館的績效評價為例，介紹績效管理中的統計工作。東莞圖書館引入卓越績效管理模式，從領導力、戰略發展、用戶服務、資源激活、過程管理、績效考核和評價、服務效益輸出7個方面開展績效管理，設立關鍵績效測量指標，制定內部運營和對外服務的績效分析評估制度，并建立績效測量系統的持續優化機制，從符合性評價與成熟度評價兩個角度構建起科學有效的圖書館績效考核與評價體系⑩。上海圖書館(上海科學技術情報研究所)館(所)長陳超立足于戰略管理角度，指出績效考核的目標在于績效使能，而績效考核離不開統計工作，統計工作是績效管理的前提和基礎。在績效管理過程中，統計方法、統計口徑、統計分析、數據顆粒度的科學性都是圖書館統計工作值得重視的問題?。

4.2 數字資源統計規范建設

2004年《信息服務和利用：圖書館和信息提供者用度量標準和統計學·數據字典》(ANSI/NISO Z39.7-2013)獲美國國家信息標準協會(NISO)批準，在傳統圖書館工作的基礎上增加了網絡服務、網絡資源、網絡運行的測度方法，引起業內對數字資源統計的關注。近年國內掀起數字化驅動融合創新的發展熱潮，圖書館數字資源建設和服務發展勢頭強勁，圖書館如何對其進行科學統計與效能評價是當下的重要議題。中國國家圖書館研究院申曉娟院長認為，數字資源最終以數字化服務面對用戶，但目前統計指標偏重于傳統紙質文獻的使用而忽略了數字化建設指標，也缺乏對數字資源服務效能的統計與評價④。超星集團葉艷鳴副總經理認為，數據是圖書館正確分析、判斷、決策和執行能力的基礎原料，圖書館統計在建設層面、管理層面、利用層面分別發揮了評價廠商資源質量、評價館藏資源質量、評價資源利用效能的作用。目前數字資源質量評價分析較為成熟，但是利用效能的評價分析較為薄弱。由于數據商的統計報告存在不能提供詳細信息、統計變量定義不一致、相互之間無法進行相同標準的橫向測評、一些數據商提供不了統計報告等問題，目前只能做以基本文獻單元(篇、本)和單個用戶使用數據為評價依據的分析，或者只能通過數據商提供的某一時段內的檢索、下載和統計結果數據做靜態評價分析，無法進行精細化、跨平臺的用戶行為綜合分析。葉艷鳴副總經理指出，有必要借鑒和創立科學的數字資源統計評價指標體系，并在此基礎上開展用戶個人數字化閱讀行為特征研究，實現對用戶的精準服務?。同方知網公共服務事業本部成鑫總經理也認為，缺乏統一的數據統計標準是阻礙數字資源數據挖掘深入開展的原因之一?。

4.3 圖書館服務體系的統計支撐

2018年12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關于建立健全基本公共服務標準體系的指導意見》[9]，提出到2035年基本實現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近年，各地加快推進圖書館服務體系化建設進程。公共圖書館服務體系化建設成效如何，需要建立有效的評價指標。盡管公共圖書館服務體系的統計與單體圖書館的統計有諸多相似之處，有關指標可直接從單體圖書館的指標中借用，但服務體系統計在指標設置、統計來源、計算方式等方面都有其獨特之處。在我國圖書館體系統計工作尚未形成規范的情況下，廣州地區圖書館在服務體系統計方面進行了有益嘗試，廣州圖書館方家忠館長對此進行了介紹。2012年廣州提出“圖書館之城”建設目標；2015年5月1日《廣州市公共圖書館條例》實施，12月《廣州“圖書館之城”建設規劃(2015-2020)》實施；2018年7月廣州發布《關于全面推進我市公共圖書館總分館制建設的實施意見》。根據上述文件對廣州市圖書館服務體系建設的目標和要求，本著專業化、國際化、有效性原則，作為中心圖書館的廣州圖書館制定“圖書館之城”建設績效評價指標，設置五大保障指標(圖書館覆蓋率、建設面積、館藏量、年新增藏量、工作人員數量)和五大效能指標(讀者到館人次、外借文獻量、注冊讀者量、讀者活動量、數字資源利用量)，并提出十一項延伸指標，如達標圖書館量、通借通還率、通借通還外借文獻量、社會力量參與等，全面衡量廣州市圖書館服務體系化建設水平。在統計匯總的基礎上，廣州圖書館每年編輯“圖書館之城”年度報告，以數據展示廣州市圖書館的體系化建設成果?。

4.4 閱讀推廣效果評價與統計

我國圖書館閱讀推廣從創新驅動逐漸走向制度化服務，過程中面臨諸多問題，無法科學有效地進行成效評估是較為突出的問題之一。華東師范大學范并思教授做了題為《圖書館閱讀推廣的統計與評價》的報告，聚焦于閱讀推廣的績效評價。他認為，不能進行評估的閱讀推廣是憑經驗進行的閱讀推廣，其成效優劣取決于個人經驗及工作熱情，而一旦引入科學的評估方法，圖書館閱讀推廣就將建立在扎實的專業基礎之上。圖書館閱讀推廣制度優劣、環境好壞、創新與管理成效如何，都取決于對閱讀推廣的科學評價。我國圖書館閱讀推廣工作仍存在術語界定不清及范疇模糊等問題，缺乏相對成熟且科學的閱讀推廣績效評價指標體系和評價方法。范教授特別指出，活動次數以及參加活動人數兩個簡單的指標不足以反映圖書館在閱讀推廣方面的投入和產出。由范教授主持的國家社科基金重大項目“圖書館閱讀推廣理論與實踐研究”已經將圖書館閱讀推廣績效評估作為子課題和主要研究內容之一，以促進管理者和社會公眾對閱讀推廣作為圖書館服務的認可?。

5 圖書館統計工作的與時俱進

近年隨著社會環境與社會需求的變化及圖書館事業的推進，圖書館事業呈現出專業化、體系化、數字化和社會化的發展特征。比如，以效能為導向的績效管理成為圖書館管理變革轉型的重要手段；圖書館服務體系化成為圖書館工作的重要任務；信息技術廣泛應用于圖書館服務，微信、微博、手機圖書館等成為圖書館線上服務的重要平臺；數字閱讀越來越普及，數字資源的需求與利用大幅增長；各類閱讀推廣活動吸引大量市民走進圖書館、利用圖書館；社會力量參與圖書館建設成為圖書館的重要發展方向等。專家普遍認為，需要通過統計數據來評估圖書館的發展水平與發展成效，而傳統的圖書館統計指標難以準確反映這些新業態和新發展，需要對統計指標和統計規范進行及時更新，保證統計工作的與時俱進。業界對于國家標準、行業標準缺乏深入了解，一定程度上影響了各圖書館統計工作的規范性和科學性；數據的分析研究和應用往往忽視統計指標的內涵和外延，容易造成誤讀；基于數據統計和數據分析的各類年鑒，由于編輯周期長，數據公開缺乏時效性；大量統計數據，如公共圖書館評估定級數據，缺乏開放獲取的條件，無法充分利用，這些都將影響我國圖書館事業的可持續發展。

6 圖書館統計工作共識

在為期兩天的會議中，專家學者對圖書館統計工作進行了充分討論。與會代表認同《國際圖聯圖書館統計宣言》的基本理念，深刻理解圖書館統計數據對于每個圖書館、整個圖書館行業、政府及社會的重要意義，認為應當推動我國圖書館統計工作的科學化、規范化和專業化發展，建立覆蓋全面、規范可比、與時俱進、公開共享的圖書館統計體系，助力圖書館效能提升、創新發展和社會功能的發揮。在充分討論、觀點碰撞的基礎上，會議發布《圖書館統計工作共識》，實現了研討成果的學術凝練。《圖書館統計工作共識》包括7項內容：(1)盡可能全面地收集一切可獲取的、與圖書館服務績效相關的數據；(2)加強圖書館統計規范和統計制度的建設與完善，以科學的規范為指引，有效的管理運作為保障，確保統計數據來源真實、統計過程規范、發布及時、結果可比；(3)重視圖書館統計標準規范的研究，確保統計工作的與時俱進，以幫助圖書館有效應對新資源和新服務等帶來的新挑戰，有效支撐圖書館的規劃與決策管理；(4)共同推動區域性、全國性圖書館統計網絡建設，維護區域性、全國性統計體系的有效運行，以準確反映區域乃至全國圖書館事業發展的整體水平，為政府決策特別是政府管理圖書館事業提供科學的依據；(5)進一步推動圖書館信息公開，實現統計數據的共享和充分利用，以增進行業之間的相互理解與交流，使圖書館獲得政府與社會的認同與支持；(6)主動關聯社會環境因素，深化統計分析，挖掘圖書館對社會經濟文化發展的深層影響，彰顯圖書館的社會價值；(7)促進圖書館統計相關配套政策的制定與出臺，加強圖書館統計工作的全面統籌管理。

7 結語

圖書館統計數據是揭示圖書館自身乃至行業發展脈絡的基本史料，是績效評價的基礎，也是信息公開的內容。圖書館統計工作有助于政府決策，有助于圖書館實現高效管理和創新發展，保障社會各界的知情權和監督權，也有助于圖書館彰顯自身的價值。建立全覆蓋、高標準、開放、可比、與時俱進的圖書館統計體系，以科學、規范、專業的統計數據來揭示中國圖書館事業創新發展的新態勢是今后我國圖書館統計工作的發展方向。此次研討會的召開，為我國圖書館統計工作的理論建設和實踐探索奠定了基礎。與會代表集思廣益、群策群力，進一步凝聚對圖書館統計的共識，推進了我國圖書館統計工作的全面、有效開展，從而更好地助力圖書館效能提升、創新發展和社會功能的發揮。這也正是此次研討會主題“提升效能、創新發展與圖書館統計”的題中之義。

注釋

①來源于劉小琴副理事長的開幕致辭。

②來源于程煥文教授的開幕致辭及主持人講話。

③來源于克勞迪婭·盧克斯博士的主旨演講《國際圖聯圖書館統計宣言的解讀》。

④來源于申曉娟院長的主題報告《我國公共圖書館統計實踐：現狀、問題與建議》。

⑤來源于高凡教授的主題報告《從統計數據看高校圖書館的發展》。

⑥來源于安妮·拉瓦爾女士的主題報告《法國里昂市立圖書館數據的收集和使用》。

⑦來源于斯凱·帕特里克館長的主題報告《輸入到輸出：利用數據和合作獲得更佳的客戶體驗》。

⑧來源于柯平教授的主題報告《公共圖書館評估定級與圖書館統計的趨勢》。

⑨來源于周志忍教授的主旨演講《績效評估在公共組織中的作用和意義》。

⑩來源于李東來館長的主題報告《統計與評價的再認識》。

?來源于陳超館長的主題報告《精益統計 超越績效——芻議圖書館統計與績效管理》。

?來源于葉艷鳴先生的主題報告《現實與未來：中文電子資源利用統計分析問題探討》。

?來源于成鑫先生的主題報告《數字資源統計標準與應用實踐》。

?來源于方家忠館長的主題報告《公共圖書館服務體系建設與統計支撐——以廣州市“圖書館之城”建設為例》。

?來源于范并思教授的主題報告《圖書館閱讀推廣的統計與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