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茜 王霞



摘要:基于中國、印度、美國2005-2018年七類生產性服務貿易規模、結構與開放水平,通過對比得到中國生產性服務對外開放水平影響因素,據此構建VAR模型。研究表明,生產性服務開放度是促進人均收入、貨物出口與服務業發展的重要原因,提升服務貿易競爭力對生產性服務開放具有反饋促進作用,并伴有滯后效應,生產性服務競爭力的預測方差對解釋生產性服務貿易開放有不同程度的貢獻作用。
關鍵詞:VAR模型 比較研究 外貿開放度 生產性服務貿易
一、引言
全球價值鏈在新一輪產業變革與科技創新的驅動下正面臨深化與重構,生產性服務貿易日益成為決定各國是否在經濟全球化中占據競爭優勢的重要因素。在穩步增長的新常態和創新驅動的新階段下,中國以高附加值為特征的生產性服務進出口增勢強勁,但逆差較大、結構失衡、對外開放程度與服務業發展領先的發達國家差距較大等問題日益凸顯。因此,對比發達和新興經濟體的特殊發展經驗,全面探究中國生產性服務貿易對外開放水平發展現狀與影響因素,對于我國深度參與國際分工、提升全球價值鏈地位、優化升級生產性服務結構具有理論與現實意義。
二、中印美生產性服務貿易發展現狀分析
依據《國際收支平衡表》和聯合國貿易統計數據庫對生產性服務貿易的分類,重點研究運輸服務、建筑服務、金融服務、保險和養老金服務、知識產權使用費、電信計算機和信息服務以及其他商業服務七類生產性服務貿易現狀。
(一)規模對比分析
2005-2018年,中國生產性服務貿易總額從967億美元增長至4373億美元,同比增幅352.4%,同期印度為193.4%,美國為111.7%。受2009年金融危機沖擊,三國貿易總額下降明顯,2015年生產性服務貿易總額達3272億美元,在一帶一路倡議、制造業服務化政策的積極引導下,我國專業服務領域競爭力不斷提升。2019年中國生產性服務貿易總額達4178億美元,逆差594億美元。2005-2018年三國貿易規模不斷擴大,中國增速最快,美國總體規模與中印差距懸殊,其貿易總額遠高于中國和印度。
中印美進出口規模表現各異。2005-2018年,美國生產性服務出口額從2497億美元增至5617億美元,增幅125%,美國進出口總額不斷增長,增幅平穩,順差明顯。2005-2018年,中國出口額從352億美元增至1998億美元,增長近5.68倍,同期進口額從614億美元增至2375億美元,中國生產性服務進出口規模逐年擴大,增速較快,長期逆差。印度生產性服務出口額從442億美元增至1542億美元,凈增加1100億美元,超過中國同期增速。整體上,美國生產性服務貿易水平優于中印,但中國和印度發展速度較快。
(二)結構對比分析
從進口結構看,2018年中印運輸服務進口比重均高于美國,達40%以上。美國建筑服務進口比重極低,平均比重在1%以下;中國金融服務進口比重極低,2018年僅為0.89%,印度是中國3倍,美國是中國8倍;中美知識產權使用費、電信計算機和信息服務進口比重差距不大,表明我國技術和知識密集型生產性服務發展較快、需求旺盛、依賴性較高。從出口結構看,中印美生產性服務出口差別較大,差距懸殊。美國在金融、知識產權使用費、其他商業服務出口比重較高;而中國、印度出口比重較高的則為運輸、其他商業服務和電信計算機信息服務,表明中國知識、資本密集型服務的輸出能力薄弱。
(三)開放水平對比分析
學界通常以貿易依存度來衡量一國的貿易開放水平,公式為:進口額+出口額/GDP,為了更科學評估開放程度,本文在此基礎上加以調整,得到中印美生產性服務貿易開放度測算公式:TIS=(Sx+Si)/GDPs,其中TIS為生產性服務對外開放度;Sx、Si分別為生產性服務出口額、進口額;GDPs為服務業增加值占GDP比重。
中國入世后,生產性服務貿易開放度波動較大(見圖2)。2005年中印美生產性服務貿易開放度分別為23.4%、22.1%和60.1%,2009年均出現明顯下滑,隨著服務貿易規模的擴大,各國開放程度逐步加深,2018年中印美開放度分別為83.8%、58.6%和123.8%。對比中印美生產性服務貿易依存度可知,美國服務業開放早、程度深,中國生產性服務貿易規模雖然逐年擴大,但服務業占GDP比重低于美國,服務開放進程緩慢。
三、中國生產性服務貿易開放水平影響因素實證分析
以2005-2018年中國生產性服務貿易開放度為研究對象,選取GDP(X1)、人均國民收入(X2)、外商直接投資(X3)、貨物出口總額(X4)、服務業發展水平(X5)和生產性服務競爭力(X6)為解釋變量,數據源自世界銀行數據庫。
(一)變量檢驗
KPSS檢驗表明TIS、X1、X2、X4、X5及X6的LM統計量均小于5%臨界值,X3在1%顯著水平上通過檢驗,序列TIS、X1、X2、X3、X4、X5.X6趨勢平穩,可以構建VAR模型。
鑒于本文數據樣本容量較小,分別通過LR、FPE、AIC、SC和HQ檢驗確定建立最優滯后階數為1的VAR模型,結果如表4。
(二)模型構建與檢驗
格蘭杰因果關系檢驗表明X1非TIS的Granger原因,故將X1納入內生變量;將X2、X3、X4、X5、X6作為整體后在5%顯著水平下是TIS的Granger原因,據此構建TIS與X2、X3、X4、XS、X6的VAR模型如下:
TIS=C+Φ1Xt-1+Φ2Xt-2+…+ΦpXt-p+Ut,t=1,2,…,T (1)
其中,TIS=(D(X2)、D(X3)、D(X4)、D(X5)、D(X6)為五維列向量;p為滯后階數;T為時間;中Φ1,Φ2,…,Φp為系數矢量,Ut為待估計系數矩陣。計算VAR模型特征根的值來檢驗模型平穩性。如圖3,模型中所有特征根的倒數均落于單位圓內,故判定模型穩定且擬合度較高。
(三)脈沖響應與方差分解分析
分別給X2、X3、X4、X5、X6一單位正沖擊后得到關于TIS的脈沖響應函數圖。如圖4橫軸為滯后期數,縱軸為脈沖響應函數值,實線為變量對脈沖的反應。本期給X2一單位正沖擊,自1期對TIS有顯著正向作用,2期增速放緩,3期達到最高值0.073的正效應;3-10期TIS的增幅減小。本期X3一單位正沖擊,TIS在1期響應值為0,在2期響應了0.038的負效應,在3期達到最低值為0.092的負效應。本期給X4一單位正沖擊,從1期對TIS有正向作用,從2期達到最大值后TIS開始下降至趨于平穩。X5受到一單位正沖擊,自1期對TIS有正向作用,2期達到最高值為0.034的正效應,3期又下降至最低值,5期響應值為0,之后均對TIS有微弱的促進效果。X6受到一單位正沖擊,2期達到最低值為0.056的負效應,至3期TIS有顯著提升但未達到正值,長期X6對TIS的負效應波動頻繁且幅度較小。
1期變量X2、X3、X4、X5、X6對TIS貢獻為0,2期X6對TIS貢獻約為11.25%占比最高;其次為X2對TIS貢獻約9.24%,而X4貢獻微乎其微在1.5%以下;X4也是提升TIS的重要因素。長期X3對TIS貢獻最高在5期約30.97%,而X2對TIS貢獻最高在10期約32.56%,對TIS貢獻第三位的X6在2期達到最大貢獻約11.25%。因此,長期吸引外商直接投資、提升人均可支配收入、增強我國生產性服務貿易的國際影響力與競爭力,不同程度上能加深我國生產性服務開放程度。
四、結論與建議
(一)實證結論
脈沖響應表明:中國生產性服務開放度是影響人均收入、貨物出口與服務業發展水平的重要因素,同時這三個因素對生產性服務開放度具有反向作用。從沖擊效果看,短期內生產性服務開放均能刺激貨物出口與服務業發展水平提升。提升生產性服務競爭力對中國生產性服務開放有顯著促進作用,通常該作用具有滯后效應。方差分解表明:生產性服務開放對生產性服務競爭力、人均收入和直接投資方差貢獻較大,而對貨物出口、服務業發展方差貢獻較小。我國生產性服務開放度對貨物出口規模與服務業發展有促進作用,但尚未充分發揮。提升服務業發展水平對解釋生產性服務開放度的預測方差有顯著貢獻作用。
(二)對策建議
對比印度與美國生產性服務貿易開放水平可知,中國生產性服務貿易發展速度較快,但開放水平和總體規模不如美印。因此,有必要汲取經驗并采取有效措施鞏固國內生產性服務體系和體制,循序漸進擴大我國生產性服務市場對外開放,對此提出以下建議:一是秉承漸進開放和由易至難原則,推動生產性服務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夯實開放基礎。從吸引外資、培育人才、政策扶持、鼓勵跨界融合等方面提高服務業質量與供給水平,鼓勵制造企業服務化發展,以提升高端服務業和生產性服務業發展水平。二是健全生產性服務開放的法律體系與政策體系。引導國內外資本流向具有發展潛力的生產性服務行業,如金融保險以及信息咨詢。三是以自貿區為平臺促進生產性服務走出去,提升企業對外投資逆向技術溢出。通過引資、引智、引技并重解決中國服務業走出去發展短板。以自貿區建設為平臺與載體積極發展跨境金融服務,通過引進高新技術提升技術與知識密集型服務業發展。
責任編輯:張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