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亞萍
(阜陽師范大學政法學院,安徽 阜陽 236000)
根據馬斯洛的層次需求理論,精神需求應當表現為中高等級的情感和歸屬、尊重和自我實現等方面的需求。對農村留守老人來說,年齡大、身體狀況較差、文化程度較低是其普遍特征,子女外出務工使得代際之間出現的長時間空間分離,老人難以與子女進行必要的情感交流,同時,法律明確將參與社會發展和共享發展成果作為老年人的基本權利。在此基礎上,農村留守老人的精神需求主要表現為愉悅心情的需求、與他人進行情感交流的需求、獲取知識和信息的需求、被社會尊重的需求、實現自我價值的需求等等[1]。
面對日益嚴重的人口老齡化問題,農村留守老人的社會保障問題已經成為全社會的共同問題,在社會各界的共同努力下,農村留守老人的精神需求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保障。
首先,學界理論研究的深入。隨著城鄉一體化進程的加快,國家對農業、農村和農民問題的重視程度不斷加深,而根據我國《老年人權益保障法》,國家積極支持老齡科學研究,鼓勵社會形成對老年人狀況進行統計調查和發布的制度,這就從法律層面保障了學界對農村留守老人的理論形象積積性。在基本生存需求得到保障的前提下,學界對農村留守老人精神需求的普遍性與地區差異、現存問題及其成因、精神保障措施等方面進行了更為深入的研究,為老年人權益保障法、社會保險法等相關法律法規及相應政策和制度的提出奠定了基礎。
其次,家庭保障水平的提升。農村子女的外出務工增加了對留守老人的物質經濟支持,大部分子女也開始考慮到留守老人基本物質生活之外的精神世界,寬帶、網絡、智能手機、電腦等現代信息設備逐漸出現在普通農村家庭;微信、QQ、電話等進一步改變了人們的交流方式和途徑,縮短了人與人之間的空間距離感;電視、廣播、百度搜索等加快了人們獲取信息的速度和效率,家庭對農村留守老人的保障力度大幅度提升。
一方面,加大相關立法。當前并沒有專門法律對農村留守老人問題進行規定,但國家從基本權利、國家責任、社會救助、家庭贍養、社會保險等方面對農村留守老人的精神保障問題進行了規定,主要散見于《憲法》 《民法總則》 《老年人權益保障法》 《殘疾人保障法》 《婚姻法》等法律法規中。根據《老年人權益保障法》,農村留守老人的外出務工子女在經濟供養和生活照料之外,應當履行對老年人精神慰藉的義務,關心老人的精神需求,經常問候或者看望老年人,考慮老年人在身體、精神等方面的特殊需要;同時,在傳統養老思想的影響下,國家支持父母與子女就近居住,為老人隨親人遷移提供相應條件,這些都從法律層面對農村留守老人精神慰藉的家庭保障提出了要求。
另一方面,積極制度革新。對人口老齡化的積極應對是國家的一項長期戰略任務,為了與立法保障相適應,國家出臺了相應制度以保障農村留守老人的精神需求,實現老有所為、所學和所樂。
最后,社會保障形式的多樣。針對農村特殊的居住模式和鄰里關系,國家鼓勵鄰里互助,提倡對有困難的老年人進行關心、幫助;同時鼓勵農村志愿服務活動的開展,倡導社會力量為農村留守老年人服務。在此基礎上,志愿者、社會工作者、各類公益性組織、慈善組織紛紛產生,志愿者積極組織各類文化娛樂活動,豐富留守老人的精神生活;廣大社會工作者積極組織面向留守老人的各項活動,專業應對留守老人的情感訴求;各類慈善公益組織的成立和活動開展,為社會工作者和志愿者提供了專業性的組織和平臺,為農村留守老人提供精神上的長期支持和慰藉,以彌補家庭養老的不足。同時,人口老齡化是一柄雙刃劍,既對經濟社會發展帶來了較大沖擊,又為社會養老服務帶來了巨大的潛在市場[2]。隨著經濟發展水平的不斷提升和農村留守老人數量的不斷增加,農村養老服務需求迅速擴大,國家也對老年人服務在稅費、財政、融資、土地等方面予以各項優惠政策,因此,各類企業單位、事業單位、社會組織、社會團體和個人紛紛興辦農村留守老人的養老、居家照料、文體活動設施,各類老年公寓、老年大學、共享餐廳、私人訂制服務陸續出現,豐富了農村留守老人精神需求保障的形式。
第一,政策和制度不能體現連續性,部分地區流于形式。自農村留守老人群體產生并不斷壯大之后,國家對留守老人的社會保障問題進行了深入研究,但保障內容主要體現在經濟支持、醫療保障等方面,相繼出臺了最低生活保障制度、“新農合”、“新農?!钡雀黜椌唧w制度,逐步解決了留守老人日常生活中主要的物質問題。然而,對于農村留守老人的精神需求慰藉,則并未形成相對固定和連續的政策和制度。例如《老年人權益保障法》的修訂,要求子女“?;丶铱纯础?,強調與老年人分開居住的家庭贍養人,應當對老年人履行以看望和問候為主的精神慰藉的義務。這一規定確實體現了國家從法律角度對老年人精神需求的承認和保障,但也明確將老年人的精神慰藉責任界定為主要由贍養人承擔的家庭責任,是家庭贍養人對老年人在經濟供養和生活照料之外的法定義務。同時由于各地農村在經濟發展水平、老年人文化程度等方面的具體實際有所區別,中央政府無法進行統一和具體的政策規定,對農村留守老人的精神需求保障無法形成具體和穩定的政策指引[3]。地方政府在政策解讀上會存在一定差異,部分地區尤其是貧困農村仍然將經濟支持、醫療保障作為留守老人的保障重點,精神慰藉往往流于形式,只強調在各種節假日對留守老人的精神權益保障,此種保障還可能伴隨著新聞媒體的“口號式”宣傳報道,難以實現穩定而連續的政策和制度實施。
第二,農村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和設施建設不夠健全,制度建設相對薄弱。農村留守老人的主要活動場所是農村,其精神需求的滿足也主要來源于各村內部的公共服務設施建設,因此,完善農村基本公共服務設施、場所及服務體系對于農村留守老人的精神權益保障具有重要作用[4]。國家加大了對涉及留守老人精神文化生活的公共事業的資金投入力度,尤其是農村公共服務設施建設等方面的資金支持,體育健身廣場、農家書屋、鄉鎮文化站、村老年活動室、文化廣場等基礎設施不斷改善,但文化站、村老年活動室等場所設置的健身器材、圖書等設施的數量和種類都較少,對于農村留守老人,尤其是文化程度低的或者殘疾、失能老人,并未專門設置具有實用性和可操作性的設施設備;同時,由于活動宣傳不到位,鄉鎮有關部門和村老年活動室開展的很多活動參與率不高。
另一方面,送戲下鄉、送電影下鄉、送書下鄉、送文藝匯演等豐富多樣的活動廣泛開展,讓農村留守老人也能享受到文化下鄉的精神愉悅,然而,類似公益性活動的范圍有限、次數很少,很多節目不夠貼近群眾、貼近生活,很難真正讓農村留守老人參與到娛樂文化活動中去。由于政府用于農村公共文化和公共服務設施方面的財政資金有限,地方政府很難依據當地實際,針對農村留守老人開展具有地方特色的文化娛樂活動,即使是經濟實力相對雄厚的地區,也只能從部分地區村級試點開始,農村總體各項公共文化設施和公共服務設施建設步伐緩慢,與留守老人的實際需求仍有較大差距[5]。
一是農村社會養老服務業的產業化、市場化程度不高[6]。社會養老服務包括機構集中養老、居家養老、社區養老等多種服務形式。一方面,隨著我國老年人群體的不斷壯大,市場主體逐漸發現了在養老服務中存在的巨大市場前景,但由于現階段城鄉之間在經濟發展水平、子女經濟支持力度、老年人文化程度等方面存在的巨大差異,各項養老服務在城鄉間有明顯區別。留守老人較低的經濟收入使農村社會養老服務的消費主體經濟承受力較差,社會養老服務業在農村地區投資風險較大、資本回收周期較長,導致產業化和市場化程度不高。另一方面,為了鼓勵社會養老服務的市場化,我國增加了對社會資金投入養老服務行業的稅收優惠和政策補貼力度,但對社會養老服務業的標準未進行統一和規范的要求,導致社會養老服務業內未形成良性運行機制和管理辦法,整個市場魚龍混雜、服務質量良莠不齊。尤其是農村地區,集中養老服務機構設備簡單,設施落后,護理人員素質不高;居家養老和社區養老服務的主體分散,人員專業化程度低,對留守老人精神需求的保障難以形成產業化。
二是社會養老服務機構精神服務內容的缺失。無論是城鎮還是農村,無論是機構集中養老還是居家養老,社會養老服務機構提供的服務內容主要體現在全天候日常生活照料上,對老年人的精神需求慰藉內容很少涉及[7]。在集中養老上,以巢湖市槐林鎮農村地區較大的老年公寓為例,公寓老人以失能老人、獨居老人等為主,護理人員人數較少,且公寓內并未配備電視、廣播等娛樂設備,老人主要的娛樂活動為曬太陽和與室友聊天。在居家養老上,農村未形成產業化的居家養老機構,主要以個人服務為主,為同社區的留守老人提供包括洗衣、做飯在內的主要生活照料,亦未涉及精神服務內容。
三是社會志愿服務活動的開展缺乏穩定性和連續性。隨著鄉村振興戰略的提出以及脫貧攻堅進入決勝時期,社會各界對農村問題的關注加強,各類企業、事業單位、社會組織、社會團體以及公民個人均開始關心農村,紛紛開展針對農村留守老人與留守兒童問題的各類志愿活動,為農村弱勢群體提供物質、精神等各方面支持。然而,針對留守老人的各類志愿服務活動往往聚集在春節、“學雷鋒日”、重陽節等特殊節日,難以實現志愿服務的穩定性和連續性;同時,相比較農村留守兒童,聚焦農村留守老人精神需求的志愿服務種類和數量均較少。
首先,相關法律法規并未對子女違背精神贍養義務的后果加以明晰。子女對老人的精神贍養主要規定于我國老年人權益保障法中,但在法律條文中僅指出“經常問候或者看望老年人”,對于“經?!钡木唧w時間頻率,城鄉之間的地區差異解決,精神慰藉的具體方式和途徑,以及未履行精神慰藉的家庭贍養人應當承擔的責任等內容并未明確,缺少具體落實和懲治機制,地方也很難進行具體規定,相關法律政策處于滯后階段。
其次,農村留守老人指的是子女外出務工的農村60歲以上老年人,其子女年齡一般在四十歲以上,大部分外出務工的家庭贍養人以工廠、工地等場所為主要務工地點,工作時間長、工作壓力大且收入有限,本人及家庭的物質生活壓力較大,對留守老人經濟支持之外的精神需求保障有心無力。
最后,除了農村留守老人,還存在很大比例的留守兒童群體,由于經濟收入、住房、工作時間等限制,留守老人的家庭贍養人往往將自己的子女留在農村由老人撫養,隔代照料在增加留守老人的生活壓力的同時,還使家庭贍養人將關注重點放在留守兒童上,與留守老人的聯系主要圍繞孩子的生活和教育問題,很難兼顧留守父母的精神需求。
第一,在長期的“家庭養老”與“養兒防老”思想影響下,多數農村留守老人認為最好的養老方式還是與配偶一起生活養老以及子女養老,對各類社會養老服務很難接受。因此,農村留守老人會將精神世界大部分依托于外出務工子女,將與他們進行的電話交流以及節假日的看望作為主要精神需求,即使基于子女利益及家庭利益犧牲自己獲得精神慰藉的權益,也對其他精神文化活動興致缺缺。
第二,農村留守老人的平均文化程度較低,絕大部分留守老人為小學及小學以下水平,文盲率較高,導致他們參與精神文化娛樂活動的積極性較差,以看電視、打牌、串門聊天、趕集等為其主要娛樂活動,不愿意積極了解新生事物,了解時代變遷下產生的各項電子產品和信息技術,對于農村社區以及社會各界提供的精神文化活動缺乏參與意識和動力。
第三,現階段農村針對留守老人精神需求保障的各項設施和場所不夠完善,農村社區和村委會對各項精神文化活動的宣傳和引導力度不足,導致村老年活動室、農村書屋等場所經常無人問津,而各類活動開展不多導致文化廣場、活動廣場等更多成為廣場舞的陣地以及兒童的游戲場所。
作為我國當前重要的民生問題之一,針對現階段農村留守老人精神慰藉在國家層面、社會層面、家庭層面以及老人自身層面存在的諸多問題,必須推動建立健全國家、社會、家庭及老人自身對留守老人精神需求的全民保障體系。
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是國家的一項長期戰略任務,農村留守老人經濟收入低、人數多、文化程度普遍不高,對他們的精神需求加以保障是應對人口老齡化的重要環節,國家必須加強對農村留守老人精神需求保障的持續引導和支持。
第一,完善相關法律法規和政策制度。國家應當進一步研究制訂《老年人權益保障法實施細則》,出臺《社會養老服務機構標準》等規范,對涉及農村留守老人精神需求保障的法律條文加以細化,規范社會養老服務機構的設置標準,對老年人享有的精神慰藉權益加以明確,既要體現城鎮和農村老人的實際差異性,保證國家、社會和家庭在留守老人精神權益保障方面各自義務的發揮;又要規范子女精神慰藉義務的具體落實程序和方法,明確子女未履行該法定義務的懲治機制。地方要構建“省政府統一領導、市縣指導、鄉鎮負責、村委落實”的留守老人保障責任機制,由各級省政府依據中央層面對地方工作積極統一的引導和支持,從當地具體實際出發,進一步研究制訂適用本地區農村的具體操作規范和實施辦法,市縣政府進行具體指導,由鄉鎮政府負責,對農村社區和村委會的具體工作落實提供支持。同時加大對相關法律法規和政策的宣傳力度,引導留守老人及其家庭贍養人更好地了解和重視留守老人享有的合法權益以及贍養人的精神贍養義務,推動精神贍養意識的普遍形成,進而規范農村留守老人精神需求保障的立法、執法、司法、守法制度。
第二,加強農村文化娛樂設施建設,加大財政支持力度。財政要增加投入解決農村留守老人精神需求保障問題,加大對各類社會養老服務機構的優惠政策,加強鄉鎮和農村社區的基礎設施建設,尤其是村老年活動室、農村書屋、文化廣場、體育廣場等場所的修繕和完善,增加適合農村留守老人自身特點的書籍、樂器、健身器材、電視等,組織留守老人感興趣的各項活動,用留守老人喜聞樂見的方式不斷豐富他們的精神文化生活,規范針對留守老人的各項活動。例如,可以定期開展健康生活講座、智能手機使用、種植經驗交流、隔代照料趣事、書籍閱讀分享、趣味體育活動、老電影分享等多種形式的活動,及時宣傳并學習留守老人精神慰藉效果顯著的農村社區的先進經驗,對基礎設施建設以及各項活動開展及時完善和調整,避免出現形式主義的作風。
第三,加大農村留守老人精神慰藉專業人才培養,提高護理人員工資報酬。針對現階段養老護理力量緊缺的問題,國家應加大對專業護理人員的培養力度,一方面鼓勵職業技術類高校開設相應專業和課程,對老年心理健康、老年人關愛服務、老年產品研發等進行專業人才培養,培養專業的養老服務護理人員;另一方面,對現有養老護理人員通過培訓機構、高校等進行專業化培訓,對生活照料和精神慰藉的養老服務進行區分,設置專門的精神需求服務崗,建立養老服務從業資格制度和服務監督制度[8],在提升護理人員的服務質量的同時提高養老服務人員的工資標準,從制度上提高農村專業養老護理人員的職業化、專業化道路,進而提高農村留守老人對社會養老護理服務的滿意度。
一是構建居家養老服務新型模式。鑒于農村留守老人傳統的居家養老、葉落歸根思想,可以以農村社區和村委會為單位,構建日間生活照料、醫療檢查、文化娛樂活動等在內的居家養老服務中心,為留守老人提供各類上門服務,使留守老人足不出戶就能獲得各種信息資訊和服務,滿足自身精神需求。以部分地區試點的“為老餐廳”、“長者餐廳”等農村社區共享餐廳為例[9],鼓勵身體健康的留守老人參與勞動,鼓勵社區老人之間的互幫互助,此類居家養老服務在解決留守老人的日常生活照料問題的同時可以增加當地就業機會,促進身體健康、較為年輕的留守老人參與勞動,進行互幫互助,提升留守老人的人生價值和人生獲得感[10]。
二是促進社會養老服務產業的市場化和規范化。在充分發揮養老服務市場的決定性作用的基礎上,對社會養老服務機構根據留守老人需求提供的不同內容、不同質量、不同等級的服務允許自主定價[11],國家要出臺針對社會養老服務機構的相應標準,養老服務業要組織成立行業協會,對社會養老服務機構在機構設置、場所要求、人員要求、設施標準等方面做出具體規定,促進社會養老服務業的標準化和規范化[12],尤其要增加社會養老服務中對農村留守老人的精神慰藉內容,例如可以推出網絡電視的安裝、定時聊天服務、心理咨詢、茶話會等多種形式的精神保障活動,增加活動的開展形式,保障活動開展的效果,規范各項活動的收費標準。
三是提升社會志愿活動的多樣性和連續性。鄉鎮政府和村委會要做好農村留守老人的信息統計和檔案登記,建立特殊聯絡員制度,由農村特殊聯絡員根據留守老人數據庫信息與社會各界取得聯系,積極與企業、事業單位、社會團體、社會組織等牽頭[13],社會各界在對農村留守老人進行志愿服務之前,應當與鄉鎮或者農村社區進行聯系,了解留守老人精神需求的主要形式和時間安排,以資金支持、設施設備支持、文化活動表演、電子產品捐贈等多種形式為主,避免社會志愿服務形式單調和時間重合。
為了迎合農村地區的養老習慣和農村老人的思想觀念,需要發揮家庭養老在農村留守老人精神慰藉中的基礎作用。
首先,大力發展地方經濟,增加地方就業。在鄉村振興戰略背景下,中小城鎮快速發展,地方政府普遍大力發展地方經濟,增加就業崗位,外出務工人員應當從自身實際出發,發揮地方政府的各項政策優勢,積極返鄉創業、就業,盡可能實現就業就近遷移[14]。子女就業的就近遷移,縮短了與農村留守老人的空間距離,減少了回家看望的交通成本,增進了父母子女之間的情感交流,對留守老人的心理慰藉效果更加明顯[15]。
其次,構建以傳統“孝文化”為代表的家庭倫理法制。從老年人權益保障法、婚姻與家庭繼承法等相關法律法規出發,加大對家庭關系、父母子女關系、贍養義務等內容的宣傳和學習,在全社會形成敬老愛老的“孝文化”輿論氛圍,從法律和道德角度對子女的精神贍養義務進行規范,引導農村外出務工子女積極履行對老人的精神慰藉義務,讓“?;丶铱纯础毙纬梢环N習慣和潮流。例如某養老院提出的子女看望父母次數累積獎勵制度,達到一定時長和頻率可兌換禮品或者減免費用。
最后,子女要主動學習,豐富留守老人精神慰藉的形式。在信息大爆炸的時代,外出務工子女需要緊跟時代潮流,對留守老人的精神慰藉方式可以從單一的電話聯系轉向以視頻交流、訂購上門聊天服務、安裝網絡電視、購買智能手機等多種形式,引導留守老人不斷學習新鮮事物,進一步豐富其精神生活。
一方面,農村留守老人自身應當積極參與到國家、社會和家庭等各方面組織的活動中去,主動配合各項社會養老服務的開展。農村留守老人應當主動學習和了解與自身權益相關的法律法規和政策,積極學習和使用地方政府和農村社區提供的相關場所和設施,在自身健康狀況允許的情況下,積極進行體育活動,主動參與社會各界提供的志愿服務活動,及時調整保持健康的心理狀態[16]。
另一方面,農村留守老人應當形成互幫互助的養老氛圍,相對年輕力壯的老人可以發揮其號召力,積極宣傳國家的相關政策和制度,積極組織符合當地留守老人實際的活動,例如太極拳、廣場舞、書法繪畫、唱歌戲曲、學習網絡購物等。對于失能、殘疾等特殊困難群體,可以輪流結伴上門服務,形成和諧的鄰里關系,構建健康、和諧、美麗鄉村。
老齡化社會的快速到來,使農村留守老人的精神需求保障問題顯得尤為重要。農村留守老人的問題不是某一個家庭的問題,國家、社會、家庭以及老人自身都應當積極參與其中,促進敬老、愛老、護老、慰老的社會氛圍的形成,進一步推進農村留守老人的精神保障關愛服務體系的構建[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