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析列寧“灌輸論”及其當代價值

范建梅 張云霞

〔內容提要〕列寧“灌輸論”的形成與發展有著深厚的理論淵源，其科學性、系統性的理論內容發展完善了馬克思主義灌輸理論，在思想與實踐上指導了當時俄國革命活動，也成為了中國共產黨的革命、建設與發展的思想武器與方法遵循。這種紅色基因使其在新時代中國價值與意義凸顯，提供理論支撐，貢獻方法指導，凝聚社會共識是“灌輸論”時代意義的重要體現。

〔關鍵詞〕列寧“灌輸論” 思想政治

注：本文系牡丹江師范學院2020年科技創新項目一般項目《列寧“灌輸論”及其當代價值研究》（項目編號：kjcx2020-150mdjnu）的研究成果

2020年是列寧同志誕辰150周年，因此對列寧“灌輸論”當代價值的應時思考和深入分析具有重要現實意義。中國近現代史的發展歷程中，以及長期的革命和建設實踐中，中國共產黨創新發展了“灌輸論”的內容與方法，使其發揮了巨大作用。進入新時代，灌輸理論仍然是宣傳思想工作中必不可少的思想與方法指導。特別是2019年習近平總書記在學校思想政治理論課教師座談會上指出，著力推動思想政治理論課改革創新，需要堅持灌輸性和啟發性相統一，更為灌輸理論當代價值的探討提供了現實依據和方向指引。

一、列寧“灌輸論”的理論淵源和思想借鑒

列寧“灌輸論”的形成與發展有著理論淵源與思想借鑒。一是“灌輸論”的萌芽可以追溯到《〈黑格爾法哲學批判〉導言》，這篇文章論述了哲學和無產階級的相互關系，講“哲學把無產階級當作自己的物質武器，同樣無產階級也把哲學當作自己的精神武器”，思想需要與“人民園地”相結合，“精神武器”和“物質武器”也需要相結合，這種結合是先進的思想、理論和哲學與“素樸”人民的結合，蘊含了先進社會主義理論對工人的灌輸之意，成為了灌輸理論的原始表達。此后，馬克思、恩格斯通過《共產黨宣言》進一步發展了“灌輸論”。其強調共產黨必須要對工人階級進行思想理論教育，社會主義理論需要從外面灌輸到工人階級當中，這是因為“理智”斷然不會在“貧困”中產生，社會主義也不會從自發的工人運動中產生。此外，馬克思、恩格斯還在其他場合和文章中表述過“灌輸論”的思想，雖然這些思想不成系統與體系，也沒有形成專門、集中的理論敘述，但其相關思想確實成為了灌輸理論的思想源頭。二是灌輸理論的發展離不開考茨基的突出貢獻。考茨基完成“灌輸論”思想框架的構建，并在《海因菲爾德綱領》中提出了“灌輸論”意義上的“灌輸”，這對于灌輸理論的發展是一個巨大的貢獻。而在伯恩施坦主義盛行之時，考茨基與此作斗爭，并發表文章對自己提倡的“灌輸”進行了完整的表述。其中，重要一點就是考茨基認為社會主義意識是資產階級知識分子頭腦中的產物，不會從無產階級斗爭中自發的產生，應該從外部灌輸到無產階級的斗爭中，而這是屬于社會民主黨的任務。這個觀點列寧十分贊同。考茨基根據社會現實和對馬恩思想的發揮使“灌輸論”初步具備了比較完整的理論形態，進一步推進了灌輸理論的發展，為列寧系統闡述“灌輸論”奠定了堅實理論基礎。

二、列寧“灌輸論”的主要內容和重要貢獻

（一）列寧“灌輸論”的內容

1.灌輸必要性的闡釋。一是工人頭腦中不能產生科學社會主義。雖然工人運動的“原始的騷亂”是體現了某種程度的自我覺醒，但是這種運動和騷亂是自發的，與自覺性有很大的差別。因此，工人運動不可能獨立的形成自身的科學理論與社會主義。二是工人運動不能產生科學社會主義，但有產階級的知識精英和有教養的知識分子可以創造出其原始學說和理論基礎。社會主義學說是發展而來的，資產階級創造的哲學理論、歷史理論、經濟理論是其重要的理論淵源，并且社會主義的創造者必然是有產階級的知識精英。三是資產階級思想和社會主義思想是完全對立的，資產階級思想體系經過長時間的加工與發展更為完整與完善，也極易占領工人階級頭腦。因此，必須加強工人階級的社會主義思想的頭腦武裝，不能輕視和脫離社會主義思想體系。

2.灌輸的方法。一是自發的工人運動需要革命的理論進行指導才能變成自覺的革命運動。社會主義必須和工人運動相結合兩者才能良性發展。因此，社會主義意識必須從“從外面灌輸給工人”。工人對社會主義思想的獲取只能是外部灌輸，這才能實現思想對頭腦的占領，實現頭腦的理論武裝。二是向工人灌輸社會主義思想，實現工人運動與社會主義的結合，應做到隊伍建設和宣傳實踐。“我們應當既以理論家的身份，又以宣傳員的身份，既以鼓動員的身份，又以組織者的身份，到居民的一切階級中去”，從而實現絕大部分工人的社會主義思想武裝。

（二）列寧“灌輸論”的重要貢獻和意義

1.捍衛馬克思主義權威，驅逐無良理論思想。馬克思主義在19世紀末遭遇到“修正”危機，一些偽馬克思主義者篡改馬克思主義經典理論，使得馬克思主義的理論權威和實踐指導地位受到嚴重威脅，試圖將馬克思主義拖入庸俗化的泥潭。列寧的灌輸理論形成于與這些偽馬克思主義者的斗爭中，有著鮮明的理論斗爭痕跡。列寧在理論斗爭中直接引述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的著名論斷，有力反擊了一些偽馬克思主義者的喧嚷，揭露其無知與別有用心，有力捍衛了馬克思主義在理論和實踐當中的主導地位。

2.貢獻思想理論武器，指導俄國的革命實踐。一是理論一經掌握群眾，就能轉化為巨大的能量。當時，俄國的工人階級組織渙散，容易上“資產階級改良的當”。因此，“灌輸論”為工人階級、無產階級提供了獲取馬克思主義的重要途徑，啟發了無產階級意識，使無產階級將自我命運掌握在自己手里。二是無產階級政黨需要理論教育，使內部思想統一，組織統一。只有這樣，才能帶領廣大無產階級完成推翻資本主義的偉大事業。而“灌輸論”正好能提供契機，將馬克思主義的偉大旗幟高高懸掛于無產階級政黨和無產階級的上層建筑之上。只有通過灌輸，才能造就先進的無產階級斗士，保證每一位無產階級戰士投入到革命中。

三、列寧“灌輸論”的當代價值和現實意義

列寧“灌輸論”的系統性、科學性和指導性使其價值與意義在新時代的中國仍然存在，依然可以提供理論源泉和實踐方法，在守正創新中展現其在當代中國的最大價值與現實意義。列寧“灌輸論”的當代價值主要包括如下三個方面。

（一）提供理論支撐，合法化理論掌握群眾

馬克思主義提供了科學的世界觀與方法論，是我們立黨立國之本，而不斷推進馬克思中國化、大眾化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的重要戰略任務。進入新時代，作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最新成果，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成為了全黨全國人民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而不斷努力奮斗的思想武器和行動指南。其是黨在新時代治國理政思想的全面闡釋和充分說明，也是人民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實踐中的經驗總結和智慧結晶。作為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事業的參與者和建設者，每一個中國人民都應該用其武裝頭腦，使其內化為行動指南，外化為實踐行動。因此，需要加大宣傳學習力度，使全社會深入領會其基本精神、基本內容和基本要求。這是合理的，也是合法的，列寧的灌輸理論提供了理論依據和思想佐證。對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宣傳和學習要理直氣壯，理所應當，這是理論掌握群眾的正確、科學和合法做法，不應受到任何懷疑、指責和污蔑。

（二）貢獻方法指導，促進先進思想傳播

不斷推進馬克思主義大眾化，使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最新理論成果成為中國人民建設社會主義的思想指南，其前提在于人們對馬克思主義有接觸、認識、接受和學習，進而能夠在社會中有所踐行。馬克思主義大眾化離不開灌輸理論提供方法指導，這是因為馬克思主義從少數人掌握到更多人接受和踐行的過程，離不開一部分人對多數人進行理論與思想宣傳、闡釋和外部灌輸。因此，先進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需要黨、知識分子以及思想工作者進行闡釋、宣傳和倡導，實現科學灌輸，進而傳播先進思想。只有這樣，人民群眾才能接受先進思想，內化于心外化于行，自覺地踐行，投入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建設中。需要指出的是，列寧的“灌輸論”乃至馬克思主義灌輸理論符合認識發展規律，其與不講道理、不講規律、不講方法的硬灌和強灌有著本質區別。尊重差異、包容多樣、積極創新是其重要實踐原則，通過正確的輿論導向、文化輻射、價值引領以及制度安排，將先進思想向全社會進行科學灌輸，使得灌輸客體對思想理論充分掌握，這才是科學、系統的灌輸全過程。

（三）凝聚社會共識，匯聚融合人民偉力

社會共識有價值共識和目標共識。一方面，人民群眾作為歷史的創造者，時代的英雄，其實踐力量是偉大的。而這份偉力需要科學理論思想的引導，正確價值觀的熏陶浸潤，偉大目標的指引才能發揮其正向作用。中華民族在精神上一直是富有的，五千年的發展史使得中華民族的精神家園得到了構建，價值觀念和價值傾向也已經發展成熟。但是，這種價值觀念需要提煉、概括和整合，這正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需要培育和踐行的原因。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凝練是少數思想理論工作者所進行的，而對于大多數社會成員來說，需要學習進行認知，要經過認同、踐行的過程。因此，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宣傳與教育離不開灌輸理論、提供理論支持和方法指導。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形成與發展，凝聚和踐行，既需要人民群眾的自我感悟，也需要黨和思想理論工作者的積極推進。另一方面，目標、理想、夢想是推動一個國家和民族闊步向前的重要精神力量。因此，對共同理想的概括、同一夢想的追逐是中華民族得以向前發展的重要工作。進入新時代，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成為了中國人民的共同期盼和強烈愿望，成為了新時代中國人民奮發圖強、奮力拼搏的堅實目標。但是，中國夢對于廣大人民來說還是思想外來物，其凝練工作并不是自我完成的，而是依靠也必須依靠宣傳教育等手段被人民所認識、接受、認同并付諸于實踐追求。在現實生活中，我們所進行的一切關于“中國夢”的主題活動和各種形式的宣傳活動，都是將偉大中國夢的共同理想灌輸給廣大人民群眾的科學做法。

（作者單位：牡丹江師范學院馬克思主義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