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飛宇小說的語言藝術與敘事文本的聯系

余勇剛

摘要：畢飛宇作為當代作家的代表，以其獨特的現實主義寫作方式、獨特的語言特色贏得了很多讀者的喜愛，他的作品獲得了很多文學榮譽。畢飛宇小說的語言具有一些“欲語還休”的感覺，有時候不會直接點明原因，而是采取第三人稱的角度進行描寫和分析;在敘事表達上具有“以輕取重”的特色，他身上融合入了南方水鄉的細膩和機敏，將對人性、社會、人物心理的刻畫娓娓道來，帶給讀者無限的遐想。語言藝術和敘事表達是我們品鑒畢飛宇文學作品的重要指標，也是評價其文學價值的重要標準。本文主要剖析了畢飛宇小說獨特的語言藝術和敘事風格，探討品讀其文學作品的途徑，幫助廣大文學愛好者更好地賞析畢飛宇的作品。

關鍵詞：畢飛宇;語言藝術;敘事文本;文學特色

畢飛宇早年在揚州大學中文系學習，具備扎實的語言和文字功底，它的作品中流露著對社會現實冷靜、深刻地剖析。畢飛宇的文字中蘊含了江南文人獨有的細膩情感，對于女性角色的刻畫尤為細膩，塑造了很多經典的女性悲劇角色;他在敘事環節保持著沉郁、冷靜、飽滿的筆風，營造出了一個小社會。畢飛宇對于人性、社會有著自己獨到的見解，他特別擅長于通過描寫尋常百姓的小事，來烘托出社會和人性的變化，注重于刻畫事件發生的細節和戲劇性。畢飛宇的語言藝術和敘事風格是相輔相成的關系，利用多變的語言藝術來闡述社會道理，讓讀者從字里行間感受到事件的發展歷程，增加閱讀的趣味性和戲劇性。本文主要是分析了畢飛宇筆下的女性角色和社會現實主義作品，分析他多變的語言藝術以及沉郁的敘事風格，探討著二者之間的關系。

一、畢飛宇作品語言特色分析

（一）注重對文字的錘煉

畢飛宇身上帶有著南方文人獨有的細膩，這一點尤其體現在他對細節的刻畫上，從語言藝術范疇上來說就是對文字孜孜不倦地錘煉，他擅長于不走尋常路，對于常用詞語進行拆詞，表達不新的含義，增強語言的表達效果。例如畢飛宇在《推拿》中，主要是以刻畫盲人按摩師為主，通過描寫形形色色的顧客，對人物的刻畫組成了一個小社會，讓讀者感覺書中的主人公就是自己生活中的人。例如畢飛宇是這樣解讀“保健”一詞—保護健康，利用推拿來“保”你不開刀、不吃藥，通過推拿來保護人體健康，更符合小說推拿的特色，也讓讀者產生耳目一新的感覺。《推拿》這部小說拿到了第八屆“茅盾文學獎”，講述的是盲人按摩中心技師之間的愛恨情仇，小說中刻畫了每一個技師鮮明的個人特色，例如在描寫金嫣尋找徐泰來是對于“已停機”一詞有著自己獨到的見解，他在文中這樣寫道：已，最起碼是一個信號，證明徐泰來是真實存在過的。畢飛宇對于文字有著另辟蹊徑的見解，常常利用不同的文字組合，表達出不一樣的情感。

（二）注重對詞語的鍛造

畢飛宇擅長于對語言進行深度推敲，在用詞上比較考究，對于一些近義詞會進行詳細的區分，讓讀者品讀出不一樣的味道，更加貼合作品的主題。例如他在《推拿》中借助老板沙復明之口這樣來解釋“推拿”和“按摩”，“推拿”會讓顧客感到疼痛，而按摩只是輕柔的撫摸，沒有疼痛感，再一次貼合小說的主題。此外，畢飛宇在這部作品中還運用了個性化的詞語比喻，例如他避開使用“眼睛是心靈的窗戶”，而是把眼睛比作盲人心靈的大門，更加貼合小說盲人的角色定位。

二、畢飛宇小說語言藝術和敘事文本之間的聯系

（一）相輔相成，升華小說的主題

畢飛宇小說的語言藝術在于很多時候都是“欲語還休”，側面烘托出角色的性格和情節發展，而不是做出直接說明，增添了小說的戲劇性，這讓小說閱讀起來更加有味道。我們還是以《推拿》為例，作者在刻畫盲人按摩中心技師時，讓每一個形象都豐滿起來，字里行間滲透著對生活和職業的描繪，例如在描寫張一光時，畢飛宇這樣寫道：“他幾乎能從客戶身上挖出煤來”，張一光力大無比，頗受一些顧客的喜愛，他們感覺大力度地推拿更享受，自己花得錢更值。讀者在閱讀這一段對張一光的描寫時，可以從這些描述中猜測出他之前可能是挖煤工，把推拿當做是挖煤，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側面烘托出推拿技師的生存狀況，生活的艱辛展現在讀者的面前，他們雖然正在經歷生活的磨難，但是卻依然在努力地生活，保持著積極的生活態度。此外，畢飛宇在《平原》中這樣描寫女主人公吳曼玲，在塑造這一形象時，畢飛宇避開了傳統描繪女性的詞語、敘事風格，把女主角塑造為一個“女鐵人”形象，通過描寫女主人公從大城市來到鄉下的心理轉變，喪失掉了女性的柔軟性，逐漸成為鄉村政治斗爭的犧牲品，成為了一個沒有自我、沒有溫柔的“女強人”，一定程度上是一個悲劇性的角色。

（二）旗幟鮮明的“以輕取重”敘事智慧

畢飛宇吸收了南方水鄉獨特的人文情懷，運用細膩的筆觸把看似沉重、犀利的社會現實利用輕盈、優雅的文字進行敘述。他的小說中總是流露著一種飄逸但是卻又犀利的批判主義，對于人性、社會有著深刻的剖析，表達著對人情世故、社會變遷、人性變化的關注，表達著當代作家的社會責任感。例如畢飛宇一系列女性角色小說中，他站在男性的視角描述了社會對女性的不平等對待、生存現狀、悲劇命運，運用極具張力的文字進行敘事，在看似輕松歡快的敘述中，挖掘到女性內心的疼痛和不甘，引起了社會的廣泛關注。例如《玉米》中，畢飛宇刻畫了一個不甘屈服于命運的悲劇少女玉米，父親作為村書記享有一定特權，村里遍布著父親的情人，為了保護母親和弟弟妹妹，玉米在面對父親情人的挑釁時，雖然選擇了無視和隱忍，但是少女卻是心中有數。優秀的少女和飛行員戀愛了，但是隨著父親的倒臺而結束，玉米選擇嫁給了大自己幾十歲的干部，這是玉米命運的悲哀，但是卻體現著她對母親和弟弟妹妹的愛，這是女性喪失自我的悲劇。畢飛宇在描述這些遭受苦難的女性角色時，并沒有注重明顯描寫她們活得是多么多么的難，而是通過他們的口吻來進行表達，沒有過于激烈的情感爆發，但是卻有著無聲的反抗，體現出一種女性獨有的智慧。

（三）“欲語還休”，增強了敘事的情感

畢飛宇對于敘事節奏的把握是非常準確的，總體來說它的語言風格比較精悍、轉卻，擅長使用反諷的敘事風格，在細節的刻畫上生動傳神，在無聲無息中傳遞著關于夢想、人生、人性等的思考。畢飛宇在敘事上仍然堅持著現實主義，較為真實反映了當代人面臨的困境，選取生活中比較熟悉的角色，匠心獨運地設計小說情節，塑造個性鮮明的角色，讓讀者可以在主人公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更容易激發學生情感上的共鳴。例如在《青衣》中描述了追求戲曲藝術上的三個女人之間的較量，在追求夢想的道路上，人性的矛盾、焦慮，在現實的煙火氣息中依然不忘夢想的中國女人的韌性，畢飛宇通過對青衣婉約的唱腔、精美的扮相，運用細膩的筆觸描繪出夢想的美麗，通過刻畫主人公筱燕秋的一生，表現了追求夢想的堅韌、堅持不懈的精神，渲染了整部小說的情感色彩。

三、結語

總之，畢飛宇的小說在當代文學領域開辟出了自己的天地，他在語言藝術、敘事風格上具有很深的造詣，樹立了個人鮮明的文學風格。我們在鑒賞它的小說時，要注重從整體上把握語言藝術、敘事風格，把握文章細膩的情感脈絡，沉浸在書中營造的氛圍中，感受他對文字的錘煉，對于語言的創新運用，矛盾而又和諧的敘事風格，把握住他“以輕取重”的敘事智慧，感悟他對于人文情懷的解讀，提升閱讀體驗。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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