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證經營支付業務整治工作思考

(中國建設銀行四川省分行 四川 成都 610017)

一、支付業務背景分析

(一)支付行業快速發展

近年來，支付市場產業主體持續多元化，支付方式和支付產品不斷創新，金融科技加速滲透，支付行業始終保持快速發展。根據中國人民銀行發布的支付體系運行總體情況，2018年移動支付業務量快速增長，銀行業金融機構共處理電子支付業務1751.92億筆，金額2539.7萬億元，其中移動支付業務605.31億筆，金額277.39萬億元，同比分別增長61.19%和36.69%。非銀行支付機構業務增長極其顯著，網絡支付業務從2013年的153.38億筆增加到2018年的5306.1億筆，金額從9.22萬億元增加到208.07萬億元。

(二)過快發展導致亂象叢生

中國支付市場高速發展，成績斐然，線下移動支付正逐漸成為新的增長點，跨境支付成為新的紅海市場。然而過快發展導致行業野蠻生長，亂象叢生，主要表現在非銀行支付機構與銀行直連或互聯，通過銀行從事違規跨行清算業務；挪用客戶備付金的現象層出不窮；趁支付行業的混亂局面無照經營，造成二清、三清滿天飛。這些違法、違規的行為，為正在興起的中國支付產業蒙上一層厚厚的陰影。

(三)支付結算監管不斷深入

2017年11月以來，中國人民銀行接連下發《關于進一步加強無證經營支付業務整治工作的通知》(銀辦發〔2017〕217號)、《關于規范支付創新業務的通知》(銀發〔2017〕218號)、《關于調整支付機構客戶備付金集中交存比例的通知》(銀辦發〔2017〕248號)、《條碼支付業務規范(試行)》(銀發〔2017〕296號)等多個文件，旨在進一步規范支付業務。支付領域監管重拳頻出，2018年3月16日對民生銀行開出了1.63億元的史上最大罰單。2018年是支付結算強監管的一年，據初步統計共發布十余份監管文件，支付領域累計罰款金額是2017年的近7倍，2019年繼續延續了嚴監管態勢，無論是監管機構還是支付市場參與主體，都應該主動思考，共同推進，力爭實現支付結算業務又好又快發展。

二、無證支付業務整治工作實踐

(一)整治重點對象

無證經營支付業務主要是指大商戶在接入銀行或有支付業務許可證的第三方支付公司的支付服務情況下，對其平臺上的入駐商戶的資金進行二次結算，或不直接經手資金，但依靠其掌握的交易數據主導資金結算規則的行為，通常稱為“二清”，包括“資金二清”和“信息二清”。監管機構在2018年無證支付業務整治工作中，主要關注銀行業金融機構的商戶和代收付客戶，商戶包括網絡特約商戶、掃碼商戶以及傳統POS商戶，其中網絡特約商戶和掃碼商戶是重點。客戶重點關注交易額大、交易量大或賬戶名稱中有部分特殊字樣的商戶和代收付客戶。監管機構結合賬戶交易流水和代收付流水了解資金的來源和去向，以此判斷該商戶是否屬于217號文件中的“持證機構向無證機構開放支付接口，無證機構以平臺對接或‘大商戶’模式接入持證機構。無證機構通過支付接口將其拓展的商戶交易上送持證機構，由該持證機構為其商戶結算資金，或者通過其他持證機構為其商戶結算資金”規定的持證機構為無證機構違規提供支付服務的情形。

(二)案例分析

案例一：某省汽車票全省售票平臺，該平臺為某科技股份有限公司開發和運營，公司負責道路客運聯網售票系統軟件開發、設備采購及系統集成，以及網絡軟硬件維護及系統運營，成為獨家建設運營商，并與合作的車站開展聯網售票的票款資金結算服務，即車票款由該公司收取后，再定期向各車站進行清算。筆者認為該公司符合“大商戶”特征，因其經營范圍不包括車票，其經營模式已決定該公司的資金模式涉嫌“二清”。

案例二：某旅游電子商務平臺，該平臺為某旅游股份有限公司運營，其經營范圍包括旅游咨詢服務，廣告宣傳，代理旅游票務、運輸票務等，網站上主要銷售景區門票、觀光車票、酒店住宿款等。通過對該公司交易明細匯總分析后發現，其資金去向固定在部分客戶，且這部分客戶與該公司屬于同一集團，可認為該公司不屬于“二清”。

案例總結：筆者認為，對于商戶是否屬于“二清”，要從商戶的實際主營業務、經營模式、經營上下游關系、資金和稅務主體、關聯公司、產品或服務歸屬、資金流向等多方面去分析，分清銷售的產品是否是屬于“我的產品”，以大商場為例，資金流都是個人客戶—商場賬戶—供應商，如果給個人客戶的發票是由商場出具，可以理解為商場從供應商買來再賣給個人客戶，就不屬于“二清”；如果發票由供應商直接出具給個人客戶，相當于是供應商租賃商城的柜臺，但由于商場集中收銀，資金先到商場賬上，再付給供應商，那么有可能會被認定為該商城涉嫌“二清”，具體還要分析商場和供應商之間的關聯關系。

(三)無證經營支付業務數字化風控

借助監管部門開展無證經營支付業務檢查契機，銀行業金融機構紛紛深入開展業務合規自查，部分機構開始探索運用金融科技和大數據手段，按照217號文中的無證經營支付業務篩查要點、認定標準及持證機構違規情形說明的內容，研究無證經營支付業務模型規則、開展數學建模、進行試驗論證，推進無證經營支付業務數字化的風險巡查，實施“主動監控、快速核查、及時阻斷”的主動風險管理思路，主動防范業務風險。

三、支付業務發展思考

(一)堅持合規發展不動搖

銀行業金融機構是支付產業主體的主要組成部分，承擔重要職責，因此銀行業金融機構要提高思想認識，深入貫徹落實第五次全國金融工作會議精神，回歸本源、回歸經營主體；要學習監管規章制度，領會監管精神，以全面風險管理為統領，嚴格合規發展，筑牢底線。

(二)加強監管溝通交流

銀行業金融機構直接參與支付市場，直面市場競爭，不斷參與行業創新，了解市場的第一手消息。在嚴監管的新常態下，銀行業金融機構應加強與監管機構的溝通，建立業務合規性交流機制，在領會監管精神的前提下，對業務創新、業務推進過程中“吃不透、拿不準”的主動溝通探討，助力監管機構有效協調“嚴監管”和“促創新”的關系。

(三)提升主動防控風險能力

支付收單業務市場環境復雜，參與方廣泛，業務管理體系龐雜，銀行業金融機構應提升運用系統、數據等信息化手段實施全面、及時的可疑風險主動監測，進一步提升商戶交易風險管理水平，實現運用數據模型，開展主動風險管理。

監管機構和行業供給主體特別是銀行業金融機構應凝聚共識，多措并舉開展主動風險管理，穩中求進促進支付業務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