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歡
(東北石油大學舞蹈系16級,黑龍江 大慶 163000)
在東北地區少數民族傳統社會生活中,薩滿文化作為北方文化的一個源頭,充當著重要的角色。通過薩滿舞這種藝術表現形式揭示圖騰崇拜、萬物有靈;通過薩滿舞祈禱求福、喜慶娛樂的活動儀式彰顯著東北地區少數民族信仰的文化魅力。
東北少數民族薩滿舞有著豐富的內容和多樣的形式,包括單人舞、雙人舞、三人舞、群舞這幾種形式。首先單人舞蹈是薩滿主祭祠的獨舞,頭戴裝飾羽毛與鹿角的頭飾,面帶畫有動物、神靈或是獨特圖騰的神秘面具,這些道具在舞動的過程中不僅可以使整個舞蹈活力具有神秘的色彩,也增加了舞蹈動作的表現力,舞蹈風格比較莊嚴肅穆。舞者的頭部動作比較豐富,有搖頭、抬頭、仰首、左右側首、俯首等動作明顯的動律節奏;舞者的腰部動作多有變化,有時挺撥上身,有時又通過抬頭、挺胸、收腹、彎腰、提臀、屈腿等形成優美的身體起伏,給觀賞的人一種剛健有力之感,或是讓人產生嫵媚動人之嘆。薩滿舞蹈有細微變化的手勢,它充分利用到了臂、掌、腕、指每個部分,就變化無窮的臂部動作來說,有時叉手于腰,有時雙臂向外揚,向前平伸,有時合于胸前,有時雙臂上舉作環繞狀,或一手叉腰一臂下垂,姿勢千變萬化,而手指也有彈、收、展、握、開、轉腕等豐富的變化,富有節奏,動感強烈。薩滿舞者雙腿的內彎、外伸、作馬步、兩腿展開、彎成曲環的多變造型,也反應了人們通過腿部站立、跳躍、彈跳、抬腿、屈膝、勾、踢等表現不同的動作。薩滿舞者的頭與四肢的完美配合,完成了既具有節奏感又具有豐富意義的舞蹈造型,創造了與狩獵游牧民族生活與原始信仰密切聯系的舞蹈,整體風格莊嚴肅穆;雙人舞是薩滿主祭司領舞,另一個舞者在旁輔助薩滿配合,在旁舞者模仿領舞者的動作,雙人舞動作比單人舞動作更加豐富、靈活、多有變化、頗有動律,兩人一起舞蹈也增加了強烈的節奏感,活躍了儀式的氣氛;三人舞蹈是由薩滿領舞帶領活動的參與者們一同共舞。群舞的動作較為簡單,共舞的人很多,動作變化卻較少,多有祈禱動作,舞者們以薩滿領舞與神物圍繞成圈,動作整齊有力,場面十分壯觀,頗有氣勢。
東北少數民族的薩滿舞種類繁多,他們即有共同屬性也保留著各自的民族特色。被國務院列入第三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的鄂溫克族為例,鄂溫克族薩滿舞的基本特點是左手抓鼓右手拿著鼓槌擊打著皮鼓,有時輕敲鼓時半轉鼓時整轉鼓,腰不大的甩勁,腳下多為走步、回旋和蹦跳,嘴上邊念唱禱詞,十分生動有趣的配合。鄂溫克民族有“索倫”、“通古斯”、“雅庫特”等分支。“索倫”和“通古斯”以農牧業生產為主,而居住在敖魯古雅的“雅庫特”,意為“使鹿部落”,敖魯古雅鄂溫克人被稱為“中國最后的使鹿部落”。薩滿教一直作為敖魯古雅的原始信仰,維系著敖魯古雅鄂溫克族特有文化的重要載體“薩滿舞”蘊涵著敖魯古雅鄂溫克族特有的精神價值和文化基因。據考察統計,敖魯古雅鄂溫克族的薩滿舞已經面臨失傳的危險。為了繼承和弘揚中華民族優秀的傳統文化,自2005年國家啟動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工程以來,在我國成立的“薩滿舞”保護工作小組,將敖魯古雅鄂溫克狩獵民族“薩滿舞”等非物質文化遺產進行了較為全面的發掘和整理,使這個人口較少的狩獵民族文化得到了有效的保護和傳承。如今一部以“中國最后的女酋長”為原型的舞臺劇《敖魯古雅》登上呼倫貝爾大劇院。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薩滿舞首次被搬上了舞臺,將祭熊、鹿舞、松雞舞、仙鶴舞等這些本土文化,演繹了使鹿鄂溫克人獨有的生活習慣、藝術形式以及宗教信仰,人們再次重溫來自原始森林那古老而清澈的聲音。舞臺劇《敖魯古雅》原型是來源于使鹿鄂溫克族的精神領袖瑪利亞索,這位被外界稱為“中國最后的女酋長”,她年輕時候的愛情故事和夢想成為《敖魯古雅》的創作主題。《敖魯古雅》分森林遭遇、營地故事、獵場比武、薩滿救贖四個序幕,歷時2小時,隨著笛聲響起,舞臺燈光漸漸暗了下來,紗景后的女主角深情唱起鄂溫克古老的情歌《東泉》。這部音樂、舞蹈、戲劇、造型藝術為一體的舞臺劇,把即將瀕危的使鹿鄂溫克民俗文化立體的呈現于世。中國知名藝術家布仁巴雅爾、烏日娜按照市場運作的方式運營,讓文化演出直接有了消費市場,通過舞臺劇再次感受到了鄂溫克族薩滿舞蹈的獨特魅力與不菲的文化價值。
薩滿舞蹈作為鄂溫克族薩滿文化的藝術載體,具有鮮明的個性特征,顯示出了獨特存在的藝術價值,在民間文化發展中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隨著現代經濟的飛速發展,一些古老的民族文化慢慢被淡忘,作為舞蹈工作者應該把以鄂溫克族薩滿舞為代表的東北地區少數民族文化重視起來。東北地區少數民族薩滿舞蹈應該在遵循本民族原汁原味風格的情況下有余地適度的進行改變和創新,劇院作為平臺用表演的方式展現在大眾的視野,將東北地區少數民族舞蹈的文化以寬松兼容、自然率真的民族傳統優勢在舞臺上大放異彩,對于保護和延續薩滿文化的發展有著極其重要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