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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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黃土坡低矮的窯洞里,當毛澤東寫完《矛盾論》和《實踐論》最后一個字時,自此,中國共產黨有了真正屬于自己的革命哲學著作,高高舉起了一面具有中國氣派的“精、氣、神”思想大旗,一掃中國近代以來軟弱、萎靡,一成不變的思想狀態,帶領著中華民族從自立走向自信。
1937年毛澤東受邀到延安的抗大講課,那時結束長征才6個月。毛澤東靠著書案撫摸著頭,若有所思,講點什么呢?想想走過的路,想著倒在路上的同志,想到沿途為他們毀家紓難的百姓,想著這個國家受到的苦難與委屈,更想到這個黨、這支軍隊所創造的歷史未有的奇跡,那就說點吧,就從“時代精神的精華”—— “哲學”說起吧。
剛走完萬里長征,就在黃土高原上暢談哲學,帶領大家再走一遍長征——“思想的長征”,這是多么大的氣魄,又是多么讓人神往的事啊!
毛澤東為了講好課程,在日理萬機中晝夜備課,為此撰寫了6萬多字的《辯證法唯物論(講授提綱)》,他每星期二、星期四上午授課,下午還會和學員討論。在這“談笑有鴻儒”的三個月里,毛澤東把波瀾壯闊的革命歷程、慘痛深刻的“血淚”教訓和“舍我其誰”使命擔當,向學員們娓娓道來,而后凝聚成了兩篇長文,輯成兩本小冊子留給世人,正名為《實踐論》和《矛盾論》。
《實踐論》和《矛盾論》以“精”為體,以“氣”為血,以“神”為韻,這是毛澤東對中國過去的一個總結,也是為未來中國的一個開啟,光照千古,澤被后世,真是偉哉、狀哉。
“精”——精神、精力也。毛澤東激揚文字,意氣風發,讀書思考,既不走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老路,也不落以儒濟世、以道修生、以佛治心的窠臼,而是另辟蹊徑,以哲學、倫理學為切入點,對各家學派對比甄別,開合有度,其中尤重“精神”之力量。而此 “精神”的構建除了建立在康德、黑格爾等大家思想的提煉上,更深受馬列主義的影響,他從實踐與矛盾的角度來闡明 “精神”之意義,告誡世人“精神”不只是“意識、思維、神志等”,也不只是“過去事和物的記錄及此記錄的重演”,而是理性、意志和熱情三者的深度結合。是啊,沒有理性何談把握矛盾,掌握時勢,變化有度;沒有意志何談艱苦奮斗,對黨忠誠、行動如一;沒有熱情何談依靠群眾、幫助群眾,魚水相融;故,一人、一黨、一國想做事、想做好事必須是理性、意志和熱情的共同奮進、共同努力,必須要有點“精神”。
“氣”——氣質、個性也。從黨成立以來,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一直受到外界的巨大影響,很多時候都聽命于他人。中國共產黨人在這不斷對外斗爭,對內革新的過程中,放棄邯鄲學步、亦步亦趨,而是從遵義會議的自立逐步走向黃土高原的自信,并最終在1937年戰火連天的環境下,毛澤東用《實踐論》和《矛盾論》兩本冊子,為中國共產黨注入特有的中國氣派的革命氣質,形成中國共產黨和中華民族自己的革命個性。
我深深感到,或許這應該是一篇文章,或許毛澤東當年只是便于講解給抗大的學生聽,才分開來寫。用心體會一下,《實踐論》應該是“矛盾著的實踐論”,而《矛盾論》也應該是“實踐著的矛盾論”,兩者缺一不可,當從合二為一的這個角度再來看這兩篇文章時,實踐論和矛盾論就不單單只是教人們如何做的方法論或者是為了達到預期目的的目的論,而是字里行間中孕育著一股中式“革命氣質”。
毛澤東是要傳遞給當時和后來人這樣的“革命氣質”——中國的革命是前無古人的,什么都得我們自己動手、搭鍋造飯、開路搭橋,在開拓這項事業中,會遇到無數的困難和挫折,一些人會害怕,一些人會迷茫,一些人會退卻,一些人會離開,這都不奇怪,但面對這些風險、困難,我們是共產黨員,所以要多點勇氣和信念;我們是革命者,所以要多點擔當和努力,一句話,在面對未知的世界里,把人民和民族的利益放在心中,大家堅定信心跟黨走,時代給與我們苦難,但我們負重前行,就一定能還給歷史一個光明的未來和天下大同的世界。
“神”——神髓、神韻也。十年土地革命和那時已展開的抗日戰爭,中國共產黨從十幾人開始一步一個腳印走到了今日,雖受盡磨難,但大家仍能在陽光燦爛的日子里,在操場上一起放飛思想,信步漫談,那場景是那么的生氣勃勃,每一個人是那么的神采飛揚,這一切正匯聚著一種神韻,一種建立在“精神”和“氣質”基礎上,可以概括為“革命創新精神”六個字的“神韻”。
正是有了這種與教條主義、主觀主義等其他或“左”或“右”錯誤主義不斷斗爭的創新精神,才走出了農村包圍城市的道路,才有了“游擊戰”的人民戰爭,才有了“論持久戰”的國家戰略,才有了手榴彈打得贏原子彈的科學預判。
正如毛澤東在《實踐論》和《矛盾論》中寫到:實踐不是為了“實現預想的目的”,而是在“實踐中發現前所未料的情況”,這就告訴我們一個道理:我們面對的是客觀世界,要尊重客觀規律,更重要的是我們面對的是一個未知的客觀世界,只有根據矛盾,勇于實踐,才能更好的尊重客觀規律,達到運用規律的深化。死背書,因循守舊,不唯實,只唯上的教條主義,主觀主義等都與革命創新精神水火不相容。“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的毛澤東相信這一“神韻”不但屬于中國共產黨,更屬于中華民族,在中國革命的漫漫征途中也得以證明,唯有創新才能獨具特色,才能與時俱進,才能科學發展,才能創造更新的新思想體系。
《實踐論》和《矛盾論》常讀常新,文如黃鐘大呂,思為陶镕鼓鑄,對中國、中華民族的影響無遠弗屆,讓中國——這個一度沉淪的國家,開始再次擁有自己的文化自信,重新一步一步走向世界思想民族之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