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肅
(吉林藝術學院,吉林 長春 130021)
音樂是一種不同于文學、繪畫的藝術形式,它通過聲音的呼喚直接激發人內心的情感達到人與人之間的共鳴,我國古代已經出現了較為完善的音樂課程,其內容主要以儒家思想為主,從理論教學、歌唱、舞蹈等一應俱全,在道德教化和傳承中起到重要作用,三千年過后,這種古音樂在今天的高校鑒賞課中也是極有價值的。
中國是具有幾千年歷史的禮儀之邦,封建社會中的“禮”和“樂”的關系是極為緊密的,可以說“禮”通過“樂”完成統治階級的治世之道。儒家認為音樂中是蘊含善與惡的,莊嚴的音樂能讓人肅然起敬,能夠鼓舞人前進,具有反思的效果,而靡靡之音則會讓人沉迷享樂,喪失斗志,不利于人的品性塑造,《禮記·樂記》中就有描寫“正聲”、“奸聲”給人帶來不同影響的語句,因此,為了讓人胸懷開闊、內心順暢,必須要用好的音樂進行熏陶和培養,也就是所謂的“德音”,在統治者眼中,只有弘揚蘊含無上禮法的音樂,才能讓社會在等級制度下井然有序的運行,人與人之間才會相敬如賓。雖然“禮”使得人與人受到等級制度的約束,但是“樂”卻可以成為協調尊卑之間的手段,如在宗廟中,雖然君臣有別,但是臣子和君王聽同樣“樂”并沒有不恭敬的,在宗族里,地位低的晚輩聽了長輩聽的“樂”也不會受到責罰,反而因為一同享受音樂拉近了互相之間的距離,眾人因此變得和睦親近,人與人的思想、品德、性情也能趨于一致,這就是“樂”帶來的魅力。[1]
顧名思義,儒家思想音樂中“仁”的作用是極其重要的,長期伴隨并輔助儒家思想的傳承和延續,“禮”“樂”中都是極為重視“仁”的,甚至孔子在《論語》中寫道“人而不仁如禮何!人而不仁如樂何?”,可見在孔子眼里,“禮”“樂”和儒家精華“仁”之間是相輔相成的,一個人要有良好的修養必須懂“禮”知“樂”,倘若不會以禮待人,也不懂欣賞“德音”,何談做到“仁”中的勤勉、寬厚和謙恭,無論是“禮”還是“樂”都是培養君子品性的必要路徑。
在中國古代儒家思想中人的品性培養同禮樂教化是分不開的,禮樂對素質的塑造是意義重大的,這就像當今高校中的思想道德教育課程一樣,二者的作用是殊途同歸的,都是為國家培養有道德、有志向的優秀青年,“仁”是本質的精神要求,外在表現為大家熟知的“詩書禮樂”,這就是將藝術活動同思想傳承進行了結合,由此在潛移默化中育人育材,隨后孟子也對這一藝術形式進行了傳承,“人性本善”就是儒家音樂思想的一個延伸,荀子也在《樂論》中強調了音樂鼓舞人心、陶冶情操的重要作用,甚至戰爭中統治者也能利用“樂”來鼓舞士氣,“樂”的引導、教化作用由此可見。雖然在今天很多高校依舊采用應試教育的模式培養學生的技能,但是學生知識水平的提高不等于人的全面發展,可見在素質培養方面校方是有缺失的,而音樂鑒賞課恰恰能彌補這一缺陷,倘若引起重視并以用得當,學生將會受益良多。[2]
傳統儒家思想音樂在演變發展中一直倡導“盡善盡美”的原則,孔子認為“美”和“善”中“善”是優先的、基本的,只有滿足了“善”才能進一步尋求“美”的價值,因此在孔子看來,一些歌頌戰功的“樂”不是“盡善盡美”的,只能稱之為“雅”,只有飽含“仁”要素的“德音”才能符合“盡善盡美”的原則,如古樂《韶》的內容就是歌頌帝王仁德治世的,百姓因此安居樂業,所以是“盡善盡美”的典范,只有如此才能將“仁”的寬厚、謙恭品性完美發揮出來,才能在體現社會教化的價值同時兼顧高尚的美感。由此可知,《梁祝》《春江花月夜》《梅花三弄》等古典名曲應當是高校音樂鑒賞的首選,這些樂曲不僅是對經典故事的唯美演繹,同時運用了多種古典民族樂器,包含民族精神,并極具文化特色。如《高山流水》就是一首描寫高尚友情的抒情樂曲,不僅清新淡雅的高山流水景色能夠動人心弦,伯牙子期的純潔友情更是讓人為之動容,這婉轉悠揚的美好旋律中蘊含的君子之交內涵和美學價值都是極為豐富的,對提升學生的鑒賞能力和情操素養有重要作用。[3]
此外高校教師還可以選擇一些革命時期的紅色經典歌曲進行鑒賞,如《黃河大合唱》等,其中蘊含的紅色精神和愛國熱情也是“盡善盡美”的,不僅是對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的弘揚,還能夠幫助學生培養愛國的核心價值觀、堅定政治立場,紅色歌曲雖然是特殊時期的歷史產物,但是于今日仍有重要價值,其中也不乏君子愛國的思想情懷,能夠激勵一代一代青年為社會主義事業奉獻青春和力量,其中蘊含的信念和精神更是具備時代感和廣泛性的,不會過時和落伍。[4]
傳統文化音樂自古以來便對人們的生產生活起著鼓舞作用,縱觀儒家音樂思想的演變和傳承,其中蘊含的教化價值和美感體驗都是符合當今大學生素質培養要求的,藝術是蘊含重要能量的,音樂教育的作用更是潤物細無聲的,通過教師對音樂鑒賞篇目的精心選擇,“盡善盡美”的主旨思想得以傳承,學生不僅能開闊視野、啟發思維,還能因此養成“仁”的情懷以及良好的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