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詩茹
摘 ?要:時代和思想的進步往往會決定著藝術作品的轉變,而目前隨著電影和VR技術進一步的出現,對于小說來說是一個極大的挑戰,然而對于嚴歌苓來說,這是難得的機遇,不論是她認為小說與電影之間存在著相互給予的作用,還是她在小說中的視覺描寫給人以強烈的畫面感的手法,都表明她的寫作具有強烈的電影技巧感,該文將關于嚴歌苓小說文本發表看法,以供相關人士借鑒。
關鍵詞:嚴歌苓 ?小說文本 ?電影化
中圖分類號:J905 ?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2-3791(2019)10(b)-0217-02
針對于過去多個實際領域的探究可以發現,新藝術的出現往往是建立在老舊傳統的藝術之上,往往要求挖掘傳統藝術為新藝術提高更多的滋養。然而同樣作為相應的兩方面,電影藝術也是建立在小說劇本寫作的基礎之上進行創作,因此人們往往更加重視如何用小說來滋養電影,而忽略了電影同時也會給予小說新的創作思路,嚴歌苓的小說就是其中的代表之一,她幾乎將電影中的諸多技巧手法融入到了小說,使得小說極具畫面感,令人如身臨其境。
1 ?總體宏觀來說其小說電影化觸覺
1.1 抽象畫的空間留白
中國的山水畫在作畫時往往習慣于留白一方,而對于小說創作中”文似看山不喜平”,兩者之間有相通之處。前者主要是為畫面的布局留下一個和諧的空間,如果滿篇山水則會無法凸顯出畫者的重心所在,而后者則主要是為小說的寫作增強波瀾,如果平鋪直敘同樣也無法凸顯中心。而嚴歌苓的小說恰恰將這兩點完美地結合了起來,對于后者小說中慣常的手法此文不做贅述,而對于前者來說則會發現嚴歌苓先生極擅長在小說中留白。比如,在《芳華》中出現的觸摸事件”劉峰的手干脆從丁丁的襯衣下面開始進攻”“終于想起了,他當時在丁丁脊梁上摸到了什么——丁丁的乳罩紐襻”從開頭似乎是細節描寫的他手伸進了他的襯衣之中,到后邊的他似乎摸到了什么,拋卻符合人的思想流程之外,極富有畫面感。就像是嚴歌苓本人所說的,這里的每一處細節描寫都不是出乎于想象,而是現實事實,在對于小說的實際閱讀中更能體現這一點。為什么劉峰要在觸摸事件中回想如此之長的時間才能得出最終答案,為什么在對劉峰的行為進行描寫時忽略了丁丁的描寫,原因很簡單,作者將這些都放在了讀者的大腦之中:你仿佛能看到劉峰去抱丁丁時,丁丁腦中一片混亂,或許有微微的抗拒也不過是在未想清楚之時極度緊張的狀態,作者雖然沒有寫明白,但留下的空白已經足夠去想象,而在劉峰回想的過程,也是讀者的猜測到底摸到了什么,或許有人猜到了襯衣,也或許有人猜到了肌膚,甚至有更深入的一層,這些都是結合讀者的不同經歷而產生的不同的想象[1]。
1.2 虛實相間的感情變化
一般來說小說是取材于生活而且高于生活的,這往往意味著小說之中的一些描寫可以脫離現實生活,并且進行感情上的改造,而嚴歌苓在《扶桑》中有這樣一段描寫“她很薄很薄,走到太陽里,陽光能穿透她,因此她投在地上的影子也十分淺淡、朦朧。風大時,她的薄身影像一片樹葉一樣卷起。”這里也是在描寫一個女人,作者這里是在強調這個女人身體單薄么,中國的女子大多追求身材窈窕,單薄的身材并不少見,然而單薄到陽光能透過,隨風能卷起,這似乎已經脫離現實了。《紅樓夢》中有描寫林妹妹說嫻靜時如嬌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重點是在說林妹妹柔弱而美,而此處總是在說,單薄而脆弱,甚至從朦朧中帶上了一層迷茫的味道,這也是作者從手法中所賦予的[2]。通過作者的描寫,似乎能看到這樣一個如煙一般朦朧漂泊無定處的女人,她似乎隨時都能消失在這一個底層的黑暗世界之中,陽光都能透過無法照射到的人,活在這個世上與死亡似手一般無二。
2 ?具體小說中視覺化應用手法
2.1 色彩感和興影
色彩斑斕也是小說為讀者呈現視覺化的技巧特征之一,比如最經典的紅色小說《雌性的草地》《紅羅裙》《金陵十三釵》以它進行革命、青春活躍和生命的象征,當然在此所說的只是基本的象征,如果更進一步來說,比如,在《金陵十三釵》之中的紅十字旗,它的毀滅與出現代表著整個事件的發展和變化。而相對于色彩變化來說,光影的變化在小說中表現難度較高,它的主要寫作點在于光的來源,比如太陽、火燭,和暗的來源比如影子或者純粹的黑暗,上文中所提到的,對那個女人的描寫,通過影子的變化來表現她的生命似乎羚羊掛角一般,了無痕跡[3]。
2.2 大量的鏡頭化和蒙太奇手法的應用
嚴歌苓先生是公認的感官大師,首先來說作為女性的細膩和溫柔令她在純粹的語言上顯得游刃有余,在整個《人寰》的故事里我們可以看到作為故事主題的“我”,有著兩種性格、兩個年齡、兩段歲月、兩個故事。而在整個小說中,“我”的感情也如同弗洛伊德所說的那樣刻在了基因里,而在整篇的小說寫作過程中,不應該說是寫作,應該說是刻畫,在這篇小說的刻畫過程中,她成為了一個思想、技術極其高超的攝像師,在漫長的歷史長河之中,她將一幕幕不同的鏡頭,組合成了一個以感情為流程的歷史電視劇作品。似乎能看到在整個《人寰》過程中的拍攝,是以一類電視談話節目的形式出現的,整個開篇模仿影視作品的開篇,然后以此為引子進行了兩個平行故事的描述。這個鏡頭似乎從初次見面,然后又切回來,出入多次將“我”的感情一點一點地描述清楚構建起來,這種一環又一環的情感表達模式,也是作者吸收了較多的西方文化所得出來的寫作經驗。
2.3 作者作品中一些值得議論之處
嚴歌苓先生作為較老的寫作作家,對于作品的各類把握都很是地道,文中所說的各類作品可見它具有自己的特色,不論是在描寫方法還是在敘述的技巧方面,都可以看出來嚴歌苓先生在努力地突破自我、突破小說的視覺限制,她在使用一些抽象的或者直觀的小技巧對文章進行視覺化的賦予,然后努力結合西方的技巧進行,鏡頭化和蒙太奇的手法處理。毫無疑問這也是為什么她的小說大多都會被拍成影視作品的原因,然而就從她本人來說,似乎有些顯得過于強調影視化而顯得玩弄技巧,使作品不夠莊重。而在她的大多數小說作品中,可以看出鮮明的個人色彩,她個人對于小說的議論顯得讓讀者意識到他們所面對的是一個真實的歷史,作者似乎有意識讓讀者在身臨其境的基礎上,將虛構與現實混淆一塊,使得整個作品支離破碎、錯綜復雜,然而這也就是嚴歌苓有意識形式的寫作特點。
3 ?結語
嚴歌苓的小說體現的主題大多與女性有關,然而像嚴歌苓先生一樣能如此的表現完整的視覺化手法的作者并不多,楊光祖先生曾對嚴歌苓的小說進行大量的批判,然而經過實際的驗證,發現楊光祖先生似乎并沒有完整地看過嚴歌苓先生的小說,反而其中所體現出來的描述大多是根據影視劇,似乎是將其小說和電影混淆一團,這倒也從側面上體現出嚴歌苓小說電影化濃重的味道,因為小說是虛幻的虛構的生活,其中的謬誤自然必不可少,吸收其創作的優點應該是廣大作家需要認真學習的,尤其是其電影化的理論。
參考文獻
[1] 王者羽,張露洋.嚴歌苓作品中的“邊緣人”形象[J].黑龍江工業學院學報:綜合版,2019(7):130-134.
[2] 陳喆.嚴歌苓小說語言風格探析[J].當代文壇,2019(4):176-180.
[3] 許凡之.回到文本再看,嚴歌苓小說到底如何?——與楊光祖先生商榷[J].長江文藝評論,2018(6):73-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