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醫學教育研究發展及啟示
——基于WOS百余年文獻的計量分析

吳紅斌，杜 鵑，程化琴，王維民

（1.北京大學醫學教育研究所，北京1001912.北京大學公共衛生學院/醫學教育研究所，北京100191 3.北京大學醫學部/醫學教育研究所，北京100191）

醫學教育涉及教育和衛生兩個最為直接的民生問題，承擔著培養醫學衛生人才的重任，與人民群眾的健康息息相關[1]。醫學教育研究基于真實的醫學教育活動與實踐，類似于臨床應用研究，其研究成果可用于指導臨床實踐，對于醫學教育改革發展與醫療水平提高至關重要[2]。

21世紀以來，全球范圍內的醫學教育改革不斷出現。由多個國家20位醫學教育領袖組成的21世紀全球醫學衛生人才教育專家委員會（Global Commission on Health Professional Education for 21st Century），在深入研究醫學教育改革與發展的基礎上，于2010年在Lancet雜志發表《新世紀醫學衛生人才培養：在相互依存的世界為加強衛生系統而改革醫學教育》，該文對全球醫學教育改革具有重要意義。文章指出醫學教育研究需進一步拓展以適應不斷改革的需要，要加強國際間交流[4]。受21世紀全球醫學衛生人才教育專家委員會的啟發，2011年中國啟動“21世紀中國醫學教育改革理念創新項目”，該項目專家聯合撰文，在梳理中國醫學教育發展、中國醫學教育面臨的挑戰與問題等基礎上，認為要重視醫學教育研究工作，以促進我國醫學教育事業的科學發展[4]。2017年7月10日，全國醫學教育改革發展工作會議在北京召開，開啟了我國醫學教育改革與發展的新時代。會后，國務院辦公廳印發《關于深化醫教協同進一步推進醫學教育改革與發展的意見》，意見明確指出“始終堅持把醫學教育和人才培養擺在衛生與健康事業優先發展的戰略地位，遵循醫學教育規律和醫學人才成長規律，立足基本國情，借鑒國際經驗”[5]。

當前，我國已經建立起全球最大的醫學教育體系，在校生總數達395萬人[6]，但是在醫學教育高水平研究和醫學教育學科建設上滯后于醫學教育實踐，明顯落后于美國、日本、加拿大、澳大利亞等世界發達國家。了解和把握全球醫學教育研究發展狀況，對我國醫學教育研究的推進和醫學教育事業發展具有重要的幫助。本研究以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作為分析數據庫，運用HistCite可視化文獻計量軟件，對1900-2017年國際醫學教育研究領域發文數量、研究機構、高影響力文獻與作者、高頻詞匯等進行統計分析，從文獻計量學的角度展示國際醫學教育研究發展脈絡與發展動態，為我國醫學教育研究發展和醫學教育學科建設提供依據。

1 樣本與方法

1.1 樣本選擇

本研究選取科學引文數據庫（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作為樣本來源，具體檢索策略為：主題=（medical education①OR clinical education OR medical teacher OR medical learning ） and 主題 =（learn OR education OR teach OR student OR physician OR doctor）， 索 引 包 括 SCI-EXPANDED、SSCI、A&HCI、CPCI-S、CPCI-SSH、ESCI、CCR-EXPANDED、IC， 時間跨度為1900-2017年，截止時間為2017年10月12日，限定文獻類型為“article”，共檢索到符合條件的文獻26016篇。保存記錄內容為“全記錄與引用的參考文獻”，文件格式為“純文本”。

1.2 研究方法

采用HistCite文獻計量分析軟件，對符合檢索條件的所有文獻進行統計分析。研究還采用HistCite 中嵌入的Graph Maker工具，繪制醫學教育領域文獻的引文時序圖，回顧醫學教育研究的發展歷程與主題脈絡。另外，研究用Web of Science的結果分析工具，得出文獻來源期刊所屬的學科類別，從而在整體上把握醫學教育研究領域的發展進程。

2 結果

2.1 發文數量

自1900年有文獻記錄以來，醫學教育研究不斷加強，尤其在20世紀90年代后期呈現快速增長的發展態勢（圖1）。最早的醫學教育研究文獻為1900年發表在 Lancet上的“The Cost of Medical Education”一文。具體來看，1900-1948年文獻年發表量相對較低，年平均發文量不到10篇；1949-1990年，文獻年發表量基本保持在10篇以上，但不超過100篇，這段時期相比前一階段有所發展，但整體上發展速度相對較慢；1991-2000年，文獻年發表量快速增長，從1991年的218篇增長至2000年的499篇；2001年至今，文獻年發表量迅猛增長，2008年首次突破1000篇，2015年突破2000篇，2016年全年發文量達2358篇。據此，醫學教育研究發展可大致劃分為三個歷史發展階段，發展緩慢的萌芽期（1900-1990年）、迅速發展的增長期（1991-2000年）和繁榮發展的活躍期（2001年至今）。進一步比較發現，從發文數量來看，近幾年研究增速進一步提高。

圖1 1900-2017年全球醫學教育研究領域發文量情況

2.2 發展脈絡分析

引文時序圖可將不同年份文獻之間的引用關系可視化，從中觀察到研究領域中研究主題的發展溯源與繼承關系[7]。使用HistCite中的Graph Maker工具，設置LCS②的閾值為40，即選擇LCS排名前40位的文獻，便可得到圖2所示的引文時序圖。其中，數字代表文獻編碼；圓圈大小代表被引次數，圓圈越大表示該文獻被引用次數越多；箭頭代表文獻之間的引用關系。

圖2 1900-2017年全球醫學教育研究領域LCS排名前40名的引文時序圖

由圖2可以看出，醫學教育領域的高引文獻出現在1982-2011年。這40篇重要文獻以#3126、#1623、#4779、#4808為起始點，形成了四個相對獨立的引文網絡。閱讀文獻內容發現，以#3126[8]為起始點的引文網絡可歸納為課程結構領域，這四篇文獻側重于討論隱蔽課程、非正式學習在醫學教育中的重要性，并分析醫學教育中的課程結構；以#1623[9]為起始點的引文網絡側重于醫學教育學習效果和教學反饋與評估，可歸納為學習效果領域；以#4779[10]為起點的引文網絡比較復雜，主要研究主題為模擬醫學教育和教育技術的運用，可統一歸納為醫學教育技術領域；以#4808[11]為起點的引文網絡主要側重于崗位勝任力、基于能力為導向和以學生為中心的醫學教育，可歸納為醫學教育理念與理論領域。其中，以#4779為起點和以#4808為起點的引文網絡通過兩組“橋梁”文獻（#8082和#12736、#4808和#8923）相互連接，體現出模擬醫學和崗位勝任力兩個研究領域之間的互動。引文時序圖中尚未形成網絡的文獻，表示其研究領域尚未形成較好的研究體系，如教師發展（#4391）、臨床教學與PBL（#5334）、醫學生能力（#6613）、解剖學教育（#7574、#12499）、網絡學習（#8881）等，但這些關鍵詞可能預示著未來醫學教育的研究方向。另外通過高引文文獻的閱讀發現，在研究方法上，越來越注重根據主題采用定量或定性的研究方法。在定量研究中，高引文獻更多地采用隨機試驗或準實驗方法。

2.3 高影響力文獻

根據文獻在本數據集被引次數的排序結果，可以得到醫學教育研究領域的高影響力文獻。本文列舉了被引次數（LCS）排名前10位的文獻（表1）。從文獻的發表年份來看，這10篇文獻發表于1983-2011年，處于醫學教育研究發展的增長期和活躍期。從文獻內容和研究方法來看，有3篇文獻主要討論模擬教學對醫學教育產生的影響，且均為綜述型文章；2篇文獻側重于課程改革及隱蔽課程在醫學教育中的作用；其余5篇分別討論了繼續醫學教育、臨床教學反饋、網絡學習、崗位勝任力、解剖教學改革等方面的內容。從發文期刊來看，有4篇文獻發表于Academic Medicine，2篇發表于Journal of the American Medical Association（以下簡稱JAMA），2篇發表于Medical Teacher，另外2篇分別發表于Medical Education和Anatomical Sciences Education。

2.4 來源期刊

Web of Science數據庫收錄的期刊中，共有70家期刊發表醫學教育研究文章大于50篇，發文數量排在前10位的期刊如表2所示。這些期刊共發表醫學教育研究論文7161篇。10家期刊中有3家來自英國，其余7家均來自美國。從發文數量來看，Academic Medicine，Medical Teacher，Medical Education 發文量最多，均已超過1000篇。從2016年影響因子來看，10家期刊之間影響因子的差距較大，其中影響因子較高的期刊是JAMA和Mayo Clinic Proceedings，這兩家期刊主要發表臨床與基礎實驗類文章；而專門刊載醫學教育研究的期刊，雖然發文數量很多，但影響因子相對較低。從文獻被引次數來看，Academic Medicine，Medical Education，JAMA發表的文章在篇均引用量兩個指標（TLCS/N和TGCS/N）上表現都較突出，表明期刊刊載的論文不僅深受醫學教育領域的關注，而且在其他研究領域也被更多地引用。

表1 1990-2017年全球醫學教育研究領域被引次數（LCS）前10位的文獻

表2 1900-2017年全球醫學教育研究發文量排名前10位的期刊

2.5 學科類別

“Web of Science類別”表示來源期刊所屬的學科類別，每一份期刊至少屬于一個學科類別[12]，如Academic Medicine屬于兩個學科，分別是“Education Scientific Disciplines”和“Health Care Sciences Services”。使用Web of Science的結果分析工具，得出文獻數量前10位的Web of Science類別（表3）。醫學教育研究領域發文數量較多的期刊屬于“Education Scientific Disciplines”“Health Care Sciences Services”“Medicine General Internal”“Education Educational Research”“Surgery”“Public Environmental Occupational Health”等學科類別。從發文起始時間來看，最早的醫學教育研究出現在“Medicine General Internal”，發表于1900年；20世紀 30年代開始，逐步拓展到“Psychiatry”“Surgery”“Pediatrics”“Emergency Medicine”等專科醫學領域；20世紀50年代后期，醫學教育研究多關注于“Public Environmental Occupational Health”“Health Care Sciences Services”“Health Policy Services” 等公共衛生領域，以及“Education Educational Research”等教育研究領域。可以看出，醫學教育研究最早出現在醫學學科相關研究中，而后擴展到學科專業教育（如臨床教育、外科教育等），并逐步在公共衛生、教育研究等領域中得到關注。

表3 1900-2017年全球醫學教育研究領域文獻的前10位學科類別

2.6 國家與地區分布

如表4所示，在醫學教育領域發文量排名中，美國以12094篇遙遙領先，占該領域所有文獻的46.49%；英國和加拿大發文量相差不大，分列第二、第三位；澳大利亞、德國、荷蘭的文獻數量均超過800篇；印度和中國作為發展中國家雖然榜上有名，但與上述發達國家在發文數量方面存在較大差距。中國在Web of Science受錄期刊中共發表醫學教育研究文獻324篇，不足美國文獻數量的3%。從TLCS/N、TGCS/N指標來看，排名最高的是荷蘭，加拿大、英國、美國緊隨其后。而法國、印度、中國發表的文章在本數據集中單篇被引次數均小于1，在Web of Science數據庫中單篇被引情況也不令人滿意。中國醫學教育研究發文量為美國的1/37，篇均總引用量為美國的2/5。

2.7 研究機構分布

整體上，全球共有12512個研究機構發表過醫學教育領域的文章。在發文量排名前10位的機構中，美國有7所大學和1所醫學機構（梅奧醫學中心）上榜，加拿大和荷蘭各有1所學校上榜（表5）。前10所機構發表醫學教育研究文獻共4523篇，占該領域所有文獻的17.39%。其中發文量較大的機構是哈佛大學、多倫多大學、梅奧醫學中心，發表文獻均超過600篇。從TGCS/N指標來看，約翰霍普金斯大學、哈佛大學和賓夕法尼亞大學位列前三。結合上述各院校醫學學科聲譽，可知享有良好聲譽的醫學院校在醫學教育研究上同樣表現更好。此外進一步分析發現，這些研究機構大多建立了專門的醫學教育研究機構。就中國而言，香港大學發文量為60篇，在中國大學及研究機構中排在首位，其次為臺灣大學；在內地高校中，中國醫科大學、北京大學排在前兩位，發文量分別為33和17篇。進一步分析發現，中國內地醫學教育研究文章主題較為分散，不過相對而言醫學教育技術以及針對醫學生調查的實證研究文章較多，且醫學教育技術研究文章引用相對較高；在發文期刊上內地醫學教育研究者在BMC Medical Education、Mayo Clinic Proceedings和Medical Teacher等三個期刊發文較多，發文量均達到20篇左右。

表4 1900-2017年全球醫學教育研究發文量排名前10位的國家

表5 1900-2017年全球醫學教育研究發文量排名前10位的研究機構

2.8 高影響力作者

表6列舉了醫學教育研究領域發文量排名前10位作者的發文數量、文獻被引次數、h指數[13]、所屬機構及其研究方向等信息。從文章數量來看，來自荷蘭馬斯特里赫特大學的學者van der Vleuten CPM、Scherpbier AJJA分別以171篇、108篇的文獻數量居于第一、第二位。從文獻被引頻次（TLCS、TGCS）來看，無論在醫學教育研究領域內部還是相關領域，van der Vleuten CPM、Harden RM兩位學者的文獻被引次數最多，影響最大，他們均來自醫學教育專門研究機構。從h指數來看，Harden RM的表現最為突出，h指數高達20，由此說明盡管Harden RM發表文章數量不是最多，但在其發表的50篇論文中已經有20篇論文至少被引用20次以上。如在上文所示前10篇高被引論文中，Harden RM是Competency-based medical education:theory to practice一文的作者之一，該文獻在醫學教育領域內部被引用了170次[14]。從作者所屬研究機構來看，10位學者中有4位來自荷蘭，其中3位來自荷蘭的馬斯特里赫特大學；來自美國和英國的學者各2位，其他2位分別來自加拿大和丹麥。另外，從研究方向來看，大多數學者的研究方向比較宏觀，如高等教育、成人教育、職業教育、教育理論、教育改革、教育政策、教育技術、課程理論、教學評估與方法、反饋等。可以看出，在醫學教育領域中高引作者更多的可能來自于教育研究領域或本身是醫學教育研究專家，而醫生或醫學教師從事醫學教育教學研究的影響相對較弱，這意味著醫學教育研究需要建立起專門的科學研究隊伍，并需要借鑒教育研究領域的相關理論或研究成果。

2.9 高頻詞匯

為得到醫學教育研究文獻出現的高頻詞匯，找出研究熱點，本文將無實際意義的詞匯刪除（如“based”“use”“using”“new”等），含義相近但不同形式的單詞合并，最終得出高頻關鍵詞。出現頻次高于2000次的關鍵 詞 為 Medical/Medicine、Education/Educational、Student/Students、Resident/Residents/Residency、Training、Clinical、Learning、Care；頻次在 1000-2000 之間的關鍵詞 為 Health、Patient/Patients、Teaching、Physician/Physic ians、Practice、Surgery/Surgical、Assessment、Continuing。可見，醫學教育關注最多的是臨床、實踐等方面。從關鍵詞最早出現年份來看，醫學教育研究在初始階段就已 經 出 現 了 Clinical、Practice、Survey、Research、Experience等詞匯，奠定了其重視臨床實踐、臨床經歷的研究基礎；1940年開始逐漸出現了Physician/Physicians、Resident/Residents/Residency、Surge ry/Surgical、Emergency等側重臨床醫生、住院醫師、外科醫學、急癥醫學的醫學教育研究；1966年開始出現Quality、Evaluation、Assessment等關注醫學教育質量與評估的研究，這也是現今各個國家醫學教育工作和醫學教育研究的熱點所在。

表6 1990-2017年全球醫學教育研究領域發文數量前10位的作者信息

3 結論與啟示

根據上文的分析，本文得到如下結論與啟示：

首先，百余年來，國際醫學教育研究的發展，可歸為發展緩慢的萌芽期（1900-1990年）、迅速發展的增長期（1991-2000年）和繁榮發展的活躍期（2001年至今）等三個階段。目前醫學教育研究處于活躍期，且近幾年發展態勢迅猛，研究得到不斷加強，預示著未來醫學教育研究將得到持續發展。從世界范圍內醫學教育研究發展來看，醫學學科聲譽處于前列的地區或高校，在醫學教育研究中同樣走在前列，醫學教育研究水平和醫學科學水平基本呈現正相關。我國在發文數量、發文機構、高影響力學者等多個方面，與美國等發達國家相比仍有相當大的差距，醫學教育研究水平不能與我國醫學學科發展和醫學人才培養水平相匹配。全國醫學教育改革發展工作會議后，我國醫學教育迎來前所未有的發展機遇，“健康中國”和“雙一流”戰略的推進，我國醫學學科向世界一流的邁進和醫學人才培養質量的提升，對我國醫學教育科學研究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在全球醫學教育研究的“活躍期”，政府和相關院校要通過機構建設、人才培養、經費支持等多種方式來進一步加強和支持醫學教育科學研究，推動我國醫學教育研究的繁榮發展。

第二，醫學教育研究的發展，形成了四個主要研究脈絡，分別為課程結構、學習效果、醫學教育技術和醫學教育理念與理論。上述領域中，在醫學教育技術與醫學教育理念與理論上出現不斷交叉與融合。同時，從高頻詞匯的歷年變化可以看出，醫學教育質量保障與評估得到不斷關注與加強。根據國內醫學教育研究者周瑩等人[13]、殷曉麗等人[13]和萬麗等人[13]對國內醫學教育學術期刊的文獻計量分析發現，我國醫學教育研究熱點集中在課程教學、教學方法、教學管理和實踐探索等方面，幾篇研究均發現當前我國醫學教育研究主題分散、理論研究匱乏、高質量的定量研究不足，在研究隊伍上以醫學相關專業教師為主體，專門的醫學教育研究人員明顯不足。對比國際醫學教育研究發展，未來我國醫學教育發展要更加注重醫學教育理論研究、要注重醫學教育研究的系統性和相關研究主題的持續性，要更多的關注醫學生培養過程、關注醫學教育中學生學習效果。同時，在研究方法上，要根據研究主題選擇定量或定性研究方法；在定量研究上要更多地采用隨機試驗或準實驗的方法來進行研究，要注重變量間因果關系的探討。

第三，醫學教育研究逐步走向學科化和專業化。本文分析發現，醫學教育研究關注的學科領域從醫學學科專業教育逐步走向教育研究，關注領域從各個醫學學科發展到整個醫學衛生人才培養。醫學教育作為專業教育，其科學化和專業化發展要更多借鑒其他學科的已有成果，尤其是教育學或心理學的已有成果。從高影響力作者的分析也明顯發現，醫學教育研究領域中的高引作者并非來自專業教師（如臨床醫師），而更多的來自醫學教育研究機構的專門研究人員，這些研究人員的高引文文章推動和反映了國際醫學教育的改革與發展的理念與趨勢。此外，目前醫學教育研究的科學化和專業化還體現在已經擁有本領域的專屬期刊，如Medical Education、Medical Teacher，同時Academic Medicine也已經成為醫學教育研究的主要陣地。同時，研究還發現醫學領域高水平期刊JAMA也刊發了大量的醫學教育文章，并產生了重要的影響。從我國醫學教育研究來看，盡管已經有多種醫學教育學術期刊③，但從高水平論文發表來看，還存在明顯不足，學科化、專業化水平還有待提高。未來我國醫學教育研究要不斷提升質量，并加強與國際間的交流與合作，以此提升我國醫學教育研究的學科化和專業化水平。

注釋

①需要說明的是，本研究對醫學教育研究的文獻計量分析，主要集中于國外的臨床醫學教育（medical education），這也是國內對于醫學教育關注的主體，是對醫學教育在狹義上的理解。

②Local Citation Score，某文獻在本次檢索的全部文獻中的被引次數，值越高，說明該文獻在本領域的受關注度越高

③據統計2016年共有14 種正式出版的醫學教育類學術期刊，且在醫學或教育學期刊中專門設置醫學教育專題研究板塊的刊物有5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