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用層面的 人物描寫教學

羅文華 曹楷

老舍在《怎樣寫文章》里提到：“不論是什么樣的文章必定有一個重點，假若本篇以人為中心，則人物的性格、舉止、容貌，我們必須描寫得靈活生動。”部編版（人民教育出版社）語文教科書七年級上、下冊先后三次出現了“寫人”的作文教學單元主題——《寫人要抓住特點》《寫出人物的精神》和《抓住細節》，由此可見，在部編教材編者的編寫意圖里，“寫人”無疑是七年級作文教學的重點。“寫人”恰如老舍所言的“本篇以人為中心”，旨在通過對人物特質的抓取與描寫來塑造人物形象、推動文章情節與傳遞寫作情感。寫人的名篇，必然是成功描寫的典范。

落實到中學語文的課堂教學里，人物描寫無疑是寫作的起步與基礎。江西省2016年中考作文更是以“那個影響了我的人”為題。然而在中學語文教學的一線課堂上，因為教科書具體指導的缺位，教師對于“實際操作應用層面”的“人物描寫”教學，還存在著模糊點與誤區。

本組文章旨在從實際應用層面，從描寫人物常見的角度（外貌描寫、語言描寫、心理描寫等）進行深挖，并結合筆者探索出來的一系列切實可行的寫作技巧進行分點突破，為中學課堂的作文教學提供教師視角的操作手法，以彌補教材之不足，將“人物描寫”的寫作點進行細化與實化。

1.以“敘事梗概、空發議論”代替描寫，缺乏具體生動的描繪

如，一位學生寫《早晨》中的掃街人，只敘述幾筆掃街人低頭清掃的早起的辛苦，不怕寒風的身影，就大加贊揚這種掃街精神可貴，使立意成為一種說教，而不是以具體形象的描寫讓人產生感悟。

2.為描寫而描寫，沒有突出人物的主要特征及個性品質

部分學生習作，同類人物幾乎都是一個模樣，一種性格、形象干癟、缺乏個性、千人一面。如，學生習作《難忘的人》：“李老師是一位年輕的女老師，她圓圓的臉、圓圓的眼、高高的鼻梁、小小的嘴，經常穿著一身樸素的衣服。每當鈴聲響起時，她就站在講臺上，給我們耐心、細致地講解數學公式和定義。在李老師的幫助下，我們的數學成績有了很大提高。”這個片段，就沒有抓住李老師的具體形象和個性特點來寫。

3.人物描寫簡單機械、孤立靜止，沒有形成一個有機整體

目前，大多數初中生作文中的人物基本上是通過敘述、簡單地介紹人物在做什么來完成的。偶爾借助于描寫也是簡單機械、孤立、靜止的，形不成一個完整的整體。他們寫語言就靜止地寫語言，寫動作就簡單地寫動作，不能和人物當時的心理、表情、語言有機地融合在一起;寫外貌也只能告訴讀者人物長得什么樣，起不到通過外貌描寫反映心理、刻畫性格的作用。這樣描寫出的人物充其量是文章主題的載體，作者感情的傳播工具，永遠寫不出個性鮮明的、豐滿的人物形象。

1.教學缺乏理論指導

只見樹木不見森林，部分教師缺乏對寫作知識的整體梳理及有序推進的規劃。

2.教學缺乏過程指導

大部分一線教師更多地關注寫作前的積累、寫作后的講評，卻對寫作的過程缺乏具體有效、針對性強的指導。這樣帶來的問題是，課堂教學重在傳授寫作策略，卻忽視對技能方面的訓練，學生常常不知道怎樣才能寫好一篇作文。

3.教師缺乏一雙慧眼

教師為講課文而講課文，不能引導學生去挖掘語文教材及課外名著中的典范例文進行深入分析，歸納、總結出切實可行的寫作技巧。

4.學生缺乏情感到位

寫作時，學生缺乏自己的真情，沒有對所描寫的人物賦予自己的深情，賦予喜怒哀樂。這正如冰心所說：“如果你那么簡單，這個世界也就簡單。”正是由于情感沒有到位，思想投入就沒有到位，捕捉材料立意、形象描寫就不到位。這正是不少學生寫得出事情、景物，卻又顯得平淡的根本原因所在。可以說，情感到位是攝取、捕捉“藝術形象”成功的秘訣。思想波動于情感之中，正是寫作的源泉。

1.寫好描寫，理論先行

朱自清先生說過：“作文便是以文字作畫。”以形象感人正體現出記敘文便是以“文字作畫”的文體本質特點，也是衡量記敘文優劣的重要標尺。可以說先想形象后想事，是我們尋求記敘文寫作高度的一個重要技巧，是改變流水賬寫法的重要一環。正如《廊橋遺夢》的作者詹姆斯所說：“形象出來了，語言就出來了，事件就出來了。”

2.整體規劃，有序推進

人物描寫是習作的一項基本功，要提升習作水平，務必從這一基本的訓練著手。為此，教師要整體規劃，用心構建出清晰明了的人物描寫體系。要構建出這個描寫體系就需通讀所使用的特定版本的教材，把整個教材中的人物描寫訓練畫成一棵“知識樹”，既從全局的高度審視中小學階段的訓練內容與目標，又從局部的要領謀劃實施策略，把《課程標準》規定的內容和目標分類歸入到三個不同的學段，再根據當地學生的實際情況，加入自己覺得需要訓練的篇目，這樣，教學就既能反映出主觀能動性，又能體現描寫教學循序漸進、螺旋上升的基本原則。

3.提供支架，搭好臺階

為了實現每堂寫作課的訓練目標，教師需要有意識地在學生的堵點處，為學生提供支架，搭建好臺階。如《如何描寫一個人物》的教學過程中，可以設計以下幾個教學環節：任務一：寫詞——寫2至3個詞語，明確人物特點。任務二：寫句——選取一個適合自己寫作的情境和角度，寫一個句子，體現人物的特點。任務三：寫段——恰當運用本課所學的技法，在原句基礎上細細描摹。任務四：修改——用紅色筆在原句上刪、改、換，學會凝練表達。

4.尋找典范，讀寫遷移

課本中所選的文章，一般來說都是典范。其中的人物描寫無疑也是成功的，所以我們可以從中選出典型的部分給學生做示范分析，讓學生明確成功的作家是怎樣通過對人物的具體描寫寫清人物做什么、怎樣做，最終達到表現性格、造型形象這一目的。如，魯迅先生的《孔乙己》一文，可以學習其中的白描手法“他是站著喝酒而穿長衫的唯一的人”，對人物進行外貌描寫、塑造人物形象。又可以學習其中獨特的語言描寫展現人物迂腐的個性：“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還可以學習運用簡練深刻的神態描寫“顯出不屑置辯的神氣”“立刻顯出頹唐不安的模樣，臉上籠上了一層灰色”……將人物的內心世界表現得入木三分。

5.滲透情感，培養習慣

在作文教學中，教師要滲透情感，要重視情感詞語的選擇。如魯迅先生《藥》中寫康大叔：那人便焦急起來，嚷道，“怕什么？怎的不拿！”老栓還躊躇著;黑的人便搶過燈籠，一把扯下紙罩，裹了饅頭，塞與老栓;一手抓過洋錢，捏一捏，轉身去了。嘴里哼著說，“這老東西 ……。”

作者用“嚷”“搶”“扯”“裹”“塞”“抓”“捏”“哼”這些詞十分準確地把康大叔這個劊子手蠻橫兇惡的形象刻畫了出來，也表達出對這個無賴的憎恨。

同時，教師還要有意識地培養學生良好的寫作習慣。如，指導學生養成做有關人物描寫的專項讀書筆記的習慣;對典范的人物描寫進行分析，從著名作家那里汲取精華的習慣;引導學生養成主動寫人物觀察日記的習慣等。

總之，以上是筆者在進行人物描寫教學過程中的一點思考與嘗試。人物描寫的實質其實是敘述節奏的放慢，是作者在線性的敘述中做面上的描繪。我們的有效教學方法必須是具體的、可操作性的。當然，必須強調的是由于描寫對象不同、場合不同、寫作目的不同，描寫具體的方法也要隨之變化。有效的人物描寫教學，一要確定有效描寫的知識，二要學會恰當運用這些知識。

（作者單位：江西師范大學附屬中學濱江分校 江西師范大學附屬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