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體育公共產品承擔體育公共產品功能的路徑研究*

王 帥 郭惠杰

（1.福建警察學院 警察戰術系，福建 福州350000；2.福建師范大學 體育科學學院，福建 福州 350000）

當前，我國群眾日益增長的的體育鍛煉健康需求與之不對稱的公共體育產品供給之間的矛盾較為突出。造成這種困境的原因既有社會發展帶來的群眾體育鍛煉需求的數量快速增長和種類的多元化發展趨勢等客觀因素；亦有供給體制不夠健全、供給產品相對落后等導致的供給不足和乏力等主觀因素。故通過對非體育公共產品承擔體育公共產品功能的路徑進行研究：一方面可以提高社會公共產品的利用率、減少資源浪費；同時，亦可在一定程度上緩解體育公共產品供給不足和乏力以及廣大群眾不斷增長的體育鍛煉需求的困境。從供需體系的研究層面來講：非體育公共產品承擔體育公共產品功能也隸屬從供給側發力的體育公共產品的供給進行改革，亦屬于創新體育公共產品的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范疇。因此其對于體育公共產品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內容與路徑也具有一定的積極意義。

1 公共產品的功能和特征的闡釋

社會公共產品（public goods）也有被稱作公共服務，前者是以市場經濟視角下的供給論述，主要側重于市場機制的調節；公共服務是相對于需求側而言，主要是以政府公益性供給為主。其最早源于《利維坦》一書，是政治學中的一個概念，是指出國家的本質所有公民相互盟約，并對其授權，以便使國家能按其認為有利于保障大部分公民的權利去行使相關職能的行為”[1]。于美至（2013）等學者認為：公共服務是公共產品思想的源頭[2]。隨后，以亞當斯密等人為代表的古典經濟學家認為：公共產品具有消費的非排他性和供給的非競爭性，即每個公民能夠均等地消費，并且個人的使用消費并不會減少或阻礙他人對此的消費或使用[3]。其主要內容包括：公共醫療健康、公共教育、公共環境建設、公共文化、公共治安防控等社區服務，還包括圖書館、博物館、公立醫院、公立學校、公園、警察、交通、郵電等依托公共設施、公共資源的社會公共服務[4]。綜合來看，公共產品的內容主要是以社會公益性資源為主及以此為依托的一系列社會保障體系的資源，具有消費的非排他性和供給的非競爭性的特征。

2 非體育公共產品承擔體育公共產品功能的必要性

2.1 相關概念的學術界定

2.1.1 體育公共產品的內容闡釋

體育公共產品是指主要以提供體育鍛煉、增進健康為主要目的的社會公共資源。目前國內關于其內容有較大的爭議：鮑明曉(2005)認為體育公共服務或產品在內容上是包括基礎性的鍛煉健身器材場地設施等以及與大眾健身直接關聯的組織指導等人才、技術和信息方面在內的公共服務[5]。白躍世等（2009）認為：體育公共產品主要包括:體育科研院所單位、體育場地器材設施、體育運動場館、體育傳媒傳播、體育鍛煉運動、健身指導與咨詢等[6]。查閱大量研究成果之后發現每個學者根據其自身的認識、研究目的等有著不盡相同的定義內容。綜合而言，體育公共產品是指一切與體育健康活動相關的體育顯性產品和隱形產品，具體是指體育場地器材設施、公益性的體育賽事?；顒影ńM織參與和欣賞等、體育文化活動指導、體育政策法規等，這些社會性的服務都隸屬于體育公共產品的內容，都具有社會公共產品的一般特征，即非競爭性和非排他性。

2.1.2 準公共體育產品的內容闡釋

關于準公共體育產品或準公共體育服務的提法最早出現在楊年松（2000）[7]《中國體育產業化的推進機制》一文中，他提出準體育產品的概念是相對于傳統的體育產品的公益性和排他性所提出來的具有一定私人性、交換性的體育相關產品和服務。此后，眾多相關研究沿用了對體育公共產品和服務的這種定義：即主要是介于商品和公共產品之間的一種兼具公共產品的非競爭性和非排他性，與商品的交換性兩者之間的一種過渡性產品和服務。如王冬冬[8]（2011）、王帥[9]（2017）等研究表明了準體育公共產品這樣的特性：公民進行體育運動和體育文化活動過程中所使用的場地設施和器材，以及體育指導等資源，在消費和使用上具有一定非競爭性和非排他性的特征，應隸屬于公共產品的范疇，政府應成為其供給的主體。然而，現階段國家財政收入和支出能力不是很充足，當下國家財政的能力還不足以支付這些服務和產品的全部成本，故其應采取準公共產品模式，由政府和使用者共同分擔。所以準體育公共產品和服務不具有完全的非競爭性和排他性。

2.1.3 非體育公共產品的內容闡釋

非體育公共產品是相對于體育公共產品而言的，是指產品在供給時的頂層設計之初和供給資源配置過程中不是以提高群眾身心健康、滿足群眾體育鍛煉需求等為主要目的來進行設計、配置的社會公共物品和服務，但是它們輔有承擔體育公共產品功能條件基礎。故其亦屬于社會公共產品的子內容，也具有一般公共產品的特性。譬如：道路、橋梁、公園、一般性教育、安全、醫療、文化廣場等。與準體育公共產品不同的是：非體育公共產品是完全的社會公共產品具有完全的非競爭性和非排他性?！吧鐣伯a品的功能在某些方面都具有一定的通性”，這些社會公共資源雖然不是以提高群眾身心健康、滿足群眾體育鍛煉需求等主要目標來進行設計和配置的，但其在某些方面具有促進身心健康發展的功能，故其具有承擔部分體育公共產品功能的條件和任務。例如：在公園、廣場或其它較為空曠的地方、在使用頻率較低的時間段的道路上進行鍛煉等[10]。目前相關研究表明：非體育公共產品承擔體育公共產品部分功能具有一定的現實基礎[11-12]。并有大量的實證研究表明：部分非體育公共產品正在承擔著體育公共產品的部分功能，且取得很好的社會效果，這是非體育公共產品承擔體育公共產品功能的現實依據[13-15]。

2.2 體育公共產品供給困境產生的機制

體育公共產品隸屬社會公益性資源，具有非營利性等特性，因此是由以政府為主的（我國部分社會公益性組織也具有較強的行政干預性）供給主體進行供給。其供給主體較為單一，導致主體的供給能力相對較弱。隨著經濟市場化的不斷推進，市場在供給過程中逐漸占據主導作用，政府在社會資源調配過程中能力不斷弱化，進一步削弱了政府供給公共產品和服務的供給能力。同時，社會生活水平不斷發展，群眾閑暇時間不斷增多，信息交流加速，群眾對體育鍛煉和健康的需求從數量、質量和產品服務的種類等方面的不斷發展變化等，對供給主體的供給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在主觀供給能力弱化和客觀需求不斷增加的現狀之下就出現了體育公共產品供給不足、供給乏力、供需錯位和無效產品過多等供給困境。

2.3 社會公共產品的需求困境

當前，我國社會主要矛盾已經轉化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16]。在社會公共產品供給過程中的體現就是：社會公共產品總量和質量的不斷提高，但是與需求端的需求不平衡和錯位。根據國家統計局公布的數據顯示：我國社會公共產品和服務的財政投入逐年增長，不論是在種類和數量上都在快速的增長和發展，截止到2017 年1 月23 日一般性公共財政支出（包含了公共服務支出）已達187841 億元（2016 年的）[17]。但相關調查研究結果表明：我國目前的很多公共產品和服務，尤其是體育公共產品和服務的供給過程中還存在著供給不足、供需錯位、產品質量較低、管理不善、利用率較低、后續管理缺位等的困境，諸如：農村體育公共產品的利用率過低、耗損程度較嚴重、后續無人管理等，其主要成因是作為需求者的農民們在供給過程中自身的實際利益訴求得不到有效的表達。其原因既有表達反饋機制的不暢通，又有使用者自身對此不了解等原因。這就當前公共產品供給困境的最大特征[18-19]。

3 非體育公共產品承擔體育公共產品功能的路徑分析

3.1 從頂層設計出發，完善相關制度建設

“制度問題具有全局性、根本性、穩定性和長期性等特征”，故對于非體育公共產品承擔體育公共產品功能的相關制度的建立、完善等勢在必行。對目前國內相關研究的調查發現：公共產品的供給設計目標和供給現實結果具有較強的矛盾性。即供給設定目標具有很強的針對性，但在實際供給效能和供給結果的現實表現卻具有很大的趨同、同質等特性[20]。這樣就會導致社會資源的浪費。但同時這也是本文研究的意義所在，深入了解這些困境的形成機制就會發現：制度性因素在其中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毛雁冰[21]（2017）、齊聽靜[22]（2017）等的研究結果都表明目前社會公共產品的供給體制存在著“結構性”問題。具體表現為：由于制度不健全而產生的供給各個主體之間的責任、目標等的不明確、供給結構相對僵化和供給路徑不暢所導致的公共產品種類不全、功能缺失、主體責任不明確所導致的后續發展和管理的缺位等。這些制度性的因素所引起的困境具有深層次、結構性等特征，是社會公共產品供給過程中的“結構性”矛盾和問題，故為了更好地解決公共體育產品供給難的困境，理論上應從供給和需求兩側同時發力進行改革，但需求的形成具有一定的人體生理和社會發展的合理性，故應“以人為本”，側重從供給側進行改革，改進供給方式、提升供給能力等。因此，首先要確立非體育公共產品承擔體育公共產品功能的“合理性”，主要是法理上的合理性和道德上的合規性，這種合理性和合規性是由公共產品服務的建設成本資金來源而確認的；其次針對這些“結構性”的矛盾和問題，要從頂層設計入手，建立合理、科學并可行的供給和使用的規章制度和長效的運訓、保障機制。

3.2 利用“互聯網+”的大數據平臺進行合理的公共產品資源分配

目前，我國社會已經初步形成“互聯網+”、大數據等智能化社會的雛形。在進行社會公共產品配置和使用的過程中應充分使用這些優勢，來對各項產品進行實時監測、評估并提供可靠的可參考信息。例如：2017 年6 月，青島某暴走團因缺乏相應的體育鍛煉場地而到馬路“暴走”，導致嚴重的車禍，帶來慘痛結果，造成非常差的社會影響。但青島警方利用“互連網+”和大數據分析，發現有條馬路在傍晚某一時間段使用頻率較低，具有進行“暴走”的可行條件，故允許這些暴走者在特定時間段使用此條馬路進行鍛煉。這種做法不但解決了暴走場地資源不足的現象，還充分利用了社會相對閑置的資源，解決了暴走所帶來的其他危害社會治安的問題，對其他地方、項目活動等具有一定的啟示：利用“互聯網+”、大數據平臺等進行信息、資源的共享和利用來解決體育公共產品相對不足的困境。在當下社會，信息也是一種非常重要的資源，故實現非體育公共產品承擔體育公共產品部分功能這一路徑中必須與其它社會資源交流和互動，充分發揮其社會效能。同時，此過程也是非體育公共產品（大數據等社會公共信息資源）承擔部分體育公共產品功能的一個實證，而類似的實證在其他學者的研究結果中也有所體現，這些研究表明：非體育公共產品承擔體育公共產品功能具有一定的現實依據和理論依據。故應利用“互聯網+”、大數據平臺等進行信息、資源的共享和利用來解決公共產品和服務的發展不充分、不平衡和體育公共產品相對不足的困境[23-24]。

3.3 建立多方反饋的長效機制，保障其平穩的運行

完整的公共產品供給體系應是“供給、需求、反饋、治理等”要素在不同階段有機結合的產物。其中反饋不僅是獲取相關信息的來源途徑，更是對體系運行過程中糾錯路徑的重要因素，故在社會資源供給配置中有不可或缺的位置。反饋路徑的不暢與缺失是目前我國公共產品供給體系中較為突出的困境。這一困境的本質是源自于供給體制的深層次原因（自上而下的供給方式），故解決反饋機制的不暢與缺失等首先要從完善和健全供給制度來入手，要讓產品的使用者參與到供給過程中來，讓其體育需求意愿能夠得到充分的表達；其次，反饋路徑不暢是影響的一個重要因素，在對陜西省大荔縣體育公共產品供給的實地調查過程中發現：需求側的需求意愿表達很難傳遞到供給主體一側，這樣就導致需求側與供給側的信息不對稱的加大，從而加劇供給困境的產生；最后，反饋的處理也是影響反饋效果的重要因素，反饋處理效度越高則反饋機制越活越，反之則越來越僵化，如在對福建和陜西的公共產品實地調查過程中發現：很多使用者因為反饋效果的不理想而很少反饋或者不反饋。故實現非體育公共產品承擔體育公共產品功能的愿景，科學有效、路徑暢通、效果明顯的反饋調節機制是不可或缺的。這對即于我國固有的“自上而下”的體育公共產品供給方式的缺陷所改進，也對于創新社會治理體系的內容有一定的積極意義。

4 結語

由于我國目前處于社會經濟的改革和轉型的“三個疊加期”，社會生產生活和發展過程中的矛盾相對較多，這是不可避免的。但應以積極態度面對和解決，要開拓思維勇于創新。在針對體育公共產品供給困境的境遇中也應開拓思維勇于創新，既要從自身的供給體系入手深入了解成因、完善供給體系的各個環節、提高供給效能；也要積極與非體育公共產品進行資源互動和共享，創新供給體制體系、優化和創新供給的路徑、形式，最大限度利用可利用的社會資源，開發其潛在功能、減少浪費；豐富體育公共產品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內容、創新體育公共產品的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路徑。以此來緩解并逐漸解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求與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