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奧運會的債務危機對我國冬奧會的啟示
——基于經濟學效應分析

余永松

前言

1984年洛杉磯成功舉辦奧運會并獲得經濟上的巨大收益，引發了各國申報奧運會的熱潮。申辦奧運會曾經一度席卷全球。申辦國家通過承辦奧運會，不單純是國家地位全方位提升的體現之一，更存在著潛在的巨大商業機會，并能從中收獲可觀的經濟利益[1]。奧運會后續效應顯著。例如，亞特蘭大奧運會給當地地產商業帶來巨大商機，舊城區得到大規模地改造，房地產業蓬勃發展。促使人民消費信心大增，拉動了經濟增長，刺激了國家整體發展。雅典在奧運場館建設方面，從奧運籌備初期的勉強承擔修建，到奧運后期的閑置浪費，甚至無力維護的尷尬路徑。承辦奧運涉及到了人力、物力、財力等諸多方面的消耗，希臘至今也仍未走出當初承辦奧運帶來的金融危機陰影。運用經濟學效應分析雅典奧運會產生債務危機的原因，并提出相應對策，為2022冬奧會順利進行提供理論支持。

1 “提振效應”和“從眾效應”引起申報奧運熱潮

1.1 奧運會“提振效應”引起的“從眾效應”

加利福尼亞地區在1984年洛杉磯奧運會獲益32.9億美元，加泰羅尼亞地區在1992年巴塞羅那奧運會獲益260.48億美元，佐治亞州在1996年亞特蘭大奧運會獲益51億美元，澳大利亞在2000年悉尼奧運會獲益63億美元[3]。奧運經濟的“提振效應”指一定時期內，它對承辦國家經濟和社會促進作用，包括電視轉播收入、國內外贊助和門票收入等；另一方面，基礎設施的改善、增加的貿易和國外投資、奧運后的旅游收入所帶來的無形收益，如提升整個城市的基礎設施建設、文化效益和民族品牌的提升，通過各種體育項目為主要活動內容，促進人的生理心理全面發展。“從眾效應”影響下，各國競相申辦奧運會期盼獲得利益，心理學中的“叢眾效應”帶來最直接的弊端就是盲從，往往是通過別的國家獲利行為而看好奧運承辦，失去理性判斷，沒有考慮自身國家是否具備承辦大型奧運會的實力。奧運經營不善，會給國家帶來巨大的經濟上的虧空。雅典的經濟在其贏得奧運主辦權時，發展態勢良好，在奧運會承辦后卻一直處在經濟危機中。

2 經濟效應在雅典奧運會中的體現

2.1 體育場館給雅典經濟帶來的“木桶效應”

奧運會是全球最大的一項國際性體育賽事，并且是一種短期超大型事件。根據“木桶效應”[6]，決定水桶盛水多少的關鍵因素是最短的木板。雅典奧運會對希臘經濟的影響并不是致命的，只是在奧運會上的花費導致了金融危機。需要修建大量的比賽場館，來提供給眾多體育項目進行比賽。絕大多數投資目的是為比賽專門而準備的，籌備和比賽過程中會花費巨額資金。奧運會相應的比賽場館分類齊全，悉尼奧運會有36個比賽場館，雅典奧運會有39個比賽場館，在北京舉辦奧運會期間，準備了31個競技場館，眾多的比賽場館需要前期大量資金的建設和后期大量資金地維修，是每個舉辦城市都要面臨的重要難題[4]。例如，悉尼奧林匹克體育場每年要花費大量資金來維持；北京著名的“鳥巢”體育場耗資4億6000萬美元，每年需要1000萬美元用于維修；韓國政府負責2018場奧運會的基礎設施建設，預計由于未使用設施的維護，每年將造成850萬美元的赤字。雅典奧運會從預算的45億歐元，實際花費為89億歐元，耗資2.3億歐元的奧運會公園，總花費的73.5%用于體育場館建設等基礎設施的籌建[5]。奧運會舉辦城市已經存在的體育設施已經能夠滿足人民群眾的體育鍛煉需求，然而根據奧運會標準，在場館和體育設施方面又有較為嚴格的限制。需要興建大量高標準體育設施。也增加了后期進行場館和體育設施維護工作量和難度。政府曾經想把場館售給私人，從而達到收支上的平衡。奧運會結束后，各場館無人接手，基本處于荒廢狀態。耗資90億歐元的奧運會沒有為希臘帶來經濟上的繁榮，相反地為維護這些場館而每年花費1億歐元進行維護。最終希臘爆發了嚴重的債務危機。在經濟活動中，最薄弱的環節影響到整個團隊的績效，甚至導致全面崩潰。也就是說任何一個國家，在資源配置過程中，劣勢部分會降低整個組織的水平，因此把握好最薄弱環節是避免經濟危機關鍵所在。

2.2 隱性支出給雅典帶來的“蝴蝶效應”

“蝴蝶效應”(The Butterfly Effect)指初始條件下極為細小的變化能給整個動力系統帶來巨大的連鎖反應[7]。即便雅典在舉辦奧運會前期做了相關的經濟上的預算，在舉辦過程中，有大量的不可測的“變數”，單單從經濟角度進行分析預算，很難證明為奧運投入的巨額資金會有值得期待的回報。承辦奧運會時，從客觀方面促使雅典投入更多的經濟成本和經濟費用來改善不利現狀，社會額外支出增加。承辦奧運會時，首先投資數百萬美元來評估、準備和提交給國際奧委會的投標。規劃、聘請顧問、組織活動和必要的旅行費用，需要在5000萬美元到1億美元之間。要提前為運動員和游客的涌入做準備。進而滿足世界各國人民來參加觀看奧運會的各項需求。奧運會規模大，吸引成千上萬的外國游客觀看，最迫切需要的是創建或升級高度專業化的體育設施，如小到自行車賽道到奧運村的興建，以及一個足夠大的場所舉辦揭幕式和閉幕式。在住房和交通方面也有較高的標準要求。國際奧委會要求舉辦奧運會的城市至少有四萬個可用的酒店房間，原有的城市道路、火車線路和機場需要重新建造。雅典為這些設施從零開始建設，以及奧運會后期環境清理工作都需要大量資金。眾多開銷紛涌而至，給整個國家經濟帶來了“蝴蝶效應”。

2.3 承辦過程中的“擠出效應”

根據“社會交換理論”，當雙方的交往只能給一方帶來利益時，就產生了矛盾。當地居民是承辦奧運會影響感知評價的主體，付出的成本體現為一種可見的形式，包括金錢和幸福感等。當地居民是否持有支持態度對承辦奧運會具有重要影響。其支持態度取決于感知收益和感知成本之間的比例關系，假設居民在參與社會交換中，感知的收益大于成本，承辦奧運會才會得到居民的支持[8]。以用于開幕式的主體育場為例，首先要清退附近的居民，奧運會期間附近交通實行雙向交通管制，嚴重影響當地居民的日常生活。根據“擠出效應”，政府支出增加會使利率上升，乘數越大，利率提高使投資減少所引起的國民收入減少也越多，擠出效應越大。政府支出增加引起了價格水平的上升，這種價格水平的上升也會減少私人消費與投資，引起“擠出效應”[9]。大量外地人口的涌入，促使資本市場具有強烈的投機沖動。推高當地物價，與奧運會相關行業的股票偏離合理價位，推高房地產泡沫，擴張性財政政策是有一定作用的，長期發展來看，這些政策只會引起通貨膨脹，甚至引起經濟疲軟。

2.4 多種經濟效應引起“多米諾骨牌效應”

在一個相互聯系的系統里，一個很小初始能量就可能產生一連串的連鎖反應，人們就把它們稱為多米諾骨牌效應。第一個骨牌倒下時重力勢能轉化為動能，并傳遞給下一個骨牌，接著下一個骨牌再轉換并加之前得到的動能，動能總和逐漸增大,質量不變速度逐漸增大[10]。從勉強承擔所建大型場館，在經濟上捉襟見肘，產生“木桶效應”，到給本國經濟帶來破壞性的“蝴蝶效應”，政府支出帶來價格上漲的“擠出效應”，最終使希臘經濟全面崩潰，產生經濟上的雪崩。

2.5 “羊群效應”影響各國退出申辦奧運會

從1976年有著“蒙特利爾陷阱”之稱的加拿大奧運會，到巨大虧空的2004年雅典奧運會，再到歷史上最慘的一次2016年里約奧運會，都給其政府帶來巨大的財政赤字，目前有些未走出金融危機的國家，沒有經濟能力而放棄承辦奧運會。讓目前申辦國家采取謹慎態度。經濟學中的“羊群效應”(Herd Effect)是指那些沒有獲得一手信息的投資者，他們將依據其它投資者的行為來進行自己的投資行為[11]。眾多國家紛紛在舉辦奧運會問題上，相繼退出申辦奧運會。目前申辦2024年奧運會只有巴黎和洛杉磯兩座城市，作為現代奧運會的發起國之一，由于經濟問題，匈牙利政府已經宣布放棄了2024奧運會申辦權，布達佩斯成為繼德國漢堡和美國波士頓，主動放棄奧運會舉辦權的城市。波士頓放棄申辦奧運會，主要因素之一是市民的抗議，經濟預算超支的阻礙。波士頓市長聲明，即便他相信舉辦奧運會將為本市帶來客觀經濟上的收益，然而什么利益都不值得用本市未來的財政收支去交換，因此放棄申辦奧運會。因此近幾年來，全球申辦奧運會的熱情在逐漸消退。波蘭克拉科夫和烏克蘭的利沃夫、挪威的奧斯陸先后宣布退出申辦冬奧會。

3 對我國舉辦冬奧會的啟示以及應對政策

3.1 奧運“低谷效應”辯證分析我國冬奧會承辦

奧運會之后，相關一系列消費出現減少現象，初期投入的資金不可能迅速收回。國內外注資驟然變冷，接待設施、體育場館等相關建筑呈現閑置情況，將導致主辦城市經濟的大跌，出現奧運會后期“低谷效應”。例如蒙特利爾為奧運賽事準備的體育中心，曾是當地城市奧運歷史上富有紀念意義的標記性建筑，一度被奉為當地居民永遠的驕傲。然而，奧運會虧耗達10億美元以上。奧運會后，其國家居民不得不負擔了一個新的在承辦奧運會期間產生的稅種——“奧運特別稅”[12]。從倫敦奧運會時的簡約版“奢華”再到里約奧運會時的困難重重，要進行客觀、準確的財政預算。海外和當地文化也可能相互影響，舉辦國家和當地居民在國際上總是尋求共同利益，是一種機遇，也是挑戰。說明它已具有相當的國際化水平和組織能力，隨著全球經濟的快速發展，各個國家經濟體的逐漸壯大，奧運會的經濟作用可能越發微小。但是，如果不重視奧運效應，則可能在經濟上栽跟頭；如果把握住這個經濟機遇，也有可能改善當前的經濟困境。奧運會具有多種潛能，可用于促進社會不同領域的發展，對舉辦國的影響是多維的、綜合的。但是，舉辦奧運會并不能一定給舉辦國帶來其所預期的有利效果，也就是說結果不一定是有利的，必須進行辯證地分析。舉辦國家要實現自己的目標往往根據自己的國情有所取舍或側重，使得奧運會在不同的國家產生不同的影響。國際奧委會促進了改革進程，這些建議包括降低投標成本，使承辦國在使用現有的體育設施方面更具靈活性，鼓勵投標人制定可持續發展戰略，增加外部審計和其他透明度措施。經濟學家認為采取更嚴厲的措施是必要的，任何主辦城市的計劃都應該確保奧運會符合更廣泛的戰略合作，以促進奧運會活動的發展。

3.2 我國承辦冬奧會的積極影響

互聯網時代背景下，信息技術迅速發展，目前奧運會整個流程都會在全球轉播。另一方面世界各國的運動員以及陪同教練、來自各個國家的新聞記者都會產生消費行為。北京的2008夏季奧運會帶來了36億美元的收入，我國承辦冬奧會帶來最直接的效應就是經濟收益，也可以吸引來自其它國家的投資，大量資金流入城市，可以進行城市硬件設施的建設和升級。通過建設龐大的城市基礎設施，奧運投資所產生的輻射效應將對促進奧運會的發展和周邊城市的發展乃至整個經濟的快速增長起到重要作用。例如，通過投資建設奧運村，建設大型體育場館，積極改善城市交通環境，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主辦城市的經濟消費。

3.3 促進我國加快經濟全球化進程

奧運會是一項跨國盛會。當來自200多個國家的運動員參加比賽時，他們受到“奧林匹克主義的基本原則”的指導，這要求通過挑戰尋求一種相互接受的追求卓越。奧運會的遺產對于我國來說，更是一種傳承。冬奧會自宣布在中國舉辦那一刻開始，愛國主義和集體意識等思想文化的廣泛宣傳和傳播，可以在很大水平上促進習近平新時代的建設。為了促進冬奧會的順利舉行，不斷加強與所有參與國和國際組織的交流與合作。依據不斷優化和完善其經濟和市場結構和現狀，以適應國際發展形勢。刺激和促進國內企業品牌轉型和發展的轉型，加強我國際形象和影響力，積極參與國際經濟進程，進而推動我國經濟的全球化發展。

3.4 優化城市建設，增加就業應對擠出效應

冬奧會的舉辦和籌備需要一定的場地，諸如供應奧運村等基本條件。這就要求我國不斷重建和建設各種北京和張家口基礎設施，以滿足奧運會相關組織和奧運會的要求。因此，在市政基礎設施、社會公共服務環境和建設、消費市場等方面要不斷加強，從而保證活動的順利進行。同時，因為雪場位于郊區，同時可改進城市和鄉村的生態環境，促進當地交通、健康和文化的改善，優化城市的形象；冬奧會對就業產生促進作用，為國內創造更多的就業機會，緩解了城市和國家的就業壓力。

3.5 推動各行業發展，優化經濟結構

經濟學家們一致認為，奧運會需要改革，使之更加經濟實惠。奧運會為舉辦國家帶來了巨大的商機，國內外各企業傾注很大的資金、人力等，并刺激和帶動了體育產業、旅游等行業的發展。因為奧運會的順利進行需要大量體育場館，這為建筑業的發展提供了良好的機遇。建筑業是最有潛力發展的，并且能帶動其它產業共同發展，輻射面廣，世界性外來人流涌入，也直接導致了主辦城市和國家旅游業的快速發展。相應地，第二和第三產業也迎來了巨大的消費和發展高潮，從而極大地促進了主辦城市和國家產業結構升級，促進區域企業實現企業的國際化經營。在奧運會前期，可以有效促進體育傳媒和體育旅游的快速發展。在奧運會中期，可以促進體育經紀和體育保險以及體育博彩等行業的快速發展。奧運會舉行后，它將刺激體育健身產業、體育旅游、體育場館等一系列行業發展。總之，它影響到承辦國主要城市的經濟和文化發展，必然會導致主辦城市的整體國際競爭力上升，從而最終提高其國際競爭力的進一步增強。我國承辦冬奧會，通過舉辦大型奧運賽事，不斷優化和調整國家經濟結構，是加快經濟結構和產業結構轉變的良好契機。任何一個國家可持續發展的核心價值是統一與和諧，不單純是人與環境的和諧發展，而且包括一切和和諧有關的一切問題，如精英體育與大眾體育和諧，所建立場館和城市人口、城市經濟發展的適應性，都可以成為奧運會可持續發展的一種整合力量。

4 結語

運用多種經濟效應，分析讓雅典奧運會給國家帶來經濟損失的各種因素。根據分析得出，潛在的風險和機遇同時并存，奧運會對經濟動能的影響體現在利弊兩方面，積極應對，開展各種應對措施，把損失降到最小程度。給我國在承辦2022冬奧會一定的啟示，提高風險管理意識避免不必要的損失。保證我國冬奧會的順利進行，讓奧運會能夠以健康良性態勢持久發展，讓奧林匹克精神得到永久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