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完了一段路

魏思孝

寫作是門手藝，這么多年，毫無疑問，通過不間斷的寫作以及思考，寫作的技藝和認知也在不斷的進步。小說當然不是簡單情緒上的發泄，雖然有那么一段時期，我是以情緒定義自己所寫的東西。技藝可以打磨，心氣沒了就是沒了，過了那段時期，就再也找不到了。

現在我要寫篇小說，是想的怎么盡量把它寫好，而這個“好”的標準，最起碼語言上要過關，贅語不要，簡練，情感克制。人物對話，敘事編排，故事的設置，諸如此類，越是深入研究，越會發現一篇好的小說需要注意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任何一方面的缺陷，就不可能稱之為“好”。而這些方面的考量，是在摒棄了情緒化的前提下，才能完成的，起碼對我來說是這樣的。

《體檢》和《喘氣》在文檔里都標注有寫作的時間，分別是：2014-5-11和2015-11-5。它們屬于我寫作的一個類型，日常生活系列。顧名思義，就是基于日常生活中發生的事情，然后進行小說化。吸引我去寫此類小說的是，小說中所呈現出來的人物關系。《體檢》中，王東在等待化驗結果時，和警察的對話。在涼亭中和病入膏肓的老頭的對話。拿到結果后，和醫生的對話。《喘氣》寫的是，兩個剛結婚的男性，偷窺樓對面的一個男的，對婚姻的思考。深夜，在外面喝酒，遇到一個外地人，被請到酒吧里。黑人的出現，是一個陌生化的符號，他就像黑夜，追逐著小說主人公。意指，生活讓人喘不過氣。

簡言之，這兩個小說，是我過去寫作的一段路程，有缺陷，也有珍貴的東西。缺陷伴隨著珍貴，是我以后寫不出來的。這么一想，還有些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