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國卿
(河南省話劇藝術中心,河南鄭州 450000)
墨從筆出,筆以墨濕,筆和墨的關系是很密切的。用筆的提按輕重、疾得及筆的靈活運用,會留下不同的筆跡,這種不同的變化,是靠墨來記錄的,重慢用筆,墨色就會濃一些,濕一些、而輕和快的用筆,墨色會淡一些、干一些,甚至出現飛白、與一筆中含墨含水量的多少有關,但關健問題還在于用筆。接觸過中國畫的人都知道。未干時的墨色是非常美妙的,要在畫幅中永遠保持濕濕的感覺,是十分困難的。但也不像有些人所說的那樣,有才氣的人才能悟解墨法的奧妙,只要掌握一定的用筆功力。積累豐富的用墨經險,用墨“干筆不枯,濕筆不滑,重墨不濁,洪墨不薄”。中國畫以筆墨為其表現基礎,講究筆墨是中國畫的優良傳統,因此,筆墨的研究和掌握,就成了中國畫家的重要課題。屋漏痕、蟲蝕木、錐畫沙、折釵股等都是屬于一種筆力美的比喻。怎樣才能達到這些比喻的要求呢?我認為一個是法,一個是功,缺一不可。比如行筆要留,那就是隨時以意志控制,筆欲前而意欲后,筆欲左而意欲右,欲上先下,欲左先右。在回鋒、逆鋒、裹鋒等要注意(藏)字。藏才不露鋒芒,渾厚有力。這僅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方面是(功力)。上面說亳柔須力透紙背這句話,是靠長期的提按的腕力鍛煉才能達到的。墨彩六墨:分為黑、白、濃、淡、干、濕。黑與白是對比,是虛實的兩個極端,畫面不可缺少的因素。濃淡是墨的階梯,干濕是水份的多少,這三方面的因素的組合,構成了完整的畫面。六者不可缺一,正是沒有黑白就不分陰陽明暗、干濕不備就無蒼翠秀潤。濃淡不辨,就無凹凸遠近。
古人把畫樹的規律分為兩大類一是鹿角、蟹爪、向上出枝者謂之鹿角,向下出枝者渭之蟹爪。樹的組成有樹根、樹干、樹枝、樹葉所組成。樹在山水畫中地位很重要,傳統畫法、“樹分四枝” 畫樹身樹干宜曲不宜直,所謂一尺之樹不可今有半面直。用墨宜上濃下淡,樹干不能一樣粗,要粗細不同,穿插有致,最后出現規則型,如放射型、梳齒型、米字形、窗格型、魚叉型、女子型、文字型等等。畫樹葉基本分為夾葉法和點葉法,有菊花型、飛蛾型、不字型、扇狀型、桐葉型、三角型、嘴唇型、圓輪型、心葉型等。用雙勾線描表現。點葉法又叫單葉法,有菊花點、個字點、胡椒點、梅花點、垂藤點、小混點、大混點、鼠足點、松針點、仰頭點、垂頭點等。點勾結合畫法,如介字間雙勾點、椿樹點間雙勾等,表現松、桐、椿、竹等具有鮮明形象特征的葉型和葉子與真實形象。接近形象特征,不明顯的葉型如胡椒點、干頭點、垂頭點、大小混點等,不知名的雜樹葉用點法、近樹葉用雙勾法。針葉用尖筆闊葉,樹花點用禿筆畫。
傳統畫石有“石分三面”之說,實際上自然現實中的山石何止三面,石頭凹凸厚薄,陰陽向背,奇形怪狀,角頭棱面、要表現其立體感,三維結構和西畫素描三大面道理一樣。石頭畫法常用的幾種畫法,石頭山用斧劈,如大斧劈、小斧劈、鬼面皴、馬牙皴、云頭皴、解索皴、卷云皴、毛牛皴、米點皴等。畫石分成五步:勾、皴、擦、染、點,畫石宜皴下,不皴上,上陽下陰,平者白、多皴者黑,主要通過線條的輕重轉折和皴法來表現,先用筆勾輪廓線、然后用側鋒勾皴,先淡后濃、再用淡墨渲染暗部。水分多些、先干后濕、干皴濕染,最后勾點焦黑等。
淺絳山水:是山水畫的一種多用赭色,花青色作主要顏料,主色的清、淡、雅、山水畫。色善于用赭石,花青色淺淺施之,有時再以赭石筆鉤出大概,藤黃著山頭樹木花卉。再以赭色勾出,時而竟不著色,用赭石著山石,人面及樹干色等。
青綠山水:在勾好輪廓線后,用礦物質色石青、石綠作為主色施入山石景物之中。有大青綠、小青綠之分。前者多勾輪廓,少皴筆,著色濃重,裝飾性強。后者是在水墨淡彩的基礎上薄罩青綠。山間云霧則用白粉堆染,畫秋景還用朱砂點出一叢叢丹楓葉,青山、白云、紅樹,形成強烈的對比,金碧輝煌,鮮艷奪目,畫面極有感染力。
金碧山水:金碧山水就是在青綠山水畫畫成的基礎上,用金粉和石青、石綠,金粉、銀粉勾出山石物象的輪廓線,使畫面艷麗繽紛,金碧輝煌,此種畫法叫金碧山水。
罩染:是在原有的墨色基礎上再罩一層。積染是同色,罩染是墨罩色,色罩墨或此色罩他色。
渲染:有書把渲染,包括在渲染的手法里,統稱為渲染。渲是小的水,渲與染作用是一樣的,它們的差別是染不見筆觸,渲見筆觸,水分較小,有時接近皴,有濕染、干染、半干半濕染、染法有皴染等染法。擦是干的。渲染是有水份的,見清晰筆跡,故有毛厚感覺。
構圖在中國畫里、稱作布局、章法、亦叫“經營位置”或置陳布勢。“置陳無疑是指畫而事物的位置安排,而布勢則要求有勢”的轉折和動向,在同一著作中,顧愷之還提到了情勢、要求布勢恰當地表現主題,傳達感情,在構圖過程中,解決好內容感情與形式的關系。山水畫常用的構圖法則有哪些:“s”形構圖、“則”字形、“甲”字形、“由”字形、國字形、頂天不留地或留地不留天形,一句式、開合式、合開式、建瓴式、犄角式、留天留地或三段式、西段式等叢構圖法。
這是中國畫創作的一個重要原則。正因為有這樣的原則作指導,千百年來,中國畫才沒有滑到抽象派里面去。因為抽象派是放棄形的。而中國畫歷來要求,以形這個支架來表現神,形似是次要的。畫家應該有畫得很像的功夫,如果是有形而無神,那么你畫得再像,也不是我們的目的。有形而無神的畫是存在的。有神而無形的畫是不存在的。沒有形的支架,神就無處依附。沒有奔馬的形象,抽象的、英俊的又從何處表達呢?但是,適當的犧牲一點形似而為了達到神似,這是應該的。從齊白石到黃賓虹,都提出“妙在似與不似”之間才是好畫。如果一幅畫不似到無形的地步,那叫欺世。太似了又叫娟俗。目前學術界由于基于中國畫是意象造型的理論,所以相應提出“以神寫形,形神兼備”。
宋王微在《敘畫》一文中提出,“畫之情”,主張山水畫家須對自然美景發生感情,內心有所激功,也就是:望秋云,神飛揚,臨春風,思浩蕩。所渭登山則情滿于山,觀海則意溢于海。可見不管是論文還是論畫,我國古代的文藝創作理論,都是血脈相通的,同后來說的情景交融、“外師造化,中得心源”、意象造型都是統一的理論,最新的說法就是把自已的感情移入審美對象里面。上面說的暢神,是藝術創作的理論,這理論闡述了一幅山水畫在創作過程中是自然美、生命美、藝術美、而只有這些美的魅力,才能引起作者或觀賞者的美的感受,身心愉悅的同時還能提高道德情操、改善人的品質。
畫品,這個含義本來是對作品定品等別。后來擴大到作品的風格,意境。因為文學藝術是精神產品,由于情景交融,在作品中自然要滲入主觀情思,而這主觀情思中顯然包括作者的精神狀態,而人格與人品又是人的精神狀態的主要因素,于是歷來就說文如其人、學書先立品、人品即畫品等,把人品同作品緊密地聯系在一起。在世界上,沒有一個國家像中國繪畫這樣重視人品同畫品的關系了,這是中國畫的特色之一。
個人風格,就是藝術家的思想性格,也就是在創作中集中體現出來的創作個性。是藝術家一生探索的成果,它與藝術家的個性分不開。藝術個性從何而來?是生活中培養而來,沒有作者自已的經歷和生活感受,就不會形成作者的創作個性,也就沒有作品本身。所以說,生活為藝術家培養了創作個性,也給藝術家帶來了風格。每一個作家,他的藝術品總是要根植于本民族的生活土壤之中,民族文藝熏陶和本民族欣賞習慣的感染,在創作個性上,自然具有民族色彩,不同民族的藝術風格是不同的。體法是形成風格的主要因素,體法往往是畫家獨創的。如果不是間斷地、偶然地,而是連貫地、經常出現自己的體法而形成了藝術特點,就是風格。一個人形成自己的風格面目,不強求硬做而成,一定要結合自已的各種修養,自然而然地水到渠成,吸取百家的精華,既有傳統,又有創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