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兩全其美的遺憾

馮寶熠

“人生沒有一樁幸福不要付代價的。東邊占了便宜，西邊就得吃虧些。”

——《傅雷家書》

《愛樂之城》這部電影給了我一些“意料之中的觸動”，它所描寫的只不過是生活本身，其中大多是艱難的選擇和長久的無奈。

生活迫使我們做出選擇，做選擇的時候沒有人知道這選擇會指向何種結果，而貪婪的天性又注定讓我們在日后對當初作為代價犧牲了的人、事、物長久地懷念。

就這樣某些人和事便成了人生中的執念，“如果”這個問題會在無數個酒醉寂寞的午夜被反復提起——如果當時選擇了另一條路，如果對的人沒有出現在錯的時間，如果當時沖動一些，如果當時不顧一切，那人生是不是就沒有遺憾？那這樣的午夜是不是就不會傷感？

把這樣的選擇和執念抽象成一個二選一的簡單選擇題，就是電影里表達的生活。兩個選項是理想和愛情，男女主人公不約而同地選擇了理想，于是無果的愛情便成了執念，在多年后尚可令兩人在一首曲子的時間里傷感、落淚。

如果他沒有成名那么早，如果她的舞臺劇大獲成功，如果他追隨她去巴黎，如果她為他留下，是不是就會獲得影片結尾那個想象的大團圓，從此沒有遺憾地生活？我對此不以為然——這仿佛在問當年選擇的紅玫瑰是否會變成胸口的朱砂痣，抑或是選擇的白玫瑰是否會變成“床前的明月光”。

我挺喜歡電影的結尾，在短暫的傷感過后，兩人平靜地接受了生活的安排，決絕、頭也不回地走回各自需要面對的現實，沒有拉扯，沒有猶豫——這是成年人面對生活的正確態度。多年前在理想與愛情間選擇了前者，最后的結果也是求仁得仁，生活已經對其善意相待。最終的結局雖然令人落淚，但這并不是一個傷感的結局，甚至連無奈的結局都算不上——至多算個稍有遺憾的結局。而這種不能兩全其美的遺憾，不過是生活本身的模樣。

教師點評

這是一個關于愛情的故事，男女主人公因矛盾而分開，多年之后相遇，給觀眾留下無限唏噓；這也是一個關于夢想的故事，為夢想打拼，受盡挫折，從一無所有到成為自己想成為的人，他們漸漸地從失敗一路向成功走去。正如作者文中所言：“最終的結局雖然令人落淚，但這并不是一個傷感的結局。”人生就像不斷向前的列車，在這趟旅程中有人上車有人下車，沒有人能夠陪你到終點。我們所能做的就是珍惜每一個遇到的人，在一起時盡情擁抱歡笑，離別時也好好地揮手告別，然后繼續自己的這一趟旅行。

（平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