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斜陽不暮

九月可是個金秋送爽的好“時段”!過了暑熱,迎來了農歷的八月桂花香,家長們又開始忙綠地接送孩子嘍……
本期主持人給讀者朋友們提供一個什么樣的“故事”呢?請您慢慢來讀。
主持人好!
我今年二十八歲,在家鄉魯東沿海城市一家民企物流公司任部門經理。2014年從西安交大畢業前,原本有位家在陜西三線城市的同窗戀人。我爸媽要我畢業回家鄉,在海邊長大的自己也更喜歡蔚藍色,心想著帶位小嫚兒回家實在是很有尊嚴。可臨到畢業,人家女孩家不同意,尤其是她爸媽要讓她在當地考公務員,而且“關系”都找好了。讓人感動的是,人家不光給女孩找了“關系”,還為我安排了在當地的報考途徑——到公安系統的人力資源部門,并明確表示,我這名牌大學學生報考公務員是很“吃香”的!但我呢,沒買人家的“賬”,最終啊,海邊長大的小伙子“放單兒”回到了藍色的海邊。
我知道公務員隊伍中確實有些人“不干凈”,更知道國家反腐的力度。但這怎么著也不能說成“普遍現象”吧?眼下這時段人們腦子真是怪得出奇,老一輩一旦說起公務員常常是“義憤填膺”,好像人家公務員都腐敗;可一說工作,又都渴望自己孩子躋身公務員隊伍。你要是真覺得腐敗,干嘛要把自己孩子往那里“塞”呀!
回了家鄉,家里本意也是想讓我在市里考公務員,“趨向”都給我“找”好了!但我就是不愿意!
我小姨是公務員。而且她眼下還是位有些造化的“大”公務員。
那還是我讀小學的時候,暑期到我小姨單位去過。那會兒她正年輕。看著在家里一向專橫跋扈的小姨在單位低眉順眼、端茶倒水的樣子我就想笑。把我當小屁孩的小姨,肯定不知道我已經有了“思想”,一則她當時對領導的那個諂媚樣子并不回避我;二來呀,辦公室沒人的時候他還跟我“情不自禁”地叨叨過“心里話”說,“這公務員制度剛實行,我們這兒人員肯定要動的。有的能,有的不能,全靠領導一句話,讓你這小孩說說,班主任在學校是管著你的,你能不‘低眉順眼’嘛!”
每當我想起當年小姨在機關的樣子,不知怎么就產生惡心的嘔吐感。不是對小姨,是對她當時的那種境況和諂媚的神態……這不,這感覺一直影響到我大學畢業找工作。尤其是我暗中明白,爸媽讓我考公務員肯定會有小姨幫忙的,于是心里更是說不出的“反感”……
我呢,要么就考研,不考研就找工作。我爸原來是公交車司機,前幾年才剛當上調度。我媽是幼兒園阿姨,前幾年當了個園長,還是副的。據說他們戀愛的時候是因為我媽天天乘我爸的公交車,一次暴風雨成就了他們《巴士奇遇結良緣》。當然,這都是我姥姥告訴我的。
不好意思,走題了!我在大學讀的是人力資源管理。那年正好民營物流公司公開招聘業務,雖然不是很對口,但我毫不猶豫地走進了民企物流,從業務做起……
我現在的女朋友曉瑜比我小三歲,兩年前從著名的(尤其近期更“著名”)山東大學畢業。這女孩身材高挑兒,皮膚白皙,容貌也是如花似玉,人們夸贊她說,她是我們家鄉的天使。這位“天使”在海關工作,是我做業務報關時認識的。她也是當地人,只是她爸在省城做生意,偶爾回來看看。這時,發生了一件事情!
曉瑜家雖在當地,可她父親公司在省城,那邊也有個家。這還不算,因曉瑜母親早逝,她父親再婚后,和她的后母生了她同父異母的,比她小一旬的弟弟。不能否認,聽到這個情況后我的確很不開心。一是我只知道她父親做生意,可沒想到是資產過千萬的生意;二是只知道她有弟弟,但沒想到是同父異母的弟弟!我真的很埋怨曉瑜,這么大的事情為什么事先不跟我講清楚?她的意思很明確——“這跟我們,跟我們的愛情沒關系!我愿意在這個沿海城市生活,我愿意嫁給你不就行啦!”我心說,這怎么能沒關系呢?正所謂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用我爸常說的話叫做“肩膀頭不一般高”啊!我爸媽社會地位一般般,讓人總感覺我是在“攀高枝”,弄不好還以為是圖他家財產一樣!我這人在乎尊嚴,才不呢!
包括我爸媽在內,他們也有些猶豫。都覺得曉瑜是個好姑娘,而且省城畢業后不在自家企業做事,完全是以個人奮斗為標準的好青年。可我“顧慮”的那些因素他們都有,甚至只有比我多……
主持人啊,在我敘述的這些人里,您是不是也想到了我的小姨呀?我和我爸媽想到了。
此時的小姨,已經是我們那兒教育部門的頭頭之一。
可以說,漂亮的小姨當年沒白“諂媚”,不僅留在組織部的公務員隊伍中,而且被提拔當了領導。唯一不開心的是,因姨夫懷疑她和領導的關系,在我十八歲那年他們就離了婚。好在沒孩子,彼此輕松。不過后來也算因禍得福,和一個部隊轉業、喪偶的團職干部成了家,對方有一女兒,他們生了個兒子,日子過的蠻舒坦的。
長話短說,小姨當然見過曉瑜,而且也很喜歡她。因為小姨家搬到了新區,我們又都忙著工作和戀愛,平時見面機會少。小姨的意見很簡單——這事看我的感覺!如果感覺出對方家庭對我的“出身”有冷淡的成分,那就要“考慮”。否則,“人家女孩挺好的,管她爸和她后母干嘛嘛。她是跟你生活啊!”說歸說,可讓我這個角色怎么“感覺”呢?小姨的主意是,請曉瑜的爸爸和后母來一起吃頓飯,在餐桌上她能“搞定”!
主持人老師啊,現在看起來那件事太簡單不過嘍!那天,在我們當地的藍海飯店請了曉瑜的父母和她的小弟,大家開懷暢飲,交流得歡樂非常。說起來我姥爺和曉瑜的爺爺當年還在一個單位。那天,我們全家人都放了心……
一切的一切都在向著我們結婚的方向發展著。我們買婚房,曉瑜父親要資助,被我們婉言謝絕后,像前面說的,我爸媽給交了首付,我和曉瑜說好,婚前婚后,我們都用自己的公積金還貸……原本是要二零二零年元旦結婚的……
不久前網上熱議的內容一下子給我爸媽潑了兜頭一盆冷水。原本他們是不信的,是因為有同事啊朋友啊的“形容”,說山東大學女生給黑人留學生當學伴,有的得了艾滋病云云……這個信息我當然知道啦。可這算什么嘛?最多算是一個學校對留學生的舉措不當嘛,組織上沒當個事,我們當什么事嘛!可組織上沒當事,我自己沒當事,我爸媽當事嘍……
那天晚飯我要出去,爸媽一起認真叫我等等,有話問我。媽說:“你看到微信里的內容了嗎?”我問啥內容,老爸心情沉重地說:“你想過沒有?曉瑜那么好的條件,那么好的家庭,她怎么就能看上你,看上咱們這個家呢?你們好了也有一年多了,你真的了解她嗎?”我先是一頭霧水,接著就明白了。我說媽呀爸呀,你們這可就多慮了。一來曉瑜是個冰清玉潔的女孩子,怎么能這么想人家呢?這二來呀,那學校的“學伴”,是2016年開始的“模式”,那會兒曉瑜已經開始寫畢業論文了。她會“伴”誰呀?誰“伴”她差不多。三來最重要,人家學校只是安排學伴,既然是“學伴”,哪能像微信上有些人說的那樣呢……
老師啊,無論我怎么說,我爸媽那感覺依舊是疑疑惑惑,弄得我心里這個別扭啊!當幸福大門打開的時候,我卻要被門“掩了”!老師,您別給我出主意找我小姨,她呀,已經表態了——別的她沒說,只是說不知道曉瑜這么好的條件怎么就“認定了我”
難啊!我真的好難!我是信任曉瑜的!可就我爸媽這樣的“疑惑”,短時間很難改變,一旦讓曉瑜知道他們對她的“疑惑”,這是多大的侮辱喲!反過來,我能讓曉瑜解釋嘛?那不就把雙方都放在尷尬的境地,以后咋相處呀!真愁死我了!
一個幸福的家庭因為一條本屬于社會問題的信息,忽然就陷入了“無奈”之中,這在當下資訊發達的時代應該并不鮮見。往往均為養生保健之類的內容——因為自己的保養方式同信息“不對稱”而“焦慮”!像當事人家庭這樣對號入座的還真的不多!可讓人“操心”的是:他們“對號”了!甚至連他的小姨也“模棱兩可”……
我以理性的方式告訴小伙子:個人自信和民族自信是一樣的,不要把自己放在弱勢一方!一個人也好,一個民族也好,一定不要因了自己暫時同他人有落差而感到自卑;同樣,也不要因為強于他方而耀武揚威!爸媽的焦慮,在本質上并非一條“山大”信息,而是對未來兒媳家庭背景的“仰慕”而造成的!去除“自卑”,則一切順暢!而這自信的來源,根本是小伙子的擁有,和今后生活中大家共同的感受!
朋友們,“學伴”的事有學校和有關方面解釋和解決,我們這里不多談論。可社會信息對生活的影響,應該是每個人都有的體會!能夠堅持自己,懂得過濾信息,是要有一個能夠“思想”的大腦的!在我們碎片信息大量涌來的當下,有個“思、想”的頭腦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