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運動員培養和保障體系研究

汪 穎

運動員是我國體育事業發展的重要群體，也是特殊人才群體。運動員培養和保障工作不僅關系到運動員競技成績的提高和職業生涯的規劃，還是體育事業深化改革、創新發展的重要命題之一。完善的運動員培養體系是夯實體育后備人才的基石，而做好運動員保障工作，解決運動員的后顧之憂，才能充分調動運動員的積極性，最終實現賽場上的成功。

美國獨特的運動員培養方式及其在運動員保障方面進行的積極探索和實踐，形成了一些有價值的典型經驗，值得我們吸收和借鑒。

1 美國競技體育水平

作為世界競技體育頭號強國，美國在國際大型賽事中的成績非常耀眼。以奧運會比賽為例，在近5屆夏季奧運會比賽中，除2008年北京奧運會金牌數被中國超越外，其他4屆奧運會的金牌數均位列第一，而獎牌數在近5屆奧運會中始終處于第一位(見表1)。在近5屆冬季奧運會比賽中，美國在獎牌榜上的排名均保持在前四位，2006年更躍至第二位(見表2)。由此可見，美國無論在夏奧項目還是冬奧項目上都具有很強的實力并能長期保持較高水平。

2 美國競技體育管理體制

美國對競技體育的管理屬于社會型管理模式，政府部門不設立專門的管理機構。目前，美國奧委會、單項體育協會、大學生體育協會、各運動項目職業聯盟在處理美國競技體育相關事務中發揮著重要作用。

表1 美國在近5屆夏季奧運會上獲獎牌情況

表2 美國在近5屆冬季奧運會上獲獎牌情況

美國《業余體育法》規定美國奧委會是監督和發展奧林匹克及泛美運動會比賽項目的唯一機構，具有對美國參加奧運會的所有事項行使專屬管轄的權利。美國單項體育協會負責管理國內某一業余體育運動項目，其中有40多個協會隸屬于美國奧委會。美國大學生體育協會是美國最大也是運轉最成功的一個業余競技體育組織。美國職業聯盟眾多，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北美職業棒球聯盟、全美職業籃球聯盟、全美職業橄欖球聯盟以及北美職業冰球聯盟四大職業聯盟。

美國這四類體育組織既相互協作又相互制約，在美國競技體育的發展過程中發揮著不可替代的作用。

3 美國運動員培養依托教育系統

美國青少年在競技體育系統內晉級的主要渠道還是在學校系統中。中學是向大學輸送競技體育人才的重要來源；大學生運動員中會有一部分進入職業聯盟。美國各項目國家隊一般都是從大學生運動員或職業運動隊中選拔優秀選手。

因此可以說，美國的運動員培養體系是依托于教育系統的，所以對運動員的文化教育也主要依托于學校，這樣既保證了運動員的訓練，又能不耽誤他們的學習。經過近百年的發展，美國學校系統進行優秀運動員培養的組織管理機制、法律法規等己經非常成熟。

3.1 運動員進階路徑

美國非常注重學生運動員的從小培養。少年兒童可以參加各類休閑體育比賽，感受體育的樂趣、體育精神、培養參與體育運動的習慣。當孩子們可以從休閑體育比賽中脫穎而出后，可以參加青少年競技比賽。而到了高中后，學生運動員就可以根據自身的水平參加不同級別的高中體育比賽，從而為參與大學體育做好準備。大學校際體育比賽也是學生運動員通往職業體育的一條途徑(表3)。

表3 美國學生運動員從高中聯賽到職業聯賽的進階率(估算值*)

* 估算值基于NFL、NBA、WNBA、MLB、NHL、MLS等職業聯盟數據。

3.2 學訓結合從中學開始

在美國，小學生只有體育課沒有運動隊訓練，中學生既有體育課也有運動隊訓練，大學生一般沒有體育課只有運動隊訓練。由此，學生運動員的出現是在中學后才開始的。學生運動員從小就被要求學會合理安排時間，同時保證學習和訓練，兼顧兩者雖然具有挑戰性，但事實證明也是可以做到的。

3.3 大學體育影響深遠

大學校際體育比賽在美國非常受歡迎。這些比賽通過體育贊助和電視轉播獲得收入，如橄欖球和男子籃球等運動項目的比賽收入甚至可以媲美職業聯盟的比賽收入。據統計，2016年，大學體育比賽價值約90億美金。大學體育在美國的流行深刻影響了體育行業的方方面以及美國的文化。

美國全國大學生體育協會(NCAA)、全國校際體育協會(NAIA)和全國大專體育協會(NJCAA)都是美國管理大學體育的機構，其中NCAA是主要機構。NCAA總部設在印第安納州的印第安納波利斯,下設有7個委員會，由會員組織的代表組成，負責對大學體育相關的規則和政策提出建議。

3.3.1 發展歷史

1852年，美國第一次校際體育活動發生于哈佛大學和耶魯大學之間；1869年，舉辦了第一場校際美式橄欖球比賽。1905年，美國校際體育協會(IAAUS)成立，1910年改名為NCAA。1921年，NCAA首次批準了全國錦標賽項目：全國大學生田徑錦標賽。1939年開始進行全美大學生籃球錦標賽。1951年拜爾斯成為NCAA第一個執行董事，制定了電視轉播規則。1980年，女子大學生校際體育組織歸屬到NCAA管轄下。1994年NCAA進行了機構重組，每個下屬部門擁有更大自主權。

3.3.2 定位——同時促進學術和體育成就

根據NCAA章程，其任務是將大學校際體育發展成為教育體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使大學運動員身份作為其學生身份的一部分而不是加以取代，從而在大學體育和職業體育之間劃一道明顯的分界線。

據NCAA官網數據，2017年，NCAA成員中有1123所大學和學院，分為98個地區聯盟, 同時還有39個附屬組織。NCAA的各類工作人員包括校長、體育總監、體育教師代表、監察官員、組織工作人員、學術督促工作人員、教練、體育信息員、醫療保障人員等，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工作宗旨，即把大學生運動員的學術成就、健康和公平競爭環境放在首位，幫助大學生運動員在教室里、賽場上以及之后的人生中都能獲得成功。

3.3.3 學訓結合、以學為重

在美國，要想以運動員身份進入大學，首先要在NCAA資格認證中心注冊。NCAA資格認證中心會考察該名運動員是否有成為業余運動員的資格，高中階段的成績也是評判標準之一，此外還需滿足美國大學在文化課方面的入學標準，例如在美國學術能力評估測試(SAT)中以一定的分數通過、高中要修滿10個必修科目、大學入學考試成績也需超過一定標準才能以體育特長生的身份入學。

NCAA還會對取得獎學金的學生運動員們的上課率和畢業率進行審查。如果沒有達到標準，會對該名運動員進行第一次處罰。處罰方式包括限制訓練天數和每天的訓練時間。如果該名運動員在第一次處罰過后仍然沒有變化的話，第二次懲罰就會加重，運動員在賽季中的上場次數將被限制，在非賽季的訓練時間也會被限制。運動員還需將受懲罰而減少的運動時間用于補充學習時間。

3.3.4 三級比賽結構

NCAA有三個比賽級別(見圖一)。第一級別中的項目都是競技水平很高的項目，運營上也有意吸引觀眾關注，可以創造堪稱天文數字的高收入。這類項目有美式橄欖球和籃球等。NCAA會利用這些收入給加入該組織的大學生運動員頒發體育特長獎學金。第二級別中的是一些人氣較低的項目或是競技水平相對較低的項目。相應地，與第一級別的運動員相比，屬于這一級別的項目的運動員所獲獎學金較少。第三級別的運動員則無法獲得體育特長獎學金，他們的競技水平也相對較低，與學校體育社團的競技水平基本持平。

NCAA對處于三個不同級別的大學在運動隊數量、比賽安排、資助金等方面都分別提出了不同的要求(見表4)。例如，規定第一級別的大學至少要有14支運動隊(包括7支男隊和7支女隊，或者6支男隊和8支女隊)；且學校必須資助其中至少2支男隊和2支女隊。

圖一 NCAA管理結構圖

每個級別的特點第一級別第二級別第三級別對運動項目的要求要求學校至少要有14支運動隊(包括7支男隊和7支女隊,或者6支男隊和8支女隊);學校必須資助其中至少2支男隊和2支女隊。要求學校至少要有10支運動隊(包括5支男隊和5支女隊,或者4支男隊和6支女隊);學校必須資助其中至少2支男隊和2支女隊。要求學校至少要有5支男隊和5支女隊。比賽安排對所參加的第一級別比賽數量有最低要求。具體要求依據不同體育項目有所不同。必須與地區級比賽對手打夠一定數量的比賽。無資金資助對提供的資助金既有下限要求也有上限要求。很少有學生能接受全額資助,大部分只能享有部分資助,其余靠自己解決。不提供運動員獎學金。總會員數量346309451公立與私立比例66%為公立學校、34%為私立學校;平均招生量約為11000人。49%為公立學校、51%為私立學校;平均招生量約為4500人。20%為公立學校、80%為私立學校;平均招生量約為2500人。

4 美國奧委會對高水平運動員的保障措施

4.1 推出“運動員職業計劃”

美國奧委會1988年開始推出“運動員職業計劃(ACP)”，為退役運動員提供職業生涯咨詢服務。2005年，美國奧委會與著名的人力資源公司德科集團簽署戰略合作協議，向包括殘奧會運動員在內的所有參加奧運會的運動員、教練以及部分其他精英運動員等提供ACP服務。通過這個項目，可以減少運動員們關于職業及前景的擔憂，幫助他們做好退役準備，讓他們不必為退役后的生活憂慮，能更集中精力于訓練，從而取得更好的訓練成果。該項目不僅幫助運動員在退役后找到工作，還會在運動員訓練期間為其提供兼職工作機會。例如，帆船運動員普羅文查就一邊訓練一邊在某公司擔任兼職銷售員。

4.2 大幅提高奪牌選手獎金并減免所得稅

美國奧委會第一次向奧運獎牌獲得者發放獎金是在1994年的挪威冬奧會上，當時金牌能獲得1.5萬美元、銀牌1萬美元、銅牌7500美元。2002年鹽湖城冬奧會，美奧委會的獎金數額增加到金牌2.5萬美元獎金、銀牌1.5萬美元、銅牌1萬美元。自2002年鹽湖城冬奧會到2016年里約奧運會，美奧委會一直沒有提高獎金發放標準。

直到2016年12月，美奧委會決定在東京奧運周期(2017-2020年)大幅提升在奧運會、殘奧會和世錦賽上奪得獎牌選手的獎金額度。根據新規定，奧運會金牌得主的獎金為37,500美元，銀牌得主的獎金為22,500美元，銅牌得主的獎金為15,000美元。

美國的單項體育協會同樣對奧運獎牌獲得者發放獎金。例如美國摔跤協會就設有“夢想獎牌基金”。美國游泳協會給予每位金牌獲得者7.5萬美元的獎勵，每打破一次世界紀錄獲得5萬美元。

此外，運動員在美國和普通人一樣，獎金都被視作收入，所以要交稅，最高甚至要交39.6%的個人所得稅(見圖二)。具體繳稅比例則因運動員的總體收入情況而不同。例如，美國籃球隊中的NBA巨星，因為已是千萬富翁，所以他們的奧運獎金稅將按照最高的稅率39.6%來收取。

圖二 2016年不同收入等級的美奧運選手獲

2017年，美國奧委會所在的科羅拉多州通過“1104號法案”，減免了美國運動員在奧運會和殘奧會上所獲獎牌和獎金的稅款。這項新的州立法強化了2016年10月制定的“聯邦支持奧運會和殘奧會運動員法案”——該法案規定自2018年后免除所有奧運會和殘奧會運動員所獲得的與獎牌相關收入的聯邦所得稅。

4.3 為運動員舉辦職業教育峰會

2016年底，美國奧委會舉辦了2016年奧運與殘奧選手職業教育峰會，旨在為美國國家隊運動員提供職業發展與生活方面的各種資源。來自美國2016年奧運會與殘奧會代表隊的200多名運動員參加了該峰會。會議形式包括研討小組、專題討論會、與企業家建立工作關系、聆聽退役運動員關于職業發展的建議等。現役運動員得以在峰會上探索各種職業發展和繼續受教育的機會，并與同行和隊友們討論退役準備及退役后的生活，已退役運動員則為他們提供各種職業咨詢服務以及就業信息。

自此，美國奧委會決定今后在每屆奧運會(包括夏奧會和冬奧會)之后都舉辦一次運動員職業教育峰會。于是，2018年4月25日，美國2018年“運動員職業與教育”奧運峰會在首都華盛頓舉行。該屆峰會的亮點是：一批成功轉行成為商人的退役運動員在峰會上分享了他們的轉型經驗，告訴人們運動員的能力并非僅限于賽場內，在賽場之外他們仍有無限潛力。

除舉辦職業教育峰會外，美國奧委會還啟用了一個新的在線平臺，運動員可以在這個平臺上申請各類教育獎學金并隨時看到更新的各種就業信息。

4.4 致力于創建一個運動員可持續發展計劃

目前，美國奧委會正致力于創建一個運動員可持續發展計劃，強調運動員的全面發展。除了資金補助外，美奧委會還為運動員提供各種醫療、教育和職業發展補貼。例如，優秀運動員健康保險計劃和國家醫療網絡為優秀運動員提供超過600萬美元的資助，目的是提供方便的醫療和健康保險支持，同時最大限度地減少運動員的自付費用。此外，為運動員提供的學費補助也在持續增加。

5 職業聯盟重視運動員社會保險和財務管理

5.1 職業運動員保險種類齊全

美國大多數職業聯盟擁有自己的保障系統，因某些運動項目激烈的身體對抗性和運動意外傷害的多發性，職業聯盟尤其關注對運動員的傷害保障，多以市場化的商業保險為主，如醫療保險、傷殘保險、養老保險等。職業運動員的險種種類豐富、運動員參保意識強、管理和監督機制也比較科學。

體育保險作為工資之外的基本福利，提供給聯盟中的所有職業運動員。例如，NBA的體育保險主要分為兩大部分：一是健康保險，二是收入保險。此外，自2O世紀4O年代起，各俱樂部開始逐步建立運動員職業年金計劃，并最終在401(k)計劃背景下，發展成為獨具特色的美國職業運動員401(k)年金模式。其獨特的稅收優惠政策、靈活的機制設計、市場化運營和有效的監管體制支持了運動員補充養老保險制度的發展。

5.2 聘請著名公司為運動員提供理財培訓

為了提高職業運動員的理財能力，某些職業聯盟會聯合著名公司如摩根士丹利，推出理財素養計劃，力爭在運動員職業生涯初期培養其理財能力。

這些理財培訓項目為職業運動員量身打造課程，例如某些項目對運動員標準理財周期中要經歷的四個階段進行指導。通過視頻和互動，對盈收年數、保值策略、為未來儲蓄及財富積累這四個階段進行詳細講解，還借助真實案例來闡釋職業運動員面臨的財務問題。此類培訓廣受職業運動員的歡迎。

6 全國范圍推廣“安全運動”以保護運動員權益

6.1 實施《美國保護青少年受害者免受性虐待和安全運動授權法案》

由于美國體操隊醫性侵案引起巨大風波，美國國會于2018年1月通過一項保護業余運動員法案，旨在防止再有類似的性侵案發生。2018年2月14日，“美國534號法案”——《美國保護青少年受害者免受性虐待和安全運動授權法案》正式簽署成為法律并即時生效。該法案修正了兩項聯邦法令：1)美國1990年《兒童虐待行為受害者法案》；2)1978年《美國業余體育法》。

6.1.1 修訂《兒童虐待行為受害者法案》

該法案修訂了美國1990年《兒童虐待行為受害者法案》，擴大了業余體育組織中成年工作人員的舉報職責范圍。被要求但未能舉報涉嫌兒童虐待行為的成年人將受到刑事處罰。

此外，該法案修改了聯邦刑法關于民事救濟的條款，將民事訴訟時效改為從受害人發現侵權或傷害之日起的10年。該法案還將聯邦性犯罪的未成年受害者提起民事訴訟的訴訟時效延長至個人年滿18歲之日起10年(之前為3年)。

6.1.2 修訂《美國業余體育法》

該法案修訂了1978年的《美國業余體育法》，修訂內容包括：1)指定美國安全運動中心作為獨立的國家安全體育組織，負責制定政策和程序，以防止業余運動員的情感、身體和性虐待。2)修改了業余體育組織的義務。參加洲際或國際業余體育比賽的業余體育組織，如其成員包括任何與未成年業余運動員經常接觸的成年人，必須遵守《兒童虐待行為受害者法案》的要求并限制未成年業余運動員與成年人之間的一對一互動，還需為與未成年業余運動員接觸的成年工作人員提供持續的相關培訓。

6.2 美國安全運動中心引領全美“安全運動”風潮

美國安全運動中心是獨立的非營利性組織，負責處理體育運動中發生的各種形式的虐待，包括霸凌、騷擾、侮辱、身體虐待、情感虐待、性不當行為及虐待，是美國第一家也是唯一一家負責此類事物的權威性組織。

《美國保護青少年受害者免受性虐待和安全運動授權法案》實施后，該中心設立了專門的辦事處，開發培訓和監督措施，防止隊醫等相關人員對運動員的不合適行為。例如，2018年，曾兩次獲得奧運會跆拳道冠軍的史蒂文·洛佩茲就因性侵被美國安全體育中心給予了終身禁賽的處罰。

6.3 奧委會及單項協會大力支持“安全運動”

新出臺的強制法案適用于美國奧委會認可的46個業余體育機構，包括體操、花樣滑冰、籃球、足球、游泳和田徑等。該法案要求業余體育組織及時向執法部門報告性侵害指控，加強對室內體育活動場所、業余體育組織機構及教練的監督。

美國奧委會表示，將重新回顧其有關安全運動的程序，以確定除了執法之外還需要采取哪些措施來避免侵權事件，并向美國安全運動中心報告，進行必要的后續跟蹤。美國奧委會將為美國安全運動中心提供雙倍資金，使其能夠雇用更多的調查員和工作人員，以加快案件的解決速度，增加與受害者及其家屬的溝通，提供針對不同年齡的幫助預防侵權的培訓，并提供更好、更易訪問的線上資源，確保運動員擁有更多發言權。

各單項協會如曲棍球協會、跳水協會、馬術協會、體操協會等，紛紛在官方網站顯著位置介紹“安全運動”，并推出相關活動普及這一理念。

7 啟示

美國的競技體育水平長年保持一家獨大之勢，這一方面歸因于美國在培養優秀運動員方面有其獨到之處，另一方面也因為美國體育界有重視運動員福利、保障運動員權益的傳統，為運動員解決了后顧之憂，因而形成了競技體育發展的良性循環。

近年來，我國運動員發展和保障工作取得了卓越成效，但我國競技體育系統中運動員文化缺失這一歷史性頑疾仍待進一步解決，而如何有效地解決運動員“學訓矛盾”是提高運動員文化素養的關鍵。美國在這方面的先進做法能給我們一些有益的啟示。建議我國培養運動員的主體機構和發展路徑應該更加多元化，調動教育系統等各類資源促進學訓結合；充分發揮運動員保障部門的作用，不斷提高工作人員的專業化水平，使相關工作能夠貫穿從運動員入隊到退役安置整個過程；引入商業保險，結合運動員職業特點，研發終身保險類產品，為運動員提供長期保障；加大對運動員就業創業的扶持力度，定期開展職業生涯規劃、職業轉型等培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