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女
摘 要:語文教學中,教師必須善于結合文本的語言特點,給學生傳授相關的詞語、句段、結構、語法、修辭、邏輯、文體及文學表現和鑒賞等知識,啟發學生進行自覺的語感討究。
關鍵詞:形象感;意蘊感;情趣感;準確感;邏輯感
現代作家曹禺先生說:“一個學習語言的人,總應該鍛煉自己對語言的敏銳感覺。語言在他面前,哪一個字是準確的、美的,哪一個字是不準確的,是他反胃口的,他應該感覺得到。”
那么,如何培養學生的這種敏銳語感能力呢?在語文教學中,除了采用讓學生通過大量的閱讀和作文的言語實踐來自覺不自覺地獲得語感或者通過誦讀精美文章,使形象和感情融合,產生內心視像,以讀出氣勢、韻味,乃至悟出僅憑語言分析難以真切理解思想內容的當代語文教學所強調的訓練方法外,還要引導學生用“記住、分析、比較,終于懂得了每個詞的意義”(魯迅語)的賞析訓練方法。
因此,語文教學中,教師必須善于結合文本的語言特點,給學生傳授相關的詞語、句段、結構、語法、修辭、邏輯、文體及文學表現和鑒賞等知識,啟發學生進行自覺的語感討究。“語感就是對語言的感受能力,包括語音感受、語義感受、語言感情色彩的感受”。(田本娜語)語感的賞析討究,一般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入手:
一、形象感,即指在閱讀時,腦海里形成如見其人,如聞其聲的生動活潑的立體畫面
心理學認為,人的表象經常是和言語、詞語聯系著的,過去的經驗總是以表象和詞的形式保持著。詞語雖然沒有直接形象性,卻可以通過語言文字轉化為內心視像而在人的頭腦中產生形像感。如“門外有兩棵棗樹,一棵是棗樹,另一棵也是棗樹”。讀者看到棗樹的語詞,頭腦里產生的便是有關棗樹的表象活動,而不會是松樹或槐樹。這種表象活動形成語言的形象感,并通過情感介入想象,聯想活動,形成語言藝術的形象思維。
教學中,語言形象感的討究是最基本的。指導學生進行語言形象感討究,關鍵在于能抓住“有適當感觸的字”。因為作者在造語中,常常“要在適當的地方,用有適當感觸的字”(郭沫若語)。就是這個字能夠帶給人一種體驗、一種感受,既有形狀,又有動態,使所描繪的事物在讀者心中活起來。
如《少年閏土》一文中,閏土繪聲繪色地講述看瓜刺猹情景:“月亮地下,你聽,啦啦地響了,猹在咬瓜了。你便提了胡叉,輕輕地走去……”“走到了,看見猹了,你便刺。這畜生很伶俐,倒向你奔來,反從胯下竄了。”“啦啦”的猹咬瓜的聲音,反襯出月夜瓜地的寂靜;“輕輕”“便刺”,表現出少年閏土的細心機敏;“倒”“反”兩字活畫出猹的伶俐樣子。這些感觸性文字,使讀者能在頭腦中浮現出一幅少年英雄和神秘月夜的圖畫。
二、意蘊感,即敏銳地把握住文章語言風格特點和體會出其所蘊含的深刻含義
特別是那些蘊哲性的詩文、精警性的語言,作者往往將某種深奧的思想融入語言文字之中,以有限的文字蘊含豐富的內容,讓讀者根據自己的生活經驗,調動自己聯想和想象的能力,去意會、去感悟,體味出某種生活的真理和深切感受。
如教學《賣火柴的小女孩》一文,要使學生真正體會出文章結尾的“微笑”一詞,就得通過多媒體課件,展示小女孩的饑餓、寒冷、寂寞和孤獨情景,以引發學生的相應體驗和感受,進而討究文章語言的蘊意。
“第二天清晨,這個小女孩坐在墻角里,兩腮通紅,嘴上帶著微笑。她死了,在舊年的大年夜凍死了。”這處描寫很生動、很有意蘊。因為,這個又黑又冷的大年夜,富人們全在溫暖的家中過節,只有這個可憐的孩子又冷又餓地在街頭賣火柴。她耐不住寒冷、饑餓、寂寞、孤獨,她劃著一根又一根火柴,眼前出現了她渴望得到的東西:火爐、烤鵝、圣誕樹、親愛的奶奶。雖然這都是幻覺,但她認為此時自己是幸福的,她甜美地笑了。這是多么令人心酸呀。這“微笑”,正是對吃人社會的諷刺和控訴。
三、情趣感,即是披文入情,與作者或人物產生情感共鳴
課文中有許多詠物抒情的作品,作者或通過描寫客觀事物的物象,用比喻、擬人、象征等修辭手法,委婉曲折地表達思想感情;或把情感寓于事物描繪之中,讓讀者通過作品所描寫的具體形象和畫面,感受情深意邃的感情;或把所詠之物的品性與所抒之情聯系起來,加以點明;也有融情于理的;更有一切景語皆情語的。
教學時,應該憑借這些“情語”與“景語”對學生進行語言情趣感的訓練。
如巴金的《繁星》,記敘了他留學法國經印度洋時,觀看夜空景致的感受。從眼前“星也在動”“是那樣低”“真是搖搖欲墜”的夜空,到回想少年時對繁星的人熟,引發了他思念故國的情思,把一個游子的情感寄寓于繁星的描寫之中。
四、準確感,所謂準確,就是實事求是,恰如其分地表達客觀事物,表達思想感情
準確是對語言藝術最首要的要求。有準確感和分寸感,才能敏銳地抓住和辨析語言文字的細微差別。
教學中,應當啟發學生善于“尋覓、體會、找到‘語與‘意之間最精微的關系,探索語言藝術家們及人民生活里最美、最好的語言,是如何用最恰當的言辭,表達難以表達的思想感情的。”(曹禺語)
例如《小音樂家楊科》一文中,準確使用了象聲詞:“呱呱”“篤篤”“嗡嗡”,在楊科耳朵里都是音樂;“嘩嘩”寫出了樺樹為楊科的死“號叫”,含蓄地表達了作者對吃人社會的控訴。準確使用了動詞:“移動”寫出了楊科進入食具間時動作的緩慢和怯懦心情;“跪”在小提琴前,寫出了他熱愛音樂的虔誠;“抬頭”“望著”,寫出了他專注地看小提琴,竟忘記了身邊的危險、恐懼,也說明了他對音樂的酷愛。準確地使用了形容詞:“輕輕”形容聲音很小,但夜深人靜還是被人發現了;“凄慘”形容發出的聲響,滲透了人物的驚恐心情,預示著楊科命運的悲慘。
五、邏輯感,即文章思想內容的邏輯性在語言文字上的體現
毛澤東說過:“任何著作都要用形式邏輯。”好的文章無不具有強大的邏輯力量。它是流宕在文章字里行間的厚實的“底氣”,思想內容的充實連貫,邏輯力量的強大,能夠形成“沛然莫之能御”的文氣。如《琥珀》文中的一段話:“在那塊透明的琥珀里面,兩個東西仍舊好好地躺著……世界上早已有那樣的蒼蠅和蜘蛛了。”
這段話共有四句,句子之間邏輯性很強。正因為琥珀里有兩個小東西“仍舊好好地躺著”,所以我們才可以看見它們身上每一根毫毛;又因為可以看見“身上每一根毫毛”和“黑色的圓環”,所以可以想象它們當時在黏稠的松脂里怎樣掙扎;有前三句所述的“看見”和“想象”,才能有第四句所推測的結論:“在遠古時代,世界上早已有那樣的蒼蠅和蜘蛛了。”
編輯 魯翠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