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天雨
摘要:紀錄片《我在故宮修文物》作為一部人文類型紀錄片精神上給予觀眾生活化的感覺,敘事上帶來的更多是連續不間斷,說明這不是簡單在描繪故宮,而是講述在故宮修文物的這群人和這件事。當代紀錄片都不單純的表現事件的發展,而是越來越注重敘事手法的運用。本片由解說詞和人物的采訪來體現內心活動,通過敘事把握觀眾觀看時的心理節奏,描繪了文物修復者的一份忠于國家和歷史的崇高工作。
關鍵詞:故事化敘事;細節化敘事;塑造匠人形象;板塊式敘事;
一、《我在故宮修文物》故事化敘事方式
《我的故宮文物》是一部成功的人文歷史紀錄片,與其他故宮主題的紀錄片有所不同的是沒簡單的講述故宮,而是講述在故宮里修文物的人和事。題材的新穎是該片廣獲好評的原因之一,鏡頭里沒有權威,有的只是對人的尊重對藝術的敬畏,這是該片吸引年輕觀眾的重要因素。[1]這種人文精神產生的情感共鳴一下拉近了觀眾和故宮這座宏偉的皇家宮殿的距離。
《我在故宮修文物》中主要是紀實化和心理化的敘事寫實的敘事方法。首先在生活的表現上,選擇大量的真實生活細節,在細節處表現人物與文物間蘊藏的故事。以旁觀者的身份客觀地記錄和描述生活現象,避免留下人為干預的痕跡。現在大部分的紀錄片都不僅單純的對事件發展進行記錄,而是在敘事的處理上日益精細。
希拉·柯倫·伯納德說:“通過講述一個故事,對觀眾造成巨大情感沖擊,并激發他們的參與熱情,這可能是最困難的。”[2]在板塊式敘事結構中,幾個板塊的主體往往不同。《我在故宮修文物》三集中的每集修復工作的內容各不相同,每個類型的文物構成板塊分別敘事,
一部好的人文紀錄片留給觀眾深刻印象的往往是角色的故事,以生活的真相為標準,強調突出概括人物焦點。對僅有三集且每集只有50分鐘的《我在故宮修文物》來說雖然每一個小板塊的故事都不同,但連接處不會讓觀眾感覺到視覺和心理上的突兀,反而更能輔助表現宏觀主題。
二、《我在故宮修文物》細節化敘事分析
(一)從特寫與生活狀態處體現細節
紀錄片的紀實拍攝并非單純的時空重現,如果不能通過客觀的記錄透露出形而上的意味,紀錄片就失去了靈魂而成為素材的堆砌。[3]
畫面中大部分是近景鏡頭,特寫推向專業修復師的手和臉,在表現文物狀態的同時也將工作時認真嚴謹的態度展現的淋漓盡致。特寫的特點是捕捉現實人物或事件的特點,注重精細突出的刻畫和刻畫,具有高度的真實性和較強的吸引力。而在修文物中用這種特別的手法表明創作者的意圖讓觀眾看的更加深刻。
《我在故宮修文物》這部紀錄片成功的原因之一便是題材的新穎度,通過影片播出觀眾知曉了文物修復師這個工作并不像想象中的神秘莫測,拉近了與觀眾的距離。紡織組的陳楊工作時用的是最原始的緙絲技藝,她提到了現在的緙絲技藝已經沒太有人用了,大部分是靠機器來完成,這種費時費力的技藝,大多數年輕人并不感興趣,她吐槽現在的本專業畢業生來參觀修復工作的很多但最后能留下的卻很少。這種看上去很平常的話語,展現出得是真實。
(二)靈活塑造匠人形象
紀錄片對于故事片類型的電視劇和電影來說最大的區別就是紀實性,要求人物塑造真實客觀。《我在故宮修文物》中每集都講述不同工種的修復師的工作,他們的性格大不相同,彼此間卻又磨合的很好。印象最深的是木器組的屈峰師傅,屈師傅給人的感覺是很隨和,有時會跟同事開玩笑,有時又會在雕刻佛像的時候談內心的感悟。他提到:每個人雕刻的佛都是不一樣的,很少可以刻出佛自帶的神秘的微笑。對于任何一份文物修復的工作來說,當代的修復師復原它們,其實就是與古時匠人的對話,這個對話是穿越式的。對于文物修復者來說,這不僅是他們的一份工作,而是他們的對國家對歷史的交代。
漆器組的閔俊榮在工作中常用到一些質量好的天然漆,因為天然漆成本太貴,所以不能大量使用。他就會跟著漆農在深夜采新鮮天然漆,一整晚的時間漆農只是采了八兩漆,正所謂百里千刀一斤漆。該人文紀錄片對于匠心的捕捉細致入微,讓觀眾在主人公經歷的點滴小事中感受匠人情懷。
三、從《我在故宮修文物》看紀錄片中敘事方式的創新
(一)真實再現手法為主的敘事方式
紀錄片之所以被稱為紀錄片,那他的特點就是用鏡頭記錄下真實發生的事情,在紀錄片發展前期,內容中有很多都是按播出要求的真實性允許的基礎上擺拍的,是有創作者主觀意圖的,按著拍攝者構想好的一步一步進行,告訴被拍攝者應該說什么,攝制組這一段應該完成什么。而《我在故宮修文物》中導演拋棄主觀性,完全靠事物發展的線索來進行,真正讓被拍攝者為主體。
當下的紀錄片大多與現代科技結合拍攝,不只是紀錄片本身,就連修復文物過程中也運用到了這一技術。在第三集書畫組在《崇慶皇太后八旬萬壽圖》的復原工作中,只能用機器的掃描才能清晰的識別出畫中每個人的神情狀態是怎樣的,修復師根據掃描出來的結果完成修改。
紀錄片在現代技術在真實性的基礎上增加了技巧性的東西,如果前期拍攝不符合播出標準的素材東西現在可以通過技術合成播放,如《游春圖》的修復過程,攝制組由于時間問題沒有拍到,但用電腦后期合成,將整個修復的過程還原了出來,這是典型的以真實再現手法還原拍攝過程。
(二)親切直觀的平民化敘事視角
平民視角是由普通人物,通過平常的事情,還原真實生活。鏡頭以旁觀者的角度去講述這個大家陌生又好奇的職業。修復師這個工作中有閱歷豐富的老師傅,他們也許已經待了小半輩子,這早已不是一份工作,是自己必須要完成的使命;還有一些高校畢業的高材生,他們來到故宮工作,留到最后的是真正熱愛這份工作的,只有真正喜歡,才會一直堅持,因為這份工作要的是耐心和耐力,若非如此是堅持不下來的。
該片通過七八十年代的老照片的疊放,閃現過師傅的師傅們,久遠又親切,觀眾在觀看時會恍惚在欣賞自家老人的照片一樣。許多老師傅是退休后又反聘回來的,他用自己寶貴的時間向下一代一代的傳授知識、技巧。他們在日日枯燥又耗心神的工作中實現自我價值,為祖國奉獻自己,匠人之心可欽可佩。
參考文獻:
[1] 劉蒙之,劉戰偉.新時期我國紀錄片創作由“宏達敘事”到“平民視角”的嬗變——以紀錄片《我在故宮修文物》談起[J].電視研究,2016(11):62.
[2] 希拉·柯倫·伯納德.紀錄片也要講故事(第二版)[M].北京:世界圖書出版公司, 2011-3:56-60,29.
[3] 蒙麗靜.《〈我在故宮修文物〉走紅:大眾視角透視[J].人民日報,2016-04-12,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