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手心聲

劉軍

傍晚，攜妻兒去散步。兩歲多的兒子在前面蹦蹦跳跳，歪歪斜斜的，眼見就要跌倒，驚得我心里一陣猛跳，忙上前去扶他。他卻沒有跌倒，又往前跑去。如是者三四次，心便漸漸放松。可小人兒一個踉蹌，上身一僵，直愣愣地撲倒在地。我三步并作兩步，抱起他。兒子伏在我肩頭，嗚嗚地哭了起來。一分鐘后，他好像忘了痛，掙開我，又跑開去。我怕他再跌倒，牽住他的手。他一甩，掙脫了。

看到別人帶小孩，牽著孩子的手，又親熱又安全，不禁悵然。記得兒子一歲左右時，我們牽著他的手教他走路，他一直把我們當作最信賴的依靠。一天下班，開門進屋，只見扶著電視機柜的兒子松開手，向我一步一步走過來。他走得那么堅定急切，雖然有點兒搖晃，但義無反顧，宣告了他的“新時代”的到來。

這以后，我們驕傲萬分地帶他出去練習走路。起初，他走不了多遠，我就站在幾米開外的地方等著他。他走著走著，在離我還有幾步遠的地方突然撲過來。我趕緊搶前一步，把他抱住。這時候，他發出了快樂的笑聲。他累了，我們就牽著他，或抱著他。這時的他乖乖的，恬然而安靜。

我們的心里也像涂滿了蜜汁，甜蜜而充實。當他可以一個人走，甚至還會跑了，摔跤便成了常便飯。額頭碰個包，嘴唇磕出血……我們心疼不已，恨不得摔的是自己。這時，看了網上說，要培養孩子獨立、堅強的性格。于是，硬起心，兒子跌倒了，哪怕他哭得淚雨滂沱，只高聲喊道： “自己起來！”兒子果然自己爬起來，雖然委屈，并不愿意。一次，兩次，多次，除非摔得很重，一般情況下，他都能自個兒爬起來。

不知不覺，兒子有了很強的獨立性。他不再讓我們抱，也不再讓我們牽手。每次出去散步，我們想牽他的手，他卻躲著，抗爭著，即使摔倒了也不讓我們牽。曾看到一個同事的女兒，七歲了，出去玩，還和爸爸媽媽親親熱熱地牽著手，很讓人羨慕。同事說： “現在能牽手，就要珍惜，有一天牽不到了，也不會遺憾。”可我的兒子才兩歲多，就不讓我牽手了，怪誰呢？

兒子啊，到你長大成人，還有很長的一段路，爸爸真想牽著你走過這一程。但你終歸會有展翅飛翔的那一天，讓你早點學會堅強，是希望你將不畏生活中的任何風雨。

（責編 唐琳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