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露露
摘 要:農村基層黨建與精準扶貧由傳統的各自單線發展到當前的協同推進,是兩者關系演變的基本規律,其原因在于兩者能夠在同一時空領域內發揮優勢疊加和互補功能,即黨建帶扶貧、扶貧促黨建、黨建與扶貧協同推進。各地在實踐中探索出了“黨支部+結對幫扶”“黨支部+合作社”“黨支部+X+貧困戶”等多種形式。新時代需實現農村基層黨建的目標與精準扶貧目標的有機結合,農村基層黨組織的制度落實與貧困戶的利益保障有機結合,農村黨員隊伍建設與扶貧干部選拔工作有機結合,以及農村黨員干部作風建設與貧困群眾精神脫貧的有機結合,由此更好地深化兩者的協同推進與發展。
關鍵詞:新時代;農村基層黨建;精準扶貧;協同推進;基層治理
中圖分類號:D267.2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7408(2019)06-0075-05
黨的十九大報告指出,重點攻克深度貧困地區脫貧任務,確保到2020年我國現行標準下農村貧困人口實現脫貧,貧困縣全部摘帽。這是新時代打贏脫貧攻堅戰的總目標。當前,精準扶貧、精準脫貧已成為我國基層治理乃至國家治理的基本議題之一。新中國成立近70年來尤其是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的扶貧治理體系不斷完善,精準扶貧和精準脫貧工作也取得了很大實效,但當前農村地區尤其是偏遠農村地區的貧困問題依然是新時代徹底打贏脫貧攻堅戰的重中之重。有學者曾提出過這種隱憂:農村扶貧治理的主要問題從上世紀90年代已經開始出現,各種政策在如何瞄準窮人和扶貧資源如何有效傳遞到真正的窮人這些問題上一直未能有根本的突破[1]。因此,如何更好地落實扶貧脫貧相關工作,切實提高扶貧治理績效,仍是今后一段時期我國徹底擺脫“貧困陷阱”(poverty trap)[2]的主攻方向。對此,習近平強調要把扶貧開發同基層組織建設有機結合起來,抓好以村黨組織為核心的村級組織配套建設,把基層組織建設成為帶領鄉親們脫貧致富、維護農村穩定的堅強領導核心[3]。這為新時代打贏脫貧攻堅戰提供了一條具體思路。那么,扶貧工作與我國農村基層黨組織建設的關系是如何演變的?兩者在當前的實踐中有哪些互動形式?它們為何能夠實現良性互動,以及怎樣才能進一步深化農村基層黨建和精準扶貧的協同推進?筆者將對此作一分析,以期更好地筑牢基層黨組織的堅強戰斗堡壘,助力打贏脫貧攻堅戰。
一、農村基層黨建與扶貧工作的關系演進
黨的建設是黨領導中國革命取得偉大勝利的三大法寶之一。改革開放40年來,黨的建設在實踐中不斷完善,逐步形成了以思想建設、組織建設、作風建設、制度建設和反腐倡廉建設為基本內容的一整套理論體系。基層黨組織是黨的全部工作和戰斗力的基礎,而“三個有機結合”揭示了基層黨組織建設的演變軌跡,即實體領域黨建與網絡虛擬領域黨建有機結合,單位黨建與社區黨建有機結合,有行政權力依托下的農村基層黨建與無行政權力依托下的農村基層黨建有機結合[4]。黨的十八大以來,黨中央又作出了全面從嚴治黨的重大戰略部署,并將其作為“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基本構成之一。全面從嚴治黨縱深推進的關鍵在于基層黨組織建設。黨的十九大報告進一步強調,要把基層黨組織建設成為宣傳黨的主張、貫徹黨的決定、領導基層治理、團結動員群眾、推動改革發展的堅強戰斗堡壘。因此,在考察治理關系時,“要充分考量到黨作為一種特殊的政治力量在國家生活、社會生活以及國家與社會關系中的重要作用”[5]。著力提升基層黨組織的凝聚力和戰斗力,已經成為當前農村基層黨建和基層治理的基本內容之一。
我國的大規模扶貧工作嚴格來說是從改革開放以后開始的,大體上經歷了五個發展階段,即體制改革推動期(1978—1985年)、開發式扶貧期(1986—1993年)、扶貧鞏固期(1994—2000年)、扶貧綜合開發期(2001—2012年)以及扶貧脫貧沖刺期(2013—至今)。伴隨著這一發展歷程,扶貧關鍵詞相應地從“救濟式”“開發式”“區域性”“貧困縣”“整村推進”變化為當前的“精準化”,扶貧主體也從“政府主導”“政府參與”演變到了如今的“黨政主導”。隨著政策的不斷調整,貧困也已遠遠超越了特困群體的日常生活層面,上升到了國家和政治的高度被重新審視和詮釋。當前的精準扶貧戰略已被納入到了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進程之中,也事關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整體實現,事關基層民主和基層治理的縱深發展。
對農村基層黨建和扶貧工作的發展脈絡進行簡單梳理,我們可以發現:在過去較長的一段時期內,不論是農村基層黨建還是扶貧工作,既存在著各自文本與實踐相偏離的問題,也存在著兩者之間的悖離與契合問題。就扶貧而講扶貧抓扶貧,就黨建而講黨建抓黨建,成了一些地區農村治理中的兩大問題。黨建與扶貧的不契合,一方面使得扶貧政策和工作在治理實踐中,因缺乏必要的組織依托而無法得到落實,原子化的貧困村民在遭遇利益被截留時無法及時有序地進行維權,由此造成了貧困治理的效能打折。另一方面也加重了農村基層黨建的形式化。一些基層黨組織因缺少必要的工作著力點,無法將治理理念予以傳達并將執政水平予以彰顯,最終陷入內卷化的發展狀態。
因此,農村基層黨建與精準扶貧的互動與協同推進,是當前及今后一段時期內激發農村基層黨建與精準扶貧治理效能的主要方向。在學術成果中,以CNKI數據庫為樣本,以“基層黨建”“精準扶貧”為主題詞,選擇“并含”關系進行搜索,截止2018年12月28日,文獻分布為2014年1篇,2015年21篇,2016年49篇,2017年75篇,2018年50篇,核心詞匯有“契合”“融合”“雙融共促”“雙重推進”“協同推進”等。在實踐中,一些地方主導部門也將“夯實農村基層黨建,撬動扶貧大業”“抓好黨建促扶貧”作為打贏脫貧攻堅戰的新標語,并紛紛探索農村基層黨建與精準扶貧互促共進的新形式??梢姡?015年《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打贏脫貧攻堅戰的決定》實施以來,農村基層黨建與精準扶貧的良性互動態勢愈發明顯。
二、實踐中農村基層黨建與精準扶貧的互動形式
農村基層黨建與精準扶貧的互促共進是當前基層治理的一個基本特征。廣西、云南、河南、陜西、河北、四川等地在實踐中也探索出了不同的互動形式,總體上為“黨建+扶貧”模式,主要包括三大類。
1.黨支部+結對幫扶。結對幫扶是用“結對子”的方法來幫助扶持貧困群眾的一類扶貧方式。它的原則是先進帶動后進,其手段也很靈活,可以是“一對一”“多對一”或者是“多對多”進行結對?!包h支部+結對幫扶”是當前地方實踐中應用很廣泛的一種形式,主要有四種形式:一是城鄉黨支部結對幫扶,即城鄉先進黨支部結對幫扶后進村黨支部,每個單位選派一名或幾名年富力強、農村工作經驗豐富的班子成員來擔任結對村的指導員,牽頭開展幫扶工作,強化后進村的黨建和扶貧能力。二是村村黨支部結對幫扶,即先進村黨支部對后進村黨支部進行對口幫扶,通過簽署黨支部共建協議,開展黨建及扶貧相關座談會,進行“心貼心”的溝通,給后進村黨員講解黨的各項惠民政策,使其樹信心、懂政策、活思路,以此來提升后進村黨支部帶領群眾脫貧致富的能力。三是非公企業結對幫扶,即黨建先進、效益良好的非公企業黨支部對后進村黨支部及貧困戶進行對口幫扶,著力為后進村黨支部的建設提出改進意見和建議,為后進村開展精準扶貧脫貧工作提供經驗和指導。四是黨員干部結對幫扶。黨員干部對貧困戶進行“一對一”或“一對多”的對口幫扶,給特困黨員和其他特困村民送溫暖,解決其生活困難。對技能不高的黨員和村民,幫勞動傳技能,著力解決他們的生產難題。
2.黨支部+合作社。“黨支部+合作社”是黨支部和合作社之間形成幫助扶持關系的一類形式,具體表現為:一種是黨支部成員兼任合作社成員,這是一種常規方式。黨支部成員同時擔任經濟合作社的職務,來發揮黨員優勢,建立健全合作社的各項規章制度,并為經濟合作社尋求各項資源,完善經營,擴大銷路,以增加經濟合作社的創收能力。例如,河北省石家莊市行唐縣將成立合作社作為扶貧的重要抓手,通過“黨支部+股份經濟合作社”的扶貧新模式,進一步改善了農村生產經營機制,在松散的農民與大市場之間建立密切聯系,激活資源要素,重塑經營體系,進而讓分散的資金聚集起來,讓貧困群眾增收的渠道也多了起來[6]。另一種是合作社上建支部,即直接把黨支部或黨小組建在合作社上,這是一種新探索。據筆者調研獲悉,四川省廣安市岳廟中心村下轄4個服務型黨支部,即岳廟村社區黨支部、岳廟村農村黨支部、方佳山果蔬產銷專業合作社黨支部和創輝生豬養殖專業合作社黨支部,后兩個黨支部是直接將專業合作社建立在了黨支部之上。不僅如此,方佳山黨支部又包含長遠花卉黨小組等5個黨小組,創輝黨支部也下設岳廟村家禽養殖黨小組等3個黨小組,這些黨小組也直接建立在產業上。這種將黨支部和黨小組直接建立在產業合作社上的做法,激活了黨小組這一基層黨組織“神經末梢”的功能,使黨小組和黨支部成為帶領群眾致富、密切聯系群眾的“前沿陣地”,也在增加村民收入過程中取得了良好實效。
3.黨支部+X+貧困戶?!包h支部+X+貧困戶”的關鍵在于做大做好“X”來實現農村基層黨建與精準脫貧的相得益彰。這類互動形式的差別在于“X”,它可以是企業、農業園區、理事會、村集體、家庭農場或扶貧基地等單一型載體,也可以是“企業+村集體”式的復合型載體。這種形式旨在通過打好“黨支部+X+貧困戶”的“組合拳”,充分發揮黨支部的核心領導功能,把“X”這些新型的經營主體作為產業脫貧的有效載體,來撬動致富能手對貧困群體脫貧的帶動能力。例如,陜西省渭南市潼關縣依托“黨支部+合作社+扶貧基地+貧困戶”的發展模式,以村黨支部為龍頭,大力發展村集體綜合產業,全力提升扶貧產業的主動力。其中,歐家城村合作社種鴨養殖場已納入貧困戶84戶,貧困戶小額貸款每戶50000元,入股煜欣鴨養殖合作社,按照10%保底分紅,每戶每年3000元保底分紅;種植產業園可以為貧困戶提供多個勞動力崗位,工資按照每人每天男工80元、女工50元的標準計算,并均享受利潤10%股金的分紅[7]。這種實踐形式為貧困村的農村基層黨建工作提供了著力點和突破口,為壯大村集體經濟、增加村民收入找到了新路子,也有利于把扶貧和黨建工作落到實處。
三、“黨建+扶貧”模式實現了農村基層黨建與精準扶貧的優勢互補
我國各地的探索在整體上都采用“黨建+扶貧”的模式來推動農村群眾的脫貧致富并提升基層治理能力。其原因在于,農村基層黨組織和精準扶貧能夠在鄉村地域中發揮優勢疊加和互補功能,即黨建帶扶貧、扶貧促黨建、黨建與扶貧協同推進。
1.黨建帶扶貧。黨建引領扶貧主要體現在農村基層黨組織能夠為精準扶貧提供組織依托,發揮在精準扶貧工作中的動員能力和資源調配能力。首先,在既有的“鄉政村治”結構框架下,鄉鎮政府無法越過村治主體實現直接管理,而村民自治也陷入了組織權威缺失的現實困境。尤其是在當前我國中西部地區農村“空心化”的社會情境中,村民自治組織的弱化甚至虛置,使部分貧困群眾難以找到有效的組織平臺來表達和實現利益訴求。農村基層黨組織由此成為彌補性的活動平臺,為貧困群眾實現扶貧利益提供了強有力的組織依托。其次,在“政黨—國家互嵌結構”[8]的語境里,黨組織擁有強大的動員能力和資源調配能力,再加上德才兼備的農村黨員通常擁有良好的社會聲望,因而能夠發揮社會動員能力和資源整合能力,組織并帶領貧困群體完成精準扶貧的工作任務。例如,云南省楚雄州祿豐縣黑井鎮培養脫貧致富帶頭人60人、農村經紀人19人,使一大批農村黨員成為了脫貧攻堅的先行者和生力軍[9]。總之,農村基層黨組織可以在對上反饋、對外聯系和對內溝通協調等方面發揮自身獨特優勢,推動了精準脫貧任務的順利落實。
2.扶貧促黨建。精準扶貧為農村基層黨組織提升戰斗力提供了突破口,增加了它與基層群眾的密切聯系,夯實了農村基層黨組織的執政之基。首先,訪貧問苦是執政黨貫徹群眾路線的基本工作方法[10]。農村黨員與貧困戶“一對一”的結對入戶幫扶活動,使他們對貧困群體的生活疾苦有了更直觀、更深刻的感知,從而深化了對扶貧脫貧工作的理解和認識。同時,基層黨組織成員對貧困群體的幫助和扶持,使貧困群體更能真切地感受到基層黨組織對他們的關懷,從而強化了基層黨組織的公共權威。其次,打贏脫貧攻堅戰,內在要求黨員群體必須提高對扶貧脫貧工作的執行能力。精準扶貧工作的開展,對一些軟弱渙散的農村基層黨組織提出了新要求,迫使其必須改變現狀,加強自身組織建設。例如,河南省三門峽市陜州區硤石鄉在10個貧困發生率7%以上的村建立脫貧攻堅責任小組,履行“包村包干”責任,并對3個軟弱渙散村專門成立了整頓工作小組,最后使這3個村黨支部的軟弱渙散形象得到了明顯改變[11]。最后,精準扶貧激發了農村黨員的工作動力和活力,使他們不僅要做好組織內部的各項事務,也要開動腦筋思考治理貧困的有效對策,以帶動幫扶對象刨掉“窮”根子、甩掉“窮”帽子,這也潛在地提升了基層黨組織的戰斗力和治理能力。
3.黨建與扶貧協同推進。農村基層黨建與精準扶貧的協同推進,既不同于以往黨建與扶貧的各自推進,也不同于單向度的黨建帶扶貧或扶貧促黨建,而是黨建與扶貧的有機結合與互動發展。在以往的農村實踐中,慣用的做法傾向于單一維度地改善農村基層黨建或精準扶貧,但一個維度的提升,因時空錯位很難帶動另一個維度相繼發生變化。在這種兩相“隔離”的狀態下,農村社會的治理績效始終難以得到大幅度提升。黨的十八大以來,農村基層黨組織要構筑堅強戰斗堡壘,精準扶貧也進入了攻堅拔寨期,兩者的現實需要在同一時空領域內的疊加,為它們的有機互動創造了良好契機?!包h建+扶貧”的發展模式既可以克服農村基層黨組織工作無抓手、組織資源不足的缺點,也能夠消解精準扶貧缺乏組織依托、持續發展無力的現實困境。在具體工作開展中,農村基層黨建的組織基礎以及基層黨員的先鋒模范帶頭作用,為精準扶貧工作的有效開展提供了強而有效的支撐力和帶動力。而精準扶貧政策帶來的資源外溢和密切聯系群眾的機會也進一步提升了農村基層黨組織的公共權威和治理績效。因此,當前的“黨建+扶貧”模式的實質是實現了它們的“雙向再生產”[12],兩者既各自提升,又相互補充,協同推進,發揮出了雙向的良好外部性,這種“捆綁式”的發展模式凝聚了農村社會的強大治理合力。
四、農村基層黨建與精準扶貧協同推進的進一步深化
習近平強調,全面建成小康社會,最艱巨最繁重的任務在農村,特別是在貧困地區。因此,當前亟需深化農村基層黨建與精準扶貧的協同推進,來提升農村社會的現代化治理水平。其中的關鍵在于找準它們的結合點,為此,可以從以下“四個有機結合”做起。
1.農村基層黨建的目標與精準扶貧的目標實現有機結合。農村基層黨組織建設和精準扶貧都是需要穩步推進的系統性工程,離不開整體規劃和階段性落實。實現農村基層黨建和精準扶貧的目標有機結合,首先要對兩者實行精細化管理,繪制路線圖,排出時間表,從而將龐大的長時段的目標任務細分為短期的、階段性小目標,提升執行的可操作性。在此基礎上,確保精準扶貧的階段性目標和基層服務型黨組織建設的階段性工作目標同步開展,以實現兩者的同安排、同部署、同落實、同監督。它既要求農村基層黨組織的目標設置避免太超前或太滯后,保證在適度的范圍內起到引領精準扶貧工作有序開展的作用,也要求精準扶貧工作實現精準識別、精準落實和精準脫貧,從而保持與農村基層黨建共同推進的發展節奏。這樣,通過精準扶貧和農村基層黨建目標任務的深度結合,確保精準扶貧做到哪里農村基層黨組織的服務工作就開展到哪里,進而避免兩者在農村社會實踐中出現錯位和“兩張皮”的問題,由此實現兩者的“有效對接”。
2.農村基層黨組織的制度落實與貧困戶利益保障實現有機結合。農村基層黨組織的制度建設與貧困戶利益保障制度建設的本質在于維護并實現農村群眾的根本利益。要建立健全兩者有效結合的配套性制度措施,例如“第一書記”全覆蓋制度、書記責任制等。更為重要的是,兩者的制度安排要杜絕“掛在墻上”,要嚴抓精準落實。當前,農村基層黨組織制度落實的關鍵點是要強化執紀問責,精準扶貧則要嚴抓精準識別和精準落實。因此,一方面要用強化執紀問責來為貧困戶利益實現保駕護航。例如,廣東省韶關市紀委自2017年以來,根據問題線索建立臺賬,實行動態管理。抽查貧困村,對黨員干部違法違紀線索和扶貧政策落實情況進行入戶核查,對扶貧資金撥付和發放情況進行“大起底”,并以案釋紀,定期通報典型案例[13],收到了良好實效。另一方面,通過切實保障貧困戶的扶貧利益,來壓縮違法亂紀行為的滋生空間,倒逼農村基層黨組織執紀問責的精準落實,由此來真正實現農村基層黨組織的制度建設與貧困戶利益保障制度的“同頻共振”。
3.農村黨員隊伍建設與扶貧干部選拔工作實現有機結合。農村黨員隊伍建設和扶貧干部選拔工作實現有機結合的關鍵在于增加人才資源。習近平指出,我們黨歷來高度重視選賢任能,始終把選人用人作為關系黨和人民事業的關鍵性、根本性問題來抓[14]。一是把黨員標準和扶貧干部選拔標準整合起來,嚴把質量關,把真正德才兼備的人才選拔出來擔任黨支部和精準扶貧工作的關鍵職務,發揮他們的“帶頭人”作用。二是注重挖掘致富能力強、威信好的村莊能人,把他們吸納到黨員隊伍和扶貧隊伍中來,改善當前農村管理隊伍的年齡結構不合理、知識技能結構失衡的狀況。三是把扶貧脫貧工作作為檢驗并提升農村黨員和扶貧工作人員各項能力和素質的訓練場,強化責任擔當,通過提升他們的組織、宣傳、凝聚和服務群眾能力來發揮黨員干部的標桿功能。四是建立不合格黨員和扶貧人員的淘汰制和“傳、幫、帶”培養機制,激發農村黨員、干部隊伍的工作能力,縮短人才培養周期,從而為農村黨員隊伍和扶貧干部隊伍提供有力的智力支持。
4.農村黨員干部作風建設與貧困群眾精神脫貧實現有機結合。農村黨員干部作風建設與貧困群眾精神脫貧實現有機結合的重點是要治理“精神貧困”問題。農村黨員干部的精神貧困主要表現為理想信念缺乏、精神迷茫、思想懈怠、工作渙散等。貧困戶的精神貧困主要是指“等靠要”思想嚴重,好惡逸勞,脫貧積極性和主動性不足。對此,一方面需強化農村黨員干部的作風建設,把它作為貧困群眾脫貧致富的精神引領力量。習近平強調,領導干部要努力成為全社會的道德楷模,帶頭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講黨性、重品行、作表率,帶頭注重家庭、家教、家風[15],由此以家風促黨風,以黨風帶民風,使貧困群眾展現出勤勞致富、積極向上的精神面貌。另一方面,通過激發貧困群眾的精神脫貧動力來推動農村基層黨組織的黨風廉政建設。例如,陜西省銅川市耀州區采用“八星勵志促脫貧”[16]的工作方法,激發貧困戶自立自強和奮發有為,提高了他們的內生脫貧積極性和主動性,創造出了黨群互動促脫貧的良好社會局面。以民風促黨風,也進一步優化了農村基層黨組織的政治生態,進而為農村基層黨組織和精準扶貧的協同共進營造良好的社會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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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張曉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