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黃苗子轉向美術史論研究的契機

摘要：本文將主要研究黃苗子轉向美術史論研究的契機，并試圖從時代背景、師友助力等兩方面尋找答案。這些答案將有助于了解黃苗子對中國古代畫論的點校，對古代名畫家的個案研究，對古代名畫的研究與賞析，對近現代美術家的評介等美術史論研究方面的成就。

關鍵詞：黃苗子 漫畫 美術史

黃苗子一生在漫畫、漫畫理論、美術史論、書法、文學上皆有所成就，涉足的藝術領域較為寬廣，人們對這樣一位“多面手”，常常就某一方面語焉不詳或忽視。例如就藝術經歷、研究重心、主要成就等方面來說，把1949年以前的黃苗子稱為美術史論家，則是一份不貼切的評價。因為按照這樣的劃分，20世紀30至40年代黃苗子的主要身份是漫畫家或漫畫理論家；50年代到80年代其主要身份是美術史論家；90年代以后則以“苗子書體”聞名于書畫界了。那么，黃苗子在50年代把研究重心轉移到美術史論研究的契機是什么，就成為本文要研究的問題。同時，通過研究，有助于了解、發現黃苗子在美術史論研究方面的成就與特色。

一、時代背景

1949年10月以后的北京迎來了一個最自由、最為朝氣蓬勃的時期，各界知識分子都來到了北京，使得北京的學術氣氛空前活躍。這一時期，知識分子受黨的關懷鼓勵，將滿腔熱情和學識都奉獻到新社會的建設當中。所以黃苗子和郁風夫婦1950年從華北革命人民大學畢業后，就積極投入到工作當中了。

居住在北京城，黃苗子的淘書欲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他曾多次到琉璃廠、隆福寺等舊書攤淘買舊書，當時北京的舊書店還保留給老主顧上門送書、年節付賬的傳統，黃苗子對此受益良多。他回憶：“50年代初，我初到北京，有音樂家盛家倫兄的介紹，我從一位油坊小老板那里以賤價接受了好幾輪車的線裝本美術書，以后更陸續不斷向琉璃廠和隆福寺舊書店收購。”有了這些書本，就解決了黃苗子一些關于做研究所需要的史料問題。

身處當時學風濃厚、全國上下一心建設新社會新文化的風氣中，身邊的許多朋友也陸續走上了學術研究的新階段，而且他自己也是一個“對于美術，我是一個什么都感興趣的門外漢”，手頭又已經找到了一些資料，工作單位（人民美術出版社）也給予了支持，黃苗子怎能不“躍躍欲試”呢？他出版《美術欣賞》的時間是1957年，出版《畫家徐悲鴻》的時間也在1957年，點校出版《歷代名畫記》《圖畫見聞志》《畫繼 畫繼補遺》是在1963年，還有他自述寫作《吳道子事輯》初步完成于1956年底，他在《藝林一枝——古美術文編》（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11年3月版）的自序中也提及自己有些文字也是“響應號召之作”。

二、師友助力

在黃苗子“躍躍欲試”地想在新的研究方向上下功夫時，阿英同志給了一些鼓勵與指導。阿英在50年代出版了《中國年畫發展史略》和《中國連環圖畫史話》等。黃苗子回憶，50年代初，阿英來到北京棲鳳樓看望他，勸他“在中國美術史方面，做點‘解剖麻雀的研究工作”，并且向黃苗子提及吳道子在中國美術史上有較高的地位，在世界美術史上的地位應與達·芬奇并駕齊驅，可惜這樣一位名畫家的事跡卻語焉不詳，如果可以，“從吳道子的文字資料入手，做點集中整理的資料，為后人的研究鋪墊一點道路”，于是，黃苗子的“躍躍欲試”就變成了實際行動。

不只是阿英，對于“半路出家”的黃苗子，他的師友們也給了許多的指點與幫助。1957年，黃苗子和郁風搬到了王世襄先生的芳嘉園。王先生在美術史論方面著有《中國畫論研究》。兩個人同在一個院子里，曾一起討論書畫及理論、討論做學術研究的方法，王先生勤于治學的態度影響了黃苗子；還有啟功先生，黃苗子的《吳道子事輯》初稿也請啟功審閱，在啟功的全集中有一些與黃苗子的通信，可惜兩個人之間的通信現今未能全部刊印出版；還有傅抱石，黃苗子與傅抱石的友誼是經由徐悲鴻先生介紹的，1962年，傅先生給黃苗子回信，談及黃苗子要他找《伯年畫展目錄》，并言“聞政協快開會，歡晤有期，喜可知也”，60年代初，他到南京，傅先生還和他一起討論修改《石濤上人年譜》等問題。除以上三位先生，黃苗子提及的還有葉恭綽、謝稚柳等先生對他在研究美術史論的道路上有過幫助，還有早期的鄧爾雅先生教的小紙片收集資料法。正是有師友們的幫助，使得不是科班出身的黃苗子才能在治學方法、治學態度等方面有更多的啟發。

綜上所述，黃苗子在美術史論上的研究成果體現在四個方面，一是對中國古代畫論的點校。出版有《歷代名畫記》等書；二是對中國古代名畫家的個案研究。著有《吳道子事輯》等專著；三是對中國古代名畫的研究與賞析。著有《美術欣賞》等書；四是對中國近現代美術家的評介。著有《畫壇師友錄》等。如果沒有以上契機的存在，黃苗子的這些成就可能就要“大打折扣”了。

（作者簡介：方韻雅，女，廣西藝術學院美術學院碩士研究生在讀，研究方向：美術史學理論）（責任編輯 葛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