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娟
摘 要 隨著移動互聯網時代的來臨,大眾傳播的輿論生態、媒體格局、傳播方式和內容呈現形式都發生了深刻的變化,科技報道也受到了較大影響。文章通過分析移動互聯網帶來的傳播環境變化和科技報道面臨的問題,旨在探討一些更適應新傳播環境的方法和手段,使科技報道達到更好的傳播效果。
關鍵詞 技報道;移動互聯網;傳播
中圖分類號 G2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674-6708(2019)235-0013-02
科學技術的迅猛發展,給人們生活帶來了日新月異的變化,也深刻改變了大眾媒體的傳播環境。對于科技報道來說,一方面,大眾更關注科技進步和技術革新,為其提供了更廣泛的受眾群體;另一方面,借助不斷更新的技術手段,科技新聞的生產、傳播方式更加豐富多元,呈現出來的產品也更新鮮、吸引眼球。而與此同時,隨著移動互聯網的不斷發展和新媒體的興起,科技報道①也面臨著不小的挑戰:大眾傳播的輿論生態、媒體格局、傳播方式和內容呈現形式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娛樂化、碎片化與輕閱讀盛行,高大上、晦澀艱深的嚴肅“硬”新聞正在失去越來越多的受眾。在這種情況下,科技報道有必要探索一種更符合新媒體規律和自身特點的寫作與傳播方式,以適應環境變化和受眾需求,達到更好的傳播效果。
1 移動互聯網傳播環境的變化
據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發布的第42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顯示,截至2018年6月,我國網民規模達8.02億,其中手機網民7.88億,占網民數量的98.3%。從這組數字不難看出,我們正處在一個移動互聯網時代。在這樣一個新傳播環境下,從輿論生態、媒體格局、傳播方式、內容生產方式,到傳播者、受眾等都發生了深刻的變化。
1.1 技術手段多樣化
科技的發展大大拓展了媒介的觸角,豐富了信息傳播手段。短視頻、手機直播、H5、AR等新興傳播形式伴隨著新媒體的發展而興起,為新聞報道提供了更生動活潑的呈現方式,賦予了其新的生命力。大眾媒體、網絡大V、企業等各類傳播者紛紛借助這些新穎手段包裝自己的傳播內容,博取受眾眼球。
1.2 信息傳播碎片化
移動互聯網的普及使受眾可以隨時隨地獲取信息,對媒介的使用頻率較高,但是每次閱讀的時間不長,更加傾向于“碎片化”閱讀。互聯網也改變了用戶的思維方式,如果說報紙等平面媒體培養了受眾的線性思維,那么網絡帶來的則是思維的多維性和跳躍性,越來越多的人難以將注意力集中在長篇大論上。這種“碎片化”也很大程度上影響了網絡報道的傳播模式和文本結構。
1.3 用戶參與深度化
互聯網與其他媒體的重要區別之一就是其強互動性,隨著移動互聯網和新媒體的發展,這種互動已經從留言、評論等簡單互動變為深度參與。例如在手機直播和一些視頻中,用戶的留言作為“彈幕”在畫面上出現,成為傳播內容的一部分。再如在微博熱搜榜上,用戶的關注度、參與度直接影響著話題的形成和排序,共同參與了媒體的“議程設置”。
1.4 傳播“噪音”放大化
在信息科學中,噪音指的是在信息的轉換過程中或者接受過程中,附加于信號中的非信源所想傳遞的任何東西。在傳播學范疇中,從傳播者傳遞到受眾的信息在傳遞過程中會出現噪音,這些噪音一種是來自信息發布者,如科技新聞報道中過于專業的術語和數字;另一種來自于信源外部,如傳播環境和渠道。互聯網傳播由于其信息海量、駁雜,多方發聲、渠道多樣等特點,給信息的傳遞帶來了更大的“噪音”,使信息有效、準確地傳播難度更大。
2 網絡環境下科技報道的新實踐
近年來,各大主流媒體和新媒體賬號在科技新聞報道的寫作方法和傳播手段上都進行了一些探索,使原本專業、嚴肅、高大上的科技報道充滿溫度和趣味,得到了大眾的接受和認可。
2.1 寫作上多采用擬人化、故事化和體驗式報道
為了讓科技類文章更具可讀性,作者往往通過人物、故事和豐富的細節敘事來進行報道,并較為普遍地采用比喻和擬人化手段,使用擬人口吻甚至第一人稱進行敘述。如《中國航天報》記者在報道《風四郎的太空報告》中,將風云四號衛星完全擬人化,以“我”的口吻講述了自己作為一名新晉俠客初到太空后的所見所想,以科幻又充滿情趣的表達方式受到業界和受眾的好評。
“我是風云四號氣象衛星,歸屬于中國,編號fy-4,有個綽號‘風四郎。我第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一個蔚藍色的球體充滿了我的視野,毫無規則的白云流動于其上;我眨了一下眼睛,看見一幅幅五顏六色的氣象圖譜……”——《風四郎的太空報告》
為了使科技報道更有溫度、貼近受眾,不少科技記者還采用了日記體和體驗式報道手法。嫦娥三號登月期間,《人民日報》推出了擬人化的“玉兔日記”專欄共12篇。2018年,《人民日報》科技視野版又開辟“我在科技一線”專欄,推出了《我當地震觀測員》《我給大熊貓當“保姆”》《海洋預報是這樣產生的》《我在青藏高原找化石》等多篇體驗式報道,由記者親身參與被報道者的工作生活,用一篇篇富有溫度和深度的報道,生動體現了科技工作者的真實狀態,拉近了科技與普通百姓的距離。
2.2 報道內容、語言風格與文本呈現網絡化
近年來,網絡熱點成為科技報道的重要選題和報道內容,海水稻、基因編輯等在網絡上引起關注的話題,成為科技記者不斷跟進、廣泛報道的主題,得到線上線下、媒體和公眾的普遍關注和熱烈討論。
網絡語言、網絡化表達形式也越來越多地應用在科技報道中。如科技日報微信公眾號在關于我國第一條智能化高鐵、人工增雪謠言、黑洞等報道中,就使用了“安排上了”“躺槍”“官宣”“盤它”等網絡熱詞。在文本形式上,常規的段落化結構被打破,不少公眾號文章采用了“少字多行多段”并且文字居中、部分彩色加重的形式,以便于手機閱讀。更有一些報道,如《飄了……嫦娥四號被拉進夸夸群》《遠望號船2018年度賬單來了》等,甚至不再使用文本,而是完全通過制圖,將內容制作成微信聊天群聊、支付寶年度賬單的形式,在網絡上進行傳播。
2.3 傳播方式借助新技術、新元素更加多樣化
短視頻、手機直播、H5、AR、VR……借助這些隨移動互聯網發展而興起的新手段,很多科技場景變得更加可視、可感、可及,報道可參與、可互動,也使得科技報道在客戶端、微信公眾號、微博、直播網站等網絡傳播平臺上獲得了新的生命力。此外,動漫、電影特效等元素也被應用在科技報道中。比如,央視新聞微信公眾號在長征火箭第300次發射報道中,就采用動漫短片形式,將發射航天器的長征火箭比作運送快遞的“長征鏢局”,一個個身手不凡的“鏢師”形象受到粉絲熱捧。這些別樣的網絡報道形式,成為傳統科技報道的有力補充。
3 移動互聯網時代做好科技報道的幾點建議
3.1 鞏固專業性、權威性,進一步探索傳統手段與新媒體的結合
在全程媒體、全息媒體、全員媒體、全效媒體的全媒體時代,人人都可以獲取信息、編輯并傳播信息,個人賬號也可以推送新聞。在海量的“類同質化”信息中,科技報道最大的優勢就是其專業性和權威性。只有鞏固住這個“陣地”,科技報道的戰線才不會“失守”。
但是,在加強專業性、知識性的同時,不少科技報道面臨著缺乏可讀性、貼近性的問題,因此,科技記者要通過講故事、自述、擬人化等手段,來提高可讀性。在新的傳播環境下,這些手段仍是改善科技報道閱讀“口感”的有效途徑,與此同時,一些將傳統形象化、擬人化手段與新媒體相結合的新產物,正成為提高科技報道關注度、吸引力和傳播力的重要手段。
2013年底,微博賬號“月球車玉兔”隨著我國嫦娥三號探測器和玉兔號月球車探月之旅的開啟而走紅網絡。博主賦予“月球車玉兔”軟萌、可愛的“人設”,以玉兔的口吻發布了347條信息,吸引了73萬粉絲關注,成為網上最受網友牽掛的“兔子”。“月球車玉兔”的成功為新媒體科技報道提供了新范式,移動互聯網時代背景下的科技報道應進一步與新媒體結合,探索更多具有生命力的新形式、新產物。
3.2 增強網絡互動和受眾參與度,有效引導網絡輿論,擴大傳播效果
在備受社會關注的海水稻、基因編輯、天河工程等報道中,梳理整個脈絡不難發現,它們都經歷了“網上發布相關報道——引起網民關注討論成為網絡熱點——多方媒體跟進采訪報道——網民和相關專家進一步討論——媒體進一步展開報道”的過程。而在此過程中,網絡不僅僅是信息發布平臺、傳播介質,也是報道的重要內容來源,是受眾意見的集散地、傳播效果的倍增器和檢驗臺。做好新時代科技報道,應進一步利用好網絡平臺,了解網絡熱點和網絡輿論場意見,并根據事件發展和網民關切不斷調整方向、推進報道,以起到去偽存真、引導主流輿論和受眾正確認知的傳播效果。
值得一提的是,在全民媒體、全息媒體時代,受眾不再僅僅是信息的接受者、反饋者,而很大程度上扮演著發布者、參與者、推動者角色。受眾的意見、關注點和可參與性應被傳者放在更高的位置上來對待。2018年,中國青年報一改往年由總編輯撰寫新年獻詞的慣例,通過新媒體向讀者“眾籌”了一篇新年獻詞,受到社會關注和熱議。這也為移動互聯網背景下開展新聞報道提供了啟示,那就是充分發揮受眾的創造力和傳播力,讓他們參與到傳播過程中來。
3.3 加大報道視聽化,積極利用新技術手段豐富傳播形式
目前,科技報道已經在短視頻、手機直播以及H5、AR、VR產品方面進行了不少探索與創新,推出了一些有影響力的報道和新媒體產品,未來這些方面依然值得繼續發力。
據中國網絡視聽節目服務協會發布的《2018年中國網絡視聽發展研究報告》顯示,截至2018年6月,中國網絡視頻用戶規模達到6.09億,占網民總規模的76%;手機視頻用戶5.78億,占手機網民的73.4%。在短視頻應用迅速崛起、網絡直播發展趨于穩定、互聯網電視迅猛發展的背景下,報道的進一步視聽化將成為趨勢。而隨著5G、4K、AI、虛擬現實等新技術的發展,我們的傳播環境仍在發生改變,科技報道只有與時俱進,不斷推進與新技術手段的融合,才能獲得更多注意力,達到更好的傳播效果。
注釋
①本文中的科技報道,指的是由新聞工作者采寫、編輯、制作的科技類報道。
參考文獻
[1]胡正榮,周亭.傳播學概論[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7:40.
[2]余建斌.媒體融合,科技報道如何作為[J].傳媒評論,201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