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茜1,2
(1.北京大學信息管理系,北京 100087;2.國家圖書館典藏閱覽部,北京 100081)
圖書館是收集、整理、保存文獻資料和其他信息資源并向讀者提供利用的科學、文化、教育機構(《中國大百科全書》第二版)。隨著“全民閱讀”活動的推廣,國民的閱讀率呈現穩步增長。2018年4月,中國新聞出版研究院第十五次全國國民閱讀調查成果在京發布[1]。根據數據顯示,我國成年國民包括書報刊和數字出版物在內的各種媒介的綜合閱讀率為80.3%,比2016年略有上升。網絡在線閱讀、手機閱讀、電子閱讀器閱讀、Pad閱讀等數字化閱讀方式的接觸率為73.0%,已連續9年上升。從閱讀量來看,2017年我國成年國民人均紙質圖書和電子書閱讀量分別為4.66本和 3.12本。其中,10.2%的國民年均閱讀10本及以上紙質圖書,此外還有5.4%的國民年均閱讀10本及以上電子書。并且城鄉居民不同介質閱讀率和閱讀量均存在明顯差異。這一數據對公共圖書館目前的文獻借閱模式提出了新的要求。通過調查研究,目前我國的各種圖書館基本仍停留在以圖書為主的紙質文獻的借閱,而對于電子文獻的借閱工具和平臺、種類和數量等方面的借閱服務還有待發展創新。
公共圖書館主要提供電子文獻和紙質文獻的借閱,因此,本文從這兩種不同載體類型的文獻入手,通過梳理國內幾家公共圖書館電子文獻與紙質文獻可供借閱的規模、設備、模式等資源進行對比分析,以期為豐富我國公共圖書館外借服務提供參考。
《文獻著錄總則》把文獻規定為“記錄有知識的一切載體”。目前,按信息貯存方式和載體形式的不同,文獻可分為如下幾種類型:印刷型文獻(指以紙為主要載體,以石印、油印、膠印、鉛印等為主要手段的圖書、期刊和報紙等。)、縮微型文獻(指以感光材料為載體,以縮微攝影為記錄手段的文獻形式,如縮微膠卷和膠片等。)、聲像型文獻(又稱視聽型文獻,是以唱片、錄音帶、錄像帶、幻燈片、電影片、激光視聽系統等形式出現的記錄聲音和圖像的文獻。)、機讀型文獻(即計算機可讀型文獻,是利用電子計算機貯存、傳遞、檢索和閱讀的新型文獻。主要有磁帶、軟盤、硬盤、光盤等。)
電子文獻,又稱電子出版物。它是指以數字代碼方式,將有知識性、思想性內容的信息編輯加工后存儲在固定物理形態的磁、光、電等介質上,通過電子閱讀、顯示、播放設備讀取使用的大眾傳播媒體,包括只讀光盤、一次寫入光盤和可擦寫光盤、軟磁盤、硬磁盤、集成電路卡等,以及新聞出版總署認定的其他媒體形態[2]。
紙質文獻,是以紙張為載體,用書寫或印刷等方式記錄知識的文獻(《中國大百科全書》第二版)。按出版形式劃分,可以分為圖書、期刊、報紙、畫冊等多種類型。
電子文獻與紙質文獻在讀者服務中各有千秋,相輔相成,相互補充。從甲骨文到紙質文獻,人類文明五千多年的社會進程中,保存和積累了大量文化經典,這些經典在傳統圖書館中得以保存,使得傳統文化得以延續。紙質文獻是電子文獻的根本源頭,也是數字圖書館的根基。隨著科技發展和網絡信息技術的飛速進步,電子文獻正在融入我們的生活,kindle電子書、ipad平板等設備讓我們離科技更近了一步。大多數學者認為電子文獻與傳統紙質文獻相比具有的特性更為獨特:信息量大、可靠性高、承載信息豐富,具有較強的交互性。但是,制作和閱讀過程需要相應軟件的支持,在這一方面不如紙質文獻便捷。而紙質文獻的閱讀讓人與紙張更加親近,符合人們的閱讀習慣。但是,隨著年份的延長,紙質文獻對空間環境的依賴性較強,環境條件較為苛刻。此外,電子文獻的權威性也不及紙質文獻,信息可信度有待提高。
圖書館文獻信息資源的保障率與使用率是完成圖書館任務所不可缺少的一個環節。據國家圖書館中文圖書外借組有關調查(詳見表1),國內的公共圖書館主要提供正式出版的紙質圖書外借,而香港及國外地區圖書館,除了常規的書籍和期刊借閱,已經將樂譜、報紙、地圖等也納入了可外借范圍,外借種類更為多樣。
館藏規模方面,國內圖書館近幾年發展迅速,例如,國家圖書館截至2012年底,館藏文獻已達3119萬冊(件),居世界國家圖書館第五位,并以每年近百萬冊(件)的速度增長[3]。首都圖書館在“十二五”期間共新增藏書112.8萬冊(件),藏書總量達到733.3萬冊(件)。此外,隨著信息載體的變化和電子網絡服務的興起,國家圖書館不僅收藏了豐富的縮微制品、音像制品,還擁有了大量數字資源,截至2012年底,數字資源總量807.3TB,其中自建數字資源總量736.3TB,提供使用的中外文數據庫達251個[3]。各省市級公共圖書館數字文獻也發展迅速,“北京市公共圖書館信息服務網絡”工程自2002年啟動以來,已經形成了以首圖為中央數據處理中心,“國家中心-北京市分中心-區縣分中心-基層中心-基層服務點”的五級網絡體系,各級共享工程分中心、區縣支中心和基層服務點達4295個;建設、整合多方資源,形成了具有北京特色的數字資源,總量達22TB;建設了跨系統的綜合文化信息服務平臺,已經生產提供了40GB 的資源給國家中心,更新數據上千GB,并通過多種途徑向基層點提供服務[4]。但是,據有關調查,在館藏書目方面,整體來看,館藏書目在10萬冊以下的圖書館仍占19.83%,館藏布局以及書目的更新問題仍亟待解決。

表1.國內外部分圖書館紙質文獻外借類型一覽
電子文獻借閱分為硬件借閱(即有實體設備終端)、軟件借閱(系統網頁瀏覽)兩種模式。借閱方面,部分圖書館已經在進行積極的嘗試,表2是國圖中文圖書借閱區國內5家公共圖書館電子文獻外借服務初步調研的結果。
隨著數字圖書館的建立,基于數字出版技術的電子文獻的借閱已經成為公共圖書館借閱服務的重要組成部分。以首圖為例,硬件(設備終端)設施主要有手持式設備、試聽光盤以及獨特DRM數字版權保護技術為基礎的大容量新型數字資源載體(U閱)。上海圖書館的硬件借閱涵蓋了蘋果、漢王、臺電等八個品牌,從品牌到數量都處于領先優勢,電子資源種類及數量比較豐富。

表2.國內外公共圖書館電子文獻外借服務概況一覽
軟件借閱的電子圖書數據庫主要是依托國圖中國國家數字圖書館與其他各公共館相互合作,主要是資源的共建共享,一般還是采取網頁方式瀏覽。就目前國內來說,有些公司多年來致力于數字圖書建設,已擁有比較成熟的平臺和龐大的數字資源庫。比如方正阿帕比公司,資源庫內包含電子圖書260萬冊,數字報紙600種,藝術圖片30萬張,年鑒2000余種。“超星數字圖書館”提供大量的電子圖書資源,其中包括文學、經濟、計算機等五十余大類,數百萬冊電子圖書,500萬篇論文,全庫總量13億余頁,數據總量1000000GB,還有超過16萬集的學術視頻。CNKI(中國知網)、博看、維普、萬方數據庫等也是國內知名的數字出版物提供商,擁有大量的學術期刊、論文等資源[5]。
電子文獻主要包括電子圖書、電子期刊及數字報紙、論文和工具書等幾種類型,此外還有音視頻資源。電子圖書數據庫內容豐富,檢索模式多樣,但外借模式還不成熟,主要是圖書館通過自建或者購買電子圖書數據庫的形式供讀者通過互聯網閱讀訪問,個別商業數據庫提供的“外借”只是供用戶(讀者)臨時存儲用的電子書架,還沒有真正實現適合借閱的統一平臺,這不利于電子文獻甚至是整個館藏資源的整合與發展。
紙質文獻的借閱發展比較成熟,借閱服務從最初傳統的手寫卡片查找書籍、填寫借還書單的機械借閱模式,到二十世紀九十年代,隨著以因特網為代表的信息技術的發展,圖書館管理已逐步走向自動化,發展為通過RFID以及OPAC檢索技術自助式的查找、借閱。這種借閱模式大大提高了圖書館工作效率,減輕工作人員的勞動量,加速文獻信息傳播速度。筆者根據《中國圖書館年鑒》有關記錄整理(見表4),從“十五”規劃以來,圖書館外借圖書冊次呈倍數增長,上海2015年外借冊次達到了1995年的17.12 倍,北京、廣州等全國各省市均呈現增長的趨勢。可見,我國的圖書館外借業務仍是公共圖書館服務所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表3.按年份部分地區公共圖書館圖書外借冊次單位:萬冊次
公共圖書館的借閱仍然局限在對到館讀者進行紙質文獻的外借,電子資源如何外借沒有相關的標準和技術支持。目前,部分圖書館雖然已經在創新外借模式,比如,2018年4月,浙江省的公共圖書館整體對接第三方信用機構,向省內讀者推出了“信用+互聯網+服務”的“信閱”服務[6]。寧波大學“智慧圖書館”利用“互聯網+”技術和思想對傳統借閱服務流程進行優化,實現了線上線下服務的融合。
目前因為經費和技術限制,公共圖書館在硬件外借設備方面還有待提高,只有少部分圖書館有電子文獻外借服務。并且有的電子設備比較老舊,引進之后基本處于停滯狀態,設備陳舊、資源更新不及時,大多數讀者甚至工作人員都不知道可以外借電子資源。此外,數字電子資源沒有被充分開發利用,數字電子資源使用的不便對電子文獻的普及影響巨大。
希望公共圖書館的基礎服務跟上時代潮流,及時更新電子閱讀器的軟硬件設施。電子類產品更新速度快,更新不及時就會導致服務跟不上,從而使得公共服務不盡如人意。傳統外借服務也應緊跟時代,想讀者之所想,借鑒快遞借還書等新事物,更加便捷的為讀者服務。
政府適當增加財政支持,大力度梳理館內資源,了解讀者需求,增加流通率高的圖書的副本;增加現有的電子文獻的館藏量,推出具有國家特色,地方特色,區域特色的電子文獻,使傳統文化知識得到很好的認知和傳播;同時,做好讀者調研工作,對現有電子文獻的借閱服務規則與模式進行優化。
公共圖書館事業離不開社會各界的支持,利用互聯網思維對電子文獻進行再開發,致力于適合可以外借的電子書平臺、電子設備等,確保電子文獻館藏數量穩健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