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英名校校徽的多模態對比探析

尚鴿鴿

摘要：作為大學形象建構的一種媒介，校徽以其獨有的特點成為了多模態意義建構的典型載體。本文以Halliday系統功能語言學的概念、人際和語篇功能為理論基礎，以Kress和Van Leeuwen的視覺語法理論框架為指導，選取中英十大名校校徽作為語料，分別從再現、互動和構圖意義三方面進行多模態話語分析來探討中英名校校徽生成意義的異同，試圖解釋視覺語法在分析校徽中的實用性和可操作性。

關鍵詞：多模態話語 視覺語法 中英校徽 對比

中圖分類號：H31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5349（2019）01-0094-02

多模態話語是指運用視覺、聽覺、觸覺等多種感覺通過語言、圖像、聲音、動作等多種手段和符號資源進行交際的現象（張德祿，2009）。近年來，國內外很多語言學家都對多模態話語分析進行了探索和研究，但從校徽角度分析的卻并不多。校徽是集圖形、文字和寓意于一體的學校形象標志和視覺形象識別系統的核心要素。本研究一方面有利于豐富語篇分析的研究方法，拓寬多模態話語分析的研究領域，另一方面也有助于增強人們對校徽的多模態識讀能力，促進大眾對校徽文化內涵的理解。

一、理論框架構建

Kress & Van Leeuwen（2001）指出多模態語篇指的是包含文本、圖像、圖表、聲音等任何一種以上的符號編碼實現意義的復合話語。多模態話語分析的理論基礎來源于Halliday的系統功能語法學。根據Halliday（1994）的觀點，語言系統具有三大元功能：概念、人際和語篇功能。Kress &Van Leeuwen將語言三大元功能應用到視覺圖像中并提出了以再現、互動和構圖意義為核心內容的視覺語法。再現意義指的是圖像用于反映和再現客觀事物以及表現圖像與外部世界的聯系。互動意義通過接觸、社會距離和態度等途徑實現。構圖意義指的是圖像的整體構成，主要通過信息值、取景和顯著性三種機制實現。

二、中英名校校徽的多模態對比分析

（一）再現意義分析

校徽的再現意義指的是各元素或者部分在整體中構成的斜線，這些斜線就是矢量。清華和牛津校徽都屬于概念性圖像，只存在概念結構。清華大學校徽是由三個同心圓構成的圓面，外環上下分別是中英文校名和建校時間，表明了清華大學國際化辦學的宗旨及其悠久的歷史。校徽內環的五角星寓意光明和希望。牛津大學校徽主體部分由三顆王冠組成;中間是一本展開的書，上面寫著DOMINUS ILLUMINATIO MEA（主照亮我），強調啟示是知識和真理的源泉。最外環部分是校名，整體形狀有著勛章的含義，是貴族氣質、皇家氣派的重要標志。從校徽可見英國牛津大學和宗教以及皇家文化聯系緊密，中國校徽則沒有體現這一點。

（二）互動意義分析

圖像可以造成觀看者和圖像之中世界間的特定關系。它們以此和觀看者互動，并提示觀看者對所再現的景物應持的態度（李戰子，2003）。圖像的連接使圖像參與者與校徽產生互動，在互動過程中，圖像觀看者對校徽及校徽描繪的世界產生態度。互動意義有接觸、社會距離、態度和情態四個主要方面（朱永生，2007）。

接觸指圖像參與者通過目光的指向與潛在的觀看者之間建立起來的想象中的接觸關系。所有的圖片不是索取型就是提供型。圖3和圖4兩則校徽明顯屬于提供型圖片，目的在于提供信息和傳遞知識。上海交通大學的校徽為圓形，外環上下分別是中英文校名，內環是齒輪的形狀。中心為鐵砧、鐵錘，砧上放了四本平放的線裝書和三本豎放的現代書籍，暗示工程教育工讀并重，學貫中西。砧外是齒輪，外框像車輪，內部似船舶形狀，皆寓工程與交通之意。圣安德魯斯大學校徽遵循歐洲紋章式樣，為典型盾形。頂部的新月和菱形鉆石以及底部的獅王分別代表了與大學創建有關的三位重要人物：教皇、圣安德魯斯地區大主教和蘇格蘭國王。展開的書卷意味著此地乃求知之所，銀白色和藍色構成的X形十字是蘇格蘭王國的象征。

社會距離體現了圖像的參與者與觀看者之間的親疏關系。取景鏡頭縮小能使人產生親切感（孫毅，2012）。圖5復旦大學校徽采用近景模式，圖案中小篆繁體復旦得到了凸顯，屬于近距離范疇，給復旦學子們親切感;主體沿用原篆體表示世代傳承，蘊含在篆體復旦中的100字樣，凸現百年歷史。中心圖形又似“旦復旦兮”，以天圓地方寓意融天地之氣。劍橋大學校徽采取了遠景模式，傳達莊嚴肅穆嚴謹之感，同時也反映觀看者和參與者之間平等互動的社會關系，使人感受到公平競爭、共同發展的學術氛圍，其形態取材于盾形，盾形是西方貴族的家徽，象征著榮耀、莊重及高貴，同時與英國大學養成紳士的教育理念相契合。

態度有關圖片拍攝角度，分為主觀和客觀。復旦大學和劍橋大學的校徽都是從水平的正面視角來描繪，有直觀、莊嚴、融入其中之感，同時包含了相應平等客觀的社會意義，傳達了規范科學的治學以及研究態度。

情態是判斷事物真實性和可信度的依據，分為高、中、低三類。南京大學校徽顏色單一，而帝國理工學院校徽顏色豐富。前者運用紫色作為整幅圖的主色，顏色明亮，屬于高飽和度高情態圖片，意在表達熱情、溫和、端莊幽雅，充滿希望。從色彩亮度來考慮，背景色為白色，以此象征學術的純凈和高尚。校徽是盾形，左下方及右下方為英文校名，表明了南京大學的國際化辦校的宗旨。正中南京市樹雪松以白色呈現，凸顯南大堅韌不拔的精神。雪松下方是建校時間，校徽的上方中間部位兩旁各有一只金陵辟邪（貔貅）神獸象征著南京。圖8帝國理工學院校徽使用紅黃藍高飽和度色彩，區分度大，畫面色彩搭配協調，深淺有致，展現學校欣欣向榮之意。校徽的整體含義：Scientia imperii decus et tutamen（拉丁文），科學是帝國的光彩和守護者，包含了英國國徽和寓意守護的校名，述說了帝國理工學院科學至上的信仰。

（三）構圖意義分析

構圖指的是各個成分之間是如何協同合作組合成一個有意義的整體。構圖通過三個相互聯系的系統整合在一起：信息值，取景和顯著度。

信息值指的是在一幅圖的內部，不同的成分被放置到不同的位置用來表達某些特定的信息。圖9北京大學校徽用內圈來突出重點信息，北大兩個篆字上下排列，上部北字是背對背側立的兩個人像，下部的大字是一個正面站立的人像，構成了三人成眾，突出了大學要以人為本的辦學理念。外圈輔之次要信息，英文校名以及創校時間。華威大學校徽是典型盾形，采取上下方來展現信息。上方拉丁文校訓Mens agitat molem屬于理想信息處于校徽中信息顯著的部分，突出了華威大學辦學理念。下部分拉丁文字校名代表真實的信息。

取景是使用架構的方法，畫出分割線或者實際的框線，來連接或者切斷影像中的元素（袁艷艷、張德祿，2012）。北京大學校徽是兩個同心圓，用圓形線條將文字和圖像分開來突出重點。華威大學校徽則用線條以及不同顏色分區的邊界線來劃分空間和框架，上方有類似DNA的螺旋形圖案，象征著科學;盾形左上的大象和考文垂城堡以及右下的華威郡熊和木棒象征著歷史。

顯著性指的是構圖元素吸引圖像觀看者注意力的不同程度值，通過被放置的位置、前景或背景、相對尺寸、色調值的對比（或色彩）、鮮明度的不同程度等來實現（Kress & Van Leeuwen，2006）。北京大學校徽紅色內圈屬于前景化，白色外圈是背景，紅色背景突出了北大二字的莊嚴感。華威大學校徽黃色大象和考文垂城堡以及熊和木棒在紅色背景下凸顯出來，象征著歷史;右上以及左下的兩個鋰元素符號以白色形式在黑色背景下凸顯出來，象征著科學。總的來說，整幅圖各個成分間安排得合理緊湊，主次分明，相得益彰。

三、結語

本文通過對所選中英校徽語料的對比分析，驗證了視覺語法對校徽分析的適用性以及可操作性。多模態語篇是多媒體時代的新的文化現象，對校徽圖案的多模態意義建構進行研究，能夠豐富多模態語篇分析的研究維度，有助于提高人們對校徽的多模態識讀能力，促進大眾對校徽文化內涵的理解。

參考文獻：

[1]Gillian Brown & George Yule.Discourse Analysis[M].Beijing：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2004.

[2]Halliday，M.A.K.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 （Second Edition）[M].London： Arorld，1994.

[3]Kress，G.and T.van Leeuwen.Reading Images：The Grammar of Visual Design[M].London： Routledge，1996.

[4]Kress，G.and T.van Leeuwen.Multimodal Discourse： The Modes and Media of Contemporary Communication[M].Hodder Arnold，2001.

[5]李戰子.多模式話語的社會符號學分析[J].外語研究，2003（5）：1-8.

[6]孫毅.多模態話語意義的建構——以2011西安世界園藝博覽會會徽為基點[J].外語教學，2012（1）：44-47.

[7]袁艷艷，張德祿.多模態電影海報語篇的社會符號學分析[J].濟寧學院學報，2012（4）：35-39.

[8]張德祿.多模態話語分析綜合理論框架探索[J].中國外語，2009（1）.

[9]朱永生.多模態話語分析的理論基礎與研究方法[J].外語學刊，2007（5）.

責任編輯：趙慧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