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過青蔥 等風更等你

彭一

總是愛掀起校服角在風里打轉兒的小馬：

你好。

很多年過去了，當所有心理想的、嘴上說的，都擠在心頭，其實是了一件比較難受的事情，一直想把手少的心事，寫一封信，再寄給你。

“Hey！跑快點！你那小短腿兒怎么槍得到食堂的雞腿！”

初一那會兒，中午的下課鈴聲一響，我們爭著往食堂跑去，我咧著嘴笑著對你說這句話，你跌跌撞撞地被我甩在后面，這些情景，你還記得嗎？可是，在風里彼此追趕的青春，晃眼間說變就變。

初二那年，夏日傍晚的一場磅沱大雨，我撐著校服往食堂跑，你突然拽著我躲在學校劇場旁的雨棚下，和平時不大一樣的是，你很安靜。

“如果我轉學……”

“哇俄！那就沒人和我槍雞腿咯？幸福也大……”

大大咧咧的我，在這個時候，卻不知道能說什么。這一瞬間，我感覺我們除了擁有那些嬉戲打鬧的時光，我們也還擁有玩也玩不膩的深厚友情。當然，也突然感覺，我們長大了。

人的長大其實不是靠一段時間，而是有一個瞬間，在那個瞬間，我突然意識到自己想要怎祥的朋友，并且愿意為這個朋友做點什么，不再瞻前顧后，這就算是長大吧。原來長大不是生理，是心理。

從你轉學離校的第一天開始，我就再也設有踩著下課鈴去食堂搶雞腿，也再也沒有和誰去傾訴過我的熱愛、信仰、快樂和瘋狂。或許你有耳聞，那段時間的我，就像一只迷途的候烏，難覓友誼島。

初三那年，我像往常一樣，雙手揣在校服兜里，哼著那時很流行的《卡路里》快步地走去食堂。突然被一個熟悉的撞肩懵到，就像從四面八方給我投來一道一道的光芒，讓我的世界明朗起來。

“小馬！”

周圍匆匆而過的同學都被我的聲音愣住，我沒有在第一時間回過神來接受你突然出現在我身旁的事實。時隔一年后的你，還是愛掀起衣角在風里奔跑，總說這樣子酷。一起說著笑著像以前那樣吃了一頓少不了雞腿的“豪華版午餐“，你還是像以前一樣，吃完飯也不會告訴我我的嘴角還粘著一粒米飯。但總之，特別感謝你給我的驚喜。

你知道我一直是個大大咧咧的人，即使在學業緊張的初三階段，也很難專注于某一件事情，所以獲得感對于我來說，是一件奢侈的東西。慶幸的走，你的鼓勵讓我明白，如果一個人不能沉淀下來做成些東西，一色浮在水面希望被看見，早晚會被浪卷走。

或許你和我都會遇到學業上的瓶頸，或許我們對未來都抱著幻想，或許我們的再見會那么難……你轉學后的那段時間，我明白，人生的列車何止一站，過了某天，我們都將沿著各自的旅途繼續出發，只要彼此仍在前進，我們的下一站，都會是黎明。

如果還能回到初一，我想你還是會幫我抄作業，我還會在課間幫你買汽水兒，我們還會把校服褲腳改小然后大搖大擺地走著，甚至還會在班主任身后回一個奇奇怪怪的造型……

其實我們并不特殊，莫名其妙的好感，突如其來的決定，然后一直念急不忘的過去。這是不是就叫做青春？我提筆寫下這一封信，希望能出現在你日記本的某一負，讓它成為故事里的一部分。

你的雙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