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省社會科學院 四川 成都 610031)
對于“離岸公司”的界定,主要有以下觀點:
第一種觀點認為,離岸公司是指所有在投資者住所地以外成立的公司,并不限于在特定的離岸中心成立;第二種觀點認為,離岸公司是指在特定的離岸中心,根據其公司法成立的所有公司,并不限于資金來源是否具有當地成分;第三種觀點認為,離岸公司僅僅是指在特定的離岸中心根據其專門針對離岸公司的離岸公司法成立的公司。
本文認為,凡是非本地的投資者,在特定的離案法域根據當地專門的離岸公司法注冊成立的,其主要經營地在離案法域之外的公司或者不從事任何實質營運的公司都是離岸公司。
國際避稅指跨國納稅人利用兩個或兩個以上國家的稅法和國際稅收協定的差別、漏洞、特例和缺陷,規避或減輕其納稅義務的行為。
對于國際避稅的法律屬性,有的學者認為國際避稅不是合法的也不是違法的,而是脫法行為。另一些學者則認為,從稅收法定主義原則出發,在法律沒有明確界定的情況下,避稅應被認為是合法行為。還有的觀點認為國際避稅形式合法,但實質違法,違反了稅法的宗旨,也違反了實質課稅和量能課稅的公平原則。
本文認為國際避稅屬于法律沒有明確禁止的行為,屬于脫法行為。原因在于納稅人既不是立法者也不是執法者,不負有讓稅法宗旨實現的義務。因此國際避稅行為屬于“鉆了法律的空子”。
由于居民企業與非居民企業不同,而且各國對于名義稅率與實際稅率的認定有所差異,因此單獨以稅率標準來衡量離岸法域形同虛設。《企業所得稅法》對于跨國避稅行為修訂部分很多,比如“受控外國公司”的規定,但離岸公司的概念未曾引入,這與實踐中離岸公司對我國的重要影響不相適應。
我國《企業所得稅法》體現的CFC規則存在許多問題亟待解決,體現在概念模糊、主體界定不完整、稅率的適用標準不明、規制內容不完整等方面。
我國跨國集團利用轉移定價手段進行離岸公司國際避稅也屢見不鮮,但是我國轉移定價稅制的相關法律并不明確。轉移定價往往適用于關聯企業間,故對于轉移定價行為的規制關鍵在認定關聯企業,但我國現行法律框架內很難找到關聯企業的專門規定,一般散見于《企業所得稅法》、《公司法》、《證券法》等法律條文中,并且各個規定有所不同,缺乏系統性。
1.統一關聯關系的認定標準。關聯關系的認定是轉移定價規制適用的前提,關聯關系的認定對完善轉移定價稅制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關聯關系的股份控制認定標準,我國至少在四部法律法規或規范性文件中進行了規定,但各規定的標準卻不統一,容易造成混亂。
2.完善現有的預約定價安排制度。關于預約定價安排的相關規范僅規定了稅企雙方對于預約定價安排獲得的相關資料負有保密義務,并未對相關人員違反保密義務應承擔如何的法律責任做出具體規定。我國《特別納稅調整實施辦法(試行)》第48條明確規定了只有年關聯交易額在4000萬元以上的企業才可以申請預約定價安排,這一條件限制將部分希望通過預約定價安排降低事后調整不確定性的企業排除在了預約定價安排之外,有違稅收公平的原則。
3.完善無形資產、服務的轉移定價規定。對于無形資產、服務的轉移定價調整方法在我國制度上屬于空白。為完善我國的無形資產、服務的轉移定價制度,要明確調整轉移定價的調整方法。明確優先適用可比利潤法和價格分割法。對于可比利潤法與價格分割法的可比性分析,還需完善可比性分析的具體內容,而不是簡單的原則性規定。
4.加大轉移定價避稅的處罰力度。我國可以借鑒外國經驗,對轉移定價的行為進行處罰,加大威懾力度和打擊力度,促使反轉移定價工作全面展開和達到規制國際避稅的切實效果。
1.明確界定國際避稅地。首先,我國認定國際避稅地的標準應適用實際稅率,而非名義稅率;其次,除了保持稅率標準外,還需綜合考慮其他因素對國際避稅地進行判定;最后,考慮到我國目前國際稅務管理水平不高的實際情況,現階段還可以通過列舉“黑名單”的方式明確國際避稅地,將那些表面上不符合我國國際避稅地標準,但實際上卻為跨國投資者進行國際避稅提供極大便利的國家或地區列入名單,對我國單一的稅率標準形成補充。
2.規定“推定所有權”條款。我國現有的稅收法律法規對受控外國公司的界定是以股權控制標準為主,實質控制標準為輔的模式。我國立法應借鑒美國關聯方分散持股推定所有權的方式,將關聯方分散持有的股權合并計算,以此判斷是否達到受控外國公司的控制標準,避免居民企業通過關聯方分散持股以達到國際避稅的目的
3.增加和完善豁免規則。對于豁免范圍的增加,我國可以借鑒他國經驗,增加規定無避稅動機豁免、特定行業豁免、特定分配豁免、公開上市豁免等情形。
濫用國際稅收協定進行國際避稅的根源源于協定,要完善反濫用國際稅收協定的制度。首先,對于已經簽署的協定,如有必要可與有關國家重新展開談判,增加反濫用條款;其次,我國應進一步完善國內稅法,提高反濫用措施條款的立法層級,形成系統的反濫用國際稅收協定法律體系;最后,注意雙邊條約與締約國國內法的銜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