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非營利組織發展的SWOT分析及其啟示

(三峽大學法學與公共管理學院 湖北 宜昌 44300)

一、引言

在最近的20多年里，非營利組織成為了世界性的話題。新的非營利組織不斷涌現，慈善資源的作用日益明顯，公眾的參與日漸增加①。據民政部門統計，截至2018年底，全國登記注冊的非營利組織已有63.2萬個。這些非營利組織主要活躍在慈善救濟、環境保護、扶貧發展、權益保護等各個領域，為社會或會員提供公益性服務，極大地彌補了政府和市場的不足。但我國的非營利組織和一些發達國家相比還存在較大的差距。這些問題若不能妥善解決，不僅影響到我國非營利組織的長久發展，而且也勢必對整個國民經濟的發展造成一定的影響。

二、中國非營利組織的SWOT具體分析

(一)優勢因素

對于扶貧，國家一直采取積極有序地政策和措施，不斷加大扶貧力度，并取得了顯著的成果。但同時，我們也發現，許多地方年年扶貧、年年貧的現象也一直存在②。

這是由于，從各國多年的扶貧實踐來看，市場機制和國家機制都發揮了重要的積極作用。但是圍繞扶貧活動，這兩種調節機制又暴露出各自得局限性。在市場機制方面，市場機制是一種優勝劣汰的機制，崇尚競爭，貫穿著強者的邏輯，而貧困人口卻是一個社會中最弱的社會群體；在國家機制方面，無論是發達國家，還是發展中國家，政府在致力于社會經濟發展過程中都存在其不可避免的局限性③。

而相反，我國許多非營利組織在扶貧項目上取得了政府意想不到的成績。如近10年來，中國扶貧基金會通過推廣優良的農畜產品，長期不懈地開展各種使用技術推廣項目，幫助貧困地區的人們走上自立自強的富裕之路。

對于促進社會公平方面，隨著改革開放與經濟體制改革的推進，中國的經濟發展迅速、進步明顯④。但同時，許多地區的失業問題和貧富差距等仍然非常突出。顯然這些問題的解決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且由于中國的人口密度高，地域發展不平衡等問題，目前階段政府對于促進社會公平的能力依然十分有限。

(二)劣勢因素

在中國，創辦和運作非營利組織的具體途徑概括起來，主要分為由原來的人民團體分化嬗變而來和由個人或社會團體創辦兩種模式。對于那些所謂“自上而下”成立的非營利組織，或由各級黨政機構直接創辦，或本身就從黨政機構轉變過來⑤，這樣的非營利組織根本無法獨立地實現組織目標，也無能力自主選擇發展空間，“官辦化、政府化以及政社不分”的特點與非營利組織“非政府性”的本身相違背。對于那些所謂“自下而上”成立的民間組織來說，其更多地接受社會或個人的捐贈而發展運行，因要掛靠在業務主管單位上，也會受到政府各方面的限制和干涉，這也難免影響了非營利組織的獨立性。

(三)機會因素

1.經濟體制改革帶來的生存空間機會

隨著經濟體制改革的深入，整個社會逐步從原有的政治化、行政化、一體化走向了開放化、市場化和多元化。自我服務、自我管理的多元治理模式逐漸成為可能，非營利組織的發展也逐漸成為社會進步的潮流而得到政府和社會成員的廣泛認可和支持，這無疑給中國非營利組織的發展帶來了巨大的生存空間。

2.社會轉型和多元化趨勢給與的決策空間機會

隨著市場經濟發展的推進，使得社會更趨向多元化。政府職能轉換將成為必然的趨勢，政府不再是社會公共事務的唯一主宰，這無疑將給與政府以外的組織更多的決策空間。非營利組織的發展盡管起步較晚，但它們在環境保護、扶貧開發、社會服務等諸多領域，都有著其獨特的價值和優勢。隨著社會轉型的進一步展開，中國非營利組織的發展和壯大不僅是一個重要內容，也是一個有效的途徑，將越來越多地介入到各種社會事務及其決策過程中，并在其中發揮越來越大的作用。

3.民眾的關注和支持帶動的資源空間機會

隨著民眾關注和支持的日漸增加，也為非營利組織的發展起了巨大的推動作用。民眾的環保意識和慈善意識增加，愿意接受和支持非營利組織，自覺、自愿地參與到一些公益事業當中，這些也無疑為非營利組織的發展提供了很大的社會需求和相應的部分資源，將大力推動中國非營利組織的發展。

(四)威脅因素

過渡強調登記注冊的審批把關，在限制非營利組織合法化的同時，也使獲準登記成為合法的民間組織缺乏必要的政策支持和引導。目前，中國仍未建立起適合非營利組織成長的法律環境，對非營利組織的界定缺乏權威性、系統性的法律依據⑥。且立法工作滯后于非營利組織的發展，相關登記管理暫行條例均存在不銜接、不統一的問題。稅收制度不能適應中國非營利組織的發展也是中國非營利組織的突出問題之一。由于免稅資格混亂、鼓勵企業和個人捐贈的稅收制度缺失等因素，非營利組織免稅政策被廣泛濫用，難以得到真正地減免稅待遇。

三、中國非營利組織發展的對策建議

(一)SO策略

1.利用資源空間

在前述機會因素中已詳細羅列了經濟體制改革所帶來的生存空間，社會轉型與多元化趨勢所給與的決策空間，政府改革帶動的資源空間，世貿組織與國際交流拓寬的合作空間等，中國的非營利組織應積極配合和利用這些資源空間，更好地投入到組織運作中，使之更好地發展。

2.促進交流互動

中國的非營利組織在國家相關鼓勵促進政策的指引下，應當抓住機遇，不斷加強自身建設，承擔更多的社會公共責任，促進社會的穩定和安全。非營利組織彼此之間、組織與市場之間、組織與政府之間、以及組織與媒體之間，都應加大交流、互動與力量整合，在面對經濟發展和各種社會問題以及各種社會政策的執行和社會整體利益實現的過程中，不斷磨合、相互促進從而最終達成均衡與和諧。

3.擴大國際合作

中國的非營利組織自身應注重擴大和加強與國際公益機構的交流與合作，吸納海外公益性援助項目在中國的實施。同時，政府也應當鼓勵國內公益社團加強與海外，特別是西方發達國家公益社團的交流與合作，學習和借鑒發達國家公益事業發展的先進經驗。

(二)ST策略

1.與政府之間的合作

在與政府之間的合作方面,可以通過非營利組織的發展減輕政府治理成本。政府的公務員隊伍龐大，使政府管理成本增高，財政不堪重負。因此我們可以將部分基本喪失了政府功能的政府機構轉化為非營利組織，再通過社會籌集資金的辦法解決開支。這樣，政府通過發展非營利組織的辦法精簡政府機構，減少政府供給人員，節省大量的公共成本，同時還可以起到服務社會、管理社會的作用。

2.與企業之間的合作

在與企業之間的合作方面，非營利組織可以通過企業獲得需要的資金和援助，加強公眾對問題的關心，同時企業也可以通過參與非營利活動而實現更多的銷售，打造更好的公眾形象，實現互惠互利的雙贏局面。

3.與公眾之間的合作

在與公眾之間的合作方面，非營利組織可以通過樹立自身形象和公信力獲得更多的民間捐贈，從而提高非營利組織的資金可運作量，同時非營利組織也可將更多的資源投入和運用于公眾，更好地為社會服務。

(三) WO策略

1.經費問題的解決

經費問題是非營利組織賴以生存和可持續發展的必備條件，因此如何解決經費短缺，是非營利組織需要面對的關鍵問題。國外的非營利組織很多都靠自創收入來提供組織供給，如通過向服務對象收取一定的費用形成業務收入，再通過資本運作獲得投資收益⑦。因此，我國非營利組織也可從中吸取方法模式，通過組織提供特定性質、特定范圍的公共物品而按成本收取費用，或給本組織成員或支持者提供服務從而收取服務費等方式積極擴大自創收入，解決目前主要依賴政府財政支持的困境。

2.人才問題的解決

人才問題主要分為管理人才和志愿者兩大類：一是在管理人才方面，須在相關領域里招募和集結優秀的專業人士，結合國外先進經驗和人才引進，提高專業性，使管理隊伍更壯大、管理能力更穩健；二是在志愿者方面，吸引越來越多的志愿者參與到社會公益事業中來。留住志愿者的關鍵在于充分研究并滿足他們的各種需求，保證志愿者從中獲得經驗和認可。

(四)WT策略

1.完善法律制度

重新審視現行法律法規和政策的基礎上，對它們加以積極地修正和完善，努力構建一個能涵蓋整個非營利組織領域、能促進其健康發展、能對其進行有效監督和管理的法律法規和政策框架，使各類非營利組織有效地在法治基礎上逐步走上健康發展的軌道。

2.增加稅收優惠

首先，應對現行有關非營利組織的減免稅政策進行修改，使其界限更加具體、明確。其次，可擴大享受稅收優惠的捐贈范圍和渠道⑧。凡是被稅務機關認可的非營利組織的捐贈收入，均應享有相應的稅收優惠。最后，可實行操作性強的免稅資格認定制。凡是在在民政部門、工商行政管理部門等機構登記的、在我國境內依法成立的非營利組織，都可向當地稅務機關申請免稅資格。

【注釋】

①朱小平.程昔武.“治理變革”中的非營利組織治理研究評述[J].審計與經濟研究.2017(01)

②錢顏文.姚芳,孫林巖.非營利組織治理及其治理結構研究:一個對比的視角[J].科研管理.2016(02)

③朱云杰.孫林巖.發達國家非營利組織治理研究評述[J].經濟管理.2015(12)

④李炳秀.陳曉春.內部人控制與非營利組織治理結構探討[J].云夢學刊.2015(02)

⑤賈西津.國外非營利組織管理體制及其對中國的啟示[J].社會科學.2014(04)

⑥鄧蘇.中國非營利組織治理問題研究[D].江西財經大學2018

⑦何健.中國非營利組織參與社會保障的方式與途徑研究[D].云南大學2014

⑧陳路.中國非營利組織自主性問題研究[D].上海師范大學2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