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財經大學 廣東 廣州 510320)
Johnson等(2000)首次用“掏空”來說明大股東利用其控制權來轉移公司財產,此種做法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應該出現的,因為這種做法損害了中小股東的權益。一直以來,由于掏空使得公司往不良方向發展,造成財務困境,從而損害廣大中小股東權益的事件不斷發生(如東盛科技、亞星化學、宏盛科技、中捷股份等事件),并且中國上市公司大股東損害中小股東利益的可能性遠遠高于美國、英國等國家(唐宗明和蔣位,2002),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公司治理存在不完善的問題。該采取何種治理措施使得大股東的掏空行為得到有效的抑制,進而保護中小股東的權益是學術界普遍關注的話題。國內外學者對大股東掏空行為的研究成果相當豐富,本文將梳理和系統闡述大股東掏空與管理層行為的文獻,提出減少大股東掏空行為的防范對策。
企業在實際經營過程中,由于所有權和經營權的分離,管理企業日常經營事務主要由管理層負責,所以大股東想要把掏空動機變為現實就需要管理層的協助(彭小平和龔六堂,2011),而Burkart等(2001)指出,大股東會通過與管理層合謀來實施損害中小股東利益的掏空行為。Zhang等(2014)認為,當大股東為管理層提供更高的補貼和津貼能夠促進合謀行為的發生。趙國宇(2017)研究發現,當大股東的持股水平低于30%時,其掏空行為的實現就離不開高管的協助,為了使合謀掏空行為順利實現,大股東在設計高管薪酬契約時會增加高管薪酬,高管也會獲得更多的在職消費,而高管持股對于抑制大股東掏空作用不大。蘇冬蔚和熊家財(2013)指出,大股東為使掏空得以實現,就會默許高管在職消費行為的發生,并且高管薪酬與公司業績、高管強制性變更與公司業績的敏感性會被掏空行為降低;但孫園園等(2017)指出,當企業業績不佳是由于大股東掏空造成時,高管會將責任歸根于大股東掏空行為來降低薪酬業績敏感度和提高在職消費,劉善敏(2013)的研究表明大股東掏空會影響高管業績變更的敏感性,在企業的實際控制人為地方政府的情況下,大股東掏空行為會使得高管變更與業績之間的敏感程度顯著降低。李文洲等(2014)則認為,大股東實施的掏空行為降低了薪酬激勵的作用,并引發大股東與經理合謀對企業進行盈余管理,降低企業價值。
有學者從經理人異質性的角度出發來思考大股東掏空行為,劉少波和馬超(2016)通過建立博弈模型和實證檢驗發現,一體型經理在抑制大股東的掏空行為上作用不大,還會同意大股東實施掏空行為的決定,依附型經理在抑制大股東掏空行為的作用有限,在抑制大股東的掏空行為發揮最大作用的是獨立型經理,并且還發現,經理人的獨立性與其非正常在職消費程度為顯著負相關關系,也就是說當經理人具有較強的動機去追求非正常在職消費時,就越有可能與大股東形成合謀來實施掏空行為。
也有學者從積極的角度出發思考,如何使得高管能夠減少合謀的發生從而抑制大股東的掏空行為,趙國宇和禹薇(2017)認為,當企業不存在總經理和董事長兩職兼任、董事會持股和分別和高管薪酬激勵組成的組合能夠抑制大股東的掏空行為,隨后,趙國宇和禹薇(2018)通過構建大股東、高管和監管機構的博弈模型發現,當高管獲股權成為企業的股東時,這種股權激勵方式可以降低合謀發生的可能性。葉勇等(2017)在研究媒體監督、經理人特征和掏空這三者關系時發現,當經理人為職業經理人,且只在本單位任職時,媒體監督才能夠影響掏空行為。
綜上所述,關于大股東掏空與管理層行為的研究主要體現在兩方面:一是在大股東實施合謀掏空的過程中,管理者充當合謀者,一起與大股東進行合謀掏空企業,作為合謀的回報,管理者會得到薪酬、津貼、補貼或在職消費;另一方面,隨著研究的進一步推進,也有學者肯定了管理者在抑制大股東掏空行為的證據,管理者作為企業的日常事務的代理者,應該要在維持企業正常經營的基礎上,維護企業利益相關者的權益,尤其是中小股東的權益,但是我國的實際情況是,有些管理者想要獲取更高的個人收益,這在一定程度上就造成了管理者與大股東合謀的客觀現實的存在。
高管是公司日常經營事務的主要管理人員,在管理企業的過程中作用重大,為降低高管與大股東合謀去掏空企業,要對高管的薪酬結構進行適當的調整,既要注重對高管的薪酬激勵,也要強調對高管的股權激勵,這樣才能使得高管在日常經營過程中,不會犧牲長期利益來獲得短時間內的利益,促使高管既重視企業的短期發展產生的效益,但又選擇有利于實現企業長遠發展目標的戰略。因此,通過重視對高管的薪酬和股權激勵,推進合理的績效考核體系的建立,才能達到最高的激勵程度,從而激勵高管去抑制大股東的掏空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