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建維
【摘 要】在“中國文化走出去”的大背景之下,越來越多的中國本土兒童文學被譯介到國外。本研究發現,相對于日趨繁榮的中國兒童文學外譯實踐,對中國兒童文學外譯的研究在廣度上和深度上都體現出不足,還需投入更多的關注,填補研究空白,從而更好地指導實踐。
【關鍵詞】兒童文學;翻譯研究;研究展望
中圖分類號:H315 文獻標志碼:A? ? ? ? ? ? ? 文章編號:1007-0125(2019)36-0232-02
20世紀90年代,我國首次提出“中國文化走出去”戰略,自此之后,在中國官方和海內外民間力量的共同努力下,各個門類、各種題材的中國文學前赴后繼地走出國門,開始了異域世界之旅。21世紀以來,中國本土兒童文學也加入這股洪流,成為“中國文化走出去”事業的一股重要力量。
一、中國兒童文學發展及外譯現狀
(一)中國兒童文學發展現狀
中國兒童文學源遠流長,植根于五千年中華民族的文化沃土,進入近現代時期,“又以開放兼容的胸襟,吸納以歐美為典型的外國兒童文學新元素、新樣式、從而形成現代中國兒童文學”(曹文軒,2012:II)。然而,很長一段時間內,隨著大量的外國兒童文學作品被譯介到國內,中國本土兒童文學的光輝一度被遮蓋。所幸的是,20世紀80年代以來,尤其是21世紀以來,中國的原創兒童文學正在繁榮發展,不管是出版規模還是內容和質量,都有大的飛躍,“正從兒童文學大國向兒童文學強國邁進”(曹文軒,2012:III)。
(二)中國兒童文學外譯現狀
當中國兒童文學發展到目前的階段,“走出去”便成為內外合力推動的必然結果。從必要性來看,“在全世界,兒童圖書占市場份額都在15%左右,超過大多數成年人圖書類別,很多歐美國家占比高達18%-20%”(沈利娜,2013:6)。兒童是一個國家的新生力量,是將來的中堅力量,如果能讓外國讀者有機會閱讀中國的兒童文學作品,讓世界看到今日中國兒童的現實生活與精神面貌,被他們所理解并接受,對中國文化走出去具有重大的積極意義。
從可行性來看,優秀的兒童文學作品,能顯現出人類共同的利益訴求與基本傾向,與成人文學相比,更不容易受到國與國之間政治和文化界限的限制,因此是最容易“走出去”的圖書品種。
中國兒童文學開始以各種形式邁出國門,被譯介到歐美和亞洲其他國家。尤其是曹文軒2016年獲得安徒生獎以來,中國兒童文學越來越活躍在世界兒童文學舞臺上,一改之前寂寞乃至尷尬的狀態。曹文軒、楊紅櫻、沈石溪等一批中國優秀兒童文學作家的作品被譯介到國外。除了傳統的市場如韓國等,越來越多的中國兒童文學作品被譯介到英美等主流國家,以及“一帶一路”國家。
二、中國兒童文學外譯研究
然而,在中國兒童文學外譯實踐繁榮的背后,針對中國兒童文學外譯的研究卻鳳毛麟角,尤其是未能獲得翻譯界知名學者的關注。對兒童文學外譯的研究,不僅能夠拓寬翻譯理論研究路線,更能為兒童文學翻譯實踐,尤其是兒童文學外譯實踐提供理論指導,提高譯作質量,以及完善譯介的其他環節,找到更為合理的途徑,從而助力中國文化走出去。
(一)大背景:國外兒童文學翻譯研究
由于多方面的因素,兒童文學自誕生起就處于文學系統的邊緣,再加上翻譯研究本身地位也不高,兒童文學翻譯的邊緣地位更甚,因而從20世紀中葉興起以來在翻譯理論界常常遭到忽視,幸而“在過去30年里,兒童文學翻譯逐步獲得關注”(Lathey, 2010:32)。尤其是近十年,研究隊伍逐步壯大、研究成果明顯增多。
20世紀的國外兒童文學翻譯研究成果主要有兩部代表性專著,分別是1955年出版的Tina Puurtinen的《兒童文學譯作中的語言可接受性》(Linguistic Acceptability in Translated Childrens Literature)和1986年出版的《譯者手中的兒童小說》(Childrens Fiction in the Hands of the Translators)。
進入21世紀以來,兒童文學翻譯研究發展更為迅速。有五部專著面世,分別是: Riitta Oittinen的《為兒童而譯》(Translating for Children)、Jan Van Coillie和Walter P. Verschueren的論文集《兒童文學翻譯中的挑戰和策略》(Childrens Literature in Translation:Challenges and Strategies)、Gillian Lathey 編著的《兒童文學翻譯讀本》(The Translation of Childrens Literature: A Reader) 、2010年Gillian Lathey的《兒童文學翻譯中譯者的角色:隱身的講故事人》(The Role of Translators in Childrens Literature: Invisible Storytellers)和Gillian Lathey撰寫的《兒童文學翻譯導論》(Translating Childrens Literature)。
除了專著之外,也有相當數量的論文發表,主要發表在Meta, Perspectives, Target, The Translator, Studies in Translatology等權威期刊上,其中發表數量最多的為Meta,其2003年的專輯收錄了來自三大洲17個國家的論文25篇。
這些專著和論文從多角度對兒童文學翻譯進行了考察,總體來說微觀與宏觀層面研究并存,規約性研究與描述性研究并存,后者有逐漸增多的趨勢。
(二)國內兒童文學翻譯研究
相比之下,國內的兒童文學翻譯研究才剛剛起步,而且不受中國翻譯主流翻譯學界的重視,層次相對不高。
我們使用“兒童文學”和“翻譯”作為主題在中國知網搜索,搜索到期刊論文和碩博論文共計1530篇(檢索日期:2019年11月17日),但其中碩士論文占到了半數以上,研究層次偏低。在期刊論文中,發表于CSSCI期刊的僅有78篇。
從發表的時間來看,研究成果主要集中在21世紀。2016年開始,發表于CSSCI期刊的相關論文呈現較大幅度的增長,與曹文軒獲得“安徒生兒童文學獎”的時間恰好重合,具體數量分別為2016年的10篇,2017年的8篇,2018年的7篇和2019年的7篇。
此外,有兩部專著問世,分別是李麗的《生成與接受:中國兒童文學翻譯研究(1898——1949)和徐德榮的《兒童本位的翻譯研究與文學批評》。
(三)中國兒童文學外譯研究
可見,國內對兒童文學翻譯的研究,雖然與之前相比已有逐漸升溫,但與國外相比依然薄弱,不管是量上還是質上都有較大差距,其中與中國兒童文學外譯相關的更是薄弱。筆者分別以以下幾組主題詞進行了檢索。第一,主題詞為“兒童文學”和“翻譯”,第二,主題詞為“兒童文學”和“走出去”,并進行了人工篩選,最終得到的有效文獻分別為4篇和5篇。本研究暫且以這幾篇論文為樣本,對中國兒童文學外譯研究現狀進行研究。
第一類研究為宏觀研究,申琳、黃建斌、朱璐回顧了中國童書“走出去”的發展現狀、分析了導致現狀的原因,并在此基礎上探討了相應的對策。
第二類研究為個案分析,朱靜介紹了浙少社童書“走出去”的探索實踐,從推廣、理解和接納兩個方面介紹,并提出了童書“走出去”的本土化戰略。
李虹對楊紅櫻中英雙語童書館項目的實施以及市場前景做了深入分析和思考。鄧禮紅、楊萍以楊紅櫻小說“淘氣包馬小跳”系列為例,分析了中國兒童文學英譯的誤讀與重構。
杜明業回顧了曹文軒作品海外傳播情況,分析了成功傳播的原因,并闡述了其對中國兒童文學外譯事業帶來的啟示。慧海峰對曹文軒兒童文學作品在英語世界的譯介與闡釋,做了詳細的介紹與分析,聚焦了版權代理人和譯者這兩個重要的角色,深入探討了譯者面臨的中國的敘事傳統和文化傳統的翻譯兩大挑戰,并借助書評性報刊和網站了解了西方讀者對曹文軒英譯本的接受狀況。
三、中國兒童文學外譯研究展望
與兒童圖書出版、翻譯的熱度相比,國內學術界對兒童文學翻譯領域還未給予應有的重視,研究還存在種種局限,這塊領地在中國譯界還有大量的空白點有待學者們展開扎實的研究。具體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進一步開展:第一,進一步拓展研究廣度,除了小說之外,其他門類如圖畫書、童詩也值得研究;第二,對21世紀以來的兒童文學翻譯進行系統性研究;第三,注重接受研究,調查中國兒童文學作品現有外譯版本在西方世界的接受度;第四,在“一帶一路”背景下,注重中國兒童文學作品向“一帶一路”國家輸出情況的研究。
參考文獻:
[1]曹文軒.甜橙樹[M].北京:海豚出版社,2012.
[2]鄧禮虹,楊萍.中國兒童文學英譯的誤讀與重構——以楊紅櫻小說“淘氣包馬小跳”系列為例[J].出版廣角,2018年1月,57-59.
[3]黃建斌.鋪設兒童文學的“絲綢之路”[J].中國出版,1998,第6期,11-12.
[4]惠海峰. 曹文軒兒童文學作品在英語世界的譯介與闡釋[J].小說評論,2019年,第5期,42-50.
[5]李虹.探索中國當代兒童文學“走出去”的新途徑——以楊紅櫻中英雙語童書館為例[J]. 中國編輯,2018,第2期,57-62.
[6]沈麗娜.從娃娃抓起:也說中國童書“走出去”[J]. 出版廣角,2013,第6期, 44-46.
[7]申琳.創新中國童書“走出去”的模式[J].出版廣角,2018,第7期,33-35.
[8]朱靜.童書無國界,閱讀有橋梁——童書“走出去”探索之路[J].出版廣角,2017,第9期,15-17.
[9] Lathey, Gillian. The Role of Translators in Childrens Literature: Invisible Storytellers [M]. New York: Routledge, 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