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百杰
(宜賓學院法學院,四川 宜賓 644000)
在校園暴力事件中,我們發現是青少年太強的個體攻擊性是造成校園暴力的主要誘因之一。而從心理學角度觀察,當人在遭受挫折的時候,情緒上容易產生沖動和憤怒,因而做出對一定的對象進行報復和攻擊的行為,青春期的孩子,正是情緒變化的常態階段,處于青少年的人更容易受到情感和外界的情緒影響,更容易做出暴力的事情。現在獨生子女是學生中的絕大多數,由于家長的寵愛,極易染上自私、任性、心胸狹隘、萬事以我為中心等毛病。所以在日常生活中和學校學習過程中,這些不良的心理在遇到沖突就會表露出來,釀成校園暴力,嚴重的甚至構成刑事犯罪。
家庭的教育與一個人的人格是否健康地形成有很大關系。如果家庭成員存在文化素養低下、道德品質敗壞等情況;父母過于嚴苛的管教方法、疏于管教或者過于溺愛等不當的教育方式,造成孩子缺乏安全感,另外孩子缺少關愛等情況也會對培養孩子的健全人格產生不利影響。最關鍵的是,孩子的成長與父母本身的心理健康也存在極大關系。部分家長由于工作原因及其家庭的收入的不足,而時常對生活感到抱怨,甚至存在家長會對孩子進行打罵、虐待等情形,以至于影響孩子的情緒以及孩子的心理健康。
除此之外,一個和諧穩定的家庭也是影響孩子性格的一個重要因素,現今社會,雖然結婚成本不斷上升,但離婚成本低、要求不夠嚴格,離婚現象居高不下,造成孩子從小缺失父愛、母愛,且遭受同齡人的嘲諷等,極其不利于孩子的健康心理的培養,造成一定程度的心理扭曲,進而產生叛逆情緒或者將其發泄于他人身上,引發校園暴力。
一直以來,我國偏重于升學教育成為學校教育的常態。沉重的教學任務以及升學率壓著廣大的學校教師,老師布置的作業壓得學生喘不過氣。師生關系長期處于緊張狀態極少進行有效的交流與溝通。部分在學習上有困難的同學,由于他們學習成績不佳,“壞學生”或“差學生”的標簽自然而然的被別人貼上,受到別人的歧視和排擠成為經常狀態。在這種情景下,這些所謂“壞孩子”、“差學生”自然會產生不平衡的感覺。他們認為,老師和同學不能公平公正的對待他們,這樣做傷害了他們的自尊心。所以從行動上自覺不自覺地站到老師和同學的對立面,特別是在老師對他們進行批評教育時,行極易在行動上出現攻擊性。學生打老師的情形大多發生在學習不好的學生與老師之間。此外,個別素質低下的老師對待學生無法以身作則,而是以打罵、諷刺、挖苦或體罰的形式替代教育,嚴重的傷害了某些學生的身心。在這種情形下,由于老師的打罵,極易引起學生的反擊,在所難免的造成了校園暴力的發生。
我國以升學率作為評價學校教學成功于否的標準,大行填鴨式教育,將素質教育放在嘴邊卻從未得到真正的落實。學生僅以學校優劣作為評判好壞的標準。因而,學校并未過于重視學生的心理教育,即使排課亦被繁雜的課程所占據,無法達到引導學生心理健康的作用。另外,由于課程繁多、課業繁雜,各級學校并未進行心理健康的宣傳,更別說反對校園暴力的相關宣傳了;同時,各級學校在相關經費上存在不足,并未對教師進行相關培訓,在面對校園暴力時無從下手,亦無法真正達到解決該類問題的效果,以至于此類事件頻頻發生。
校園文化遭受沖擊,學生深受不良文化的荼毒,腐化風氣、不良習性在社會流竄,極大的腐蝕和影響了青少年的健康成長。特別是一些過多、過分的渲染暴力色情相關的內容的影視作品、網絡游戲的出現,而青少年接納知識的能力與辨別優劣的能力不匹配,學習能力超強,辨別能力極弱,部分影視作品、網絡游戲使其難以辨別好壞,青少年不自覺地進行模仿,加以在現實社會中表現,例如:有仇報仇、睚眥必報等使學生解決矛盾和沖突時采用了以暴抗暴的方式,而不知采用合理適當的方法解決面對的問題。
低估未成年施暴者的主觀惡性的認識在我國的立法部門與管理部門中普遍存在,簡單地將校園暴力與理性不足的孩子們的嬉鬧、打鬧等同。因此堅持以教育為主、懲戒為輔。我國《刑法》規定已滿14周歲不滿16周歲的未成年人,犯故意殺人、故意傷害致人重傷或者死亡、強奸、搶劫、販賣毒品、放火、爆炸、投毒罪的,應當負刑事責任。這明顯表明,我國絕大多數14周歲以上未成年人造成的暴力事件與14歲以下青少年并不受《刑法》調整。顯而易見,我國幾十年未變的立法、執法思路遠遠落后于我國實際。多年以前的調查顯示,未成年人犯罪年齡較20世紀90年代提前了2-3 歲,18歲以下青少年犯罪上升約120%,14歲以下青少年犯罪上升約280%。未成年人犯罪的70%是10-13歲的低齡犯罪。在現今社會氛圍之下的未成年人,其發育之快、成熟之快以及墮落之快、習得殘忍之快,已遠遠超過幾十年前生活于單純、封閉環境中的父輩。
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未成年人刑事案件具體應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對青少年犯罪做出了嚴格的限定。第六條規定:已滿十四周歲不滿十六周歲的人偶爾與幼女發生性行為,情節輕微、未造成嚴重后果的,不認為是犯罪。第七條規定 :已滿十四周歲不滿十六周歲的人使用輕微暴力或者威脅,強行索要其他未成年人隨身攜帶的生活、學習用品或者錢財數量不大,且未造成被害人輕微傷以上或者不敢正常到校學習、生活等危害后果的,不認為是犯罪。這種僅以物理損害作為評判結果的立法、執法依據的思路,其不僅僅體現在刑法領域,而且也是民事、行政法律中常見的思維慣性。
我國對于未成年人違法犯罪,主要以監外執行、社區矯治為主,而相應的機制尚有待完善。以我省為例,現在全省已經建成并投入使用的少管所總量遠遠達不到社會要求。除了犯有重傷、強奸等嚴重罪行的未成年人之外,大多數未成年罪犯尤其是對于在校未成年罪犯,都以緩刑和監外執行為主。這種制度設計,主要是從未成年罪犯的個人發展的角度來考慮,而并未側重于防范校園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