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冠宏
摘 要:人民群眾是歷史的創造者,而文化則是將人民群眾凝聚在一起的重要因素,在文化的影響下產生了眾多民族共同體,而這些民族共同體不同的文化特點又使他們的歷史軌跡長生了巨大的不同。文章通過對比斯拉夫民族文化和中華民族文化的一個側面,分析了蘇聯解體的內因及其如何與顯性的外部因素產生了耦合作用。從而說明了“中庸之道”對于國家發展的重要作用。
關鍵詞:中庸;文化;蘇聯解體
歷史唯物主義認為:“人民群眾是歷史的創造者”。這是因為社會物質資料的生產方式是人類社會發展的決定力量,人類的歷史首先是生產發展的歷史,同時也是作為生產過程的物質資料生產者本身的歷史。然而這樣一股宏大的力量是如何形成呢?從微觀的角度來看,個體之間分明具有紛繁復雜的區別差異,是什么讓他們凝聚在了一起呢?這個答案或許就是文化,文化是人類區別于動物的標志,如果我們對“文化”的詞源和語義進行追溯,會發現“文化”是從拉丁語“Culture”轉化而來的,其意指“人在改造外部自然界使之適應于滿足食住等需要的過程中,對土地的耕耘、加工和改良”。從中可以看出,文化是人類歷史長河中的一條主線,從源頭便于生產力發展綁定在了一起,并在之后從未間斷。
在日常生活中,文化雖然經常被提及,但我們將其視為“軟實力”——包括了知識、信仰、藝術、道德、習俗等——一種潛移默化的存在狀態。然而,文化的確又是很實在的東西,正如法國學者大衛·克雷所說:“文化一詞應具有兩種相關的含義。首先支持著群體獲組織成員廣泛持有的神話、象征、故事等價值觀念,同時,它也代表著存在于一個國家或一些其他大型政治組織中以價值觀念為基礎所構成的共同團體。”共同團體有些聯系緊密,有些較為松散,其中“民族”這一共同體在這二者之間達成了一種平衡狀態——雖然由于共同體的龐大,成員之間無法達到充分的交流,但在特定的情境或歷史階段中,我們會發現文化的漩渦會產生無比強大的向心力,讓我們既看到了中心,也明晰了邊界,所以文化又具有民族性,不同的民族文化,在其內容和形式上都具有不同的特色。
“文化”的驅動力和向心力在很多的歷史事件或者歷史時期中都留意下了深深的印記:從希波戰爭到文藝復興,再到顏色革命;從“楚雖三戶,亡秦必楚”到抗日民族統一戰線再到撤僑行動。文化在世界各類運動、革命,甚至戰爭中扮演著重要角色,文化是它們爆發的內部因素,也是爆發過程中的催化劑和助燃劑。當學者絕大多數從政治體制、經濟戰略等角度來尋找蘇聯解體的原因時,如果結合文化這一內生性的因素,或許會有新的發現。
在分析這一問題之前,我們先來對比一下兩種不同的民族文化:首先是斯拉夫民族的文化,生活中我們經常稱其為“戰斗民族”,這是因為他們剛烈的性格,會做出一些被認為超出界限或者極限的行為;另一種文化則是我們中華民族 “平和中庸”的文化,講求陰陽相生、剛柔并濟的認知與處世方式,告訴我們事情不能走極端,要講究一種微妙的平衡,這樣才能做到集百家之所長。雖然兩者并不能代表兩種文化的全部,但這顯然是兩種文化間反差最大的一組對比。在中庸文化的影響下,新中國成立后,國家的政策戰略延續了一種穩中求進、統籌兼顧、友好互助的精神內涵,雖然我們走過一些彎路,但是總是能夠在最關鍵時刻扭轉局勢。而盛極一時的蘇維埃帝國卻在1991解體——從一個遍地文盲,軍事實力經濟實力落后的國家,一躍成為兩大超級大國之一,最終卻是又成為斯拉夫民族的遺憾,這期間究竟發生了什么?
從最開始的經濟基礎開始,在蘇聯就有若干相對的例子。1921年3月,布爾什維克黨的第十次代表大會通過了由戰時共產主義過渡到新經濟政策的決議。新經濟政策實現了農業,工業迅速的復蘇。1925年,農業總產量達到戰前87%,工業總產量相當于戰前的75%。
到了1929年,斯大林公開宣布停止實施新經濟政策,在全國范圍加速開展農業全盤集體化和社會主義工業化運動,在事實上采納了托洛茨基的建國思想,逐步形成了代替新經濟政策的斯大林模式。而斯大林模式在蘇聯實際上一直延續多年,這種來自經濟上的高壓集權,導致了蘇聯政治上的,甚至是外交上的一種極端模式化,整個國家便從此死氣沉沉。當然,有的學者認為斯大林模式功不可沒,讓蘇聯一躍成為了世界級強國,迅速的實現了工業化,但筆者認為,斯大林模式對于國家的發展從根本上看就是飲鴆止渴。整個國家犧牲各方面的資源來發展工業,從短期上來說是可以的,但從長期上來說,這等于慢性自殺。農業是治國之本,工業是強國之本,跳過第一階段直接進入第二階段是不符合客觀規律的。至于斯大林模式在前期為何能夠取得顯著的成就,除了上文所述的短期發展和長期發展的沖突之外,另一重要原因便是當時那一代人的意識形態和文化認知。
1926年的蘇聯的那一代人,他們經歷過戰爭,他們經歷過積貧積弱,他們也深知國力強盛的重要性,所以他們把蠻強的愛國熱情投入到了國家建設之中,在加上斯大林的高壓政策以及對西方的資本主義的宣傳,導致蘇聯民眾自始至終都是緊繃著神經,為一個口頭支票和莫名的榮耀(祖國強盛)而揮灑汗水;另一方面,位于政治中心的俄羅斯民族對國家、集體的服從,對國家和制度的忍耐精神在世界民族之林中又是非常突出的。基于三者的耦合才保證了國內的空前團結。
但是,當榮耀和強盛遲遲沒有降臨時,那種革命熱情根本無法支撐他們的繼續發展,所以出現了不可遏制的經濟倒退,雖然同屬斯拉夫人,但是歷史、宗教等因素使得這樣一個看似緊密的民族共同體早已暗流涌動,并不能擰成一股力量,最終導致了分崩離析。這便是完全計劃這樣的極端造就的惡果。所以說斯大林模式取得的好的效果不如說是他生在了一個好的時代,掌權在了一個正確的時間。
在政治制度上,聯的政治體制一直存在這樣的特點:黨政不分,以黨代政,缺乏民主,權力高度集中,缺少監督和制衡機制,黨組織演變為實際的國家機構。
自斯大林上臺后,蘇聯由列寧時期的相對民主的政治環境逐漸轉變為個人集權、專行獨斷的政治體制,要求思想和行動與黨的最高領導集團保持高度一致,并限制社會團體獨立職能的發揮;到了赫魯曉夫時期,官僚主義開始蔓延,失去了理想信念的干部們漸漸開始學會了以權謀私,官僚主義之風日盛,蘇聯最終完成了專政的政治體制,并且極具官僚性;到了勃列日涅夫時期,事實上確立的職務終身制、干部任命制,更是促進了腐敗的泛濫,形成了強大的腐敗集團。這種將集體的權力過渡到的一種個人的,集權的,長期的權力是一種歷史的倒退,而這個也是蘇聯政治體制的一個根本性的弊端。
在這種歷史進程下,蘇聯所采取的一系列行動都稱為蘇聯解體買下了伏筆:不管是蘇聯大饑荒時期發生在烏克蘭的慘劇(至今,很多烏克蘭人認為饑荒是莫斯科蓄意為之的),還是對東歐的控制,強迫東歐各國運行斯大林模式,建立共產黨工人情報局,是真正的把這些國家當做衛星國(同一時間,美國在西歐建立的北約卻是固若金湯,這個也是美國比蘇聯棋高一著的地方,美國對于西歐的控制是非常有尺度的,更多都是在經濟上的控制,軍事上更多是合作上的態度,對于國家主權是基本上絕對尊重,也是一種意識形態上的差異)。蘇聯對于衛星國的主權是踐踏式的,大肆派遣駐軍,干涉選舉,派出顧問監視各個有關部門,而這些也在客觀上埋下了蘇聯解體的最大的一顆炸藥—民族主義。
在事后來看蘇聯解體的原因,民族主義的蘇醒是不容忽視的。不論是東歐劇變,還是黑海三國,烏克蘭等國的迅速獨立,都和民族主義密不可分。而尤其是黑海三國,烏克蘭這批獨立的最早的國家,也是受蘇聯壓榨的最厲害的國家了,所以這樣一家獨大,以本民族利益至上的政策,在一個多民族國家實施,毫無疑問是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通過分析,筆者發現蘇聯的解體并不是單方面的外部因素,而是民族文化和上層建筑的耦合引發了一些列的問題,而這些問題又造成了波斯帝國軍隊似的潰散。深入骨髓的民族文化在權力制衡機制失效的情況下開始左右蘇聯領導者的決策,而整個民族共同體又對自己的國家充滿信心,從而使得問題被掩蓋,直到危機爆發后,矛盾早已無法調和。這或許就是斯拉夫民族缺少一種精神,即類似于中華民族“中庸之道”的精神——在追求目標的過程中,至善、至誠、至仁、至真,做到不偏不倚,不驕不躁。這樣才不至于在大國崛起的道路上迷失自己,有損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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