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審判為中心”下公安院校刑事訴訟法學教學探析

王利平

摘 要 “以審判為中心”的訴訟制度改革是當前司法制度改革的主要內容，其發展正逐步加強，必然會推動我國刑事訴訟制度的演變與發展，進而對高校刑事訴訟法學教學產生影響。為了適應新形勢下司法改革的要求，公安院校刑事訴訟法教學必須積極探索審判中心背景下的改革，以適應應用型警務人才培養的需求。當前公安院校刑事訴訟法教學中存在種種問題，必須從教學理念和內容、教學方式和方法、考核方式等方面進行完善。

關鍵詞 以審判為中心 公安院校 刑事訴訟法 教學改革

中圖分類號：G424 文獻標識碼：A DOI：10.16400/j.cnki.kjdkz.2018.06.049

An Analysis of the "Justice as the Center" in the Criminal Procedure Law Teaching in Public Security Colleges

WANG Liping

（Department of Law， Hubei University of Police， Wuhan， Hubei 430034）

Abstract The reform of the litigation system "Justice as the Center" is the main content of the current reform of the judicial system， and its development is gradually strengthening， which will inevitably promote the evolution and development of the criminal procedure system in China， and then have an impact on the teaching of criminal procedure law in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 In order to meet the requirements of the judicial reform under the new situation， the teaching of criminal procedure law in public security colleges must actively explore the reform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the trial center to meet the needs of the training of applied police personnel. At present， there are various problems in the teaching of criminal procedure law in public security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 which must be perfected from the teaching concept and content， teaching methods and methods， assessment methods and so on.

Keywords justice as the center； public security colleges； Criminal Procedure Law； teaching reform

綜合目前各個司法界、實務界、理論界對審判中心主義的各種解讀，本文認為“以審判為中心”應作如下理解：首先，刑事審判在整個刑事訴訟中的核心與決定性地位，任何刑事案件必須以正當的法院審判程序，即法院的法官開庭審理、判決活動作為刑事訴訟活動的中心；其次，法官開庭審理判決不能做擴大化解釋，審判案件只能是法院法官的審判，并且所有的證據調查在法庭、辯論在法庭，定罪量刑的判決結果形成于法庭，并且要嚴格貫徹執行直接言詞原則和非法證據排除規則；最后，審判之前的偵查、起訴等活動必須圍繞審判中心主義而展開，并以接受審判的檢驗為目的，并且對與其中所關涉的相關人員的權利也要接受審判的審查，以符合懲罰犯罪和保障人權刑事訴訟目的的最終實現。

1 “以審判為中心”對刑事訴訟法教學的影響

通過以上對審判中心主義的解讀，以審判中心主義對刑事訴訟法教學的影響主要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首先，“以審判為中心”對刑事訴訟法教學理念的影響。我國傳統的刑事訴訟法學教學長期受刑事司法實踐中偵查本位的影響較大，在公安院校中刑事訴訟法學的教學中體現為對刑事審判章節內容的講授往往由于課時的安排明顯被壓縮，期末考核時也要求體現公安專業特點將審判不作為主要考核內容，這些都將在一定程度上暗示學生：審判不是重點內容，我們只要掌握基本偵查知識和偵查技能就行，這也直接導致在司法實踐中公安偵查人員只重視刑事執法規定而忽視庭審的相關要求，尤其是庭審對刑事偵查程序的要求。而以審判為中心的司法改革的提出必將改變司法實踐中偵查本位主義思想。這就要求我們從源頭、從培養公安執法者的公安院校的刑事訴訟法學教學中開始給學生形成以審判為中心的教學理念，以適應司法改革的要求。

其次，“以審判為中心”對刑事訴訟法學程序、證據、人權保障等意識的影響。“以審判為中心”并不是忽視偵查工作，相反對偵查工作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審判中心主義下的庭審要對偵查行為以及偵查中收集的證據和相關人員的權利保障上進行全面審查，否則就要承擔非法證據被排除所帶來的一系列后果——非法證據被排除追訴犯罪不成立，有時甚至還要追究相關機關和偵查人員的行政或者刑事責任。這就要求偵查人員必須規范自己的偵查行為，嚴格按照法律規定的正當程序進行偵查取證。除此之外，審判中心主義也要求庭審過程中對參與訴訟的所有參與人的相關權利的保障是否按法律規定行使進行審查，這就需要刑事執法人員在執法過程中貫穿人權保障意識，無論是針對犯罪嫌疑人還是被害人等其他訴訟參與人，都必須嚴格依照法律規定進行執法。

最后，“以審判為中心”對刑事訴訟法學教學方式上的影響。審判中心主義要求在庭審中對有需要出庭的偵查人員必須出庭說明情況或者出庭作證。這就要求公安院校在刑事訴訟法學教學過程中讓學生除了掌握偵查技能、證據等相關法律知識外還必須掌握偵查后的起訴審判知識，清楚整個審判的流程，出庭說明或者作證的一些程序要求以及基本的作證技能。這就要求除了課堂講授刑事訴訟法相關知識外，還要安排一定的審判實訓內容：或參加模擬法庭或帶領學生到實際法院旁聽法庭審判，讓學生從理論到實踐有一個真切的體會，從心里真正接受并正確面對出庭。

“以審判為中心”是刑事司法改革的一個新舉措，必然會對公安機關的偵查工作帶來較大的影響。隨著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和法治中國理念的提出，法律在公安執法中的應用越來越深入。[1]

2 當前公安院校刑事訴訟法教學現狀

2.1 當前公安院校刑事訴訟法教學定位不明確

當前公安院校刑事訴訟法教學往往對其定位不明確。首先，在公安院校對刑事訴訟法學的教學主要注重的是法律規則方面的教學，即對公安專業而言只是法律基礎課而非法學專業課。法律基礎課與法學基礎課是有區別的：法律基礎課注重法律規則的介紹，要求學生能熟練運用這些規則即可，至于規則所蘊含的法律理念和歷史演變則不做要求，而法學專業課不僅要掌握法律規則的具體內容還要理解其所蘊含的法律理念和掌握其歷史沿革，即知其然還要知其所以然。其次，忽視刑事訴訟法學相關法律意識的講授，包括實體與程序公正意識、證據規則意識、懲罰犯罪與尊重和保障人權并重意識。雖然現行刑事訴訟法中都做了明確規定，要求所有刑事執法人員必須牢記這些，但是這些畢竟不是具體的規則，而要從理論角度進行分析，在司法實踐中還是容易出現錯誤。但是在刑事訴訟法學的教學中如果不全面看待這些理念，那就容易造成未來的公安執法中偵查程序以及所收集的證據被法庭審理所排除，進而影響公安機關的辦案質量和效率。

2.2 當前公安院校刑事訴訟法教學內容安排不合理

首先，教學內容是教師與學生的教與學相互作用過程中有意傳遞的主要信息，一般包括課程標準、教材和課程等等。當前公安院校公安專業的刑事訴訟法學的教學內容主要以刑事訴訟法學教學大綱、教材為主，與一般法學專業學生所學的內容基本一致。但是，很多公安院校考慮到公安專業公安專業學生是公安執法人員的后備力量，在公安專業的刑事訴訟法學教學內容的講授中要求加重公安刑事執法內容，而課時有限，就導致即在刑事訴訟法學教學中出現重偵查輕審判的現象。其次，公安院校刑事訴訟法的教學與刑法學和證據法學的教學缺乏連貫性。一般來講三門課程的開設是分開講授的，但是這些涇渭分明的講授使學生缺乏整體的刑事法學思維，進而難以對實務問題進行全局性的思考和把握。[2]畢竟刑事司法實踐在實際執法中強調刑事法律知識的綜合運用。最后，公安院校刑事訴訟法教學中也缺乏一些具體可操作性的法律規范的介紹，例如：刑事訴訟法確立警察出庭作證后，一些地方就出臺了警察出庭作證的一些內部出庭作證規范，但一般教材中是不會涉及這些內容的，如果教師的教學中也不增加相關內容的介紹，就容易使教學脫離實踐，學生無法全面掌握刑事訴訟法的相關內容。

2.3 當前公安院校刑事訴訟法教學方式不符合實踐需要

當前公安院校的刑事訴訟法教學方式主要采講授為主、結合案例分析的方式進行教學。而且所選案例較為簡單，和所講授內容符合即可，缺乏實際典型的案例，而且也不能調動學生自主分析案例、查找資料的積極性。同時，現行刑事訴訟法和以審判為中心的司法改革中已經明確要求偵查人員在有需要的時候是必須出庭作證的，而且在各地司法實踐中正有條不紊地開展。而現行教學方式雖有刑事訴訟實訓教學內容的安排，但幾乎很難起到實質上的作用，而模擬法庭或參加法院旁聽的實訓安排也比較少見。這樣的教學方式導致刑事訴訟法教學與司法實踐的需求嚴重脫節，這也是一些公安執法人員不能適應出庭作證等司法改革新要求的主要原因。

2.4 當前公安院校刑事訴訟法考核模式單一

當前公安院校學生刑事訴訟法的考核主要采學習過程中的平時成績加上學期末閉卷考試成績，即學生的總成績=平時成績？0%+期末考試成績？0%。筆者認為這種考核模式過于單一，不能全面反映學生的真實學習情形。首先，這種的考核方式不能客觀地檢驗出學生的學習效果，很多學生平時并沒有認真聽課，但是期末考試圍繞老師講的重點突擊背誦，也可以達到及格以上的分數；其次，這種考核也不太標準，既檢測不了學生是否掌握刑事訴訟實務知識、是否具有圍繞案例查詢法律、收集資料的能力，也檢測不了學生對審判流程是否清晰以及是否具備出庭作證能力，更加不能滿足刑事司法改革下提出的培養高素質應用型警務人才的需求。

3 “以審判為中心”視域下公安院校刑事訴訟法教學的完善措施

根據以上對以審判為中心的內涵和特點以及對當前公安院校刑事訴訟法學教學中存在問題的分析，筆者認為當前公安院校刑事訴訟法學教學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進行完善：

3.1 明確“以審判為中心”視域下公安院校刑事訴訟法教學理念和內容

首先，在公安院校刑事訴訟法教學大綱中明確其專業課程的地位，引起學校和學生足夠的重視。其次，在教學內容的選擇中，按照“以審判為中心”的要求既重視一般刑事訴訟法律規則的學習，尤其是一些比較實用的法律規范也要安排進教學內容中，同時也要加大刑事訴訟理念知識的講授和學習：例如實體與程序公正意識、證據規則意識、懲罰犯罪與尊重和保障人權并重意識，讓學生既能面對實務問題時既能運用法律規則去解決具體問題，同時面對法律規則的更新時也能快速轉變思維，熟悉掌握并加以運用。再次，在教學中注重偵查與審判教學內容的平衡，既不能專注偵查程序和偵查技能不顧審判，也不能專注審判要求忽視了具體的偵查技能和偵查程序，而要將偵查程序和偵查技能與審判過程中對證據、審前程序和人權保障的審查要求與標準結合起來，讓學生深刻理解正當程序、人權保障的重要性以及偵查所收集證據在審判中的具體運用規則。最后，在教學設計中對和刑法、證據法交叉的知識點和有關知識點的地方法律規范也要作教學安排，提高學生綜合運用知識的能力。 （下轉第118頁）（上接第113頁）

3.2 “以審判為中心”視域下公安院校刑事訴訟法教學方式改革

為了與現有公安院校刑事訴訟法教學做好銜接，暫時刑事訴訟法教學中仍可采以講授為主，穿插案例分析，但要調整案例教學和增加相關的刑事訴訟實務的訓練。首先，刑事訴訟法教學過程中應充分注意教學的內容、案例、實務等的選擇與安排，既要體現審判中心主義，也要注意法律思維的應用：觀點明確、說理透徹、論據充分、思路清晰和邏輯嚴謹，也要選取一些能夠調動學生學習積極性的用語和方法；同時，基礎法學知識的講授與課堂氣氛也要安排合理、得當，不能顧此失彼充分調動學生學習積極性。其次，案例法的運用除了課堂講授中有典型案例的介紹幫助學生更好地掌握相關理論外，還可以收集整理一些典型的常見案例，提前發給學生分小組討論分析，然后教師再作總結講解，這樣既可以提高學生分析問題解決問題的能力，同時無形中又可以提高學生查找法律資料的動手能力，達到綜合運用法律知識的能力。最后，關于刑事訴訟法學實訓的教學，因為全班同學一起到法院參與旁聽的操作性存在困難較大，可以加強校內實訓。同時，可以將刑事訴訟法學與偵查學知識結合起來，專門針對訊問犯罪嫌疑人制作一個綜合性的實訓教程，以提高學生綜合解決問題的能力；還可以在具備一定條件下，全班同學分工配合制作一個模擬法庭的實訓，以提高學生集體協作、搜集法律資料、熟悉刑事審判流程、撰寫有關法律文書的能力。最后公安院校還要加強與公檢法機關等實務部門的聯系，可以直接聘請一些公檢法等工作人員給學生現身做刑事訴訟方面的講座，開闊眼界，拓展知識，以提高公安實戰人才的培養質量。

3.3 “以審判為中心”視域下公安院校刑事訴訟法考核模式改革

至于考核，根據當前公安院校的實際教學情況，可以采取多種方式進行：首先，可以將總成績分為平時成績、實訓成績、期末考試成績三個板塊。至于比例的多少可以根據各個公安院校的實際教學情形進行，既要考慮到那些基礎知識掌握牢固、學習能力比較強的學生，也要考慮到平時上課表現活躍的學生，還要兼顧實訓動手能力強的學生，全面反映學生的真實學習水平，總之讓學生各自發揮其特長，最終真正掌握刑事訴訟法學知識，成為一名真正符合當前警務人才的培養要求的合格人才。

【基金項目】湖北警官學院2016年教研項目“新刑事訴訟法背景下公安專業刑事訴訟法教學改革研究”（項目編號：JYKT2016012）

參考文獻

[1] 陸棟.公安院校語境中的刑事訴訟法特色教學[J].北京警察學院學報，2015（4）：113.

[2] 謝波.公安院校刑事法學課程一體化教學模式探究[J].河北公安警察職業學院學報，2015（3）：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