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華
(河南工業大學,河南 鄭州 450001)
農村普惠金融體系將更多的經濟階層納入金融體系中,通過調整現有的金融資源供給體系,為農村金融弱勢群體帶來合理可負擔的金融服務。從本質上來看,普惠金融就是從供給端推動金融機構改革,促成金融行業的產業升級,是金融業踐行國家供給側改革的重要手段。
在金融抑制理論中,“金融抑制”現象被認為存在于大多數發展中國家,構建并完善農村普惠金融體系,有利于消除“金融抑制”現象,促進農村地區經濟發展。本文引入哈羅德多馬模型來說明。首先,假設農村金融與農村經濟發展在模型中只是相互作用,不受外部環境的影響。
模型的基本假設為:農村儲蓄率(S)和農村邊際資本產出率(δ)是外生變量且不存在折舊,二者均為常數。Y為農村經濟產出,K為農村總資本,t為時間,均衡狀態時農村投資(I)=農村儲蓄(S),則有:

由I=S與公式(1)、(2)可得:

繼而推出:

通過模型推導,得出農村經濟增長率(ΔY/Y)與農村邊際資本產出率(δ)和農村儲蓄率(S)有直接關系。模型反映了可通過提高投資(儲蓄率)來發展經濟,對于發展中國家則可以通過資本轉移來促進落后地區的經濟發展。
目前,農村地區金融體系面臨的最大問題就是缺乏資金,很多有發展潛力的項目、政策等因為缺少資金無法開展,嚴重制約了落后地區自主脫貧、發展經濟的步伐。而構建農村普惠金融體系可改變現有金融資源配置,將金融資源向農村地區傾斜,為農村地區提供發展所需的資金,改變現有的“金融抑制”現象,發展農村地區經濟。
發展農村普惠金融,能均衡地向農村地區供給金融資源,減少城鄉居民之間的金融權力不平等現象;培育農村低收入者的自我發展能力,增加居民收入,提高自主脫貧能力,提升農村地區經濟的自我發展能力。同時,農村普惠金融提及的“金融權即人權”的概念,能夠使農村低收入群體積極參與金融活動,提高金融參與度,促進社會公平。
2.1.1 我國農村普惠金融機構現狀。目前,農村普惠金融機構主要包括新型農村金融機構、商業銀行的縣級及以下網點、政策性銀行等,如中國農業發展銀行、小額信貸公司、郵政儲蓄銀行。農村普惠金融機構種類日益增多,數量整體上也有所增加,截至2016年末,農村地區的銀行網點共12.67萬個。每萬人擁有的銀行網點數量為1.39個,縣均銀行網點57.75個,鄉均銀行網點3.98個,村均銀行網點0.23個。這些指標相比2015年末均略有增加。
新型農村金融機構正在迅速崛起。據《2017中國金融運行情況報告》,截至2016年底,新型農村金融機構數量已到達12 091家。農村資金互助社、小額貸款公司、全國村鎮銀行等金融機構數量明顯增加,與2015年底相比增長幅度達到1.7%。
2.1.2 我國農村普惠金融服務現狀。第一,涉農貸款余額不斷增加。截至2017年12月末,全國涉農貸款余額達到30.95萬億元,較年初增加3.08萬億元,增長比率達9.64%。其中,農戶貸款余額8.11萬億元,較年初增長1.04萬億元,同比增長14.41%;農村企業及各類組織貸款余額17.03萬億元,比年初增長1.51萬億元,同比增長6.97%;城市涉農貸款余額5.81萬億元,比年初增長0.54萬億元,同比增長11.30%[1]。
第二,農業保險業發展迅速。截至2016年底,全國農業保險保費收入417.71億,較2015年增長11.4%,全國財產保險公司保險賠款及給付299.24億,較2015年增長26.2%(見表1),賠款及給付金額增長比例超過保費收入比例。農業保險為農民規避風險,是農村普惠金融發展的一個新增長點。

表1 2015—2016農業保險數據 億元
第三,農村金融產品創新能力逐漸增強。農村普惠金融機構積極普及在實踐中已經被成功運用的金融產品,如農戶聯保貸款,農戶小額信用貸款等;依據農村發展的新形勢,開發新型金融產品,創新貸款擔保方式,用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權和宅基地使用權抵押貸款,探索開展涉農貸款保證保險等;加速推進農村金融服務方式的創新,如農產品理財、農業期貨、推廣涉農業務理財等。
2.1.3 我國農村普惠金融基礎設施建設現狀。第一,農村信用體系逐步完善。信用體系是金融運行的重要組成部分,農村信用體系的建設情況與農民信用信息的采集狀況直接影響農村金融發展。目前,我國農村信用體系模式主要分為以下三類。一是涉農組織主導型,以小額信貸公司為主體,采集農戶信息。二是部門間合作型,金融機構與政府部門合作建設農戶信用信息數據庫,實現數據跨部門共享。三是涉農金融機構自建型。根據業務需求,機構自行建立針對農戶的信用信息電子檔案,并根據相應標準劃分信用等級。目前,大部分地區都開展了農戶信用檔案建設,共為1.34億多個農戶建立檔案,覆蓋大多數農戶。
第二,農村支付體系日益優化。提升農村支付結算水平,可維護金融穩定,推動金融產品創新,促進農村金融發展。截至2016年末,共有11.84萬個農村金融機構接入人民銀行大小額支付系統,包括8.41萬個農村地區金融網點,3.43萬個代理網點,總覆蓋比例達到93.46%。2016年,農村地區通過人民銀行大小額支付系統辦理業務20.06億筆,金額227.14萬億元[2]。
2.2.1 農村居民的借貸需求無法充分滿足。分析2013—2017年農村居民收支狀況數據(見圖1),人均可支配收入與人均消費支出收入差距僅為4 000元,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增長率為7.33%,人均消費支出的增長率為7.91%。對比數據可發現,農村居民的年均結余是不足以應付日益增長的教育成本、住房成本、醫療成本的,消費支出的增長比例要高于消費的增長比例,收支狀況會進一步惡化。農村居民只能通過借貸來滿足大額消費,借貸需求十分強烈。銀行為了降低信貸風險,對貸款的審批極為嚴格,放款手續極其復雜,需要辦理的文件證明過多,對于不掌握金融知識的農民來說是極其困難的。截至2016年末,獲得貸款的農戶數量為78.65萬戶,僅占我國農戶總數量的39%,可見,僅有少部分的農民獲得所需貸款。強烈的信貸需求與門檻極高的貸款資格,使得農村居民的借貸需求無法充分滿足。

圖1 2013—2017年我國農村居民收支示意圖
2.2.2 新型農村普惠金融機構抵御風險能力不足。農村金融機構面對的客戶群體主要為農村低收入群體,面對信用資質差、還款能力低、缺乏擔保物與擔保人的客戶群體時,要承擔更多的風險與問題。新型農村普惠金融機構由于注冊資本少、盈利能力差、客戶數量少等特點難以承擔起這些潛在風險。在信用危機爆發時,這些新型的金融機構將難以生存[3]。
3.1.1 對新型農村金融機構進行補貼。中央財政給符合條件的新型農村金融機構大量補貼,以促進新型農村金融機構發展,并于2009年出臺了《中央財政新型農村金融機構定向費用補貼資金管理暫行辦法》,規定:“對上年貸款平均余額同比增長且達到銀監會監管指標要求的貸款公司和農村資金互助社,上年貸款平均余額同比增長、上年末存貸比高于50%且達到銀監會監管指標要求的村鎮銀行,按其上年貸款平均余額的2%給予補貼”。
3.1.2 涉農扶貧貸款貼息。為引導金融資本投向農村貧困地區,中央財政自1998年起開始實行扶貧貸款貼息政策,對扶貧貸款進行利息補貼,并不斷改革和完善扶貧貸款貼息制度,擴大承貸主體[4]。
3.2.1 農業政策涉及面過廣。首先,農業政策性金融涉及多個方面,制定政策時難以考慮所有的情形,可能在某些方面出現問題,出現扶持政策與實際需求狀況不符的現象。其次,農業扶持政策的準入門檻較低,缺乏相應的監管,會使許多不符合資質的企業也享受到政策優惠,擠占本應享受政策的企業名額,造成金融資源的浪費。最后,農業政策在實際執行過程中,沒有一個統一的標準,會出現人為劃定的現象,出現尋租空間,造成腐敗。
3.2.2 農村普惠金融政策有滯后性。農村普惠政策往往由上層部門牽頭制定,下級部門具體執行,由上到下地推進政策,這個過程非常耗時。政策的制定有時效性,只是適合某個時間段的具體經濟情況,具體執行時會因當地發展水平的變化,無法達到政策預期效果,甚至產生負面影響。
調整現有的征信內容,聯合教育、公安等掌握公民信息的政府機構,將已有涉及個人信用的信息整合到現有系統內,并及時更新信用信息,確保系統內的信用信息能夠精確反映個人信用狀況;將商業機構引入現有的征信系統,鼓勵其研究新的征信系統結構,發展新的信用評級模型,運用社會資本促進信用系統發展;加大對失信人員的處罰力度,使整個社會了解到個人信用的重要性[5]。
將更多符合扶持條件的新型金融機構納入政府補貼獎勵范圍,如小額貸款公司、農業合作互助組織等,以使更多的金融機構能夠被納入農村普惠金融體系;擴大現有扶持政策的覆蓋面,使小微企業貸款也能享受到與涉農貸款相同的優惠,促進小微企業貸款業務發展,支持農村地區的企業發展。
由政府牽頭組織,建立新型貸款擔保機制,將市場現階段存在的商業性擔保組織、政策性擔保組織、互聯擔保組織都囊括進去,使擔保機制構成多樣化,解決農村年居民貸款問題與貸款風險管控問題,同時引入政府資金,建立地方性融資擔保基金,為市場上的擔保機構提供再擔保,提高新型擔保機制的可信度,將更多有擔保需求的客戶納入體系中,使金融機構與客戶共同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