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靜鈞
近日,生活在杭州的一名女“網紅”和其母親因遛狗時沒有拴繩,致使其法斗犬突然撲向附近散步的孕婦。該母女不但不為惡犬傷人賠禮道歉,反而在爭執中毆打孕婦,詛咒腹中胎兒,致使孕婦出現先兆流產癥狀。
平時溫順的法斗犬,若失控或激怒,則攻擊性強,相當兇險,屬烈性犬,在城市限養區是禁止豢養的,更不用說在公共區域遛狗還不牽繩。女“網紅”毆打和辱罵孕婦,雖然個中細節還在調查,但她至少涉及這幾項事實是確鑿無誤的:違反城市管理規定,飼養禁養犬;違反社會公德與公共場所犬只管理規定,攜帶烈性犬進入公共區域;違反進入公共區域犬只必須套項牽繩的規定;私德不佳,傷人不道歉,反而惡意通過粗暴的肢體動作、粗魯的語言傷害孕婦及胎兒。
“網紅”一下子變成“網丑”,這樣的事例近幾年并不少見。不良網紅現象,在社會上造成越來越惡劣的影響,已經成為一個越來越需要強力綜合治理的社會問題。
事實上,“網紅”是圖文與寬帶網絡時代的技術產物,是網絡空間多元化及受眾分層化后社會選擇的結果,而非是“網紅”本人一己之力的成就。意識到這一點的重要性在于,網絡開放社會也是真實社會的一部分,“網紅”的背后,肩負著社會責任與公眾對其道德示范的期許。違背這一根本性社會規律,“網紅”成“網丑”,成反面人物,都是再正常不過的。
目前,在我國數百個社交平臺上活躍著數萬以上的“網紅”,除了一些有推手操作的“假網紅”外,大部分“網紅”所圈占的粉絲,都是網絡開放社會互動過程中的自然添附,他們來得快,去得也快,有恒定的潛性社會規范在起著調節作用。但就是一些“網紅”,不珍惜這一網絡社會的自然添附的饋贈,自恃有眾多粉絲圍繞,往往自我膨脹,錯誤地以為在這一粉絲包圍的小社會里自己就是帝王,特權意識滋長,蔑視法律和公德,個人修養敗壞,自我放縱,過度地消費了這一網絡社交時代成名的機遇。還有一些“網紅”,把丑視為美,以為只要博出位,就能收獲一大批粉絲。誠然,在社會分層化和偏好多樣化的條件下,確實會有一些跟隨和附和者,但亞文化始終就是亞文化,并不能與主流文化和主流價值合拍或超越。
治理不良“網紅”,一要治“事”,二要治人。以丑為美的反社會型網紅,以缺德為傳播內容的網紅操縱,就得通過一系列的網格式或清單式禁止行為來堅決阻止。身為“網紅”,若在社會交往中不守社會主流規范,失德丟人,就要堅決譴責,輿論同聲斥責。若有不法違規之行為,治人的進一步擴展就是由執法司法機關追究相應責任。▲
(作者是西南政法大學政治與公共管理學院副教授)
環球時報2018-09-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