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產業融合的旅游與白酒企業邊界游移研究①

李進軍 謝莉娜

摘 要 ：由于旅游產業與白酒產業有著高度的相關性，二者間產生了融合發展空間。為了理解旅游產業與白酒產業的融合機制，必須深入分析企業邊界的擴展和游移。本文通過文獻分析和產業鏈擴展的方法可以發現，旅游企業和白酒企業的邊界游移主要發生在交叉和雙向擴展兩個方面。

關鍵詞：旅游產業 白酒產業 融合發展 企業邊界

中圖分類號：F59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0298（2018）10（a）-152-03

進行旅游資源的整合開發，將消費者個性化、多樣化需求的滿足放在產業發展的核心位置，已經成為了旅游業者聚焦的熱點。由于旅游產業的范疇較為寬泛，與相關產業的界限模糊，產業融合發展在旅游產業發展中占有重要位置。文化創意、體育、農業產業均與旅游產業有較好的融合經驗，白酒產業也與旅游產業有了初步的融合，如四川白酒產業發達，在經濟轉型期，四川白酒產業正在向現代服務業延伸觸角，“白酒金三角”的規劃與開發經驗表明，白酒產業與旅游產業有較多的融合要素，文化要素、區域要素、體驗要素和歷史傳承要素均在融合中發揮重要作用，兩個產業可以在融合中相互促進，共同發展。酒旅融合發展的本質是由企業推動的，這些企業可能是旅游企業，也可能是白酒企業。分析促使企業不斷擴張其經營邊界，進而與另一產業進行交叉對研究產業的融合發展有重要作用。本文通過文獻整理和價值鏈擴展等方法，分析旅游產業與白酒產業融合發展時企業邊界的游移與擴展，為產業融合發展研究提供支撐。

1 產業融合綜述

產業融合是現代經濟發展的必然趨勢，也是產業發展的現實選擇。產業融合的實質是不同產業或同一產業的不同部門通過相互滲透、相互交叉，從而形成新的產業屬性或新型產業形態，使參與融合的產業產生新的增長點和專業附加，培育市場，促進融合產業的共同發展（植草益2001）。

旅游產業的范疇非常廣，因此很難清晰地界定旅游產業的邊界，旅游產業與相關產業的融合也就存在著相當的可能性和必要性。當前相關產業與旅游產業的融合主要通過資源融合、技術融合、市場融合和功能融合四條路徑實現（麻學鋒，張世兵，龍茂興2010）。學者們對旅游產業融合發展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旅游產品融合開發研究、產業融合模式研究、產業融合機制研究、產業融合路徑研究和產業融合效應研究等方面（程錦等2011）。新常態下，經濟運行趨勢和機制都在不斷變化，旅游已經在新的經濟環境下與文化創意產業進行了很好的互動發展，產業從環境提升、產業提升和文化提升方面不斷融合（趙華2015）。創意產業與旅游產業的融合是最自然、最方便的形態，兩者在旅游商品開發、旅游項目策劃、旅游營銷三個方面可以找到融合的切入點（劉志勇，王偉年2009）。徐金海（2016）從“互聯網+”視角論述了旅游產業融合的機制及其存在的障礙。準確把握融合的分析切入點對于產業融合發展研究至關重要。

綜上所述，旅游產業的融合研究多見于與文化創意、農業、體育等產業的融合，較少旅游產業與制造業融合的研究。旅游產業與白酒產業的融合發展是傳統制造業與現代服務業融合發展的典型案例。因此，本文將是對產業融合概念的延伸和擴展，將為傳統制造業和現代服務業的融合發展提供參考。

2 企業邊界的界定

2.1 企業邊界的概念

企業和產業的邊界本來是清晰的，但在產業融合發展的情境下，邊界變得模糊起來。在邊界變得模糊之前，必須清晰地界定什么是企業邊界，企業邊界如何游移。企業邊界可以分為企業規模邊界、企業制度邊界、企業交易邊界和企業社會邊界（尹義省1999）。而郭金山和芮明杰（2004）將企業邊界區分為行為邊界和心理邊界。企業在發展的過程中，不斷通過一體化和多元化等方式進行著規模的擴張。在擴張的過程中，決定企業邊界的是內部交易成本是否小于市場交易成本。當擴張的結果是內部交易成本大于外部交易成本時，企業將不斷地擴張其邊界。Pralhalad和Hamel（1990）提出，企業獲取競爭優勢的根本是其核心能力，企業將把這些構成核心能力的活動作為企業生存發展的關鍵，如果外部活動能夠構成核心能力，則企業會選擇購進這些活動。

企業橫向邊界理論可以很好地解釋企業的擴張現象，其對橫向邊界的界定是生產產品和提供服務的種類和數量（貝贊可2006）。由于規模經濟等原因，企業傾向于擴大其所生產的產品和服務的數量以降低其生產成本。同時由于范圍經濟等原因，企業傾向于擴大其所生產的產品和服務的種類以降低成本。王國順（2006）提出了企業成長的三種類型，這三種類型都擴展了企業的邊界，即同向成長、相關性成長和非相關性成長。

2.2 旅游企業邊界

由于旅游產業的范疇廣泛，涉及的旅游企業數量和類型都非常多，旅游企業的邊界較不清晰。從事滿足消費者旅游需求的相關企業都可以稱為旅游企業。因此，旅游企業主要包括：旅行社、旅游景區、酒店、會展企業、旅游餐飲企業等。

與旅行社、旅游景區相關聯的產業和企業包括：農業、相關制造業、建筑業、住宿和餐飲業、房地產業、金融業、教育業、文化創意產業。

與酒店相關聯的產業和企業包括：房地產業、洗滌業、信息技術產業、教育培訓產業、管理服務產業、文化創意產業。

與會展企業相關聯的產業和企業包括：交通運輸企業、基礎設施建設企業、商業企業、相關制造業、房地產業、教育培訓產業、金融業、酒店餐飲業、文化創意產業。

從以上關聯產業或企業可以看出，旅游產業的涵蓋面非常廣，其融合能力也非常強，可以和諸多產業形成協同效應。旅游企業由于范圍經濟和規模經濟的問題，在不斷地擴展著自己的企業邊界。

2.3 白酒企業邊界

相對于旅游產業而言，白酒企業的邊界較清晰。白酒企業就是從事生產銷售白酒類產品的企業。白酒企業亦如普通企業一樣，不斷開發著新的白酒類產品、不斷進行著企業內部外部重組、不斷進行著市場競爭革新、不斷進行著品牌塑造。同時，由于白酒企業所處的市場環境在不斷的變化，白酒企業也不斷地進行著企業邊界的擴張，很多白酒企業走出了自己產業擴張的道路。特別是一些大型白酒生產企業憑借著自己強大的資金背景，擴大白酒產品的種類和生產規模——同向成長；涉足白酒相關產品的生產，進入相關性行業——相關性成長；涉足與白酒不相關的新興行業——非相關成長。如茅臺集團、五糧液集團都在不斷增加白酒類產品的種類及產量的同時，新增了保健酒、物流等相關性產業，也新增了旅游、房地產、金融投資等非相關性產業。然而，白酒企業的非相關性成長道路并不十分順暢。五糧液集團在進行企業邊界擴展時就遭遇了“多元化之困”，2006年五糧液集團就與沈陽華晨金杯進行合作，計劃在四川綿陽生產皮卡、越野車等汽車，由于種種原因沒有實現；2009年五糧液集團與“智益公司”合作炒股，5500萬元失陷亞洲證券。

可見，白酒企業正試圖突破自己的企業邊界，只是沒有找到合適的產業和方向。部分企業已經與旅游產業的融合發展，試圖突破企業邊界，未來將會有更大規模的擴展和更高水平的發展。

3 企業邊界的游移

3.1 旅游企業與白酒企業邊界的交叉

旅游企業邊界與白酒企業邊界在企業擴張時產生了碰撞和交叉，在碰撞和交叉中形成了新的思路和新的業態。旅游企業與白酒企業邊界交叉類似產業融合理論中的交叉型融合，即通過產業之間的功能互補及延伸實現產業間的融合。旅游企業與白酒企業的融合往往發生在業務融合和市場融合兩個方向。同時，這種交叉并不是完全的融合或合并，而是部分區域的合作，原有的旅游或白酒企業并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在旅游和白酒兩者交叉的領域產生新的業務領域。最為多見的是旅游企業和白酒企業合作開發旅游項目，組建旅游企業。

3.2 旅游企業與白酒企業邊界的游移

白酒生產企業正在積極的進行多元化擴張，不斷擴展自己的企業邊界，只是還沒有明確的多元化目標和精準的多元化規劃。旅游產業對于白酒企業而言還屬于未經開墾的大陸，白酒企業在一些小型的旅游開發項目上已經嘗到了甜頭，正準備大規模的進行企業邊界擴展，投資更大的旅游開發項目。

與旅游企業規模普遍較小情況不同，白酒生產企業規模普遍較大，資金實力雄厚。有足夠資金和精力作為后盾，加之明確的目標和規劃，合適的運營團隊，一個企業進入新的產業成功的概率將大大增加。因此，當白酒企業的邊界逐步擴展到旅游產業的相關部門，則可能發生成功的企業邊界游移。

根據旅游產業和白酒產業的特征，以及旅游企業與白酒企業的邊界特征，可以推斷出兩類企業的企業邊界擴展可能及游移情況。當旅游產業與白酒產業發展處于一定階段后，其企業邊界可能擴展到如下價值鏈中。

3.2.1 旅游企業向白酒產業的邊界擴展

旅游企業是旅游產業價值鏈的一個部分，可能是旅行社、酒店、交通運營、商業運營、旅游運營等多種類型的企業。從現實情況來看，旅游企業向白酒產業及白酒產地的邊界擴展還不多見。其原因是旅游產業是一個范疇很廣，目的地很多的產業。白酒產業相對于自然風光、風土人情、景觀休憩等旅游產業常見元素來講，并沒有足夠的旅游開發價值和旅游吸引力。

即便是可見的一些邊界擴展還屬于較初級的階段，主要停留在旅游景區出售的以旅游景區為特色基礎的白酒類產品。或者在旅游景區文化價值挖掘時，尋找到或打造出關于該旅游景區與白酒有關的旅游故事，增添景區的文化價值。尚沒有旅游企業專門以白酒歷史文化進行專業化運營。也就是說，旅游企業對白酒產業的邊界擴展還處于一個沒有目標、沒有計劃、沒有步驟的初始階段。這個階段的特性主要在于：一是沒有核心景區，我國的景區價值大多是以景區的等級為區分標準的，而旅游企業并沒有將白酒產業園區以高等級景區的標準來打造；二是沒有特色挖掘，旅游產業的核心就是對旅游目的地進行獨特性的挖掘，給旅游者以感官上和心理上的雙重體驗，旅游企業在白酒產業中的特色挖掘顯然做的并不充分；三是缺乏優質的運營團隊，優質的運營團隊可以起到化腐朽為神奇的作用，但旅游企業普遍認為白酒產業還沒有太多的開發價值，不愿意為此產業培養優秀的運營團隊。

3.2.2 白酒企業向旅游產業的邊界擴展

如前所述，白酒企業向旅游產業的邊界擴展已經有了很多嘗試，淺層次、小范圍的嘗試已經獲得了較好的旅游效果，但當其進行業務拓展和系統的旅游開發時就遇到了很多難點，沒有取得較大規模和較高層次的發展。其原因是多方面的，如沒有將主要精力放在旅游產業中、對旅游產業認識不足、沒有將“全域旅游”的發展理念深挖吃透、沒有考慮消費者的體驗加之、沒有將歷史文化的開發放在首要位置等。

即便如此，白酒企業對旅游產業的擴展還是遠遠高于旅游企業對白酒產業的擴展。這種邊界擴展的主要原因：一是白酒企業為了擺脫困境，拓展自己的收入方向和業務領域，不斷尋求新的市場機會，旅游產業是新興市場，更是國民收入達到一定階段后必呈爆發式增長的幸福產業，白酒企業看重了這個產業的市場機會；二是白酒企業規模普遍較大，有足夠的資金和相關資源進行非相關產業的研究和投入；三是白酒企業普遍坐擁具有一定特色的產地，其對白酒產地的自然稟賦、歷史文化資源的了解較深刻，使其開發與白酒相關的旅游產業有了先天的優勢。

因此，白酒產業與旅游產業的融合發展主要由白酒企業進行主導，整合旅游企業的規劃創意能力、運營能力，進行有效的資本運作，引入白酒產品企業管理經驗，打造適合酒旅融合產品運營的優秀運營團隊，協同白酒類產品的品牌優勢、共同演進，這樣更容易走出白酒企業向旅游產業邊界擴展的成功范例。

4 結語

產業融合已經成為滿足消費者個性化、多樣化需求的重要方式。本文從旅游產業與白酒產業的融合發展入手，通過文獻分析和價值鏈擴展的方法，分析了旅游企業和白酒企業的邊界游移問題。研究發現，雖然產業融合在旅游產業發展進程中較為多見，但旅游企業向白酒產業的邊界擴展較困難，反而白酒企業向旅游產業的邊界擴展較容易也較常見，說明白酒企業轉型升級的愿望更迫切，實力也更強勁。下一步的工作是旅游產業與白酒產業的融合路徑分析，為兩個產業滿足消費者需求，促進產業的可持續發展提供有效支撐。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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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王國順，郭春杰.企業國際化成長水平評價要素分析與指標設計[J].財務與金融，2006（1）.

①基金項目：本文為四川省科技支持計劃軟科學項目《推進川菜產業向現代服務業轉型升級路徑研究》（2017ZR0180）部分研究成果；本文為四川省省屬高校科研創新團隊建設計劃《共享經濟下餐飲企業商業模式創新研究》（18TD0044）部分研究成果。

作者簡介：李進軍（1978-），男，四川成都人，博士，副教授，主要從事企業管理理論方面的研究；謝莉娜（1980-），女，四川成都人，助教，主要從事企業財務理論方面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