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社會符號學角度對電影海報的多模態話語分析

呂晶 黃美娟

摘要：《嫌疑人X的獻身》是日本推理小說作家東野圭吾創作的長篇推理小說，獲得了直木獎和本格推理小說大獎。中日韓三國都將這部小說改編成了電影。本文旨在通過對電影海報的分析，揭示三個國家基于同一本小說改編的電影反映出文化差異和價值觀念。對于海報的多模態話語分析是基于Kress&Van; Leeuwen的視覺語法，著重從海報的互動意義和構圖意義來探究制片人想傳達的思想。

關鍵詞：嫌疑人X的獻身；海報；視覺語法；多模態話語分析

一、引言

電影海報是集圖像和文字為一體的多模態文本，所以選用多模態話語分析方法，主要的理論依據是Kress&Van; Leeuwen 的視覺語法。對于海報中的圖像內容著重利用視覺語法中的互動意義來探究。海報中的文字內容也有著非常重要的作用，但對其的分析不能脫離圖像內容，所以選用視覺語法中的構圖意義來分析圖像和文字的關系。

二、對中日韓三版《嫌疑人X獻身》海報的多模態對比分析

我認為小說的看點同時也是改編的關鍵點有兩個：

1.湯川與石神之間的天才對決。你設局，我破解。蛛絲馬跡之間的頭腦對抗。

2.石神對靖子的感情。也就是石神選擇獻身的原因。

三版電影對于這兩部分內容的偏重處理在電影海報上就可見一斑。

（一）對日本電影海報的多模態話語分析

首先來看日本的電影海報，這也是最早將小說改編為電影搬上熒幕的國家。

首先從互動意義來分析這幅海報。海報中間是兩個人是以長鏡頭展示的，即展示了整個人，這并不是一種親近的距離，而是一種社會遠距離。左邊的男子是小說中的一名主人公，著名的物理學教授湯川學，右邊的女子是一名警官內海薰。兩個人的眼神平視觀看著，代表與觀看者處于平等的地位，這就與海報外的人建立起了關系。他們的眼神好像在向觀眾索取什么，這時我們就會注意到兩個人上方的大大的問號。我們就會聯想到他們跟我們觀眾一樣，也在尋找著案件的真相。

從構圖意義的角度來分析。整幅海報運用了很鮮明的取景手段，即用紅色的線條將海報劃分成了幾個部分。從各部分占據的面積可以粗略看出海報設計者的重心所在。海報中最顯眼的部分的莫過于中間紅色圓圈里面的幾個字--“容疑者Xの獻身”，根據視覺語法理論，位于海報中心內容的信息值肯定比邊緣內容的信息值（如處于海報下方的扮演者及制片人等）要高。這個“X”的特別之處在于，一方面X是一個未知數，整個破案就像是在解決一道數學題，得到X的數值也就知道了案件的真相；另一方面，為了愛情獻身的石神本身就是一個數學天才，X與數學的關系也呼應了這一點。基于X的雙重含義，我們可以明白設計者的匠心所在。紅色的?的作用是強化了石神的獻身精神。石神所做的這一切都不能說，說出來那就不是獻身了，而不能說在某種程度上可以由?體現出來。在海報的右上角還有一行小字，意思是：請愛上這個謎。位于上方的信息實則是一種理想的狀態，表明制作者希望大家可以享受這部電影，同時愛上這個謎題。

（二）對韓國電影海報的多模態話語分析

韓國的海報從整體上來看有三個人物，即電影的主角。韓國對電影中的首先弱化了天才對決的內容，將原作故事中的警察草薙與湯川學教授合二為一，塑造了智商不算高，但辦案經驗老道，直覺很準的鄭警官。海報中與我們視線平行的是女主人公白花善，她望向觀眾的眼神將觀看者帶入了她的世界，從她眼角的淤青可以看出那個世界里充滿著無助與絕望，這種眼神博得了觀眾的同情心。她的右上方是數學天才金石固，海報展現的是他的一大半側臉和斜向右上方的視線。側臉給觀眾的感覺就是自己的是一個旁觀者，金石固有自己的世界但是我們融入不進去。他的眼神又有點向上看，表明他處于一個相對低的地位，就像在接受別人的審視。他的這個目光其實與鄭警官斜向下的目光相互呼應，仿佛在高處審視他的人就是鄭警官。而三個人在豎直方向上的位置也從側面顯示出了他們在社會中的地位，鄭警官最高，金石固次之，白花善最低。

從構圖的角度來看，電影的名字處于右下角的位置，用較大的字體顯示了其主體地位。在它上面的兩行字從上到下的意思依次是：那個人的愛情會成為線索和天才數學家完美的不在場證明。這兩句話對于整部電影的兩條主線做了簡要的概括，給觀看者拋出了一個疑團，更加引起觀眾的好奇心。

（三）對中國電影海報的多模態話語分析

中國版這次的改編側重于天才對決的部分。從海報就可以直觀得看出來，只有兩個人物--物理學教授唐川和天才數學家石泓，小說中的女主人公和警察甚至沒有出現在海報當中。海報中兩個人背靠背坐著，他們的眼神交匯于一點，注視著觀眾，目光深沉而且睿智。兩個人離觀眾的距離有一點細微的差別，唐川位于石泓的前面，這樣的位置就使得觀看者更加容易卷入唐川的世界，以唐川的視角來審視石泓。另外海報的背景選擇了擺滿密密麻麻書的書架，這也恰好凸顯兩位主人公都有著極高的智商，他們之間的對決雖然沒有刀槍，但卻充滿著火藥味。海報的最上方用紅色的字體寫著：一場精心設計的悲傷告白，這句話其實對于海報中所展示的天才之間的對決做了一個補充，提到了案件的動機以及策劃者的用心良苦，這其實就是一種獻身。電影的名字都放在了海報的下方，片名的設計還是凸顯了“X”這個字母，其中的原因在前面就已經提到過，在此就不贅述了。

三、結語

通過對中日韓三國電影“嫌疑人X的獻身”的海報進行的多模態話語分析，我們可以從海報看出電影的重心。雖然小說的主線有兩個，一個是兩個天才之間的對決，另一個則是石神對對靖子的感情，也是石神選擇獻身的原因。從電影海報選擇呈現的人物上就可以看出日本版的對于原著的兩個主線都給予了重視，小說中的所有人物都展現在了海報上，但是將湯川學置于了一個主導的地位；韓版因為改編的原因將物理學教授和警察的身份都賦予了同一個人，海報中所展現正臉的女人更加吸引了觀眾的注意，也將重心轉移到了數學天才選擇獻身的感情線上；中國版的海報則非常直觀地展示給觀眾一場兩個天才之間的較量，除了他們兩人之外其他人物都沒有出現在海報當中。

但是三國在海報的呈現上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將物理學教授（或警察）置于了一個較高的地位，具體表現為人物在海報中占據較大的面積，處于海報靠上方和靠前方的位置。這樣的設計傳達的還是各國共有一個價值觀，那就是正義。即使石神殺人設局背后有著偉大的獻身精神，但是殺人本身就不是一件正義的事情，最終還是要接受法律的制裁，而揭開這個謎底的教授就是一個正義的角色，他代表著絕對的權利和正義，不論以任何形式進行的犯罪都終將接受法律的制裁。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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