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倩 黃友軍

【摘要】本文分析了江蘇省產業結構模式,結合1979~2015年的數據,分析了經濟增長的需求動力更替,結果顯示,消費對經濟增長的拉動作用逐漸加強并成為主要動力,投資是拉動江蘇經濟增長最重要的力量,凈出口對經濟增長貢獻下降。通過時間序列自相關關系的分析,假設其他要素增速不變,要保持現有經濟增長水平,年消費增長率、年投資增長率和年凈出口增長率應分別保持在至少11%、9%和3%的水平。最后提出了促進經濟增長的可能的解決路徑。
【關鍵詞】江蘇省 產業結構調整 需求動力 經濟增長
一、理論回顧
消費對經濟的直接效應主要是通過消費需求增長促進消費品的增長,間接效應可以用西方經濟學的加速原理來解釋。較小的消費需求的增長會帶來較大的投資需求的增長。最具代表性的投資與經濟增長的理論應該是薩繆爾森的乘數-加速模型(Besomi,2003)。該模型認為,投資會使收入增加,收入增加會通過乘數效應帶來更多的投資。短期內,投資主要拉動社會需求,但長期來看投資帶動供給則有滯后期。重商主義認為貿易順差可以使國家財富得以增長,英國的托馬斯?夢(1986)認為貿易往往是國家財富增長的重要手段,并主張促進出口、縮減進口來保證貿易順差。英國的經濟學家亞當?斯密(1976)認為經濟增長的動力應該是資本積累及分工的發展。分工可以促進經濟增長,而分工的發展取決于市場范圍的擴大,貿易無疑擴大了市場范圍,所以貿易可以拉動經濟增長。而有的學者認為貿易只有利于發達國家而不利于發展中國家,有的學者則認為貿易促進經濟增長必須具備一定的前提條件。
基于江蘇省經濟結構層面,增強經濟增長內生動力,則必須進一步擴大內需,完善消費政策,促進居民消費,并發揮投資對經濟增長的帶動作用(周榮榮,2013)。從需求層面來看,經濟增長的主要動力是投資,而經濟增長的穩定則要靠消費,而江蘇省經濟增速放緩的主要原因是凈出口對經濟增長的貢獻下降(張遠征,2013)。由于世界經濟逐漸復蘇,外部環境逐漸好轉,基數較低,貿易政策效應等原因,凈出口對我國經濟的拉動作用不會增加并會產生負向的影響,并且負向作用將逐漸增加(陳紅梅,欒光遠,2011)。
二、產業結構
江蘇省綜合經濟實力在“十二五”期間得到顯著提升。經濟總量年均增長已經達到9.6%,高出全國水平1.8%。人均GDP居全國首位,超過8.8萬元。經濟轉型取得重大進展。江蘇省第三產業比重達到了48%,并有逐步提升的趨勢,產業結構逐步達到“三二一”的模式,2017年,三次產業增加值的增長比例分別為2.2%、6.6%和8.2%,其中服務業、高新技術產業和戰略性新興產業比例都有明顯提升。消費已經成為推動經濟增長的第一驅動力且對經濟增長貢獻率已達到51.5%。江蘇省不斷優化其投資結構,固定資產投資年均增長16.2%,服務業投資占比和民間投資占比分別達到49.6%和69.7%。城鄉區域發展趨于協調。城鎮化率已經上升到68.8%,城鎮化建設效果明顯。此外,我省一般貿易出口占總出口額的43.8%,服務貿易總額增長一倍,2015年我省對外投資額也突破了100億美元大關。這都為“十三五”期間的建設打下良好基礎。
三、江蘇省三大需求與經濟增長的驅動力特征
(一)三大需求增長動力分析
自改革開放以來,江蘇省的投資率呈上升趨勢,從1978年31.3%到2015年已逐步提高到49.7%。在江蘇省經濟快速增長的情況下,尤其是市場經濟體制初步形成階段,投資率遠高于消費率和凈出口率,這也是該時期需求結構的特征,但在經濟發展的后期,投資率有下降趨勢。消費率是經濟發展的重要推動力,其整體趨勢是先降后穩定最后逐步上,1978年為52.4%,2004年之后趨于穩定,但2015年下降到50.8%。消費與經濟發展呈現同步趨勢,經濟發展速度快,則消費上升,經濟發展緩慢,則消費下降。凈出口對經濟增長的拉動逐漸弱化且在三大需求中占比較小,尤其在2008年以后占比呈逐年下降趨勢。
(二)國際比較
1.消費率差距縮小。根據世界銀行數據庫顯示,2014年全世界居民最終消費率為58.3%,投資率為23.9%;中國居民分別為37.4%、46.2%,人均居民最終消費率的年增長率遠高于世界水平;江蘇居民分別為49.99%、50.11%,且居民消費呈穩健上升趨勢。
2.投資比重偏高。根據世界銀行統計數據,2014年發達國家中投資率最低的是德國為19.3%,中低收入國家如印度尼西亞、俄國、印度等投資率在21.1%~34.6%,均低于我國的37.4%和江蘇同期的50.11%。
(三)三大需求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與拉動率
1.三大需求貢獻率和拉動率的變化特征。根據2016年公布的《江蘇統計年鑒》,以1978為基期,以剔除價格對經濟增長的影響,計算出真實的經濟增長率并分析消費、投資、凈出口對江蘇省GDP的貢獻率和拉動率。
消費對經濟增長的貢獻逐步上升并成為經濟增長的主要動力。而到1984年投資貢獻率開始逐漸超越消費貢獻率,兩者相差17個百分點且差距逐漸拉大。1991年之后,投資與消費貢獻率波動趨勢放緩,均維持在48%左右,并交替成為經濟增長的主要拉動力量。1979~2015年全省年均消費貢獻率達到47.93%,拉動江蘇經濟增長5.8個百分點,2015年消費貢獻率達到60.57%。
投資具有乘數效應,2015年,江蘇省資本形成總額為30600.62億元,是1978年的192倍。1979年,投資對江蘇省經濟增長的貢獻率為25.05%,2009年因政府的宏觀調控刺激經濟的措施,貢獻率高達61.2%,2015年則下降到44.81%,1979~2015年投資的對江蘇省經濟的貢獻率高達49.94%,投資貢獻率在波動中逐步下降但仍然是重要因素。
1979~2015年,凈出口對江蘇省經濟增長的貢獻為2.1%,拉動經濟增長0.24個百分點。1989~1991年間,凈流出的貢獻波動較為劇烈,但隨后逐步穩定,且基本維持了對經濟增長的正向拉動作用。但2008年世界金融危機導致江蘇的出口形勢惡化,金融危機之后,凈出口對經濟增長的拉動率始終在低位徘徊。
2.實證研究。按照不同經濟增長階段及三大需求的增速來看,最終消費的年均增速超過了GDP的年均增速,說明消費對經濟增長的拉動作用在不斷增強;相反的,投資需求的年均增長逐漸低于江蘇省的GDP的年均增長,說明隨著生活水平的提高和經濟結構的優化,投資和凈出口的拉動作用已趨于弱化。(如表1所示)
通過經濟計量模型分析最終消費、資本形成總額、凈出口對GDP的彈性大小。基于Eviews8.0通過回歸得出如下結果:
Log(GDP)=42.12303+0.635603Log(CC)+1.245932Log(IC)+0.214584Log(NX)(式1)
(5.542494)(23.39409)(42.38698) (8.814020)
R2=0.999 DW=0.9456 F=283394.5
其中GDP為江蘇省地區生產總值,CC為最終消費,IC為資本投資總額,NX為貨物與服務凈出口。回歸結果表明,最終消費、投資、凈出口每增加1個百分點江蘇省經濟會分別增加0.64、1.25和0.21個百分點。
通過對最終消費(C)、投資(I)和凈出口(NX)自1980年到2015年(調整之后)的不變價的時間序列自相關關系的分析,得出如下結果:
(1)最終消費。
當年的消費水平與上一年的消費水平的關系表現為:
C(t)=1.11C(t-1) (式2)
假設投資和凈出口的增速維持不變,要保持現有的經濟增長水平,年最終消費增長率應保持在至少11%的水平,而2014年和2015年江蘇省消費增長率分別10.1%和10.3%。
(2)投資。
當年的投資水平與上一年的投資水平的關系表現為:
I(t)=1.09I(t-1) (式3)
假設消費和凈出口的增速維持不變,要保持現有的經濟增長水平,年投資增長率應保持在至少9%的水平,而2014年和2015年投資增長率分別為8%、7%,有逐漸下降的趨勢。
(3)凈出口。
凈出口總額的數據選取1992-2015年,重點考察市場經濟形成時期凈出口與經濟增長的關系,當年的凈出口水平與上一年的凈出口水平的關系表現為:
NX(t)=1.03NX(t-1) (式4)
假設消費和投資的增速維持不變,要保持現有的經濟增長水平,年凈出口增長率應保持在至少3%的水平。
四、可能的解決路徑
首先,轉變經濟增長方式,適度調整產業結構。經濟進入新常態后,從供給側的角度進行經濟增長路徑改革是十分必要的(張倩等,2016)。按照錢納里的工業化模型及消費率和投資率的自相關分析,2014年或已成為經濟增長的拐點。第二產業對經濟貢獻雖然有所下降但一直占據至少一半比例,短期內大幅減少投資有可能會造成我省經濟大幅波動。第二,提高城鄉二元結構下平均消費傾向。江蘇省農村恩格爾系數比城鎮高,生存型消費占比較大,消費結構與國際發達國家相比明顯不足。第三,控制投資規模,優化投資結構。應該加快戶籍制度改革,將農民工轉化為城鎮居民,帶動房地產發展。優化投資結構,加快產業升級,發展新型制造業和新興服務業,提升科創能力。最后,優化貿易結構。投資率過高,生產力過剩,而較低的消費率也促使出口增加,影響了貿易的平衡。可以通過引進人才和技術,將經濟增長動力由需求拉動逐步向科技驅動轉變。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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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項目:本文得到2016年度江蘇高校哲學社會科學研究項目《供給側改革下江蘇省產業結構調整與經濟增長研究》(項目編號:2016SJD790016)、江蘇省社科基金項目《新常態下江蘇省經濟增長動力轉換研究》(項目編號:15EYB010)以及江蘇省社科聯項目《供給側改革下江蘇省需求動力轉換研究》(項目編號:16SYB-061)的支持。
作者簡介:張倩(1985-),女,江蘇南京人,三江學院商學院講師,研究方向:宏觀經濟;黃友軍(1980-),男,江蘇如皋人,三江學院商學院副教授,研究方向:金融。